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刀,始終是在沉默著,即使是暴雨,即使是響徹雷鳴,也無法讓其從中醒來。

    凱撒克斯一直盯著眼前的銀發小女孩,眼前的“兒子”,時間真的不多了。

    “你說過……剩下的血族都在邁……克迪亞特城堡對吧。”穀若風再次確認。

    “沒錯。”

    “先不談卡圖爾丁學院能否將德古拉擊敗,德古拉死亡血族又能夠長存多久?”

    “為什麽會這麽想?”凱斯克斯說出了令穀若風驚訝的話語,“上一代的王死了,就自然會有下一任王的出現。你覺得我能不能成為呢?”

    原來父親是想成為血族的王,穀若風清楚了凱斯克斯的野心,但她不得不去接受,因為她始終是父親的兒子。

    昏暗的房間讓穀若風想打瞌睡,桌上隻有發出微弱光芒的燭台。

    “快了,雷曼薩集團那邊應該已經注意到了。”凱撒克斯突然說道,“我想已經有人向凜冬古堡趕來了。”

    “雷曼薩集團?”

    “準確來說是雷曼薩洛夫特科集團,卡圖爾丁學院現在目前最大的金主。”

    凱撒克斯聽著外麵的雷聲,露出了笑容。

    “不過現在這天氣他們勢必會受到小小的阻礙,我也要離開了。”

    “去哪?”

    “你母親那兒。”

    聽著外麵微微的響動,還未等穀若風反應過來,凱撒克斯抓住了她的肩膀護在了她的前麵,一聲聲的槍聲滲透進了暴雨聲,在古堡裏打響。

    血奴們的哀嚎以及雷曼薩集團的雇傭兵的慘叫聲都在古堡內傳來,暴雨下得更大了。

    雷曼薩集團的雇傭兵的著裝統一是黑色西服加藍色的眼鏡,他們持起手中發出藍光的槍,射出帶有藍光的子彈,一顆顆的打在血奴身上使其化為了血霧。

    凱撒克斯隨手清理了走廊的雇傭兵,將穀若風帶到了最高處的樓頂。

    “雷曼薩集團不愧是藍星最宏大的集團,研發出最快的車,造出了最強大的武器。”看著底下不斷化成血霧慘叫的血奴們,凱撒克斯說道。

    對此凱撒克斯毫不在意,仿佛他根本就沒有將雷曼薩集團放在眼裏。

    “沉睡了幾個世紀的德古拉,總該要醒了。若風……”凱撒克斯撇過頭看著陌生的“兒子”,喊出了她的名字。

    “刀,你好拿好。如果你不想成為獵魔人的話就將這把刀給烏卡魯,這把刀將成為他們前往邁克迪亞特與德古拉一戰的底盤。”

    “好的……父親。”穀若風拿著刀仔細端詳,終於當著凱撒克斯的麵說出了父親兩個字。

    凱撒克斯很滿足,摸了摸她的頭後化為了一團血霧飄向了黑夜之中的暴風雨。

    穀若風變迴了原樣,這時雇傭兵們也恰好包圍了上來。

    他現在一點也不慌張了,從口袋裏摸出了坦斯娜管理員的身份證件,“卡圖爾丁學院坦斯娜管理員,穀若風。”

    雇傭兵們麵麵廝覷,最前頭的意思是領頭的人接過證件確保了真實性後立刻肅立了起來。

    “先生,我們是雷曼薩集團的‘閃電’雇傭兵隊伍”

    ……

    “是尤爾嗎?”

    這是尤爾醒來聽見的第一句話,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白天了,此時的窗戶外早已是太陽當空照,而他也躺在了病床上。

    一名穿著西裝的男子站在病床邊,見尤爾醒來後從西裝胸間的夾層扯出了自己證件。

    “我是李兵,我需要你在凜冬古堡所看見的全過程,麻煩你協助我。”說完拿出了個錄音筆。

    “醒來了啊。”穀若風提著一箱牛奶以及盒飯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ts小隊的其餘四人。

    “我說你們怎麽搞的?去那什麽凜冬古堡搞的快沒命了。”穀若風邊說邊將盒飯都拿出來,正好六份。

    穀若風突然發現多了個李兵,問道:“你吃過了沒有?”

