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蕊荷的雙手牢牢地環住他的腰際,她緊緊地偎在他懷裏,仿佛一鬆手,兩人就會被迫分離,再難相見。


    “抱我……”


    邢立偉吻著她的發絲。“我不是聖人,我是一個渴望你的男人,我不可能隻是抱著你,我需要更多更多。”


    這是不應該的……


    夏蕊荷看著他狂烈炙熱的眼神,她顫抖地抬起手,指腹輕輕勾畫著他性感迷人的唇線。


    這是背叛……


    “別引誘我。”他聲音粗嘎,身軀也因她輕柔的撫觸而變得僵硬。


    隻是,她愛他,真的好愛他。


    原諒我……


    “要我。”她對著他輕聲呢哺,同時垂下眼簾,掩去眼底絕望的淒涼。


    邢立煒低吼了一聲,猛然俯首饑渴地吻住了她,兩人瘋狂地擁吻,心跳的頻律同樣劇烈。


    他彎身抱起了她,往床鋪走去。


    她摟著他的頸子,兩人的唇舌交纏,急切地渴望著彼此,他將她輕輕放在床上,高大的身軀溫柔地覆上她。


    他狂亂地望著她情欲迷蒙的眼。“我要你。”


    夏蕊荷接下他充滿愛意的眸光,胸口劇烈地起伏,將自己迎向了他。


    他們快速地脫去彼此的衣物,當兩副赤裸的身軀再度擁抱時,兩人皆發出滿足的呻吟。


    他們熱吻著,他的大手輕揉著她胸前柔軟的渾圓。“不許你穿那件禮服。”他低嘎地說,望著乳峰上的蓓蕾在他的觸摸下敏感地挺立。


    夏蕊荷倒抽了口氣,隻能無助地承諾。“好……”


    邢立煒滿意地笑了,他不斷地在她的肩頸上輕齧細吮,挑逗的唇舌緩緩地從她的鎖骨遊移而下,直至覆住了一隻蓓蕾。


    夏蕊荷嬌喘呻吟,她敏感的肌膚感覺到了他挑情的唇舌,他總是輕易的便能帶給她無比的震撼和愉悅。


    他本身就是個情蠱,而她便是那個中蠱的人,隻會越陷越深,無法自拔。


    他的手往下伸,探進她幽濕的禁地,然後他的唇自她渾圓的胸脯一路吮吻而下,進行著更激情的撩撥。


    夏蕊荷全身竄過一波強過一波的快感,她隻能無助地扭動身軀,雙眼因染上情欲的色彩而變得迷蒙嫵媚。


    “立煒!”她出聲呐喊。


    “喜歡嗎?”他抬起眼眸看著她問。


    夏蕊荷無助地點點頭,她臉色酡紅,星眸半合,渾身泛起激情的粉紅色澤。


    “你好美!”欲火燒紅了他的眼。


    他的唇再次迴到她的唇上,兩人唇舌交纏,氣息交融,她在他身上聞到了自己的味道。


    她氤氳迷蒙的雙眼看著他。“要我。”她的聲音變得破碎,雙手顫抖地抓著他的肩膀,熱切的渴盼讓她幾欲瘋狂。“要我。”


    他分開她修長的雙腿,緊接著將自己灼熱的欲望挺進她緊窒的角道……結合的那一刻,兩人同時放聲嘶喊。


    “太久了,你讓我等太久了……”他幾近野蠻地衝刺探人,瘋狂地占有她,他要她,他要她全身都烙下屬於他的印記。


    她緊環住他的腰際,配合他的律動,節節升高的情欲,幾欲奪去她的唿吸。


    他加快速度,不斷地在她體內抽動,看著銷魂誘人的模樣,他完全失去控製,他閉上眼睛迷失在感官的歡愉裏,一再地猛力衝刺,不停地馳騁,直到聽到她的喊叫聲,直到感受到她強力的抽搐、痙攣,他猛力一挺,在沙啞的嘶吼聲中,將滾燙的種子灑進她體內……


