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過,找木行築基功法並非當務之急,也非易事,可緩緩圖之。


    之前,他為了弄一門【金元鍛體功】作為家族築基傳承,不知付出多少辛苦和代價。


    陳玄墨又將心思收了迴來,繼續在祠堂內檢查子子孫孫和他們的媳婦們。


    很快他就又發現,重孫女之一【陳珈萌】,應當是從煉氣期二層晉升到了三層。


    五靈根資質,年僅十八歲就能修煉到三層算很不錯了。


    還有長房嫡長重孫陳景鵬的兒子【陳信元】,就是陳玄墨的嫡長玄孫。


    他目前十五歲,現在已經是煉氣期二層了,突破應該有一段時間了。


    雖然具體算法還沒摸清,但陳玄墨感覺,紫氣的多寡,應該跟家族內與他有血緣關係的修仙者的數量,以及實力有關。


    從陳寧泰紫氣貢獻榜第一就能看出,築基期後裔產生的紫氣極多,很顯然是實力越強,能貢獻的紫氣就越多。


    如此一盤算,思路也就梳理清楚了。


    他未來的發展方向,就是要讓子嗣後代們多生娃,多壯大族群,然後努力提高家族整體修為。


    家族越興旺,他能收獲的紫氣就越多,紫氣越多,就能令家族愈發興旺。


    如此循環,生生不息,未來的前途便是一片光明。


    思忖間。


    陳寧泰也終於結束了他“車軲轆話”的祭文,然後又開始了一番繁複的祭奠儀式。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在陳玄墨不耐煩地出門逛了兩圈後,儀式才終於結束了。


    子孫後裔們陸續散去,陳寧泰和陳寧卓卻留了下來。


    他們一前一後跪在了老爹靈位前。


    “父親,孩兒不孝,孩兒持家無方啊~”


    周圍隻有弟弟在場,陳寧泰終於繃不住了,開始在老爹靈位前哭哭啼啼,絮絮叨叨了起來。


    身為一族之長,他壓力太大了,也隻有在父親靈位前才能宣泄一下。


    陳玄墨本想去看一看重孫兒景運,看看他和王芊芊的感情進展。


    卻不想陳寧泰這孽障竟然來了這一出。


    無奈之下,他隻好飄迴了靈位前,耐心聽他哭訴。


    隨著陳寧泰的哭訴,陳玄墨算明白了,這一年的確是多事之秋。


    雖然臨海白氏礙於【雲陽宗】和【無恨山】暫且有和平協議,心存顧忌,並沒有明火執仗的大動幹戈,但私底下的各種試探性小動作卻是層出不窮。


    例如在一些類似產品上價格競爭,搶奪客戶。


    再譬如他們時常遊蕩進陳氏治下搞風搞雨,拉攏和威脅陳氏的附庸小家族。


    弄的現在人心惶惶,有部分臨近臨海白氏的附庸家族,已經開始左右搖擺不定。


    “甚至,他們還想往咱們的【秋湖】中投毒,毒死咱們的【青靈刀鱭】。”陳寧泰在父親靈位前,憤慨的就像是一個孩子,“幸虧發現及時,雙方還幹了一架。”


    陳玄墨嘴角也是微微一抽。


    白氏白信榮那老鬼,手段竟然這麽猥瑣齷齪的麽?


    這讓他想起了前世一句名言,虛假的商戰各種花裏胡哨,真實的商戰,樸實無華。


    不過,陳玄墨當年也不是省油的燈。


    那些年他和臨海白氏爭奪地盤,一言不合就一路開打過去。


    尤其是最後幾十年,陳氏從白氏手中打下了不少地盤。


    目前陳氏的產業【秋湖山莊】,曾經就是白氏的白湖山莊。


    陳玄墨將秋湖山莊收歸陳氏後,為了紀念亡妻姚秋萍,這才將其改名為【秋湖山莊】,其中出產的青靈刀鱭,便是連他師尊赤陽上人都愛吃。


    不過,陳玄墨才睡了一年,雙方就起了這麽多摩擦衝突,也的確夠陳寧泰焦頭爛額,壓力山大。


    若是陳氏一直擺不平臨海白氏,長久下去,治下的一些小勢力和附庸小族,勢必會產生異心。


    好半晌後,陳寧泰才終於哭訴絮叨完了。


    陳玄墨鬆了口氣,剛想離開。


    卻不料幼子陳寧卓咳嗽了兩聲,也開始向老爹敘說起了自己的種種不易。


    “這一年,宗門那邊也不順利,少了您的牌頭和麵子,不少關係漸漸疏遠,連咱們赤陽峰一脈的人,態度也疏淡了不少,兒子辦起事來也不似以往方便。”


    “今年去給赤陽上人送禮時,也沒能見到他老人家,據說出門遊曆了。”


    陳玄墨歎了口氣。


    果然是人死如燈滅。


    即便是生前關係維護很好的那些人,自己一旦身隕,又能給子孫後代留下多少人脈?