    “吃過了。”李兵撇了穀若風一眼,不想理會他,他隻想趕緊錄完語言早點迴去。

    “吃過了啊?那行,我們先吃吧,吃完補充營養,好恢複身體。這有牛奶隨便拿啊,不要客氣。”穀若風起了個頭,打開盒飯掏出一瓶牛奶吃得津津有味,不時的說道:“還有鮑魚呢,快吃快吃。”

    “好香。”莉娜嚐了一口後雙眼冒光,其餘的人也紛紛打開盒飯,隻有李兵站在那兒麵無表情的盯著他們,特別是穀若風。

    “可以邊吃邊說。”李兵沉不住氣了,緩緩說道。

    “嗯。”尤爾迴憶的說道:“血族還存在,那個凜冬古堡就是血族們的棲息地。口中的血族領主是……第五首席員,凱撒克斯。”

    說著尤爾看向了穀若風,“也是穀若風先生的父親,對吧?“

    “繼續。”李兵又拿出了一支筆和一張紙,寫下了什麽東西。

    “大概過程是有錄像的,周亮已經發到了總部了吧?”

    正在狼吞虎咽的周亮點了點頭。

    “那麽就將之後的事情吧,我和自稱洛裏安的吸血鬼打了起來,但血族的體質和恢複能力確實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變態,我借助了超新星能源水晶的力量也無法傷到他的絲毫,我反而也被炸昏迷了,不過當我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這裏的時候我也是很驚訝,因為也就是說我昏迷的時候洛裏安並沒有傷害我,這讓我很不解。”

    “洛裏安?”李兵喃喃道,隨後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大喊了起來。

    “是不是那個白頭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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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實。”

    “洛裏安居然沒死。”李兵充滿了驚訝的神色,語氣中夾在著不解與疑惑,“洛裏安挺出名的,六十年前血族領主蘭德和他靠著兩人之力就毀掉了整個獵魔會,但洛裏安也在那時候死了,屍體我記得還保留在了研究所裏。”

    “那現在屍體還在嗎?”穀若風提醒道。

    “你去問蘭博拉博士?”

    “行。”穀若風聳聳肩,問就問,蘭博拉還是他的司機,這有什麽不敢的。

    迅速的撥通了蘭博拉的電話,穀若風打開了免提。

    “蘭博拉,你那研究所有血族的屍體不?”

    “有啊,怎麽了?”

    蘭博拉一隻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控製著大屏幕內的數據。他的眼睛始終盯著眼前的裝滿了綠色液體的液生艙。

    液生艙內,一具失去了下半身的白發男子的屍體在液生艙內漂浮。

    “是白頭發的不?”

    “當然,不過你問這一個幹什麽?”

    蘭博拉疑惑的話語讓所有的人聽在心裏,如果洛裏安的屍體還在研究所,那麽和尤爾打了一架的吸血鬼又是誰?

    “是洛裏安嗎?”穀若風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啊,洛裏安,血族裏最會打架的嘛,還曾經一挑眾多獵魔人。”

    穀若風掛斷了電話,看著沉默的李兵和尤爾再次聳聳肩。

    “這是你們要的答案。”

    “我得趕快將這情況匯報給總部,疑點太多了,不能再拖了。”李兵迅速整理好東西,看樣子他要立刻迴卡圖爾丁學院了。

    “什麽不能再拖了?”穀若風問道。

    “院長還沒有迴來,現在五大首席員其中有一名是領主,這對於卡圖爾丁學院來說很不利,現在其他四大首席員的態度應該也要出來了。”

    “凜冬古堡呢?”尤爾問道:“現在要先想辦法解決凜冬古堡的事情!”

    “凜冬古堡的吸血鬼們跑了,不知道跑哪裏了。”

    李兵說完離開了病室。

    “看樣子超新星水晶源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強。”尤爾感歎道:“一個大爆炸,連個吸血鬼都傷不了。”

    “隻不過是沒開發而已,至少以後省的帶炸藥了,人形炸彈最為致命。”玲瓏女笑嘻嘻的說道,“昨天晚上我也試了我的超新星水晶源,也沒你所說的那麽弱啊。”

    “你的是什麽?”

