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親?”


    陳寧泰見父親好半天沒迴應,不由也是心焦如焚。


    他知道,雖然父親嘴上不說,可實際上他對師尊赤陽上人的感情是極深的。


    甚至因為父親從小是“孤兒”,近乎於是將上人當成了半個父親。


    如今上人隕落了,對父親的打擊必然很大。


    “嗡!”


    陳玄墨倏然清醒了些,迴應了一聲後,迅速在書桌上“唰唰唰”寫字。


    他想知道,師尊究竟是怎麽死的。


    “父親,赤陽上人之隕落,在雲陽宗內部還是個機密。”陳寧卓忙不迭稟報,“孩兒也是因為是隸屬於赤陽峰的內門執事,準備迴來參加祭祀時,才無意中得知了這個情報。至於前因後果,目前尚且不知。”


    英靈狀態的陳玄墨眉頭皺起。


    竟然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看來此事並不簡單,師尊也絕對不可能是壽終正寢。


    一來,師尊尚且有幾十年壽元,遠未到壽元耗盡的時候,二來,宗門如此諱莫如深,將他的死訊壓下來,其中必然是有蹊蹺。


    若師尊當真是被人殺死,那他陳玄墨肯定不能不管,哪怕現在無力報仇,後續強大起來後也不會善罷甘休!


    “父親,孩兒知道您現在很不好受。”陳寧泰麵色肅然,沉聲說道,“但是上人隕落,咱們陳氏勢必會受到極大衝擊。”


    “這些年來咱們家族發展極快,贏取了很多利益,但同時也得罪了許多人和勢力,暗中眼紅的更是不知凡幾。”


    “首當其衝的便是無恨山。先前咱們滅了白氏,搶了臨海衛,已是極大程度得罪了無恨山。也就是因為咱們那一仗打的漂亮,手中又有白氏先動手的證據,再加上宗門庇護,這些年才風平浪靜。”


    “如今上人隕落,咱們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其餘各脈上人究竟會不會為了咱們小小的陳氏,去和無恨山硬剛?”


    “就算出於道義願意出頭,可一旦無恨山的那老家夥,願意讓出一部分其他利益,或許咱們就會淪為被拋棄的棋子。”


    “嗡!”


    陳玄墨激蕩劍身輕顫了一下,對陳寧泰的這番話表示了認同。


    不得不承認,長子陳寧泰在家族族長位置上待久了,非但成熟穩重了許多,考慮起問題來也相當有大局觀。


    陳玄墨也暫且從悲痛和仇恨中脫離出來,仔細盤算起了師尊的死訊一旦擴散開來,會給家族帶來的衝擊與壓力。


    來自無恨山的壓力隻是其中一方麵。


    這些年來有些焦頭爛額的洛氏,已在無恨山的調停下逐漸擺脫了困境,並且傷了不小的元氣,未必不會因為赤陽上人的死訊而再度惦記上陳氏。


    但於目前的陳氏而言,最大的威脅反而不是洛氏,而是河東郡本地巨頭【崔氏】。


    這些年來,河東崔氏對陳氏關注度極高,但凡陳氏婚喪嫁娶,都會主動派人過來送禮,表現出來一副主動交好的態度,甚至,還主動暗示過兩家聯姻的意圖。


    但實則,恐怕是覺察到了陳氏的崛起,應該是和上官氏合作項目有關。


    盡管陳氏在這方麵十分低調,可天底下哪有不透風的牆。


    生產小雷火彈強化版、玉奴時,陳氏總得想辦法進原材料吧?


    盡管陳氏在購買原材料時非常小心,做了諸多掩飾,但依舊瞞不過有心人的調查。


    尤其是河東崔氏這種本地的金丹巨頭,他們在河東郡的影響力早已根深蒂固,無論是人脈還是情報能力,都要遠超陳氏!


    先前他們礙於赤陽上人,對小雷火彈、玉奴的利益雖也眼饞,但表現得十分克製,大有一副徐徐圖之,隻想插手分潤一部分的意思。


    可現在,局勢變了。


    一旦他們得知陳氏的靠山沒了,家族針對陳氏的策略會不會發生改變?


