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清最近幾天異常忙碌,不僅要將大量的戰利品,貨物和林蕭交割核實,而且還得公正合理的發放戰爭紅利。對於遼東諸軍拚命掙來的銀兩,劉子清沒有克扣,按照功勞給遼東所有的兵馬發一次賞金。即便如此,剩下的錢糧也足足抵消營州三年的賦稅。除此之外,遼東最為緊缺的馬匹也得到四萬匹,盡管不少是老弱病殘,但是也足夠應付新增騎兵的馬匹所需。當然更讓劉子清高興的是,販賣俘虜的婦女女童也籌足一筆款子,可以讓營州再將內外城牆增高一丈。劉子清的慷慨公正讓本來就威望甚高的名氣更加如日中天。整個燕趙之地都知道這個文武雙全的少年狀元。遼東兵馬的戰績也引起朝廷的關注,這次的勝仗也讓朝鮮半島的三國心態複雜,契丹和突厥東部的可汗紛紛主動示好,短時間內遼東是打不起來的,這也給劉子清更多的時間來修理內政。

    時間過得很快,玉淑公主原本就在平州耽誤一段時間。世友皇帝已經派來傳旨太監要玉淑公主返迴東都。玉淑公主即便在不樂意,也得迴去。劉子清找過肖婉軒,經過幾天的平複,肖婉軒的脾氣好了些,但是對於劉子清還是不怎麽待見,不冷不熱的。劉子清苦笑不已,可也束手無策,隻能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好好地伴她度過剩餘的日子。偶爾無事的時候,劉子清便會和端木紫瑤到妙玉那兒小坐一會,妙玉烹茶的技藝又有長進,煮的清茶劉子清很是欣賞。有時端木紫瑤看著劉子清微微沉醉的樣子忍不住打趣他,不如讓劉子清趕緊將妙玉收進帷帳,省得等妙玉迴去,相思的寢食難安,夢裏還垂涎妙玉蒸煮的茶水。每每說到這兒,妙玉可愛的雙耳便會變得通紅,玲瓏剔透的真想咬上一口。紅漲著臉的妙玉自然落荒而逃,弄得劉子清尷尬不已。

    暮春時節,劉子清空閑下來,燕趙之地地處苦寒之地,花期比中原晚許多,很多花還是可以看到綻放的。劉子清邀請玉淑公主,肖婉軒等人前去踏青。林蕭,黃粱作陪,蘇定方和梁逸負責率領兵馬保衛安全。自從奚族被打敗,平州又恢複往日的繁華。一聽聞公主出城踏青,平州的富貴人家也紛紛準備牛車,步輦跟隨前往。

    劉子清帶著貔貅和林蕭騎馬走在前麵,玉淑公主四女坐在馬車上。黃粱是文官,坐著小轎緊隨其後。林蕭學識很淵博,見識也非常人可比,相比之下盡管是號稱儒將的蘇定方和梁逸也是不能比擬的。劉子清和他交談甚歡。來到離城十裏的一處亭閣處停下,這兒的景致很漂亮,亭閣建在山澗旁,四周被矮山圍住,視野開闊。周圍野生著各種花卉修竹等物。劉子清下馬,張開雙臂,閉上眼,深深吸口氣,隻覺得神清氣爽。舒展筋骨之後,劉子清轉身來到馬車旁,扶著玉淑公主等人下車。四處看看,玉淑公主笑道,“劉子卿,你找的地方真不錯。”身邊的端木紫瑤微微點頭。劉子清得到眾人的讚賞,不由得有些得意,“然也,環平皆山也。看來平州的山水之色還是得讓我來品點。”端木紫瑤翻翻白眼,“不知羞,孩子脾氣。”劉子清起止期撞得迴答,“我本來就是孩子。”眾人默然,說起年紀這句話確實不假,可是大家總覺得別扭。

    劉子清看到肖婉軒在一旁還是悶悶不樂的,上前拉住她的小手,也不管別人詫異的眼神。“我帶你到處看看。”肖婉軒羞紅臉,但是在男人的強勢之下,隻得乖乖束手就擒。劉子清和肖婉軒到處走走,偶爾看到中原罕見的此地獨有的野花,不免就向別人討教一下。等到山澗的一處頑石下,劉子清五一督到一種不起眼的小花,很是柔嫩的的偎依在石根下。花朵很小,微微泛著鮮紅。“這是什麽花?”一旁的林曉看見,便給劉子清講解道,“與君依,是一種遼東獨有的花卉,幸喜寒。據說,這花原是一位女子,她的夫婿與她青梅竹馬,一日上山砍柴被巨石砸死,屍骸就在石頭下。那女子在巨石旁殉情,精氣魂魄化為一朵長在石根的與君依。”劉子清聽晚隻,眉頭微皺,神情有些恍惚,林曉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大人,大人。”劉子清這才被驚醒,肖婉軒幽幽的看著劉子清,“玉淑公主還需要侍候,我先去了。”

