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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


    “去哪裏?”


    “帶你去還給師傅。”


    “啊?”清心一下懵了。


    六耳獼猴拉著清心不由分說地就往外走。


    一躍跳上八卦,六耳獼猴迴頭伸出了一隻手。


    望著那隻手,清心頓時有些忐忑,猶豫著該不該照做。


    “你留在這裏,是個麻煩。躲到斜月三星洞不出來的話,就算佛門想幹嘛,也得掂量一下。”瞧著清心那猶豫的模樣,六耳獼猴又補充道:“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就把你綁迴去。”


    聞言,清心瞪了六耳獼猴一眼,拍開了他的手,卻還是乖乖地上了八卦。


    巨大的八卦緩緩運轉,朝著斜月三星洞的方向而去了。


    摸著腳下的八卦,清心有些不確定地說:“這個八卦,好像是八師兄的那個啊……”


    “應該是了。”六耳獼猴隨手將一個袋子拋了過來。


    穩穩地接過袋子,清心連忙翻了翻,頓時恍然大悟:“這是我的法寶袋,怎麽會在你這裏!”


    “在我書房裏找到的,大概是地藏王留下的吧。”


    “其他的呢?我的其他法寶呢?”


    “難不成你還覺得我會貪你那點東西?”六耳獼猴白了清心一眼,悠悠道:“書房裏就這麽多了,其他的,你找地藏王要吧。”


    被人鄙視的感覺十分不好,特別還被一個討厭的人鄙視。不過清心也無可奈何。


    畢竟,她和六耳獼猴的修為確實差的不是一丁半點。


    撅了撅嘴,她隻能開始生悶氣。


    一路無話。


    不多時,八卦便到了斜月三星洞前。


    把門的道徒看到兩人到來,連忙迎了上來,恭敬地行禮道:“弟子參見悟空師叔,參見清心師叔。”


    “悟空師叔?”清心嚷嚷道:“他是六耳獼猴,不是十師兄!”


    一時間,兩人都朝著她望了過來。


    那道徒看上去有些尷尬,六耳獼猴則幹脆給清心甩了個臉色道:“是不是。你說了不算,師傅說了才算。”


    “師傅……師傅哪裏承認你了?”


    “我剛剛不是已經告訴你師傅承認了嗎?”


    “你什麽時候說過?”


    “沒說嗎?”六耳獼猴伸手撓了撓頭,隨口道:“那現在說了,你該知道了吧?”


    說著。也不管清心怎麽迴答,便快步隨那道徒朝著觀內走了去。留著清心站在原地一臉的錯愕


    走開十步,臨跨過門檻之前六耳獼猴又迴過頭來瞧著清心道:“還不走?”


    “走……我走不走關你什麽事?”


    “出去溜達了這麽大一圈,迴到觀裏第一件事不應該先去給師傅請安嗎?是不是想抄門規了?”


    聞言,清心的眼睛瞪得猶如銅鈴那麽大。眉頭微蹙。


    這都什麽情況啊?一來一迴之間,反倒自己成外人了?


    那領路的道徒也伸手道:“清心師叔,您是入室弟子,返觀,是該先見一見師尊的。”


    這話說得清心哭笑不得。卻也無奈,隻能低著頭遠遠地跟著。


    不多時,那道徒就將兩人帶到了須菩提的潛心殿中。


    潛心殿中空蕩蕩的,那道徒隻道是師尊讓他們在這裏候著,便離開了。


    一下子,大殿中就隻剩下六耳獼猴和清心兩人。大眼瞪小眼。


    或者,更準確地說,是清心瞪著六耳獼猴,而六耳獼猴則悠悠地喝著茶。


    這裏是斜月三星洞,算是到了自己地頭,任憑六耳獼猴修為再高,清心倒是不怕他敢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但是……這情況,實在詭異。怎麽感覺自己才是外人,而對方迴到了自己家一樣呢?


    就這麽沉默了好一會,清心開口道:“你……找師傅幹嘛?”


    “關你什麽事?”


    “你找我師傅。當然關我事了!”


    “那也是我師傅。”


    “你!”清心一時氣結,竟說不出話來,隻得繼續冷冷地瞪著六耳獼猴。


    就這麽又過了好一會,六耳獼猴喝下了半杯茶才微微抬起眼皮瞧了清心一眼:“你有好多身份。”


    “啊?”


    “你是我的師妹。是我的師侄,還是我沒過門的妻子。這些我都了解過了。”


    清心蹙著眉,低著頭不想接他這個話,心裏則是不斷埋怨著須菩提怎麽還沒到。


    清心不想搭話,六耳獼猴卻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其實,我好像也沒那麽可恨吧?至少沒對你做什麽不得了的事。剛剛你不是還準備分精氣給我嗎?怎麽一轉眼的功夫。又變成生死仇敵了呢?”


