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太好了。這個作惡多端的劊子手終於死了。”朱珍拍手稱快道。


    朱溫頓時就瞪著朱珍說道:“趙璋死了,你就這般高興。”


    朱珍見情況不對,頓感剛才怕是有些失舉,連忙縮手縮腳的退了迴去沒敢接話。


    “大家都說一說吧。”朱溫揉著有些頭疼的腦袋說道。


    流年不利。


    剛剛解決掉諸葛爽的來犯,原本想著能夠安穩下來,卻是沒有想到大齊的宰相趙璋竟然死了。這產生的影響可是不可估量的。


    雖然趙璋所行在長安城引起了巨大的非議,但誰也不能否定他是得到了黃巢的授權才這般張狂。


    從另一方麵來說趙璋就是黃巢用來對付敵人最鋒利的一把刀。


    可現在這把刀折了,也就是相當於斷了黃巢一臂,那接下來的結果就可想而知。


    “軍使可知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麽?”龐師古問道。


    朱溫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是早上才得知,不清楚具體是個什麽情況。”


    於是眾人又將目光投向了平素難得一見的徐懷玉。


    徐懷玉連忙也是搖頭說道:“我也是早上來找軍使匯報工作時下麵人才急忙送來的消息。”


    “至於具體為何,想必很快就可以知道。現在尋大家來就是告訴大家時局動蕩,一定要做好萬全防範,切不可盲目自大,最終釀成災禍。”朱溫沉聲說道。


    “末將遵命。”眾人齊齊站起來迴道。


    朱溫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坐下後繼續說道:“不論到底是何人而為,長安城都怕是要引起一陣混亂,那時就害怕長安周圍的大唐地方鎮軍趁機襲擊我等。所以大家一定要小心從事。”


    朱溫不厭其煩的再一次的叮囑道。


    其實朱溫擔憂經過與諸葛爽的夏綏軍一戰,會使麾下永寧軍將校士卒內心膨脹,對敵人疏於防範。


    想到此朱溫又說道:“先前在行軍途中采用學習之法,如今要重新拾起來。每日練兵備戰後,要召開麾下士卒對當日所練習進行探討分析,總結其存在的各種問題,然後有所針對的進行改正。”


    朱溫邊說著邊看向眾人說道:“此項工作要從你們這些營指揮開始,你們每日必須抽出時間到我這裏進行加強學習,迴去後再逐級向下傳達,要確保每一位士卒都能接受到學習。都能獨立的分析總結問題。”


    朱溫這麽說,房內眾人的臉色皆是變得難看了許多。若是行軍打仗、練兵備戰對他們來說都不是什麽問題。隻需要提著長刀衝向敵人然後盡力的砍殺就行。


    但朱溫所說學習卻是難倒了眾人。


    這學習不僅僅是對體力的操練,還要對思想進行練習。需要他們去掌握如何帶兵,如何行軍打仗,如何布陣迎敵。


    對這些大老粗來說可是比殺人砍頭難的多了。


    “軍使,如今形勢危急,你所說學習可否往後放一放?”朱珍撓著頭愁眉苦臉的說道。


    “哼。收起你的小心思。正是因為如此,才要時刻抓緊對麾下士卒的訓練學習。”朱溫看著朱珍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這次學習開端,以後在軍中要形成長久之策,目前先是學習一些簡單的兵法,等後期我會專門編寫相關材料。人手一冊,必須學習。”


    “為督促你們,以後我可要不定期檢查,特別是你朱珍,以後就是重點照顧的對象。”


    朱溫這麽說,眾人更是猛吸一口涼氣。真要這般執行下來,不說下麵士卒如何,他們這些指揮一級的高級武將怕是都會脫掉一層皮。


    他們想出聲反對,但看到朱溫那冷然的神情,頓時就卸了氣。


    朱珍縮了縮頭,沒敢再說什麽。剛才隻是說了一句,就遭受到了重點照顧,他可不敢再隨意說話。


    見眾人神情都是有些萎靡,朱溫語氣緩和了些許說道:“當下看來,事情會有些難度,但隻要堅持下來,你們就會知道如今所做,會是多麽正確的一件事。當下先這麽說,後續我們看情況再行改變。”


