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當中，人們做出的每個選擇都會付出一定的代價。有時候往往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卻也得做出割舍。所以才有吳子殺妻的故事，劉子清出身高貴，來到吳起做過宰相的湘楚也沒有受過多大的氣。諾大的權柄到手也是不費出灰之力，整個進出的認識戰戰兢兢地躲在劉子清的皇子的身影之下。劉子清擁著最為殘酷的手段，依靠鐵和血來執行他心裏理想社會的模樣。不在乎得罪過多少人，也不在乎前些日子還是他的反對者現在已成階下囚的龐大人群。劉子清的做法越來越放肆，似乎已經不將帝京的權威放在眼裏。這多多少少引起朝臣的恐慌，卻也變相的擴大朝中太子一黨的實力和聲勢。然而很意外，世友皇帝並沒車澤或是讓劉子清迴京，默默地看著劉子清在楚地上躥下跳。
朝廷經過數月的唇槍舌戰，終於將對於將士們的賞賜下發下來。兵部和戶部難得慷慨一次，財貨很豐厚，加上劉子清搜刮的那部分終於讓十萬官軍上下十分滿意。一切慢慢的步入正軌，白蓮教對於進出的影響似乎一夜之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劉子清明白躲在陰暗處的那些宵小，不過現在不是關注他們的時候。劉子清大把精力都放在恢複民生的工作中，整日忙的焦頭爛額。幸好劉文靜剛剛被任命為荊州嶽陽鄂州諸州知事，集賢殿大學士，參知政事掌外州事。堂堂二品大員的身份讓人矚目，不過也苦了他，每每的懶惰的劉子清總會將大小適宜托付給他。
劉子清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去屠蘇的別院，雖然劉子清已經允許他離開，不過似乎他並沒有離去的打算。一直守在靈堂，為他殉國的師傅燃香禱告。劉子清聽聞之後，撤去守衛在別院外圍的鷹揚軍人馬，隻留下涼傘老婆子在哪兒打理清潔。劉子清的態度已經很明白無誤的傳達給屠蘇：你真的可以走了，我不會再出手阻攔。劉文靜最近情緒好了很多，一直陰沉愁苦的臉終於恢複一絲暖色，蘇定方也開始敢朝他幾句玩笑話。
劉子清清晨起來的時候，未等他洗漱完畢，門外就匆匆闖進來一位小廝，說是屠蘇已經在正廳等著。劉子清心裏微微有些詫異，他有些糊塗，不過沒有絲毫耽誤，剛穿戴好便跟著小廝朝正廳走去。劉子清進去的時候，正眼便看到屠蘇終於脫去素衣，一身勁裝坐在黃梨木椅上。劉子清朝他點點頭，讓侍從端來早膳，“想必你還未就食，不如在我這兒吃點。”屠蘇沒有反對也沒有讚成，沉默不語。不過他站起來走到擺放基幾碟鹹菜的幾凳前，劉子清不講究排場，現在荊州還沒有大治，隻讓也就將就一些，劉子清看屠蘇直愣愣的看著茶幾上的不起眼的小樣，微微有些尷尬，“不知你今日過來，隻是讓廚子照著平日做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你的胃口，還望不要嫌棄。”屠蘇的眼睛有些發紅，艱難的從喉嚨裏哽咽的擠出一句，“沒事。”嗓音沙啞，看來最近他的休息並不是很好。劉子清麵色如常，親自要一碗清粥雙手遞給屠蘇。