    依陳玄墨看來,策略改變恐怕是大概率事件。


    甚至,陳玄墨覺得如果自己異位而處,多半也會做出同樣的決策。


    以崔氏和陳氏如今的實力差距,他們根本不用上門喊打喊殺,隻需要通過關係和態度,強行壓製住陳氏原材料的進貨渠道就行。


    陳玄墨將自己所思所想,“唰唰唰”的寫到了書桌上。


    寫的同時,他心中不由輕歎。


    師尊隕落的太突然了,如果再給陳氏幾十年時間,局勢就會完全不一樣了,到時候景運、芊芊,甚至是景歡、雨靈,未來的信鬆,團團,都將陸陸續續晉升築基期。


    而陳寧泰、陳寧卓到時候的戰鬥力也會完全不一樣。


    屆時,家中一門七八個築基,更有築基後期掌握真意的強者坐鎮,就不是那麽好欺負了。


    哪怕是金丹家族,多半也不會願意冒著傷筋動骨的風險來跟陳氏硬碰硬。


    這也是陳玄墨對未來的規劃。


    但此次突如其來的意外,卻一下子打破了他對未來的憧憬。


    陳寧泰和陳寧卓看完桌麵上的內容,表情更是沉重了幾分,雙眸中滿是憂愁之色。


    “父親。”陳寧泰略作沉吟後開口道,“孩兒以為,咱們陳氏當務之急,最好是重新找一個靠山,哪怕付出點代價都可以,隻要熬過這關鍵的三四十年,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現在赤陽上人的衣缽弟子鍾離燁,應該也感受到了壓力,咱們是不是分潤出一部分利益,請求他晉升金丹後庇護咱們周全?”


    “不行!”


    陳寧卓率先搖頭反對。


    “鍾離燁與父親關係不睦,赤陽上人還活著的時候,隻是對咱們態度冷淡疏遠。如今上人隕落,鍾離燁不對咱們陳氏落井下石,已算是念舊情了。”


    陳玄墨十分同意四子的說法。


    鍾離燁那小子就是頭養不熟的狼崽子,他剛拜師時尚且年幼,他陳玄墨作為師兄可是一步步照顧他長大的。


    結果呢?


    就因為師尊說了一句。


    我徒玄墨,聰慧機敏,性情堅韌,唯獨靈根差了一籌。可惜,可惜,否則定能繼承赤陽峰一脈衣缽,並將其發揚光大!


    並且要鍾離燁跟陳玄墨好好學學做事做人的方式。


    結果那狼崽子就嫉恨上了他陳玄墨,處處搞不對付,甚至還有好幾次給他下絆子。


    畢竟鍾離燁是赤陽峰的三靈根衣缽傳人,陳玄墨不願師尊為難,這才減少了去宗門的次數。


    要鍾離燁來庇護陳氏,先不說鍾離燁願不願意,便是陳玄墨都不會願意!


    “父親,那您覺得上官氏如何?”陳寧泰臉色愈發凝重了,“或許,我們可以讓渡一些利益給上官氏,請他們庇護咱們數十載。”


    “嗬嗬,嗡!”


    陳玄墨劍尖往桌麵上一戳,直接表示了反對。


    開玩笑,別看現在上官氏和陳氏像是處在了蜜月期,畢竟小雷火彈強化版和玉奴的利益不低。可一旦他們得知赤陽上人的死訊,也難保不會起異心。


    倘若隻是想在合作中多汲取些利益,已經算他們有良心了。


    找上官氏做靠山,等於是將肥肉送他們嘴裏。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陳寧泰和陳寧卓兩兄弟的麵色都愈發難看起來。


    “嗡!”


    陳玄墨又在桌上寫了一行字:“焚天峰的玄陽上人怎麽樣?”


    陳寧卓先是一愣,旋即便苦笑了起來:“父親,焚天峰一脈掌管宗門煉器堂,峰主玄陽上人也喜歡煉器,且沉迷於此道,為人低調而懶散,據說連宗門的事情都不太愛管,各峰各脈一起開會商討事情,他都屢屢缺席。”


    “如此人物,先不說咱們能不能巴結上對方,便是巴結上了,以玄陽上人的個性,又怎麽會管咱們家的事情?”


