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頭,事成了。”朱珍見到朱溫走來,連忙高興的上前迎道。


    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澠池攻城戰,就這樣被他們先鋒都給輕而易舉的拿下了。


    不用想象當其他人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會是什麽樣,一定會驚訝的合不住嘴。


    看到朱珍等人安然無恙,這時朱溫心裏才將一塊大石頭放下,雖說眼下隻是攻占了澠池外城,但這就足夠了,攻下內城不再話下。


    “辛苦了。”朱溫拍著朱珍肩膀說道,“此役當記你首功。”


    “嘿嘿。”朱珍竟然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眼下什麽情況?”簡單寒暄後朱溫才開口問詢當下的局勢。


    朱珍收起笑容恢複冷酷的表情說道:“當夜值守城牆的兩百餘士卒都被包圍在角樓裏麵,有兩個小校要當場反抗,被直接砍殺在裏麵,剩下的都老老實實的。”


    朱溫沒有想到澠池守軍竟然這麽不堪,這與新安城的守軍可是差了許多。不過想起徐懷玉戰前打探的消息說澠池守軍平素很少訓練,想到此也就釋然了。


    “兄弟們傷亡如何?”朱溫又問道。


    “傷亡?”朱珍一愣,然後瞬間明白過來就轉身拉過身後一士卒說道,“就這一個,還是路滑又衝的太猛,摔傷了胳膊。”


    被朱珍拉過來的受傷士卒一臉的不好意思。


    “沒事,傷了就好生歇息,我會記得你們的功勞。”朱溫拍了拍受傷士卒安慰道。


    “謝過都頭。”受傷士卒臉色漲的通紅,受到朱溫的安慰情緒更是高漲。


    “去從裏麵找一個領頭的,我問問情況。”朱溫吩咐道。


    很快就有士卒帶著一名已被捆縛雙手的守卒出來。


    “你叫什麽名字?”朱溫問道。


    “迴軍爺的話,小的叫狗剩。”守卒忐忑不安的說道。


    “狗剩?”朱溫愣了一下。


    “是的軍爺,小的姓趙,名字就叫狗剩。”守卒麵色上有害怕之意,但還是低頭彎腰的說道。


    朱溫看著趙狗剩說道:“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老實迴答,這樣才有活命的機會,知道嗎?”


    “小的知道,小的一定老實迴答,還請軍爺饒了我的小命。”趙狗剩極盡諂媚的說道。


    “你是何職?你們領頭將領呢?”


    “小的是個隊頭。我們校尉死了,剛被這位軍爺給一刀砍了。”


    趙狗剩忐忑的看了一眼朱珍,又輕輕的往邊上挪了兩步。


    朱溫沒有搭理趙狗剩這小動作繼續問道:“城內守軍有多少?”


    趙狗剩微微皺起眉頭似是在沉思。


    “快說,這有什麽可想的。”朱珍踹了一腳趙狗剩狠厲的說道。


    “軍爺饒命,讓小的好好想一想。”趙狗剩又歪頭想了片刻說道,“應該是有三千人左右吧。”


    “什麽叫應該?”朱珍嗬斥道。


    趙狗剩哭喪著臉說:“軍爺,小的隻是一個小小的隊頭,哪能知道具體的數字,這還是聽我家校尉吐槽時聽到的。”


    “說,他們都分布在何地?”朱珍接過朱溫的話開始問道。


    “軍爺,這城牆上有一部分今夜值守的,內城還有一部,縣衙附近還有一部。”趙狗剩迴憶著說道。


    “都有多少人?”


    “城牆上就我們這兩百來人,內城怕是不下千人,其餘的則是在城內,小的就知道這些,說是等賊軍,”


    趙狗剩口誤,看到朱珍瞪起了眼睛就趕緊改口說道:“說是等義軍攻城了再往城牆上調兵。”


    “你們戰力如何?”朱珍又問道。


    “軍爺,什麽叫戰力?”趙狗剩一愣,一臉難為情的問道。


    這一問倒是讓朱珍不知道該怎麽說,緩了片刻才繼續說道:“就是你們打起仗來怎麽樣。”


    “哦。”趙狗剩恍然大悟,“軍爺我們是才被征集過來防守的,城中原有的那些軍爺一直住在縣衙附近,縣令老爺給我們發了一些糧食,讓我們在城牆上守上一會就行。”