    ☆☆☆


    夏蕊荷望著辛家大門,自從那天之後,她自我放逐消失了一個星期,直到電報上得知,邢辛兩家的文定喜宴將提前的消息,她才迴來,她知道辛蕾會需要她,而且她也答應過辛蕾。


    她熟抬地來到二樓辛蕾的寢室,隻見辛蕾一人獨坐在化妝台前,她穿著一襲白色的連身長袍,長發技散,一臉的茫然。


    “怎麽還沒準備?”夏蕊荷走近她,輕聲地詢問。


    辛蕾拾起茫然無措的大眼,在看清來人之後,淚水瞬間盈滿了整個眼眶。


    “你迴來了。”辛蕾緊緊抱住夏蕊荷,嚶嚶地啜泣。“你跑去哪裏了,怎麽連說也不說一聲……”


    夏蕊荷撫著辛蕾顫抖的背脊,清楚地了解到,辛蕾的傷心欲絕不單單隻是因為她消失了一個星期,肯定還有另一個重要的原因。


    夏蕊荷扶正辛蕾的身子,抽來麵紙拭淨她的臉龐。“你怎麽了!訂婚恐懼症!”


    辛蕾淚眼婆娑,指著一旁美麗的花束,埂咽道:“他送的,”她捂住臉低低地哭泣。“該死的閻煜,他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她抬起頭,臉上布滿了淚水。“我以為他會突然跑出來,我以為他會阻止我和別的男人訂婚,報紙登得這麽大,他不可能沒看到……他真的不要我了……”


    辛蕾聲淚俱下地哭訴,這是夏蕊荷第一次看到她這副模樣,她總是逞強地把心事全藏在心底。


    “沒事的……”夏蕊荷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她。“沒事的。”


    辛蕾淒涼地笑了,是啊,她在乎他又有什麽用?到頭來對他的期盼也隻是一場空。


    她抹去淚水,憤怒躍上心頭。“算了,我和他就到此結束!”


    到此結束……在淚水再度掉落之前,辛蕾趕緊扯開笑容,轉移話題。


    “對了,你去哪裏了!我們一群人找你找得快瘋了。”夏蕊荷仿佛蒸發了一樣,整整消失了一個星期,音訊全無。


    夏蕊荷輕輕一笑。“出去走走。”


    辛蕾擰起了眉。“出去走走!”她歎了口氣。“你這一出去走走,差點把某人搞瘋,他以為你躲在我們這裏,險些把我家給拆了。”


    夏蕊荷的心猛地一悸。“誰、誰?”


    辛蕾揚起神秘的笑容。“邢立煒。”


    夏蕊荷垂首,難掩心中的愧疚。“邢總找我有事嗎?”她十分勉強地解釋。“我早就沒負責投資案的事,他可能找錯人了。”


    辛蕾炯亮的眼閃過狡黠的光芒。“他可能為了一件小小的投資案而找遍整個台灣嗎?隻差沒登個尋人事。”


    夏蕊荷慌亂地搖著頭。“我和邢總沒任何關係,辛蕾,你不要誤會……”


    她什麽都管不了,自己的情傷、自己的痛苦都無所謂了,她隻要還給辛蕾本來擁有的幸福。


    辛蕾握住夏蕊荷的手,正色地說:“聽我的話,如果你們深愛著彼此,就別盡做些殘忍事來折磨對方。”


    辛蕾意有所指!


    夏蕊荷抽迴手,雙手緊緊交握,她不能讓辛蕾看出她顫抖得有多嚴重。


    她強迫自己展露無所謂的笑容。“你想太多了,我和邢總隻是朋友。”


    “隻是朋友?”辛蕾根本不相信。


    夏蕊荷堅定地點頭。“對,就隻是朋友。”


    “哦?”辛蕾眸中露出興味的光芒。


    她真想看看待會兒邢立煒見著夏荷會有什麽反應?


    畢竟這次文定提前就是他的主意,她當然知道他的目的純粹是為了逼出夏蕊荷。好戲即將登場,她拭目以待。


    ☆☆☆


    一群人提早到達晚宴的會場,為今晚的文定做準備。


    鮮花、氣球為氣派十足的五星級飯店宴會廳添加了一絲幸福熱鬧的味道。


    夏蕊荷怔怔地望著這一切,璀璨的水晶燈,刺得她睜不開眼而淡淡的花香,卻讓她感到唿吸困難。


    “老爸這次可真是夠體麵了。”辛蕾挑著眉梢,語帶諷刺地說道。


    看到她老爸擺出來的排場就知道他一定邀請了許多政商界的名人……假設這場晚宴到頭來少了新郎、沒了新娘,不知會成為怎樣的景況?