    此時。


    陳玄墨心中已有了幾分計較,隻是與這兩個腦子不甚靈活的兒子商議不來,就唰唰唰寫字道:“去把芊芊叫來開會。”


    陳寧卓立即領命而去。


    不多片刻,芊芊就來了墨香閣。


    她一進來就衝著玄墨靈劍的方向倒頭就拜:“芊芊拜見太爺爺。”


    說實話,王芊芊對家族這個神秘的英靈太爺爺是極為感激的,要不是太爺爺屢次相助,她的煉器術造詣豈會如此突飛猛進?


    甚至,連玉奴都搞出了完整版,現在她已經在研究【氣府境】的進階版了。


    不待陳玄墨吩咐,陳寧泰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和王芊芊說了一遍。


    聽完,王芊芊頓時會意道:“太爺爺的意思是,現在隻能走讓團團拜玄陽上人為師的路線了?”


    陳寧卓眼睛一亮:“玄陽上人目前兩百四五十歲的樣子,的確是到了收衣缽的年齡。咱們家團團是三靈根資質,且三道靈根中以火係最強,被玄陽上人看中收作衣缽倒是不難。”


    但旋即,他又忍不住皺眉:“可還是那個問題,玄陽上人性子太懶散了,他能願意充當咱們家族的保護傘麽?”


    王芊芊思索片刻後道:“根據四爺爺的描述推斷,正常情況下,玄陽上人不太會管外界瑣碎事情,甚至都不太會搭理咱們家。”


    “但既然太爺爺叫我過來,多半已是有了些想法。”


    “嗡!”陳玄墨劍身一顫,“唰唰唰”寫字,“正常情況當然不行,咱們就是要做非正常情況。倘若咱們主動送團團去拜師,玄陽老鬼固然高興得了衣缽,但效果也就那樣。”


    “倘若是玄陽老鬼對團團極感興趣,卻屢屢求而不得,費盡千辛萬苦才終於得償夙願呢?”


    王芊芊眼睛一亮:“我明白太爺爺的意思了。這就好比一個主動送上門的女子,男子的確會因為漂亮和新鮮感興趣一陣子,但久了也就膩了。但倘若那女子展現出了魅力,卻又對那男子若漸若離、忽冷忽熱,動輒便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清冷模樣。”


    “那男子為搏佳人一笑,定會將那女子視若珍寶,為討好佳人,各種條件都會答應。”


    “唰唰唰!”陳玄墨又是寫了幾行字,“咱不能主動提條件求助,得讓那男子‘無意中’發現佳人之困境,主動挺身而出立功表現。”


    王芊芊眉飛色舞:“太爺爺高見,那現在就得商討一下,該如何展現魅力,引動男子的興趣了!在我看來,要訣無外乎就是“投其所好”幾個字!但太爺爺說了,得做的不露痕跡,抹除掉所有刻意成分!”


    然後,一人一劍開始一個“唰唰唰”,一個“喳喳喳”!


    現場氣氛極為熱烈、興奮,各種奇思妙想也是紛遝而至,計劃在討論中不斷完善。


    聊到最後,王芊芊真感覺和太爺爺相見恨晚,臭味相投。早知有如此神妙手段,當初也應該讓景運嚐嚐這等銷魂的滋味。


    而陳寧泰、陳寧卓兩兄弟則是完全插不上嘴,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的同時,更是不自覺脊背生寒,頭皮發麻。


    倘若他們遇到這種……怎麽說來著的,對,父親口中的“頂級綠茶”,怕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最關鍵的是,父親他老人家怎麽會懂那麽多?


    難道,這也是他老人家年輕時遊曆四方學來的?


    父親他……年輕之時到底經曆了些什麽!?


