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總是存在將不可能變為可能的奇跡,劉子清剛剛醒來,正準備早朝,穿上蟒袍,未等洗漱完畢,突然寢宮外急匆匆步入一名太監,滿頭是汗,“秦王殿下,陛下有事急招。”劉子清一聽,隻得趕忙隨他前往大內,一路上風馳電掣,速度快的驚人,劉子清急匆匆的不如議政的禦書房,剛進來就聽見裏麵已經吵得不可開交。劉子清有些疑惑,正準備行禮,世友皇帝擺擺手,“不必了,焓兒你看看這份奏章。”劉子清接過一看,隻覺得天旋地轉,荊州反了。世友皇帝恨恨的道,“豈有此理,劉?亂國。“奏折裏說的很明白,由於荊州大旱,已經一年未有降雨,加上本來江南至江漢一帶就是那些世族的地盤,豪強縱橫不法,那些大地主勾結官府,欺壓百姓,劉?去年才前往楚地,還未革新舊弊,沒想到就有王六等一幹白蓮教反賊擁戴一位名為柳千蘿的女子作亂占據荊州,公然稱作偽帝。這讓朝堂上一片嘩然,女子登基前古未有。

    世友皇帝越想越氣,旁邊的黃門侍郎端木大人,宰相楊?,同平章事邊令誠,戶部尚書王瑾等重臣都在相互爭吵,太子許煜見到劉子清來的時候,眼中有一絲欣喜,而二皇子許澈明顯臉色不好看。“都住口,誰有匡定之計?”楊?是主持軍事,馬上說道,“臣以為必須懲辦楚地的官員,同時抽掉江東,河東以及蜀中,漢中軍力圍堵反剿逆賊。”二皇子點點頭,附和說,“江南,河東兩淮有兵力五十萬,蜀中漢中二十萬,征召壯丁充軍百萬,重兵圍剿,逆賊不期遠。”劉子清皺著眉頭,細細的思索,劉子清渾身發冷,連荊州都以大旱為由被亂賊所竊,那麽整個江漢應該來說都潛伏著危機,更遠一點的江南,兩淮情況應該好不了多少。

    戶部尚書王瑾當然不願意這麽勞師動眾,當即反對,“陛下,國庫空虛,所收賦稅錢糧勉強隻夠應付所需,如何能夠興兵百萬,以臣之見不如招安,授予閑散官職,籠絡竊賊。”世友皇帝眉頭深皺,低頭不語,好半餉才抬頭問劉子清,“秦王以為?”劉子清想來想措辭,終於迴答,“父皇,江漢休矣。”世友皇帝臉色冷然,“為何?”“荊州,江漢之肺腑,賊人竊之,集精兵一處,不出月餘,長江之南洞庭以西皆失之。若是輕易發動各地兵馬,四周各地必然兵力匱乏,賊若是棄城而逃,轉戰江南,兩淮,嶺南各地,待官軍疲憊,圖謀蜀中,進而兵貴神速攻入關中,那必然天下易鼎,九州變色。更何況若是荊州反賊見宛郡漢中兵力南下進剿,轉而北上侵襲洛陽,雖是不敵,可洛水一帶易攻難守,勝負之數猶未可知。”劉子清說的是實情,白蓮教可是古代邪教的鼻祖,天天和朝廷過不去,組織紀律性很明顯和一般的農民起義是不一樣的,帶有很強的蠱惑性。這次荊州叛變,江漢各地接連響應,雖然被朝廷撲滅不少,但是也隻是靠近長江以北的地區,從根本來說,楚地的南方幾乎快失守光了。荊州城堅牆固,現如今官軍被打得措手不及,剩餘都龜縮到大城內據守,情況萬分危急。

    世友皇帝心情相當糟糕,劉子清隻是說軍事,實際的情況還不知這樣。一個女子可以公然稱帝,很顯然她的智謀肯定超與常人,荊州不過才旱一年就官逼民反,可見楚地的治理已經糟糕到何種程度。劉子清已經敏銳的意識到看起來繁華盛世的大燕已經露出一絲疲態,這怎能不叫世友皇帝等人焦急。“焓兒,你有何良策?”