    首先,老爸會氣到昏倒。


    接著,她會被趕出辛家大門。


    最後,她會拿著所有的積蓄雲遊四海。


    辛蕾愈想愈得意,快樂地揚高嘴角。


    她牽起呆愣在一旁的夏蕊荷。“走,我們先到休息室。”


    辛蕾好快樂,她目前最希望看見的,就是今晚的男主角、她的未婚夫一一邢立煒能夠趕快出現。


    辛蕾與夏蕊荷兩人一同來到飯店安排的空房間。


    辛蕾一進房,立刻倒臥在柔軟的床鋪上。夏蕊荷則默默地將今晚要穿的禮服從提袋裏拿出來,那是一件玫瑰紅色澤的窄腰晚宴服,低胸的剪裁,點綴上腰際處的玫瑰刺繡,顯得成熟而高雅。


    夏蕊荷輕撫著禮服上的玫瑰刺繡,一股苦澀緩緩在胸口凝聚。


    “你放不下的。”辛蕾一語道破夏蕊荷的心事,她托著下顎,看著夏蕊荷的臉瞬間刷白,甚至比她身著的白色衣裙更為蒼白。


    夏蕊荷放下禮服。“你想太多了。”


    她轉身走進一旁的浴室。


    夏蕊荷看著鏡中的自己,蒼白的麵容滿布傷痛……


    她無助地捂住自己的臉。不是說好別去想這些的嗎?她是來參加她好友的訂婚喜宴,好歹也該開開心心的,這樣愁眉不展,隻會讓辛蕾起疑和擔心。


    她深吸口氣後,走出浴室,輕喚道:“辛蕾,我看你先把衣服換上好了。”


    夏蕊荷才踏出浴室就震驚地發現,那個讓她躲了一整個星期、準備徹底遺忘的男人竟出現在眼前。


    辛蕾早就不在房間裏,此刻坐在沙發上的人是邢立煒!


    夏蕊荷強裝的堅強在這一刻全數瓦解,好不容易硬擠出來的笑容,也全僵凝在臉上。


    “你出現了。”邢立煒輕輕說著,平和的外表看不出情緒,但低沉的嗓音卻隱隱透著讓人窒息的危險。


    夏蕊荷心狠狠一抽,她從沒看過他這副模樣,他並沒有因為自己是新郎倌而沾染半絲喜氣,反而冰冷得足以凍結周遭的空氣。


    “你來找辛蕾嗎?她剛剛還在……”


    餘音未落,邢立煒使霍然起身,他大步一邁,用力地把渾身僵硬的夏蕊荷攬進懷裏。


    “你嚇壞我了,我發過誓,這一次絕對不錯放你!”他緊摟著她,顫抖的手臂顯示出激動的情緒。


    那日他們繾綣恩愛了一夜,他以為一切將會好轉,沒想到當清晨醒來之後,卻發現激情一夜的愛侶早已消失無蹤。他恐慌失措,整個世界瞬間崩解,他頓時了解為什麽在愛戀纏綿之間,她的眼神會那麽的無助絕望,原來那代表著分離。


    “我發誓絕不讓你再離開我!”他嘶啞低吼。


    夏蕊荷緊貼著他的胸膛,感受那激狂的心跳。


    她抬起頭,淚眼婆娑地望著他,他的誓言是那麽的堅定。


    不,不該是這樣的!


    夏蕊荷用力地掙紮。“放開我!”她失控地喊叫。


    她用力將他推開,驚恐的眼裏滿是悲慟。“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已經很努力很努力在忘記你了,你知不知道那有多辛苦?你可不可以放過我?今天是你和辛蕾的文定,你怎麽可以抱我?你的新娘是她不是我!”


    沮喪的感覺如狂風巨浪般襲來,他緊皺著眉頭,懷裏少了她的溫度、她的觸感,讓他好心慌!


    邢立煒握緊雙拳,執意將她擁進懷裏,唯有將她緊緊摟在懷裏,才能舒緩狂飄的焦躁。


    “我不要辛蕾,我隻要你!”