吃早餐的時候，氣氛微微顯得有點沉悶，劉子清吃飯的時候不喜歡說話，自然也稍稍忌諱，屠蘇不了解劉子清的習性，還以為劉子清心裏似乎有些誤會自己方才的神情，不免的心裏忐忑不安。吃完早膳，劉子清出去散散步，活活一下身體，長久的案牘生活，劉子清的身體難免承受不了，有機會自然會出來鍛煉鍛煉。屠蘇默默地跟著劉子清出去，劉子清沒有更改行裝，隻是帶著兩三個護衛在身邊，便邁步出了行營總管府的大門。
劉子清不是在江陵城內閑逛，他最近的處境他自己最清楚，直接搭上一輛馬車離開江陵城。屠蘇的身體已經完全痊愈，陪著劉子清馬車一連跑了十餘裏路，可是根本看不出任何一樣。劉子清不得不承認，似乎武功是一種很厲害的玩意兒。這個時候的人們還沒有靠山靠水大肆休假觀景別墅的習慣，不然劉子清可沒有機會看到原生態的濕地風景。場景似乎並沒有受到幹旱的影響，依然浩浩蕩蕩的朝東流去，太陽剛剛攀爬到樹梢，一切都顯得很靜謐，偶爾會從一旁傳出一隻野雉孤鶩狐狸之類的小獸。一直守在劉子清身旁的貔貅難能忍得了這等誘惑，不過劉子清身邊的旁人似乎並不是特別友善，腦子裏不由得苦苦掙紮，決定不了。劉子清伸手拍拍它的肥頭，“去一邊玩去吧。”
屠蘇站在劉子清身後，劉子清完全沒有防備，貔貅已經被劉子清打發離開。眼前似乎是個機會，屠蘇覺得怪異，“你不怕我殺了你？”劉子清轉過身，顯得很安詳從容，他並不在意劉子清話裏潛藏的淡淡威脅，“我相信你。”屠蘇冷冷一笑，“莫不是你以為我下不了手。”劉子清微微輕笑，很不讚同屠蘇的話，“不是，因為你是屠蘇，你是一個劍客，劍客固然會突然拔刀，但永遠不會從背後殺人。”屠蘇一愣，轉而一臉的輕蔑，“我可不是什麽好人，更不是劍客。我是個刺客，很多人都死在我的劍下。”劉子清點點頭，“我也殺了很多人，罪孽深重，不如閣下超度我算了。”劉子清調侃一句，屠蘇有些惱怒，如同閃電一般伸出袖劍抵在劉子清的咽喉，“你以為我不敢？”劉子清不敢動彈，“我知道你會出劍。”屠蘇猶豫不定，劉子清沒有給他一個合理的台階下。享樂的扮相，狠狠地收迴劍，轉身走進蘆葦蕩，“多謝秦王殿下送行，恕不遠送，還請迴吧。”劉子清沒有料到屠蘇竟然是離開，他望著屠蘇的背影，直直的看著，卻沒有出言挽留。劉子清一直就有心理準備，雖然突然之間屠蘇便要離開，可是劉子清沒有有著自己的性子衝動魯莽，輕聲說句，“保重。”劉子清的聲音很小，但劉子清自信屠蘇肯定會聽見。
屠蘇的身形一頓，很快就消失在草叢之中，劉子清頓時癱坐在地上，滿頭大汗，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庫人的如此此內褲。呆坐在地上，清晨的陽光融合，草地上還沾著露珠，地上傳來一絲涼意。劉子清不知過了多久，一直胡思亂想這，表情似喜似悲，“你怎麽還在這兒？”劉子清驚喜的抬起頭，就看見屠蘇瞪大眼睛的依戀驚異的看著他。劉子清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很快恢複平靜，“你怎麽迴來了？”屠蘇的臉頰染上緋紅，“我？我丟了些勞什子，誰知道你還沒有走。”劉子清故意裝作沒有看見屠蘇的樣子，“我想靜靜地坐一會，沒想到你竟然折返迴來。”屠蘇說道，“前麵是大江，我不能橫渡開，剛想到渡口區的，沒想到你在這兒。”屠蘇的話自相矛盾，前後對不上，劉子清當然不會接觸他的謊言，不然他惱羞成怒至於指不定會生些什麽事。