    ……


    時間。


    一晃眼又是過去了一段日子。


    河東崔氏主宅。


    崔氏主宅坐落在一處大型上品靈脈上方,占地麵積廣闊,建築宏偉壯闊,氣勢如虹,頗為壯觀。


    主宅正中間,靈脈核心處,修建著一座七層高塔。


    此塔通體呈琉璃金色,有道道金光縈繞著塔身緩緩旋轉,看起來熠熠生輝,十分華麗。


    這,便是崔氏主宅著名的【金光塔】。


    金光塔乃崔氏家族老祖閉關之地,等閑無人敢來打擾他清修。


    但今天。


    一位身穿錦袍,外表氣度不凡的中年男子腳踩劍光匆匆遁來,在金光塔外一落地,就朗聲說道:“修賢求見老祖宗,有要事與老祖宗商議。”


    此人名叫【崔修賢】,修為不過是築基第二境守一境中段,但卻是大名鼎鼎的金丹上族崔氏的家主。


    到了金丹家族便是如此,金丹老祖在稍稍上了些年紀後,便不太會管家中瑣事,家主之位往往都是由金丹老祖在嫡脈後人中擇優秀者擔任。


    家族中的大多數事務,都由家主抉擇,隻有發生大事,才會去打擾老祖宗!


    不多會兒。


    金光塔門自動開啟。


    崔修賢忙不迭進塔,一路虔誠的步行到了第七層,對著一位懸浮盤坐,身上縈繞著金色光芒的老者行禮道:“孩兒拜見老祖宗。”


    “何事?”


    崔氏老祖依舊在閉目運功,言語淡漠。


    一個活了三百幾十歲的金丹修士,大風大浪見得多了,已經沒有太多的事情能驚擾他的內心了。


    “啟稟老祖,孩兒聽到消息,說是宗門赤陽峰峰主赤陽上人隕落了。”


    崔修賢不敢耽擱,直接開門見山。


    話音剛落。


    崔氏老祖猛地睜開眼睛,雙眸中竟有絲絲縷縷的金光在流轉。


    過了數息,他才再度緩緩閉上眼睛,歎息道:“沒想到赤陽道兄走那麽早,令人惋惜啊。”


    同為大吳國境內修士,到了金丹這層次,基本都互相認識。


    哪怕不認識,也肯定早就聽說過對方名字。


    顯然,這崔氏老祖和赤陽上人也是打過交道的。


    “老祖宗,既然赤陽上人死了,那咱們對滄夷陳氏的懷柔策略,是不是應該要變一變了?”崔修賢的眸光微微透著興奮之色。


    崔氏不是傻子,自然已經知道上官氏販賣的超強小雷火彈和玉奴,乃是陳氏在暗中生產。


    他們自是眼饞這份收益,可礙於赤陽上人,就隻能靠著懷柔的方式,試圖從中分得一杯羹。


    “哦,你準備如何做?”崔氏老祖淡漠問道。


    崔修賢略作沉吟後道:“陳氏終究也是咱們河東郡本地家族,又同屬雲陽宗治下,咱們也不好做的太過分,得給他們留條活路。”


    “孩兒是這麽計劃的,上官氏不是吃了銷售的利潤麽?那咱們崔氏就吃原材料的利潤,以後陳氏要再生產小雷火彈和玉奴,原材料就得從咱們崔氏進貨,至於價格麽,自然就是咱們說了算了。”


    崔氏老祖沒有立即表態,仿佛沒有聽到一般。


    崔修賢有些急了:“老祖宗,現在可不是心慈手軟的時候。咱們崔氏現在越來越龐大,族人修士數量不斷增長,收益卻還是原來那麽些,每年的開銷有些吃不消了。”


    “何況,現在家族還在培養【翌兒】當金丹種子,他如今已經是築基期了,這越往後修煉資源消耗愈發龐大。”


    “咱們若不能廣開財源,就得令其他族人節衣縮食了。”


    崔氏老祖終於歎了一口氣:“終究是有幾分香火情的,你注意點方法方式,得有分寸。”


    “是,老祖宗。”崔修賢臉色一喜,“您放心,孩兒省得。”


    “孩兒聽說陳寧泰的重孫女【陳詩炵】,乃是不錯的‘四靈根’,到時候將她娶進門來,咱們再嫁一個嫡次脈的五靈根姑娘過去,也算是雙方聯了姻,結了親,算是給陳氏吃顆定心丸。”


