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清和林秋韻的事情就這樣定了,盡管劉子清有些無可奈何,但他可沒辦法改變。李媚兒和林秋韻因為這件事鬧得有些不愉快,但是時間一長兩個人的關係又和好如初。倒是劉子清沒好意思再和林秋韻混在一起,一連幾個月也不去找林秋韻,這讓林秋韻多少影響一下。唯一讓林秋韻釋懷的是,劉子清雖然對自己有意見,但並沒有和李媚兒說,在她看來,劉子清這個壞蛋沒有乘機挑撥她們姐妹關係。

    幾個月轉眼過去,劉子清也接到禮部傳來的信祉,讓他明年二月準時參加長安舉行的秀才科的考試。隋唐時,科舉進士科的殿試還未完善,隻是偶爾進行。因而舞弊嚴重,很多功臣子弟可以通過祖輩的功勳大開方便之門。秀才科由於很少舉行考試,加上考核嚴格,內容艱澀,皇上經常會親自進行複試,一般在三月初一。所以,舞弊不像進士科那麽嚴重。挺林先生說秀才科已經有22年沒有舉行過,而在最近舉行有些蹊蹺。(進士科在宋代形成固定的殿試之後,也是三月初一舉行殿試,不過秀才在唐末就已經名存實亡。明憲宗是,殿試改為三月十五。)

    不過,劉子清也不擔心這個,相反,在秋收之後,他就得準備行裝進京趕考。劉家婆子早就開始幫劉子清準備衣物。隋唐時的科舉考試和明清不一樣,常常為了高中,很多人拚命和那些貴族高官拉關係,常常呆在京城就是好幾年。唐代的科舉是很講究一個人的名氣和背景。所以說空開公平取士實際上還殘留很濃厚的士族門閥氣息。這也沒辦法,隋唐的楊氏和李氏本身就是門閥的代表家族,沒當皇帝之前在政治上占據很重要的地位。所以,隋唐時期的黨爭很厲害,甚至成為兩個大帝國滅亡的一個原因。劉子清此時才跑到長安,說實話,如果不采取一些措施或者結交一些大人物,中舉的可能性很低。即便高中,不是進翰林院,也是到各地的州長官那兒當幕僚,最多也就隻能混一個長史什麽的,那還得拚死拚活十幾年。

    劉子清也不打算當官,如果沒有高人提攜,劉子清的政治路途基本沒什麽起色。劉子清有自知之名,他打算混個秀才什麽的出身,然後跑迴奉天娶林秋韻和李媚兒,安安靜靜地過一輩子。怎麽說,國家也送科舉及第的讀書人一些土地和錢糧,不用擔負徭役和賦稅。劉子清的算盤打得精,不能說他沒誌氣。時運不濟,要是他出身豪門,那還用擔心自己的前途,簡直開玩笑。

    劉子清其實還受到肖府的不少接濟,肖夫人時不時的派人過來送給劉子清家一些東西,算是補貼劉子清的家用。劉子清對肖夫人還是很感激的,劉三年紀也不小了,劉子清卻沒辦法讓他享享清福,這讓劉子清很是慚愧。說最近幾個月,劉子清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興奮劑,身體嘩嘩的發育。原本還像十來歲小孩子的身體轉眼之間就長到了一米六,這足足長了30厘米,上次賣糧順便去看一下肖夫人,讓平常水波不驚的肖夫人瞪大眼。一看見他就問他吃什麽將弄得身子長得這麽快。劉子清也沒辦法解釋,總不能說最近到了青春期,所以發育特別快。說了,估計他們也不懂啥叫青春期,還是省點口水好。

    劉子清的變化很顯眼,者若能夠原先很孩子氣的麵龐有些棱角分明,微微有些剛毅的味道。不過,他畢竟是一位書生,白衣飄飄的樣子,到讓他真有一股儒雅的氣息。不知道他底細的人還真被他騙了。劉子清還沒到二十歲,所以還不能加冠,隻能束發。即便這樣,劉子清最近也發覺很多豆蔻年華的情思萌發的女孩子從他家門口經過的次數多不少。還得李媚兒差點咬到他家來坐鎮,見識劉子清會不會幹出麽出格的事情。要不是劉子清苦勸,估計現在就已經來劉子清的房間當督軍了。

    劉子清最近忙得厲害,不禁要背熟四書五經,還得翻爛《文選》,一天到晚躲在家裏,也不出去見人,林先生也知道她現在忙得厲害,特意讓他不用來上課。時間過的很快,在大雁南飛的十月,劉子清便啟程準備到京城。誰知道在劉子清準備出發前兩天,林先生突然召劉子清過去,說林秋韻已經長大。所以,準備進京去和父母團圓。讓劉子清帶著林秋韻的車隊一起進京,讓他們也有照應。恰好的是,肖大人現在高升,擔當禮部左司員外郎,即可到長安赴任。因此,劉子清又和肖大人一起進京。由於肖大人的委任狀晚來幾天。他還為準備好,劉子清不得不得幾天。