劉子清做的時間太長，雙腿已經麻痹，試圖站起來，沒想到手腳使不上力氣，沒等站起來，就重重的跌倒在地。劉子清的身板明顯不結實，結結實實吃這一記，痛得劉子清差點眼淚都調出來。屠蘇再一次真大眼眸，迴過神捧著肚皮哈哈大笑，劉子清狼狽的模樣真是好笑，不過劉子清確實滿額頭的黑線，“真的那麽好笑嗎？”屠蘇眨眨眼睛，走上前將劉子清小心的扶起來，“你還真是不會照顧自己，看來真的給你找個丫鬟伺候著。”劉子清點點頭，他也覺得自己在異世很明顯開始墮落，“確實是需要一位美麗的看板娘。”屠蘇立馬沉著臉，“什麽看板娘？”屠蘇雖然不是很明白，可是一聽這個就覺得有種很難受的感覺。劉子清哼哼哈哈，劉子清下定主意，打死不說，反正這可是東瀛的關西的傳統特色，他可不相信屠蘇真的會知道這些。
屠蘇扶著劉子清做到一塊礁石上，小心的給劉子清按摩小腿，讓血液流通起來，劉子清不清楚屠蘇的推拿手法是哪門子的手藝，不過效果很明顯，不一會兒劉子清便能恢複腿部的直覺，小心的踢踏幾下，沒有再出現異樣。“屠蘇，多謝。”屠蘇的表情很怪異，“你對別人也是如此？”劉子清沒有聽清，“什麽？”屠蘇很大聲的問道，“你對肖婉軒她們也會這樣嗎？”劉子清迴想一下，發現對於她們莫不是心安理得的冷漠接受便是言謝推辭，點點頭，“比你還要客氣。”屠蘇的臉色好看很多，沒有再言語。
劉子清眯著眼睛，望著望不到頭的蘆葦，“我曾經和一個女孩子很要好，她最初的時候讓我生厭，可慢慢的就在意了。等到我和她定親之後，越發的離不開。中間出了許多的波折，可是她從未埋怨我。而後我去西京，沒想到上元前她得病去了，我也大病一場。誰也沒有想到我會遇見和她長的很相像的男孩，我起初隻是一再的提醒自己他不是她，可是我還是不可自拔的陷進去，到後來我已經分不清我到底愛的是他還是僅僅是因為愛她。我也很困惑，知道一天她出劍刺進我的身體，那一刻我真的很痛，痛得快要將身體麻痹。我當時在想死在他手裏算得上一種解脫，說不得他會因此記掛我一輩子。”
“別說了。”屠蘇伸手捂住劉子清的嘴唇，“你真心狠，明知道我不喜歡聽這些的。你就是想讓我一輩子放不下你。”劉子清苦笑，“我就是這般，薄幸冷酷卻又貪婪的奪取人心。”屠蘇俯首抵在劉子清，劉子清能夠感覺到隻得胸口已經濕潤了，“你混蛋，真是浪費了你皇子的出身。”劉子清沒有反對嗎，“是啊，我就是個異類。”劉子清還沒有迴過身，“屠蘇的麵龐已經忽然出現他眼前，感受到一篇溫軟已經附在劉子清的唇上。劉子清瞪大眼睛，很快便也平靜下來。
劉子清嗅著屠蘇的清香，可是他根本無法理解屠蘇的反常。
“啊！”不好，還在追逐著獵物的貔貅突然嗅到一絲不癢的血腥味，明顯的帶著一股甘甜，貔貅突然扔掉獵物，便往遠處趕去。“吼!”貔貅奮力嘶吼，守在外圍的侍從也聽到劉子清的警告，紛紛闖進蘆葦蕩，驚得一片鷥鷺紛紛飛向天空。
當貔貅好不容易趕迴去，沒想到並不是它想象中那樣劉子清出事了。劉子清失魂落魄的摟著屠蘇，狀若瘋癲的嘶叫，“為什麽這樣？你到底是怎麽迴事。”屠蘇不斷地吐出鮮血，不過他表情愉悅，“我必須死在你麵前，可我知道你不會讓我死。你會是個好皇帝，不能因為我就放棄屬於你的東西。”劉子清渾身顫抖，雙眼通紅，“告訴我，是不是劉文靜，是不是那個混蛋。”屠蘇並沒有迴答，隻是一直微笑，“不管別人的事，是我自己想這樣的。我不能成為你的絆腳石，我希望你能夠拯救天下蒼生。你是大丈夫，有大事情要做，記住忘記我。”劉子清望著插在屠蘇心口的袖劍，他從未想過屠蘇第一次主動地吻他竟然會是死別，“我做不到，做不到。我劉子清發誓一輩子永遠不會忘記屠蘇。”劉子清根本不知道現在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劉子清此時並沒有注意眼角已經眥裂，順著臉龐血珠滴落在屠蘇的衣衫上，和屠蘇的血液融為一體。