    “這個。”玲瓏女揮一揮手,一陣肉眼可見的綠色漩渦將咬著吸管的周亮直接吹到了天花板上,引起了一聲的慘叫。

    “我姑且先將這稱為魔力魔力大漩渦。”

    “哇!”莉娜激動的看著玲瓏女,仿佛被玲瓏女這一手帥氣的招式給征服。

    “我們什麽時候迴去。”穀若風問道。

    穀若風也不是很著急,因為父親的原因他現在迴到卡圖爾丁學院也一定會受到一些的爭議,在這裏呆著反而會更好。他是想知道ts小隊什麽時候可以迴去。

    突然電話鈴聲傳來,穀若風一看是李小桃的電話,於是接了起來。

    “李小……”

    “穀若風你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救援手環傳來的數據有一段空白?我還以為你死掉了,我聽說ts小隊遭遇了襲擊。”李小桃幾乎是快要哭出來了,這讓穀若風有些難辦。

    昨天變身後不知道手環去哪了,穀若風隻能撒謊了,“我昨天洗澡的時候取下來了,洗完澡直接睡覺也沒戴上,讓你擔心了喲,我現在躺在床上挺悠閑的,你就不要擔心了。”

    莉娜偷偷的向穀若風靠近,然後猛的說道:“若風哥哥,這誰啊?”

    “穀若風?誰在你旁邊?還是說有人在你床上?”

    穀若風狠狠的瞪了莉娜一眼,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嗎?這會讓李小桃誤會他的!

    “是莉娜,ts小隊的人。”

    “那她為什麽會在你房間裏?”

    “何止是她啊。”穀若風看了所有人一眼連忙說道:“整個ts小隊的人都在我房間裏。”

    “在幹什麽?”李小桃疑惑的問道。

    “他們昨天晚上不是遭遇哦襲擊嘛,受傷了,都呆在房間裏呢。”穀若風感覺這事情要圓不過去了,連忙掛斷了電話。

    “莉娜你剛剛幹啥呢?”

    “哈哈哈哈,太搞笑。”莉娜捧腹大笑,剛剛的穀若風太逗了。

    “溜了溜了,信不信我召喚吸血鬼咬死你?”穀若風開玩笑個玩笑,然後離開了病房。

    不得不說雷曼薩集團的有錢,這整座醫院都是雷曼薩集團的財產,在醫院走廊上逛了一圈後看到了很多昨天晚上受了傷的傭兵還有一些次能力體的學員。

    “是穀若風先生嗎?”背後的聲音將他叫停。

    穀若風帶有疑惑的轉過了身,叫住他的是一名戴著墨鏡的女子。

    “你是誰?”穀若風問道。

    這幾天總是有不明的女子問他是不是穀若風,搞的他神經兮兮的,總感覺又有吸血鬼想要綁架他。

    眼前的女子戴著個墨鏡,穿著很是簡潔,上身一件紅色長袖下身一件牛仔褲,倒是不像個壞人。

    女子笑了,穀若風感覺眼前的女子有些熟悉,像是在哪裏見到過。

    “我叫阿卡珍,我很喜歡你衝的咖啡。”女子摘掉了墨鏡,穀若風也想起了自己在哪裏見過來。

    這不是曾經在李小桃的咖啡廳裏的客人嗎?還拉著自己和她聊天。

    研究所的女博士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很巧嘛,居然又在這裏碰見你了。”穀若風撓了撓頭。

    “很巧,不過我也沒想到穀若風居然是穀若風先生。”阿卡珍淺笑道:“是長官呢。”

    “你也是卡圖爾丁學院的人?”穀若風裝作很意外的樣子,“沒想到世界意外的很大。”

    “那你覺得我是什麽?學員?還是教官?”

    阿卡珍邊說邊給自己套上了白大褂,穀若風低頭掃過她全身,胸有成竹的迴答,“研究員。”

    “是醫生啦,這麽明顯都看不出來嗎?”阿卡珍笑了起來,沒想到穀若風這都猜不出來。這讓穀若風很是尷尬。

    他真的一直以為阿卡珍是研究員,研究所的女博士。

    “你來這裏是為了……給他們治病?”

    穀若風指的是這些受傷的。

    “沒錯,我聽說血族又冒出來了,我來看看他們有沒有被血族同化的危險,畢竟這事情我很擅長。”

    “什麽很擅長?”