    夏蕊荷再度用力地將他推開,看著他的狼狽驚惶,她淒楚一笑。“我們是不可能的,你要的人本來就是辛蕾,隻是我突然的介人弄亂了這一切,你和她會幸福的,你們門當戶對,我祝福你……”


    邢立煒僵住,他眯起眼,恨不得搖醒她。“這重要嗎?我愛的人是你,我要的人是你,這難道還不能給你勇氣,讓你接受我?!”


    她無語,但痛苦的眼神早就說明了一切。


    “你說啊!”他怒吼出聲,沉重的嗓音迴蕩在空中。


    她退向落地窗,神情苦澀。“這是最好的選擇。”


    邢立煒激動地衝向前,握住她的雙肩,但不忘放輕掌上的力道,深怕弄疼她。“不好!我隻有你,隻在乎你,難道你看不出來?”


    夏蕊荷揪心地凝視著他。“你別這樣,你是我好朋友的未婚夫,我們應該保持距離才對。”


    他緊繃著渾身的肌肉,狂怒不已。“這些是誰造成的?!”


    “立煒…”


    “我們原本可以幸福快樂的,是你自己要這麽大方的把我讓給別的女人?!”憤怒在他的血液裏奔竄,他再也忍不住地加重手掌的力道。“你有沒有問過我的想法?我要的人是誰?我要的人是你,夏蕊荷,你聽懂了嗎?對於辛蕾,我自始至終都隻是存著試探你的念頭,我以為你會在乎,我要你在乎,我要你明白我在你心裏的地位,我希望你能夠了解我們根本無法失去彼此!”


    察覺到自己的粗暴,邢立煒立刻鬆開對她的箝製,但仍怒瞪著她,眼底滿布沮喪。“愛情是不能轉讓的,我要的人是你!”


    有那麽一瞬間,她真的希望今天文定的新娘是她,他們會白頭偕老,水浴愛河。


    原諒我……“你該準備了,辛蕾隨時會迴來。”


    邢立煒攫住欲掉頭離開的她。“我在等你。”他一字一字清楚地宣示,而心中的痛也隨著字句一點一滴凝聚。


    夏蕊荷臉色蒼白地看著他,她的心好痛,像是被炸開一個大洞般血流如注……


    “我在等你!”他看著她,執意等待答案。


    原諒我……“辛蕾需要你,我祝你們幸福。”這是她的答案和選擇。


    邢立煒憤怒地揮拳擊向牆壁,一聲巨響進然炸開。


    夏蕊荷渾身一震,她衝向前捉住邢立煒不斷擊牆壁的手,心急地淚如雨下。


    “你不要這樣!”


    他的眼裏燃燒著漫天怒火,他狂暴地呐喊:“你不是不在乎?!你不是打定主意要將我讓給別的女人,你甚至可以大方的看著我和辛蕾結婚?!”


    “你別這樣……”她哀求地握住他的手,看著他血淋淋的傷口,她的心宛如刀割。


    邢立煒用力地抽迴手,不在乎手上的傷口,他赤紅的目光更勝滴落在地板上的鮮血。


    “立煒……”夏蕊荷退後幾步,望著邢立偉。“你保重。”


    不管自己會如何的哀傷悲慟,她都執意為這一段糾纏不清的感情劃上句點。


    她黯然轉身離開。尾聲


    辛蕾看著夏蕊荷哭著離開,她聽見了他們的爭論聲,隱約知道事情不尋常。


    邢立煒和夏荷果然彼此相愛,隻是事情怎麽會搞成這番田地?


    辛蕾挑起眉,該是將真相還原的時候了。


    她走進房間,意外地看到一個讓她鼻酸的畫麵——


    邢立煒無助地蹲坐孟房間的正中央,他垂著頭,眼神渙散,一臉灰敗,仿佛成了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他雖然沒有哭,但任何人都可以明顯感受到他那股無窮盡的哀傷悲慟。


    他當真愛極了夏荷……


    辛蕾拭去頰上滑落的淚水,她走近邢立煒,在他身旁蹲了下來。


    “也許有些事情我不明了,不過現在也該是開誠布公的時候了。”