屠蘇歎息一聲，屠蘇的異世越來越模糊，他勉強睜看眼，眸子已經散光，隻能朦朧中看到一個白影，不過他知道那是誰，“若有下輩子，我一定要為女兒身。可你也要答應我，現在忘掉我，忘掉？我。”
朝廷經過數月的唇槍舌戰，終於將對於將士們的賞賜下發下來。兵部和戶部難得慷慨一次，財貨很豐厚，加上劉子清搜刮的那部分終於讓十萬官軍上下十分滿意。一切慢慢的步入正軌，白蓮教對於進出的影響似乎一夜之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劉子清明白躲在陰暗處的那些宵小，不過現在不是關注他們的時候。劉子清大把精力都放在恢複民生的工作中，整日忙的焦頭爛額。幸好劉文靜剛剛被任命為荊州嶽陽鄂州諸州知事，集賢殿大學士，參知政事掌外州事。堂堂二品大員的身份讓人矚目，不過也苦了他，每每的懶惰的劉子清總會將大小適宜托付給他。
劉子清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去屠蘇的別院，雖然劉子清已經允許他離開，不過似乎他並沒有離去的打算。一直守在靈堂，為他殉國的師傅燃香禱告。劉子清聽聞之後，撤去守衛在別院外圍的鷹揚軍人馬，隻留下涼傘老婆子在哪兒打理清潔。劉子清的態度已經很明白無誤的傳達給屠蘇：你真的可以走了，我不會再出手阻攔。劉文靜最近情緒好了很多，一直陰沉愁苦的臉終於恢複一絲暖色，蘇定方也開始敢朝他幾句玩笑話。
劉子清清晨起來的時候，未等他洗漱完畢，門外就匆匆闖進來一位小廝，說是屠蘇已經在正廳等著。劉子清心裏微微有些詫異，他有些糊塗，不過沒有絲毫耽誤，剛穿戴好便跟著小廝朝正廳走去。劉子清進去的時候，正眼便看到屠蘇終於脫去素衣，一身勁裝坐在黃梨木椅上。劉子清朝他點點頭，讓侍從端來早膳，“想必你還未就食，不如在我這兒吃點。”屠蘇沒有反對也沒有讚成，沉默不語。不過他站起來走到擺放基幾碟鹹菜的幾凳前，劉子清不講究排場，現在荊州還沒有大治，隻讓也就將就一些，劉子清看屠蘇直愣愣的看著茶幾上的不起眼的小樣，微微有些尷尬，“不知你今日過來，隻是讓廚子照著平日做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你的胃口，還望不要嫌棄。”屠蘇的眼睛有些發紅，艱難的從喉嚨裏哽咽的擠出一句，“沒事。”嗓音沙啞，看來最近他的休息並不是很好。劉子清麵色如常，親自要一碗清粥雙手遞給屠蘇。
吃早餐的時候，氣氛微微顯得有點沉悶，劉子清吃飯的時候不喜歡說話，自然也稍稍忌諱，屠蘇不了解劉子清的習性，還以為劉子清心裏似乎有些誤會自己方才的神情，不免的心裏忐忑不安。吃完早膳，劉子清出去散散步，活活一下身體，長久的案牘生活，劉子清的身體難免承受不了，有機會自然會出來鍛煉鍛煉。屠蘇默默地跟著劉子清出去，劉子清沒有更改行裝，隻是帶著兩三個護衛在身邊，便邁步出了行營總管府的大門。