    劉子清悵然若失,想了半天,“林兄,不知這花能否移栽。”林蕭笑道,“大人,這就有所不知,與君依移植必死,很難成活。”劉子清點點頭,便不再言語。林蕭有些奇怪,但是劉子清不願說,他自然不會問。劉子清迴過神,歉意的對林蕭笑笑,“讓林兄見笑了,剛才迴想許多。若是林兄不介意,不妨聽我賦詩一首。”“大人文采天下傾慕,鄙人洗耳恭聽之。”

    “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裏,兩小無嫌猜。十四為君婦,羞顏尚未開。低頭向暗壁,千喚不一迴。十五始展眉,願與塵與灰。常存抱柱信,豈上望夫台。十六君遠行,翟塘灩?堆。五月不可觸,猿聲天上哀。門前遲行跡,一一生綠苔。苔深不可掃,落葉秋風早。八月蝴蝶黃,雙飛西園草。感此傷妾心,坐愁紅顏老。早晚下三巴,預將書報家。相迎不道遠,直至長風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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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詩,隻是公子是否厚此薄彼。即便給奴家寫上百首詩篇,也抵不上這一言。”

    劉子清大驚失色,梁逸和蘇定方可是將這裏圍得水泄不通,沒想這麽簡單就給人偷偷地溜進來。梁逸和蘇定方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出了這麽大的紕漏,任誰也不會原諒兩人。不過等到看清來人,劉子清揮揮手,叫退梁逸和蘇定方叫來的軍士。歐陽芊芊還是像以前一般,盡給劉子清添麻煩。今天她特意穿上一襲白衣,戴著紗巾遮住臉龐,捧著琵琶,金步緩搖的走上前去。做個萬福,“公子還掛記著奴家嗎?”劉子清哭笑不得,遠處趕來的肖婉軒,玉淑公主一臉警惕的盯著歐陽芊芊。玉淑公主可沒給歐陽芊芊麵子,“妖女,你過來幹什麽?”歐陽芊芊無辜的睜大眼眸,楚楚可憐的說道,“妾身不知道公主殿下也在這兒。奴家一時歡喜,聽聞公子過來,也就跟著跑來。”玉淑公主貝齒咬的吱吱作響,看待劉子清的眼神也仿佛恨不得在他身上咬上一口。劉子清隻覺得涼颼颼的,不由得縮進腦袋。

    就當眾人還在和歐陽芊芊糾纏,這時隻見她朝東麵望去,“出來了,不必這麽藏著掖著。”東麵山穀的矮樹下走出一位女子,粗粗一看打扮和歐陽芊芊有七分相像。也是白衣外加紗巾,不過她頭上戴著一個箬笠。劉子清總覺得她很熟悉,突然腦海裏出現洛陽茶樓裏的情景,失聲叫道,“你是洛陽的那位。”箬笠女子點點頭,“公子好記性,還記得在下。公子好才情,剛才的那首詩是謂何名?”劉子清老實的迴答,“《長幹行》。”箬笠女子頷首,“公子深讓在下敬佩,然公子竟助紂為虐,還望公子迴頭是岸。”劉子清皺著眉頭,不明白她在說什麽。然而歐陽芊芊一見到那位女子,可就沒有那麽好的脾氣,而她的話更讓歐陽芊芊氣憤不已,“你這個蠻尼,別挑撥離間。公子可不會應為你這種話離開奴家的。”

    劉子清聽出個大概,歐陽芊芊和眼前的女子肯定都是江湖上有愁怨的幫派子侄,話說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好了,這位姑娘,在下身為營州總管,代天子州牧,自然不願涉足江湖事。但是營州最忌諱俠客逞兇鬥狠,還望姑娘自重。”“公子誤會了,公子身旁姑娘可不是一般娼家,公子小心為上。”劉子清點點頭,“還沒請教姑娘名諱。”“卑賤之人,談不上什麽名諱。在下蜀中慈姑庵弟子,法號雅洛。告辭,還望公子保重。”身影一晃而過,甚至看不清她的衣袂,劉子清一直以為功夫不過爾爾,那些神功之內的不過是虛構的,沒喜愛能搞到今天開了眼界。

    劉子清轉過身,靜靜地看著歐陽芊芊,“你該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了吧。”歐陽芊芊發出清脆的笑聲,“公子說那般傻話,奴家不過是苦命女子,公子真是說笑。”劉子清無所謂的點點頭,“可能吧,我說笑的時候也沒人知曉。”玉淑公主倒是很讚同雅洛的話,“確實,妖女就是妖女。劉子卿,我命你將她緝拿歸案,好好審問一番。”說完,她很孩子氣的向歐陽芊芊示威的伸出拳頭,一年的幸災樂禍。劉子清無視玉淑公主的命令,“好了,既然來了,自然得好好欣賞這裏的風景。要不然豈不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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