    歸根究底,還是得自身強大,人脈才會主動前來。


    不過,家族也不是全然沒好事發生。


    例如景運的靈寵【麻球】,在護田上頗有一手,來迴奔波下成效不俗,去年各農莊靈田產量都有所增加。


    再譬如,景運和芊芊的項目——【小雷火彈】的研發已經成功了,目前正進入投產階段等等。


    陳氏兩兄弟就像兩個“小孩子”一般,在父親靈前絮叨了好半天,這才離去。


    等他們出了祠堂後,立刻搖身一變。


    一個成了威嚴不苟言笑,遇事天塌不驚的陳氏族長。


    一個成為了沉穩有度,在宗門混的風生水起的四老太爺。


    另一邊。


    總算送走了這兩個逆子,被絮叨得頭痛不已的陳玄墨舒了口氣,這才出了祠堂,饒有興致的在青玉崖閑逛起來,看看子子孫孫們。


    尤其是景運、景歡、信元等幾個,都是他生前較為重視的孩子。


    可惜信元雖為第五代嫡玄孫,但僅是五靈根資質。


    陳玄墨琢磨著,若是有機會,得輔助他娶一個四靈根女孩,提升一下嫡長脈的血脈潛力。


    之後。


    他又去看了會景瑞的孩子,也知道了這孩子名為【陳信鬆】,是陳寧泰給取的名。


    名字雖然不錯,但也讓陳玄墨心中好生不爽。


    畢竟在他活著的時候,家裏新出生的孩子都是由他取名。


    看樣子,得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和陳寧泰溝通一下。


    在此之前,陳玄墨也是設想過,能否利用紫氣給子孫後裔們托夢,傳達一下自己的想法。


    隻是礙於上一波手中紫氣太少,後麵又需要幫景運拿下擂台比試,才按捺住了念頭,如今倒是可以試試了。


    入夜後。


    陳玄墨一時沒找著陳寧泰。


    閑逛了一大圈後,卻發現他生前的書房【墨香閣】內燈火通明。


    湊進去一瞅,才發現陳寧泰正伏在案前,寫寫畫畫著什麽,用的還是他生前最愛惜的【靈狐鋒】和【雲泉靈墨】,紙張也是珍貴的【金箋紙】。


    這小兔崽子!


    還真是崽開爺車不心疼。


    這些寶貝,他生前都不怎麽舍得用。


    陳玄墨氣不打一處來,當即氣鼓鼓地飄上前去,抻長了脖子,準備瞅瞅這兔崽子在寫些什麽。


    卻見標題上書寫著七個正楷大字【陳氏玄墨老祖傳】。


    後麵用小楷寫道。


    “我父陳玄墨,一代傳奇也。


    彼時風華正茂,便已胸懷大誌,混跡塵世而心無塵埃……偶聞仙蹤,便決意棄俗尋仙,問道於長生,怎奈資質平庸,仙途阻礙重重……”


    呃……


    原來是在給他陳玄墨立傳。


    好,不錯,非常好。


    等等。


    什麽叫“古稀之年榮登築基”?


    那時我的身體好著呢。


    什麽叫“拐誘二八無辜少女繁衍家族”?


    我不拐能有你這兔崽子?


    還有,什麽叫“老來意圖續弦,眾子孫皆苦苦勸諫”?


    我這不是終究聽了勸,沒續麽?


    陳玄墨氣得七竅生煙。


    好你個逆子,你老子活著的時候,你唯唯諾諾,你老子死後,你卻重拳出擊!


    立個傳而已,要不要如此耿直?


    重寫,伱給你老子重寫!!!


    陳玄墨開始嚐試托夢溝通。


    一縷紫氣潰散。


    陳寧泰手中筆杆一頓,腦子忽然變得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覺就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竟是在紫氣的功效下被強行催眠了。


    在陳寧泰的夢裏,他如往常般狠狠將兒子訓斥了一頓,責令他重寫傳記,並給出了詳盡的指導性修改意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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