    “檢查。”阿卡珍走進了個病珍室,裏麵十多張床都趟滿了人,每一個受傷的位置都是相同的脖子處。

    穀若風也走了進來,隻見阿卡珍手中拿著個銀色的小杯子,杯子內看來還裝了一些的液體。

    “知道獵魔會嗎?”阿卡珍突然轉過頭向穀若風問道。

    他點了點頭。

    “我爺爺的爺爺曾經就是獵魔會的人,獵魔會有十二支係,每一支係都有不同的功能以及聖器。”

    “聖器?”穀若風有點感覺事情發展得向小說一樣了,連聖器都出來了。

    “我們家代表了其中的一個支係,而我們的聖器便是聖水以及……聖杯。”阿卡珍將銀色的小杯子傾斜在躺在病床上的人的傷口處,微微傾斜。

    一滴有些渾濁的液體從裏麵倒出,碰到傷口的時候病床上的人先是慘叫一聲,隨後以肉眼可見的程度傷口居然慢慢修複匯合傷口處蒸發了黑色的液體。

    “淨化,是我最擅長的。”

    這一切將穀若風看的目瞪口呆。

    “隻有我們一家的血脈才能使用這聖杯,才能讓聖杯倒出聖水。”

    阿卡珍繼續說道:“這像是可以治療一切的神水,如同黎明的光芒,但最後也是能刺痛別人的眼睛的。每一個人最多隻能接受聖水三次的治療,超過之後將會麵臨無法忍受的疼痛以及身體的崩壞。不過當然了,對吸血鬼也會造成巨大的傷害。”

    “當吸血鬼侵入獵魔會的總教堂的時候,我爺爺的爺爺就是用聖水潑在了他們的身上才得以脫困。”

    穀若風對血族和獵魔會感到了深深的興趣,他也想起了父親給自己的那把刀。

    穀若風也借機問道:“那你知不知道獵魔會裏麵有哪些聖器,比如刀?”

    “刀?”阿卡珍一邊想著一邊將聖水滴到另一個人的傷口處,一聲聲的慘叫連續傳來。

    “我爸沒和我說過,聖器裏好像沒有刀。”

    說完阿卡珍想了想,補充道:“不過範海辛倒是有把刀。”

    “一把破爛不堪的長刀以及弩弓。”

    “範海辛是誰?”

    “範海辛都不知道?德古拉的死對頭啊。”阿卡珍都有點懷疑穀若風是不是藍星人了,連這常識都不知道,但她沒有意識到穀若風進入卡圖爾丁學院的時間並不久,有許多都不了解。

    “範海辛,最強的獵魔人。是教會的最強之人,追殺德古拉四百年的人就是他,不過最後因為陷入了困境掉下懸崖了,挺可惜的。”

    “四百年?”穀若風對這個數字很是困惑,“血族可以活這麽久我也是知道,但範海辛應該是人類吧?為什麽可以活這麽久?”

    “不知道。”阿卡珍將病珍室的最後一個人治好後搖了搖頭,“傳聞中他是大天使加百列的轉世,以獵殺血族為使命,吸血鬼獵人第一人。雖然我不相信他是加百列的轉世,不過他活了至少四百年這是不假。不過誰知道呢,血族都是存在的,再來些奇怪的種族也沒關係吧?也沒有人說過範海辛是人類。”

    穀若風自己都不知道和阿卡珍聊到哪裏去了,他才想起了父親給他的那把刀,可以成為獵魔人的刀。

    “那你知道一把長刃嗎?刀柄處還刻了個十字架。”穀若風將那把刀描述了出來,阿卡珍聽後隻是搖了搖頭。

    “說也算是聽過,不過你說的這刀不是獵魔會裏麵最常見的普通的刀嗎?每一把刀或者弩弓上都會刻個十字架。不過要是幾十年前這些刀還真是普通的刀,不過要是在現在……一把這樣的刀能夠使你成為獵魔人。”

    “為什麽?這刀很特別嗎?”

    “摻和了魔法,那個十字架都是用魔法刻上去的。”阿卡珍歎了一口氣,“五大家族最古老的便是卡蜜家族,同樣也是卡蜜家族負責製造獵魔刀,但讓人難以置信的是卡蜜家族突然被滅門了。”

    阿卡珍說到這裏便停了下來,她明白有些事情最好還是不要說了,即使說了也改變不了什麽,有的時候安靜的成為一段曆史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聽了這麽多穀若風也有些乏味了,同樣的他也感覺到自己口渴了,於是問道:“說了這麽多也怪口渴的,要不我們下去喝杯?我看到醫院旁邊就有家奶茶店。”

    “不了。”麵對穀若風的邀請,阿卡珍想去但也脫不了身,隻能抱歉的拒絕,“受傷的人太多了,我現在也一時半會離開不了……”

    “要多久?”

    “一整天。”阿卡珍伸出了個指頭,然後語言很是歉意,“很有可能還要熬夜。”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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