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爐裏的香即將燃盡,那嫋嫋升起的青煙似乎也在訴說著時間的緊迫時,包廂的門輕輕敲響了。


    隨後,之前那位將柳俊帶進包廂的工作人員,腳步輕快地走了進來,手中緊握著兩張普通的白色紙張,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敬畏。


    掌櫃的微微抬眸,掃了一眼工作人員遞來的紙張,那雙閱盡千帆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訝異,但隨即恢複了平靜,輕輕地將這張紙接過來,又毫不猶豫地遞給了柳俊,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您看看,是不是您要的情報?”


    柳俊接過這兩張紙,目光在紙麵上快速掃過,僅僅一眼,就被金六福錢櫃那驚人的情報能力深深地震撼了。


    這才不過短短的二十分鍾左右,從胖子和牛哞王被抓的那一刻起,到他們被誰所抓,以及胖子現在的大概位置,都已經被詳細地記錄在這張紙上,清晰得如同親眼所見。


    更令他感到震驚的是,第二張紙居然是一份圖紙。這份圖紙不僅繪製得極為精細,而且每一個細節都標注得清清楚楚,仿佛是將整個親王府都縮小在了這張紙上。


    通過這些情報,柳俊也知道了抓胖子的那個六翼使者到底是誰。


    這人是千羽城城主的弟弟,人稱蔚白親王。而這圖紙,正是親王府的完整布局圖。


    圖紙上,不僅親王府的每一處建築、每一條走廊都被精準地勾勒出來,就連那最不起眼的茅房也被細心地標注在了上麵。更令人驚歎的是,圖紙上還特意圈出了胖子可能被關押的位置,那是一個看似普通卻又暗藏玄機的地下暗室。


    掌櫃看著柳俊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輕聲說道:“不好意思,具體關在哪,還需要時間進一步查證。目前,我們隻能給您提供這些情報了。”


    “掌櫃的謙虛,你們都已經給我把這親王府的暗道標記出來了,我若是還不滿意,那就有些不識好歹了。”柳俊鄭重地將那一木盒的複原丹緩緩推給了掌櫃。


    “那行,想來您也是心急著去救人,我也就不便多加挽留您了。”掌櫃的邊說著邊站起身來,神色中帶著理解。


    “咱們有緣再見!”柳俊手持那兩張紙,步伐輕盈地走出了包廂。


    “會再見的。”待柳俊下樓之後,掌櫃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柳俊的背影,低聲喃喃自語。


    “掌櫃的,要不要跟著他?”就在這時,掌櫃身旁的空間突然一陣輕微的波動,一個全身嚴嚴實實地包裹在黑衣裏的人悄然浮現出來。


    “不需要,他已經察覺到你的存在了,你現在立刻去一趟神王城,把這個交給六哥。”掌櫃的表情嚴肅的將柳俊那盒複原丹遞了過去。


    黑衣人迅速地點了點頭,隨後小心翼翼地將裝滿的複原丹木盒收好,動作敏捷而熟練。緊接著,他的身體再次變得模糊,仿佛融入了周圍的空氣之中,一眨眼的功夫就完全消失了,就好似他從來都沒有在這片空間中出現過一樣,隻留下了一片淡淡的、難以捉摸的氣息。


    與此同時,已經悄然離開金六福錢櫃的柳俊,並沒有選擇繁華的大道,而是機敏地找了一個偏僻的小胡同鑽了進去。


    這胡同內昏暗而幽靜,隻有偶爾傳來的幾聲貓叫和遠處的喧囂聲打破了這裏的寧靜。柳俊的身影在胡同中快速穿梭,不一會兒,一個身著青衫、頭戴方巾、麵容俊朗的書生打扮的青年便從容地走了出來。


    這位青年步履輕盈,神情自若,他出來後,並沒有多做停留,而是徑直向著蔚白親王府的方向走去。


    蔚白親王府坐落在城市的繁華地帶,但與周圍的喧囂相比,它顯得更加莊重而神秘。親王府的府邸高大宏偉,氣勢磅礴,紅牆金瓦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彰顯著皇家的尊貴與威嚴。


    從金六福錢櫃到親王府的距離並不算太遠,柳俊隻走了十多分鍾,便來到了親王府那莊嚴而氣派的門口。


    親王府的門口,幾尊背生淡金色雙翅的守衛挺立如鬆,他們的翅膀在陽光下微微閃爍著光澤。


    這淡金色,不僅彰顯了他們不同於尋常守衛的身份,更透露出親王府內深藏的實力與地位。


    千羽城外,那個曾攔住柳俊一行人的守衛隊長,在這親王府前,最多就是一名負責看守大門的普通士兵。這一細節,不禁讓人遐想連篇,親王府內究竟隱藏著多少實力超群的高手。


    柳俊站在不遠處,目光凝重地審視著這一切。他雖莽撞,但並非腦袋一熱就是幹的傻子。


    麵對親王府這銅牆鐵壁般的防禦,他很清楚硬闖行不通。一旦他衝動行事,不僅自己能否活著離開是個未知數,就連胖子,恐怕也會因此喪命。


    就在這時,一位身著銀色鎧甲、腰挎長劍的伊甸使者從天而降,他的背上竟然生長著兩對翅膀,每一對都寬大有力,仿佛能夠承載他翱翔於天際。


    這位使者的出現,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門口的守衛們,在看到他的一瞬間,紛紛將手放在胸口,低下頭,表示出深深的敬意。


    然而,這位地位顯赫的伊甸使者,卻並未將這些守衛放在眼裏。他昂首挺胸,步伐矯健地走進了王府,仿佛整個世界都在他的腳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自信,讓人不敢直視。


    柳俊眯起眼睛,快速地瞥了一眼這位伊甸使者,心中暗自嘀咕:“嗬,這家夥地位不低啊!”