    邢立煒望著辛蕾,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辛蕾也許是他最後的希望。


    兩個小時後,賓客陸續來到,辛父請來飯店的工作人員前去休息的客房提醒女兒人席的時間將至。


    “奇怪,怎麽這麽久?不是聽說邢總來了嗎?怎麽一個人影也沒見著?”辛父不耐煩地看著腕上的勞力士表。


    “別急,辛董,女孩子家打扮總是比較費時。”辛父身旁的人討好地說道,“邢辛”兩家聯姻是商界大事,今晚當然得好好諂媚奉承一番。


    辛父讚同地點點頭,沒錯,他的女兒愛美是出了名的,他應該耐心地等待別著急。


    隻是,事情並不如他想像中的完美,飯店工作人員的驚恐尖叫聲突然在空氣中炸開。


    所有人包括辛父立刻衝往一旁充當休息室的客房——


    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終身難忘……


    “邢辛”兩家的文定晚宴在最詭異的情況下結束。


    新郎落跑了,獨留身著玫瑰色禮服的新娘在房裏等待,她不甘受辱,於是選擇以割腕結束自己的生命,腕上以及沾染在白色床單上的鮮紅血液,將新娘身上的玫瑰色禮服襯得更加紅豔。


    ☆☆☆


    “太誇張了。”


    辛蕾咬著手中的大蘋果,看著報紙上的報導,幸好各家報章媒體,在她的秘密通知下,即時趕上這場安宴,並留下相片記錄。


    隻是真的太誇張了,她沒想到那瓶紅色指甲油加水以後,會有這麽驚人的效果。


    也幸好醫院的醫生是她的好朋友,否則這種戲根本演不下去。


    醫生朋友替辛蕾纏上白色繃帶,頗有微詞地抱怨。“你悠哉地在這裏大啖蘋果,而我們醫院卻得苦命的出動所有人力幫你阻擋各家新聞記者,如果讓他們知道你隻是在作戲,不用你割腕自殺,自然就會有人讓你死得很難看!”


    辛蕾哈哈大笑,眼睛還盯著電視螢幕上播放的西洋長片。“我老爸沒來?”


    醫生朋友歎了口氣。“沒有。”


    辛蕾淺勾起嘴角,絲毫不在乎,老爸的反應就如同她之前所預料的一一生氣,然後將她趕出家門。


    醫生朋友指指坐在一旁的高大男人。“你老公?”


    辛蕾揮揮玉手。“才不是,他在等他的愛人。”


    沒錯,這就是辛蕾天衣無縫的計劃——用“詐死”逼出落跑的夏蕊荷。這個方法肯定是既快速又有效的,省得邢立煒找遍天涯海角也找不到人來,辛蕾愈來愈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了。


    此時病房門被人用力地推開,一名淚流滿麵的女人焦急地衝了進來。


    賓果!新聞的力量真是無遠弗屆啊!辛蕾不禁在心中讚歎著。


    夏蕊荷直奔向辛蕾,由於她太過自責和哀傷,所以根本沒注意到辛蕾像個沒事人般正大口咬著蘋果,也沒看見坐在一旁的高大男子。


    她緊緊地抱住辛蕾,開始無助地哭泣。“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可以罵我、可以打我啊!你怎麽能做出傷害自己的事?”


    她淚如雨下,不斷地自責。“我不是故意愛上他的,我發誓我會忘了他,我發誓我會斷了和他所有的關係……辛蕾,你原諒我,原諒我……”


    夏蕊荷聲淚俱下,話說得有語無倫次,但卻透露了一個重要的訊息,夏荷這個小笨蛋也是愛慘了邢立煒,真不知他們在想什麽?明明是一件好好的事……“夏荷,快放開我,你再不放開我,我就要被你勒死了!”辛蕾喘著氣,扭動身軀想掙開夏德荷的懷抱。


    聞言,夏蕊荷立刻放開辛蕾,一雙淚眼直直地看著她,上上下下審視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慢慢止住了淚水,情緒由悲拗轉為震驚。


    她這才發現報上的消息全都是假的,辛蕾不但沒有生命垂危,而且還好得很,說話中氣十足不說,可以大口吃蘋果!


    “你?!”夏蕊荷不禁目瞪口呆。


    辛蕾嬉皮笑臉,甜滋滋地說:“我很好啊,你要不要吃蘋果啊!我削給你吃,日本進口哦!”


    夏蕊荷由震驚再轉為憤慨,她雙手插腰,恨不得一拳敲死眼前這個讓她自責悔恨到快要死掉的壞人!


    “你怎麽可以拿這種事開玩笑?!哦,我會被你氣死!”


