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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耳獼猴一下轉性了,雖說和猴子依舊是死敵,但至少,他在西行普渡上的態度算是徹底轉變了。


    這樣一來的話,這雨水,是偷,還是不偷呢?


    一時間,倒是猴子有些拿捏不定了。


    可是,不偷雨水,難道由著玄奘在鳳仙郡挖一輩子的井嗎?


    猶豫再三,最終猴子還是咬了咬牙道:“偷!偷了再說,反正眼下這關要都過不去,也就沒有以後了!”


    ……


    就在猴子籌謀著盜取獅駝國雨水的時候,六耳獼猴卻依舊像個孩子一樣在三界遊蕩著,做著各種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


    拖著沉香,清心推開楊嬋的房間,急匆匆地說道:“楊嬋姐,趁他還沒迴來,我們趕緊走吧。離開這裏!”


    “走?”楊嬋一臉的迷茫。


    “難道你不走?”


    “去那裏?”


    “去……”一時間,清心竟然也說不出來。


    楊嬋呆呆地眨巴著眼睛,苦笑。


    迴華山繼續被困住?去灌江口?還是去西行路上找猴子?


    楊嬋忽然發現,離開獅駝國,自己竟沒有可以去,又想去的地方。


    猶豫了好一會,清心支支吾吾地說:“要不,跟我一起迴斜月三星洞吧。說起來,你也是斜月三星洞的門人,迴宗門也沒什麽不妥的地方。況且,他也說了,接下來三界會很亂,如果你呆在斜月三星洞的話,有師傅在,至少可以讓他少操一份心。”


    “讓他少操一份心?”楊嬋淡淡地笑了,凝視著身前的桌案上的茶杯道:“他要操的心,難道還少嗎?多一份少一份,又有什麽所謂呢?關鍵,最終要能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小小的房間裏,清心牽著沉香的手靜靜地站著,望著楊嬋,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你走吧。”


    “那你呢?”


    “我留下來。”


    “留下來……萬一他迴來了,到時候……”


    “到時候我自有辦法。”微微仰起頭,楊嬋瞧著清心,長歎道:“你走吧,我自有分寸。六耳獼猴肯定是遇到什麽事了。越是這種時候,我越得留下來。否則的話,誰幫他盯著整盤棋呢?”


    聞言,清心的目光不由得黯淡了幾分。


    六百多年過去了,楊嬋依舊是煉神境。這意味著她依舊得靠蟠桃和人參果續命。


    就如今的修為而論,清心的修為遠比楊嬋要好得多。可修為高有什麽用呢?


    再高的修為,除非能達到須菩提那樣的境界,否則在六耳獼猴和猴子麵前,都是和沒有沒什麽區別。眼下的情形,更重要的是心智。


    而論心智謀略,清心遠遠不如楊嬋。這差距,就連清心自己都明白。


    猶豫了許久,清心隻得默默點了點頭。轉身帶著沉香離開。


    ……


    “她走了?”握著玉簡,六耳獼猴微微愣了一下:“那楊嬋呢?她也走了嗎?”


    “聖母大人沒有走,而且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沒有要走的意思啊……”六耳獼猴蹙著眉望天,許久,卻是笑了出來:“本來以為一個都不會留的,還能留一個,不錯不錯。哈哈哈哈,這說明她們還沒那麽討厭我嘛。恩……我該給留下來的那個帶點什麽禮物迴去呢?”


    玉簡的另一端,山羊精沉默著。


    “喂,我問你該帶什麽禮物!”


    “啊……這這這……大聖爺,臣哪知道該帶什麽禮物啊?臣都是沒妻室的人啊……”


    “行吧,念在你年老孤苦,原諒你了。”撅了撅嘴,六耳獼猴隨手將玉簡丟到了一旁,枕著手臂躺到草地上,望著天。


    如果是以前,聽到清心離開,他大概會勃然大怒吧。


    想著,他不由得又笑了出來。


    其實人生就是這麽奇怪,以前的他,隻會注意到山羊精提到的清心離去。而現在的他,則隻是注意到楊嬋留下來了。


    楊嬋留下來做什麽呢?


    恩,其實有可能是還有什麽別的目的。不過,如果這樣去想的話,心裏一定會很憋屈吧。而且什麽都改變不了,還可能將事情越弄越糟。


    既然如此,為什麽還要那樣去想呢?不如就相信她是真心留下來的,多好?


    缺的是記憶,那就培養一些共同的記憶唄。


    感受著周圍的風,六耳獼猴閉上眼睛淡淡笑著,長歎道:“師傅果然是大能啊,一句話,就說到了我心坎裏去了。”


    ……


    此時此刻,聽著六耳獼猴的各種奇葩舉動,大雷音寺內的諸佛已是越來越懵了。一個個麵麵相覷。


    然而,如來卻依舊端坐在那蓮台之上,笑意反倒更濃了。


    一個羅漢緩緩走到大殿正中,雙手合十,躬身道:“弟子有惑,還請尊者解答。”


    “說。”


    “六耳獼猴今日之舉,雖不能真正改變什麽,但不可否認,都是發自善心。弟子想問,若是連六耳獼猴這樣的兇狠之輩都可以被渡,是不是意味著,普渡真正可行了?”


    “對啊,六耳獼猴都能渡,那普渡豈不就是可行?”


    “連六耳獼猴都能渡,確實隻有一種解釋——普渡可行。”


    “普渡重點在於‘普’,而不在於‘渡’!渡的乃是世,非人也!誰能渡都不能說明普渡可行!”


    “可人人能渡,不正是說明世可渡嗎?”


    一石激起千層浪,一時間,殿內諸佛議論紛紛。


    許久,那端坐蓮台之上的如來才輕聲歎道:“六耳獼猴這算是,渡了嗎?”


    “難道不是嗎?”諸佛麵麵相覷:“善心至此,隻需善加引導,難道還有渡不了的道理?”


    “渡了嗎?”如來又輕聲問道。


    這一問,諸佛都閉上了嘴,一個個望著如來,等著答案。


    好一會,如來才搖搖頭,輕聲歎道:“渡不了,即便如此,也渡不了。普渡之根源,乃是導眾生向善,這點不假。玄奘先前在求法國所為,也有他的道理。隻是……千萬年前,女媧娘娘創世之初,天地間本沒有惡。到頭來,惡卻無處不在。這不正是說明,‘惡’,才是眾生所向嗎?”


    話到此處,如來淡淡一笑,道:“若本座沒記錯,那六耳獼猴已經許久都不曾吸食精氣了,也差不多,該吸食精氣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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