    劉子清朝世友皇帝深深一拜,“父皇,荊州之敗非為軍事,而為人治。這吏治已經刻不容緩,兩淮一帶調兵四萬進駐九江,黃石一帶,現如今反賊還未能到此,黃石北麵至滁州山嶺險要,反賊難以占取,九江乃江東門戶不可失,江東兵力稀寡,攻之不足,守則有餘。蜀中順江而下,進攻三峽以東之宜昌,威脅荊州,現如今荊州兵力捉襟見肘,宜昌兵力不多,三萬必克。黔中兵力不足,萬餘不可輕調,可讓嶺南守軍迴師,必可迴複江漢以南洞庭之地。如此算來,也有十五萬,不過,物資運輸不便,遇強敵皆堅守,江北重兵才是最重要的,逼得楚地的反賊不敢亂動,乖乖的呆在荊州。”當然及測試好的,可是在南麵卻有漏洞,而且江南的軍隊實力都不強,若是反賊強攻一處,還是很難擋住。“劉子清現在隻能指望劉?能夠持續製造壓力,逼得反賊迴調西侵的兵力,那麽劉子清就有機會在北麵攻破荊州城。

    世友皇帝這才臉色緩和下來,“依你之見,舉何人為將?”劉子清跪拜在地,“兒臣,願領兵南下,平定亂擾。”世友皇帝點點頭,“好,朕命你為荊州都督,領諸州軍事,即日平定荊州叛亂。”劉子清沒有動,“父皇,還望父皇能夠降一封詔書。”“好,朕答應。是何內容?”“罪己詔。”

    世友皇帝最終答應劉子清的要求,這樣下來,荊州的百姓必定異常震動,這樣就不會輕易聽信白蓮教的蠱惑。劉子清在北麵沒有帶多少軍隊,從河洛一帶調來四萬步兵,再調神策軍八千鐵騎,便匆匆南下。劉子清指揮中軍,黃石以東由九江都督李奴兒指揮,成都諸州副指揮使封常清奉命出蜀地。得知西麵的將領是封常清,劉子清長舒一口氣,這次問題就不打了。開玩笑當年要不是封常清,高仙芝哪能那麽風騷的經營西域,軍事才能無出其右。這次神策軍的將領是右衛將軍程思書帶領,別看他名字儒雅,可實際上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打仗出了名的不要命。嶺南的軍隊由嶺南諸州軍節度使王守貴帶領,雖然軍隊素質可以說是邊軍中最差的,但對付那些逆賊還是綽綽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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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子清自己對於荊州的軍事突然間很有信心,別的不說,光是這些將領就很讓人放心,劉子清不得不感歎,固然這個時代有很多名不經傳的將領,那不過是不掩藏在大勢下麵,等到時來運轉的時候,瞬間就會大放異彩,劉子清還希望多打磨一下這些武人,說不定就有名將的潛質。劉子清最為得以怕也是如此。

    劉子清領了旨,拂曉的時候,荊州叛變的消息已經是滿城都知道,不過,朝廷的動作也很快,一眨眼就做好對策。劉子清顧不得和肖婉軒等人打招唿,便急急忙忙的收攏自己身邊所能得到的軍隊,可是事發突然,有些駐紮在河北的軍隊也奉命前來,不過劉子清實在等不及了,打破常規,沒有出征儀式,帶著勉強湊齊的兩萬步兵就跟神策軍的八千鐵騎匆匆南下。

    劉子清也有苦衷,荊州已經亂成一團,而王瑾自從自己讚成出兵就拉長臉,大炮一響黃金萬兩。劉子清隻得盡快解決戰鬥,算起來每天二十萬大軍的輜重補給夠他受的。大燕一統天下兩百餘年,骨子裏積攢的家底已經消耗差不多,固然曆代皇帝都勵精圖治,然而掣肘越來越多,弊政不除,大燕已經是僵化的巨人,一個小小的風寒就有可能讓這個龐然大物中風抽搐,這不是人的過錯,曆史的周期律已經在大燕身上體現。劉子清現在隻能引而不發,劉子清其實並不是害怕調離宛郡和漢中的軍隊會讓賊寇乘虛而入,隻是現如今漢中的兵力隱約暗藏在劉子清的手中,這些在遼東立功的將領明裏由於各種瑣事和劉子清弄得關係僵硬或是故作中立和劉子清劃清界限,劉子清也是看起來不結交大臣,孑然一人,臉謀士也不找一人,看起來是心甘情願的給太子當下手,可實際上整個關中河洛的後背現如今都是劉子清的人。這些人是劉子清和太子最大的憑仗,固然打勝仗,等助手這兒的將領迴去會發現自己的位子早就被人占了,到時候劉子清將失去暗中影響政局的籌碼。劉子清還不知道二皇子許澈的實力,但是他知道露出來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太子不知道劉子清的意圖,但是相信魏征會理解的,所有的事情劉子清從來不藏私,相信他們也會明白劉子清的苦心,離開權利的中書不一定是脫離鬥爭和失去影響大局的能力。就像在克裏木戰爭戰敗之後,沙俄的外交大臣出訪維也納說過的那句震驚歐洲的話,“俄羅斯不生氣,他在養精蓄銳。”劉子清也是如此,出征荊州從而影響江東,河東,兩淮,蜀中,嶺南等地的軍隊,同時霸據江漢,相信任何人都不會不意識到這裏將是劉子清另一個遼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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