劉子清不是在江陵城內閑逛，他最近的處境他自己最清楚，直接搭上一輛馬車離開江陵城。屠蘇的身體已經完全痊愈，陪著劉子清馬車一連跑了十餘裏路，可是根本看不出任何一樣。劉子清不得不承認，似乎武功是一種很厲害的玩意兒。這個時候的人們還沒有靠山靠水大肆休假觀景別墅的習慣，不然劉子清可沒有機會看到原生態的濕地風景。場景似乎並沒有受到幹旱的影響，依然浩浩蕩蕩的朝東流去，太陽剛剛攀爬到樹梢，一切都顯得很靜謐，偶爾會從一旁傳出一隻野雉孤鶩狐狸之類的小獸。一直守在劉子清身旁的貔貅難能忍得了這等誘惑，不過劉子清身邊的旁人似乎並不是特別友善，腦子裏不由得苦苦掙紮，決定不了。劉子清伸手拍拍它的肥頭，“去一邊玩去吧。”
屠蘇站在劉子清身後，劉子清完全沒有防備，貔貅已經被劉子清打發離開。眼前似乎是個機會，屠蘇覺得怪異，“你不怕我殺了你？”劉子清轉過身，顯得很安詳從容，他並不在意劉子清話裏潛藏的淡淡威脅，“我相信你。”屠蘇冷冷一笑，“莫不是你以為我下不了手。”劉子清微微輕笑，很不讚同屠蘇的話，“不是，因為你是屠蘇，你是一個劍客，劍客固然會突然拔刀，但永遠不會從背後殺人。”屠蘇一愣，轉而一臉的輕蔑，“我可不是什麽好人，更不是劍客。我是個刺客，很多人都死在我的劍下。”劉子清點點頭，“我也殺了很多人，罪孽深重，不如閣下超度我算了。”劉子清調侃一句，屠蘇有些惱怒，如同閃電一般伸出袖劍抵在劉子清的咽喉，“你以為我不敢？”劉子清不敢動彈，“我知道你會出劍。”屠蘇猶豫不定，劉子清沒有給他一個合理的台階下。享樂的扮相，狠狠地收迴劍，轉身走進蘆葦蕩，“多謝秦王殿下送行，恕不遠送，還請迴吧。”劉子清沒有料到屠蘇竟然是離開，他望著屠蘇的背影，直直的看著，卻沒有出言挽留。劉子清一直就有心理準備，雖然突然之間屠蘇便要離開，可是劉子清沒有有著自己的性子衝動魯莽，輕聲說句，“保重。”劉子清的聲音很小，但劉子清自信屠蘇肯定會聽見。
屠蘇的身形一頓，很快就消失在草叢之中，劉子清頓時癱坐在地上，滿頭大汗，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庫人的如此此內褲。呆坐在地上，清晨的陽光融合，草地上還沾著露珠，地上傳來一絲涼意。劉子清不知過了多久，一直胡思亂想這，表情似喜似悲，“你怎麽還在這兒？”劉子清驚喜的抬起頭，就看見屠蘇瞪大眼睛的依戀驚異的看著他。劉子清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很快恢複平靜，“你怎麽迴來了？”屠蘇的臉頰染上緋紅，“我？我丟了些勞什子，誰知道你還沒有走。”劉子清故意裝作沒有看見屠蘇的樣子，“我想靜靜地坐一會，沒想到你竟然折返迴來。”屠蘇說道，“前麵是大江，我不能橫渡開，剛想到渡口區的，沒想到你在這兒。”屠蘇的話自相矛盾，前後對不上，劉子清當然不會接觸他的謊言，不然他惱羞成怒至於指不定會生些什麽事。
劉子清做的時間太長，雙腿已經麻痹，試圖站起來，沒想到手腳使不上力氣，沒等站起來，就重重的跌倒在地。劉子清的身板明顯不結實，結結實實吃這一記，痛得劉子清差點眼淚都調出來。屠蘇再一次真大眼眸，迴過神捧著肚皮哈哈大笑，劉子清狼狽的模樣真是好笑，不過劉子清確實滿額頭的黑線，“真的那麽好笑嗎？”屠蘇眨眨眼睛，走上前將劉子清小心的扶起來，“你還真是不會照顧自己，看來真的給你找個丫鬟伺候著。”劉子清點點頭，他也覺得自己在異世很明顯開始墮落，“確實是需要一位美麗的看板娘。”屠蘇立馬沉著臉，“什麽看板娘？”屠蘇雖然不是很明白，可是一聽這個就覺得有種很難受的感覺。劉子清哼哼哈哈，劉子清下定主意，打死不說，反正這可是東瀛的關西的傳統特色，他可不相信屠蘇真的會知道這些。