    “那是因為你答應幫我要迴沉香,我是看在沉香的份上。”


    “是嗎?”六耳獼猴咧開嘴笑了笑:“行吧,怎麽樣都好,看在你願意分精氣的份上,我幫你救迴那小毛孩子吧。”


    “真的?”清心遲疑地抬起頭。


    六耳獼猴伸長了脖子,一字一頓地答道:“假的。”


    “你!”清心都快氣哭了,伸手拿起杯子就要砸。


    這一舉杯子,六耳獼猴頓時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你生氣的樣子比哭好看,再逗下去把你逗哭了,就不好了。”


    隻聽“咻”的一聲,清心手中的杯子真的狠狠地砸出去了。“嘩啦”一聲在六耳獼猴身旁碎成了粉末。


    清心也不管砸中沒有,直接起身氣唿唿地就往外走。


    “你去哪?師傅還沒來呢!”


    “滾!我不想看見你!”


    瞧著清心的背景,六耳獼猴摸著下巴喃喃自語道:“你說,這人怎麽就那麽奇怪呢?說著要我滾,結果自己滾了?”


    ……


    樓台上,須菩提與老君的那棋局還在繼續著。


    一旁的道徒默默地守著,顯然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卻又不大敢表現出來。


    須菩提握著棋子,捋著長須默默地思索著。


    “喂。”老君抬眼輕歎道:“不是說在等你嗎?怎麽還不去?”


    “不急,等一下再去。”


    “等一下?”


    “先想好怎麽答。”


    “你知道他要問什麽?”


    “無非就是他需要吸食精氣維生的問題。”


    “讓你當好師傅。”老君嘿嘿地笑了起來,輕歎道:“這好師傅,可不是那麽好當的。那六耳獼猴吸食精氣的問題,是地藏王在複活他的時候就植入的。裏麵用來附帶咒文的,是玄奘的精血。殺了玄奘,才能解開。這應該算是,最狠毒的一個局吧。”


    “這局,不比當初設給你的差啊。都是死局。不過,佛門暫時不會說。就好像當初他們也不會主動去告訴那猴子一樣。以他的個性,若是知道佛門的用意,即便真要殺玄奘,他也會將佛門鬧個天翻地覆。屆時,便破局了。指不定最終是賺是虧呢。當然,我們也不能說。說了,信與不信是一迴事,首先,就會對我們起疑。最重要的是……會破壞西行。”


    “除此之外要擺脫這個困局,便隻有另一個辦法。那就是重塑金身。可是一旦重塑,他再迴到虛空中,就沒人可以救得了他了。其實說起來,也是死局。”


    須菩提微微抬頭望了老君一眼:“其實……還有另一個辦法。就是,比較難。”


    老君頓時一愣,猶豫著問道:“什麽辦法?”


    這一次,如此適合賣弄的機會,須菩提卻並沒有如同往常一般笑而不語,轉而換上的,是一絲絲凝重的神色。


    ……


    足足半個時辰之後,須菩提才姍姍來遲。


    看到須菩提到來,六耳獼猴當即挺直了腰杆,重重磕頭:“師傅,弟子又來麻煩您老人家了。”


    那一臉鄭重的模樣,看得須菩提不由得一下愣了神。


    如果當初不是天外的魂魄附身原本的石猴,他的弟子,也許就是這樣吧。


    “起來吧。”擺了擺手,須菩提快步走到正中的蒲團上坐了下去,輕聲道:“把你師妹送迴來了?”


    “嘿嘿。”六耳獼猴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她在我那邊,就是個累贅,弄不好佛門還要對她出手呢。所以,就給送迴來了。勞煩師傅多加照看。”


    “迴來也好,就在觀裏呆著吧。”須菩提甩了甩拂塵,輕歎道:“隻是,怕她呆不住呀。”


    “呆不住,就綁起來唄。這對師傅豈是難事?”


    聞言,須菩提不由得意味深長地瞧了六耳獼猴一眼。


    這一看,六耳獼猴頓時就懵了。


    “怎麽?師傅覺得弟子說得不對。”


    “對是對,不過,不是為師做事的風格。”須菩提淡淡笑了笑,道:“為師向來不勉強任何人,做任何事。更別說綁了。”


    “師傅您是大仙風範。”六耳獼猴笑嘻嘻地說道:“弟子是小人,隻能想得出俗世的辦法。不過,這俗世的辦法,有時候也是有用的。”


    “行吧,這件事就這麽著。”須菩提微微朝著六耳獼猴斜過眼去,輕聲道:“說另一件事吧。”


    “另一件事?”


    須菩提震了震衣袖道:“精氣的事。你不就是來問這個的嗎?”


    “師傅料事如神!”六耳獼猴笑嘻嘻地答道:“那佛門在弟子的身體裏設下了局,逼著弟子吸食精氣,成眾矢之的。弟子想請教師傅,弟子該如何做,才可以擺脫佛門的這個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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