    趙狗剩所說皆為真實。


    新安守軍之所以能夠頑強守城,一是因為他們就是鄉營民勇,平素訓練較多,具有一定的戰鬥力;二是由縣令李浩然親自堅守城牆,身先士卒給眾人極大的鼓舞,因此上下一心同仇敵愾。


    澠池卻恰恰相反,平素並無戰事,這些鄉營民勇沒有經過訓練,這次還是縣令臨時將他們召集起來,讓其參與守城。但總歸親屬有別,縣令的親信都還在縣城中享樂,隻是讓這些臨時拚湊起來的站在城牆上戍守。


    反正已經決定投降,就讓這些人做做樣子,提高一下價碼而已。


    這也是為什麽在夜晚,城牆上並沒有巡邏士卒、更夫,誠如趙狗剩他們隻是臨時拿了一點賞賜才上了牆頭,但誰都不是傻子,才不會真正的賣命。


    “有辦法讓內城打開嗎?”朱溫突兀的問道。


    趙狗剩一愣,然後趕緊說道:“能,小的有辦法。”


    趙狗剩已在這問答之中將幾人的身份揣摩了差不多,正對著他的這位軍爺,隻是問了個開頭,然後就一直沒有再說話,一定是個大官,於是聽到朱溫問話,趕緊跟小雞啄米似的答道。


    能入鄉營,趙狗剩又豈是尋常角色,察言觀色乃是生活本領。


    朱溫還未說話,趙狗剩就繼續說道:“軍爺,小的要是叫開內城門,能否。”


    趙狗剩目不轉睛的盯著朱溫試探性的將話說了一半。


    “你還想談條件,小心我砍了你。”朱珍又欲踹趙狗剩。


    朱溫笑了笑,趙狗剩果然是聰明人,知道在這個時候與人談條件,達到目的的成功性很大。


    “你想要什麽?銀錢?”朱溫淺笑著問道。


    趙狗剩嘿然一笑:“軍爺,我不要銀錢,那能作甚。”


    趙狗剩這麽一說,倒是引起了朱溫的興趣,他冒著被砍頭的危險跟自己談條件,結果不要銀錢,難道?


    朱溫又審視了一遍趙狗剩,仍舊是笑著問道:“無妨,你直說便是,若是能滿足你,我一定答應。”


    “那可說好了,軍爺。”趙狗剩聽聞朱溫如此承諾頓時就來了興致,“我想跟著你們。”


    此言一出,朱溫微愣片刻就說道:“為何有這等想法?”


    對於趙狗剩的這個想法朱溫是萬萬沒有想到的,趙狗剩拒絕了銀錢時,朱溫曾想過他是否想要美人兒或者宅院等,可是怎麽也沒有想到趙狗剩竟然會是這般新想法。


    “嘿嘿。”趙狗剩露出兩顆門牙再次笑道,“軍爺,跟著這幫狗慫的官軍沒有一點出路,把我們當傻子般捉弄,我看軍爺人一身正氣,威武雄壯,因此就想跟著軍爺討口飯吃,看能不能搏個不一樣的前程。”


    “喲,看不出你還是個有遠大抱負的人。”朱珍打趣道。


    趙狗剩不以為意,隻是一臉期望的看著朱溫。


    “好,既然你有這般想法,那以後就跟著我吧。”朱溫心情也是好了些許,就爽朗的應道。


    手中有人,才能有資本在這亂世爭雄。對於趙狗剩的投效,朱溫沒做猶豫就點頭同意。


    這趙狗剩絕對是個人才。


    “軍爺,我那些兄弟?”趙狗剩見朱溫同意他加入後沉思片刻就指著被關押在角樓中的守城士卒問道。


    “哦,你有何想法?”朱溫好奇的問道。


    “軍爺,若是我能勸說他們跟我一起參加義軍,不知可以不?”趙狗剩試探性的問道。


    被關押的士卒皆是新近招募的鄉營、民勇,都是趙狗剩的同鄉,平素關係不錯,因此趙狗剩才這般問道。


    “沒問題,隻要你能說服他們一起參加義軍,我都可以放了他們,而且,”朱溫看了一眼趙狗剩說道,“而且都可以交由你統領。”


    趙狗剩頓時就兩眼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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