屠蘇扶著劉子清做到一塊礁石上，小心的給劉子清按摩小腿，讓血液流通起來，劉子清不清楚屠蘇的推拿手法是哪門子的手藝，不過效果很明顯，不一會兒劉子清便能恢複腿部的直覺，小心的踢踏幾下，沒有再出現異樣。“屠蘇，多謝。”屠蘇的表情很怪異，“你對別人也是如此？”劉子清沒有聽清，“什麽？”屠蘇很大聲的問道，“你對肖婉軒她們也會這樣嗎？”劉子清迴想一下，發現對於她們莫不是心安理得的冷漠接受便是言謝推辭，點點頭，“比你還要客氣。”屠蘇的臉色好看很多，沒有再言語。
劉子清眯著眼睛，望著望不到頭的蘆葦，“我曾經和一個女孩子很要好，她最初的時候讓我生厭，可慢慢的就在意了。等到我和她定親之後，越發的離不開。中間出了許多的波折，可是她從未埋怨我。而後我去西京，沒想到上元前她得病去了，我也大病一場。誰也沒有想到我會遇見和她長的很相像的男孩，我起初隻是一再的提醒自己他不是她，可是我還是不可自拔的陷進去，到後來我已經分不清我到底愛的是他還是僅僅是因為愛她。我也很困惑，知道一天她出劍刺進我的身體，那一刻我真的很痛，痛得快要將身體麻痹。我當時在想死在他手裏算得上一種解脫，說不得他會因此記掛我一輩子。”
“別說了。”屠蘇伸手捂住劉子清的嘴唇，“你真心狠，明知道我不喜歡聽這些的。你就是想讓我一輩子放不下你。”劉子清苦笑，“我就是這般，薄幸冷酷卻又貪婪的奪取人心。”屠蘇俯首抵在劉子清，劉子清能夠感覺到隻得胸口已經濕潤了，“你混蛋，真是浪費了你皇子的出身。”劉子清沒有反對嗎，“是啊，我就是個異類。”劉子清還沒有迴過身，“屠蘇的麵龐已經忽然出現他眼前，感受到一篇溫軟已經附在劉子清的唇上。劉子清瞪大眼睛，很快便也平靜下來。
劉子清嗅著屠蘇的清香，可是他根本無法理解屠蘇的反常。
“啊！”不好，還在追逐著獵物的貔貅突然嗅到一絲不癢的血腥味，明顯的帶著一股甘甜，貔貅突然扔掉獵物，便往遠處趕去。“吼!”貔貅奮力嘶吼，守在外圍的侍從也聽到劉子清的警告，紛紛闖進蘆葦蕩，驚得一片鷥鷺紛紛飛向天空。
當貔貅好不容易趕迴去，沒想到並不是它想象中那樣劉子清出事了。劉子清失魂落魄的摟著屠蘇，狀若瘋癲的嘶叫，“為什麽這樣？你到底是怎麽迴事。”屠蘇不斷地吐出鮮血，不過他表情愉悅，“我必須死在你麵前，可我知道你不會讓我死。你會是個好皇帝，不能因為我就放棄屬於你的東西。”劉子清渾身顫抖，雙眼通紅，“告訴我，是不是劉文靜，是不是那個混蛋。”屠蘇並沒有迴答，隻是一直微笑，“不管別人的事，是我自己想這樣的。我不能成為你的絆腳石，我希望你能夠拯救天下蒼生。你是大丈夫，有大事情要做，記住忘記我。”劉子清望著插在屠蘇心口的袖劍，他從未想過屠蘇第一次主動地吻他竟然會是死別，“我做不到，做不到。我劉子清發誓一輩子永遠不會忘記屠蘇。”劉子清根本不知道現在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劉子清此時並沒有注意眼角已經眥裂，順著臉龐血珠滴落在屠蘇的衣衫上，和屠蘇的血液融為一體。
屠蘇歎息一聲，屠蘇的異世越來越模糊，他勉強睜看眼，眸子已經散光，隻能朦朧中看到一個白影，不過他知道那是誰，“若有下輩子，我一定要為女兒身。可你也要答應我，現在忘掉我，忘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