    朱溫這麽說,大家心中的擔憂才放下些許。


    房內緊張的氣氛緩和了許多後,眾人才又繼續針對時下長安城內外的情況做了針對性的分析。


    “來人。”突然間朱溫喊道。


    眾人一怔,不知道朱溫又想起了什麽,於是都站了起來看著朱溫說道:“軍使怎麽了?”


    “差點忘了一件大事,既然趙璋已經死了,那這會不會是大唐朝廷采取的策略,專門針對我朝高級官員的一場暗殺?”朱溫緊皺著眉頭說道。


    “軍使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為之?”龐師古問道。


    “不排除這種情況啊。”朱溫歎息著說道,“這邊書信一封,立即安排人送去長安城大將軍,他可不能再出什麽差錯。”


    “正是,軍使所說正是。”


    眾人隨聲附和道。


    在外人看來他們永寧軍乃是出自太尉尚讓一係,平素更是多受尚讓照拂,這標簽可是太過於顯眼。


    於是朱溫連忙書信一封,安排人送去尚讓府中。


    眼看著已至中午,朱溫便留下眾人一起簡單吃了些餐食。然後繼續探討分析著天下大勢。


    “砰。”


    “砰。”


    “砰。”


    這時房外突然傳進來了急促的跑步聲,眾人皆是停下手中動作側頭看向門口。


    隻見一士卒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後,直接交給朱溫一封信函,然後在得到示意後便又退了出去。


    朱溫快速打開信函就看了起來,眉頭逐漸皺的更深。


    “原來如此。”


    朱溫看完後便將書信交給了正翹首待看的朱珍等人。


    “是柴存殺了趙璋?”朱珍仍有些感到不可置信的問道,“這怎麽可能,柴存可是趙璋的頭號心腹,他怎麽會殺了趙璋,那豈不是自絕於大齊啊。”


    “何用自絕,柴存不也是死了嘛。”龐師古語氣冷冷的說道。


    “這未免有些過於兒戲了?”


    “是啊,想想都感覺這事不可能發生,可怎麽偏偏就是這樣呢。”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


    朱溫對趙璋的死也是感到非常的懷疑,他做夢也沒想到趙璋竟然會是這麽死的。


    難道這其中還是有著什麽隱情?


    “是啊,這不會是個假消息吧。縱然柴存再不堪,他也不能殺趙璋啊。”朱珍感歎道,“就像大家都知道我是不會殺軍使的一樣,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朱珍說完話,頓感空氣都有些窒息,他抬起頭來才發現眾人都是怒目圓睜的看著他。


    “你倒是會說話,打比方還會拿自己人來作比。”朱溫怒其不爭的看著朱珍說道。


    朱珍見情形有些不對,連忙後退了兩步說道:“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


    “哼。”


    聽到朱珍認錯,眾人都是冷哼了一聲,沒再搭理他。


    “雖然感覺有些不可能,但細想起來,或許還是有些可能的。人都是善變的,即使柴存是趙璋一力培養起來的,但入了長安城這個大熔爐,所有人都會發生變化。”朱溫悠悠的說道。


    “就如大唐那些藩鎮牙將牙兵,縱然他們是節帥一力提拔,是節帥的心腹,但他們早已形成了一個固化的利益圈子。平素倒沒什麽,可是一旦涉及危害到他們的切身利益,即使你是他們的領頭上司,是他們的節帥,不也是一刀就砍了去。好一點的還隻是將你趕走,留你一命。”


    “河中鎮、忠武鎮不都是這般情形。”朱溫最後歎息著說道。


    事實就是如此。


    “報。”


    這時房外再有傳令兵喝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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