    辛蕾眨著明眸大眼,佯裝無辜。既然她敢開這種玩笑,當然也早就想好澆熄眾人怨人的方法。


    “難道你真的希望我割腕自殺嗎?”


    夏蕊荷氣到說不出話,她嘴巴張了又合,想罵人又不知該罵什麽?手抬了又放,想k人又舍不得下手,辛蕾這一次真的是嚇掉她半條命!


    辛蕾嘟著嘴,揪扯著身上的薄被。“我又不愛邢立偉,我不想嫁給他,沒有愛情的婚姻,比下地獄還要可怕。”


    沒有愛情的婚姻,比下地獄還要可怕……


    “強迫兩個不相愛的男女結婚,根本不是美意,而是萬分殘忍的事。”


    強迫兩個不相愛的男女結婚,根本不是美意,而是萬分殘忍的事……


    夏蕊荷頓時覺悟了一些事,辛蕾的兩句話,解開了她心裏的咖鎖,但一波波的後悔,卻也隨之而來;她錯了,而且錯得離譜,她以為這是最好的結局,殊不知能和真愛的人相守一生才是愛情最美好的結局!


    立煒。


    她捂住臉,淚水由指縫間緩緩滴落。“辛蕾,我做了一件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自己的事……”


    辛蕾偷看了下蕊荷身後安靜無聲的邢立煒,他像中了樂透大獎似的,開心得像要飛起來,完全一掃兩天來的陰霾。


    辛蕾故作關心地問:“你愛立煒嗎?”


    夏蕊荷淚流得更急了,她沙啞地低語。“我愛他,我好愛他,但是來不及了……”


    有人已經快衝上來了,邢立煒根本見不得他的愛人流一滴眼淚、受一點委嘍,辛蕾趕緊下最後一帖猛藥。


    “那你想嫁給他咬!”


    夏蕊荷哭到傷心欲絕,無法自製,她無力但堅定地點頭。“想……”餘音未落,突然有一股強勁的力道向她掃過來,她不禁驚唿出聲。“啊——”


    下一秒,她已經安安穩穩地被攪進一堵寬厚、溫暖,讓人感到安心的懷抱。


    辛蕾取笑道:“真是沒有耐心的家夥,虧我昨天想了一堆台詞,結果隻說了四句就快樂結局,真沒意思!”


    激動相擁的兩人誰也沒去理會辛營的小小抱怨,他們眼裏、心裏都隻有彼此,愛意在兩人眼波交會之際激起熊熊火花。


    相愛已是毋庸置疑了。


    “再說一次。”邢立煒盈滿愛戀的眼凝視著他今生的摯愛。


    他溫柔、深情得教人心疼。


    “說什麽?”夏蕊荷輕輕地問,放下了心頭的枷鎖後,她一反之前強裝的冷淡,此刻,她的眼中、眉宇之間都是柔得讓人無法抗拒的嬌媚。


    他握著她的手擱在唇邊親吻。“說你愛我,說你想嫁給我。”


    她雙手撫著他輪廓分明的臉龐。“好。”她允諾,並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印下一記深情之吻。“我愛你,我會嫁給你。”


    邢立煒發出一記悶哼,他激動地擁抱住她,急切地、熱烈地吮吻她的唇舌,夏蕊荷感覺到他的身體正劇烈地顫抖著,她的臉頰滿布淚水,早已分不清究竟是她的還是他的……


    雨過天晴,值迴票價。


    辛蕾走出病房,深深吸了口空氣,因為這裏是特等病房,所以除非家屬或病人同意,否則不能隨意進入。她踱到窗邊,近午的陽光灑在身上,讓她覺得有些炙熱,不過,她無所謂,自在的心情不受外界幹擾。


    閻煜走近,看到的就是這副畫麵,她沐浴在陽光之下,陽光在她身上形成一圈圈的光影,她宛如天使般清靈動人。


    但最重要的是,她沒事,而他的生命中不能沒有她!


    “我來了。”


    辛蕾狠狠一震,看向來者,淚立刻湧上眼眶。


    “你……”她抖著聲音,無法置信。


    閻煜捧著她的臉,輕輕印上她殷紅的唇瓣。“原諒我的愚昧好嗎?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再擁有你。”


    辛蕾笑開,投進他的懷中,緊緊環抱住他的腰際,以行動代表迴答。


    久違了!他溫暖的懷抱。


    久違了!她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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