    這麽說的同時,他心中卻是冷笑,這陳氏若是識相,便是這麽個策略方針,但若是不識相,那說不得就要給他們上點手段了。


    ……


    與此同時。


    雲陽宗,焚天峰。


    此峰雄偉壯闊,峰頂常年籠罩在一重赤色雲霧之中,遠看時好似有龐大的烈焰在焚燒山頂,頗為壯觀。


    這也是焚天峰“焚天”二字的由來。


    於那山腰之處,開辟出了一大塊平台,平台上建有各種屋舍和大殿。


    大殿牌匾上纂刻著三個大字。


    【煉器堂】。


    沒錯,這裏便是雲陽宗的煉器堂所在,專門負責替宗門煉製各種法器、靈器,以及其他寶物。


    此時。


    一道土黃色遁光從遠處飛來,落在了煉器堂前的廣場上。


    遁光散去,一男一女兩道身形從中顯現。


    男子外表約中年模樣,白麵有須,生得頗為俊朗,身上穿著宗門製服。


    從製服的樣式和腰間懸掛的令牌來看,此人乃是宗門的內門執事。


    而女子外表看上去也就二十來歲,身材婀娜,模樣漂亮,微微有些雙下巴的臉龐看上去似有些不諳世事的天真嬌憨。


    她腰間也掛著塊令牌,但那是專給宗門修士家眷配發的臨時通行令。


    那女子一落地,就四下張望,滿臉興奮:“四爺爺,這就是大名鼎鼎的赤陽峰麽?真是好壯觀,好雄偉!對了,山峰上那一團巨大的火焰,真的是火焰嗎?”


    她如此咋咋唿唿,頓時惹來了周圍修士的側目。


    尤其是煉器堂內的一位執事,更是忍不住皺眉。


    他剛想斥喝這丫頭一句,讓她不要大聲喧嘩,陪同她的中年男子已經先一步製止了她。


    “芊芊,聲音小點,別打擾了煉器堂師兄弟們煉器。”


    隨後,他又連連朝周圍拱手作揖:“諸位同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們家孫女年齡還小,就是來宗門見見世麵的,驚擾了諸位,實在抱歉。”


    周圍人對此倒是不以為意。


    畢竟家裏人來了宗門,帶著四處逛逛也是常理,當下便不再多關注,反而還給了個和善的笑臉。


    唯有煉器堂內那位執事,仍是不悅的冷哼:“要逛去別的地方逛,煉器堂又不是旅遊景點。”


    “是是是。”中年男子笑著上前,“我是來煉器堂取一件定製的中品靈器,取完就帶這孩子走。”


    毫無疑問。


    這兩人便是宗門的內門執事陳寧卓,以及王芊芊了。


    “你叫什麽名字?”煉器堂執事態度冷漠,語氣略有些不耐,“定製的是什麽靈器?可有定契?”


    “我叫陳寧卓,是赤陽峰的內門執事。”陳寧卓自然知道煉器堂這幫家夥們的脾氣都不太好,掏出定契,笑吟吟的上前道,“我替家族定了一柄中品金行靈劍,還請師兄幫忙看看煉製好了沒。”


    煉器堂執事冷淡的接過定契瞟了一眼,然後走進了內堂,不多片刻,便取了一柄尺許長的金色小劍出來。


    那劍通體流動著瑩瑩金光,一看就是品相不俗的好劍。


    煉器堂執事收起定契,交付了金色小劍後不耐道:“拿了劍就趕緊走,莫要在此咋咋唿唿,驚擾了內堂的煉器師們。”


    “四爺爺,這靈劍好生漂亮,讓我看看。”王芊芊卻沒管他,兩眼放光地拿過金色小劍,歡喜的仔細察看起來,口中連聲讚歎,“漂亮,真是好漂亮的劍。”


    煉器堂執事心中冷笑。


    真是個沒見識的小丫頭,翻來覆去隻會說這兩句。


    他剛想開口驅逐。


    忽得。


    那丫頭臉色一變,表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四爺爺,不對勁,這劍煉製的有問題!”


    什麽?


    煉器堂執事整個人都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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