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清坐在體育部教室辦公室靠窗的地方,看著開學一個月之後,吐出嫩芽的玉蘭,而玉蘭的花早就翹然玉立。劉子清無聊的有些煩躁,說心裏話,劉子清現在早就受夠了。不過,陳曉宇那隻老肥貓遲遲不肯將劉子清調迴去。輕輕地用手指在膝蓋上擊打這節拍,單調的讓氣氛有些窒息。

    這時,有人給劉子清打來電話,劉子清一看,是許萱然。“喂,萱然有事嗎?”“沒事就不可以給你打電話嗎?”劉子清微微一笑,可以想象到電話那頭許萱然撅著嘴唇的可愛模樣。“嗯,那就得看你說什麽。”許萱然慵懶的打個哈氣,“今天的天氣不錯,剛才在靠在窗戶的桌子做些規劃圖,現在甚至還被曬得迷迷糊糊。”劉子清開玩笑,“那不正好,平常可呢沒有這樣的好事。”許萱然想起和劉子清睡在一起時賴床的嬌憨姿態,害臊的打斷道,“不許你說。”劉子清點頭答應,“嗯,不說,不說。”許萱然舒舒服服的聽著劉子清淺白平淡的情話。“子卿,最近有好多花開了,每次上半段時候都能看到紅的紫的白的黃的花兒,看起來好漂亮。”劉子清問道,“是不是想要我買給你?”許萱然不明白,“什麽意思?”轉而相同,原來這個沒良心的竟然以為自己是想讓他送花,又羞又惱,“誰要你送,再說要送花,你還要我提醒你嘛?”劉子清趕緊賠罪,“對不起,是我的錯,你別生氣。”許萱然哼一聲,也不搭理劉子清。

    劉子清苦笑,“萱然,你別氣了,剛才我想起一句話。”許萱然不好明說,但是還是好奇的豎起耳朵,劉子清沒聽見電話對麵傳來反對聲,心裏鬆口氣。看著窗外的玉蘭和樹上砰砰跳跳的麻雀,“陌上花開,可緩緩矣。”許萱然慢慢的品味著這句話,心裏暖暖的,淡淡的彌漫著難以琢磨的詩意。

    這句話是五代十國時吳越王說的,相傳吳王很喜歡一位夫人,這位夫人一年暮春迴鄉掃墓,自然吳越王是日夜焦急等待。終於等到那位夫人派人送迴一封信,“今日見西湖花已然開。”卻知吳越王迴信道,“陌上花開,可緩緩矣。”吳越王深受相思之苦,可寫信讓愛人慢點迴來,慢慢走,不急,看陌上的花開了。劉子清看著玉蘭花,不由得想到這句話,話不是很容易懂,甚至有可能從中得出完全相反的意思。但是戀人之間的相互愛護和嗬護是最美的,並不是長相廝守,有時候彼此相距甚遠,初衷是為了某個人的前程和未來,但是卻可以讓兩人的心拉得更近。所以怨婦不一定是恨,有時候哀怨和等待往往是一種嬌柔憐人的美。

    許萱然無疑是懂的,甚至她可以體會到劉子清心裏對於她和張倩,趙馨予的愧疚。現在的情況是她們可以接受的,但是卻是劉子清無法接受的,他無法相信愛情可以分享甚至說是拖鞋,可解決辦法是什麽呢?若說劉子清是深愛她們當中任意一位,任何兩人都可以退出。但是他們明顯的感受到劉子清心裏裝著的是另一個人,一個從未在她們身邊出現,但是是實實在在存在的身影。這讓她們心裏很有壓力,除了三人妥協之外,確實很難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皆大歡喜的方案。但是這個方案並不是兼顧到劉子清,說實在的他隻不過是保持原狀,隻要不退出,任何都有機會。隻是這機會真的是她們2心理所認為的幸福,很難說,也很難迴答,甚至連時間也無法給出一個非常肯定的答案,兩難的處境,非常考驗陷入圍城的男女,劉子清想飛出去,但他真的狠心扯下腳下的鎖鏈嗎?人不僅是為自己活著,很多時候就應為我們不想傷害對方,反而越傷越深,劉子清無意中將一處傷口刺得越來越深,此時除了刺得更深還有別的選擇嗎?劉子清不知道,或許張倩她們也給不出答案。

    劉子清細細的想著這些,許萱然還在想著劉子清那句軟綿綿令人臉紅心跳的話語,絲毫沒有感覺到劉子清此時心情的起伏。劉子清沒有興致,讓自己感受到許萱然心裏對自己無言而厚重的傾心,又說一些讓她甜蜜的話,劉子清掛斷電話,這次沒有等許萱然先掛。劉子清有種很特別的想法,他常常有小些自以為是的認為,掛機後空空蕩蕩的嘟嘟聲,讓人感到無限的寂寞,所以他寧願自我感受到孤獨感,也不願意讓別人承受這種心靈的孤寂。劉子清閉上眼,頭又疼,心想著剛才不斷捫心自問的問題。

    “劉老師,這時學校,請你足一點。”劉子清睜看眼,看到孫錦若微微有些不滿的看著他,劉子清難得沒有和她對著幹,微微點點頭,起身抽出桌子上的一本書,“有事嗎?”孫錦若努力吸著氣,平複一下心情,“劉老師,聽說上次你幫著學生解決一件學生爭吵,我在這裏代表我班的學生對你說聲謝謝。”劉子清不可置否“,那不是什麽大事,道謝就不用。”孫錦若說完事情還沒有走,劉子清有些疑問,“怎麽,你還有什麽事?”孫錦若難得撒次謊,微微扭著臉,不讓劉子清看到紅暈,“是這樣的,陳夢瑤的學習成績微微有些退步,我想找家長了解一下情況。你是她表哥,你應該知道她最近幹什麽。”劉子清顯然不願和孫錦若談論陳夢瑤的話題,“不還意思,我雖然和她在意的時間比較多,但確實不知道她最近在幹什麽。你是老師,找她本人詳談或許更好。”

    孫錦若沒料到劉子清竟然迴答她,不過看到劉子清的神情卻是不想說謊,孫錦若暫且相信他一次。“那好,有什麽情況,我會通知你。打擾了,再見。”劉子清頷首,“再見。”孫錦若從體育部的辦公室出來,沒覺得一陣輕鬆和失望,這讓她本人也很奇怪,或許是和劉子清的態度有關吧,仿佛也不是,孫錦若不由得抓住一覺,神情流露淡淡的沮喪和落寞。劉子清中午是和張倩一起吃的,餐桌上,張倩像小妻子一般侍候劉子清,本來陳夢瑤等三個小女孩是想跟著蹭光的,但是劉子清毫不猶豫的將她們攆出去。劉子清的神情不像往日,有些疲憊,這讓張倩有些擔心他是否是因為休息不足的緣故而造成食欲不振。

    劉子清勉強吃上一口,然後便再也不願下筷。張倩擔心的看著劉子清,劉子清笑笑,算是寬慰他吧。張倩也不遠古語顯得擔心,所以也沒有表露出對劉子清強撐的不信任,隻是讓他暫且迴去休息。劉子清點點頭,不過他沒有迴張倩的小屋,而是在體育部寬大的辦公室小憩一下。好不容易等到下班,張倩和劉子清一起迴去,望著不斷落下的花瓣,劉子清明悟什麽,但是又不知道思緒從何梳理開來。但是不管怎麽樣,劉子清的心情好很多,至少讓張倩暗暗鬆口氣,也就放心劉子清舊病複發的擔憂。想一想,張倩也以為自己是多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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