    十月初八,是個好日子。老黃曆上說今天宜出行,肖大人有找來風水先生算算卦麽燒柱香,卦象還好,大吉。劉子清不會騎馬,又不能和那些女眷擠在同一輛車上。沒辦法,劉子清不得不坐在裝貨馬車上。於是,從奉天到長安的官路上,出現一個奇怪的隊伍。人們總能看到一位白衣少年坐在車外,閉上眼,仿佛在曬著天陽。漫不經心的態度讓劉子清看上去像個浪子。這對廣大涉世未深的小丫頭來說簡直就是秒殺。別人不敢說,單單是林秋韻一天就得偷偷看好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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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大人對劉子清變化也感到有些奇怪,如果說原來的劉子清更多的拘謹謹慎,此時的劉子清好像是隻失去羈絆的鳥兒,更多的顯露放蕩不羈。肖大人暗歎道,還真是潛龍在淵,不過,總有一天龍會一飛衝天。臥龍不也是當年在荊州城外隱居,最後還不是幫助劉備一舉天下三分,官至宰相。(當然,在這個時空,是沒有三國的,也沒有劉備。赤壁之戰,曹操贏了,諸葛無力迴天。)

    劉子清在路上想了想,以日行七十裏計算,大概是十天到達長安城。已經走過三天,最多還需要一個星期,劉子清一行人大概就可以到長安城了。今天的天氣真熱,秋老虎還沒有退去,劉子清被曬得頭昏眼花。看著劉子清最近消瘦被曬得有些黑的臉龐,林秋韻忍不住,拽拽身旁小婦人的衣袖。肖夫人看林秋韻哀求的眼神,不禁打趣道:“怎麽,才幾天,你就擔心自己小情郎的身子啦?”林秋韻被說的麵紅耳赤,不過,肖夫人隻是逗逗林秋韻罷了。其實,她比誰都擔心劉子清,她可是吧劉子清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肖夫人對車窗外喊道:“子卿,你進來坐坐。別在外麵曬了。”

    劉子清擺擺手,“不用,肖姨,我還忍得住。”劉子清不呆,古代人很重視名節問題。大寫官僚常常小題大做,借口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來打擊異己。雖說,劉子清以後不一定進入官場,但不得不防。肖大人咳嗽一聲,“我說,子卿,你就不用推辭了,進去吧。肖大人沒和一般官紳一樣,相反,他騎著一匹皮毛發亮的黃驃馬,帶著隊走在前麵。

    劉子清無奈,既然肖大人已經這麽說了,劉子清隻好攥緊女眷的車子。女眷的車子寬大,再塞幾個人也沒有問題。劉子清進來總覺得尷尬,現在不同往日,怎麽說,劉子清也算得上一個堂堂正正的讀書人。尤其,古代人還很早熟,這就更讓恪守男女有別的劉子清坐立不安。看到劉子清漲紅的臉,肖婉軒還以為劉子清看到自己的未婚妻有些尷尬。不由說:“劉子卿,你緊張什麽。又沒人吃你。“劉子清和肖婉軒沒太多共同語言,自從第一次見到她,就常常被她吃得死死的。弄得劉子清都有些怕她。為此,她看沒少受肖夫人批評。

    肖婉軒也不知道怎麽的就喜歡作弄劉子清,一看見一直包裹在身上的大小姐淑女氣馬上就灰飛煙滅。隻想好好地和劉子清嬉一番。突然,馬車猛的停下來,“伯父,好。我在此等候多時了。”

    劉子清好奇的掀起窗簾,出乎意料的看到一個老對手。嚴格來說是,肖婉軒的追星族。劉子清苦笑一下,沒想到在這還能遇見老熟人。

    除了長孫述風之外還能有誰。肖大人看到長孫述風站在官道中央,微微一愣。他記得長孫述風前三天就走了,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跟何況他是騎著馬,速度比劉子清一行人快一倍不止,按道理早就該到長安城。“述風賢侄,你怎麽會在這裏?”

    長孫述風微笑作揖說道:“我本該現在就已經到長安了,隻是在半途聽說肖叔叔高遷,所以特意在此等候幾天。幸好肖叔叔也是走這條道的,要不然小侄就白白浪費幾天。”肖大人頷首,捋著胡須說道:“好好,讓你費心了。”可是,車子裏的肖婉軒不高興了,一聽見長孫述風,肖婉軒的臉色就好不起來。林秋韻和肖婉軒這幾個月來,相互走動的次數多了,也知道肖婉軒對一直死纏爛打的長孫述風很討厭。林秋韻微翹著嘴唇,悄悄地對肖夫人說:“婉軒姐姐又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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