    從那兩對精致的翅膀,到身上每一處細節都經過精心雕琢的裝扮,再到這鳥人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從容與自信,無一不透露出其非同凡響的身份與地位。


    柳俊的腦海中迅速閃過一個念頭:如果這個擁有兩對翅膀、身份顯赫的鳥人能被他抓住,那麽他完全可以利用自己的天啟麵具,裝扮成對方的樣子。憑借著這身裝扮和舉止上的模仿,想要混進戒備森嚴的親王府裏,應該不會太難。


    然而,想法雖好,實施起來卻困難重重。他不知道這位鳥人使者何時會離開親王府,更不知道能否找到合適的機會將其拿下,隻能默默地等待著,觀察著,尋找著那一線可能的機會。


    就在這時,一陣由遠及近的馬蹄聲和車輪滾動聲打破了柳俊的思緒。


    抬頭望去,隻見數輛裝飾華麗的馬車排成長龍,緩緩駛向親王府門口。這些馬車的車身上都印著金六福錢櫃的金色標誌,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親王府門口的守衛見狀,眉頭不由得一皺,大聲喝問道:“金六福錢櫃?你們來幹什麽?”語氣中帶著一絲警惕和不滿。


    一名身著金六福錢櫃工作服的人員趕忙上前,臉上堆滿了笑容,恭敬地迴答道:“這位大人,我們家掌櫃的特意讓我們過來,給親王大人送上今年的貢錢。請您行個方便,讓我們進去吧。”


    守衛聞言,神色稍緩,但仍保持著警惕,示意他們稍等片刻,自己則轉身去向親王府內通報。而柳俊則在一旁靜靜地觀察著這一切,心中暗自思量著如何利用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為自己的計劃增添一份勝算。


    不多時,之前進去的那個四翼伊甸使者,再次跟著守衛走了出來。他的眼神銳利如鷹,掃視著周圍的一切。


    “你們的貢錢不是下個月交麽?怎麽提前了?”四翼伊甸使者用他那略帶威嚴的聲音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


    金六福錢櫃的工作人員,行了一禮,不慌不忙地迴答道:“迴稟大人,我們掌櫃的下個月要迴一趟總部處理一些要務,擔心因此耽誤了向王府進貢的大事,就讓我們提前把貢錢送過來,以確保一切順利進行。”


    “算你們掌櫃的懂事。”四翼使者冷哼一聲,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隨後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繼續。


    緊接著,從王府內走出十幾個下人,他們身著統一的灰色短衫,額頭上滲著細密的汗珠,顯然剛剛經曆了一番忙碌。


    這些下人抬著一些長長的板子,小心翼翼地將板子放在王府門口的台階上,這些板子似乎是用來搭建某種臨時通道的。


    “進去吧。”四翼使者讓開了門口的位置,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金六福的工作人員聞言,立刻轉頭招唿後麵駕駛馬車的夥計:“兄弟們,進去吧,都慢點,別磕著碰著了。”


    他們小心翼翼的控製著馬車,沿著下人搭建好的板子,緩緩駛進了王府。


    在一旁觀看的柳俊,看清了這名工作人員的樣子,瞬間一驚。這不就是他在金六福錢櫃遇到的那位工作人員嗎?


    再結合剛剛的對話,柳俊明白過來,這是金六福錢櫃在給他創造進去的機會啊。


    此時,王府內傳來陣陣低沉的鍾鳴之聲,似乎在宣告著某種重要儀式的開始。四翼伊甸使者站在門口,目光如炬地注視著一切,確保著整個進貢過程的順利進行。而金六福的工作人員們,則帶著敬畏和謹慎的心情,繼續著他們的任務。


    趁著馬車隊伍緩緩往王府內行進的空隙,柳俊身形靈動,猶如鬼魅一般,一個巧妙的閃身動作,便悄無聲息地鑽進了其中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裏。


    就在這輛承載著柳俊的馬車即將駛過王府的門檻,穩穩進入王府內部的瞬間,那名四翼使者,忽然從一旁閃出,伸出一隻修長而有力的手,穩穩地攔住了這輛即將通過的馬車。


    感受到馬車猛然間停了下來,柳俊的心中頓時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暗暗叫苦,心中暗自思量著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而那名負責引導馬車進入王府的金六福工作人員,原本還保持著職業性的微笑,此刻臉上的表情卻瞬間僵住,仿佛被冬日裏的寒風凍住了一般。他的後背不知不覺間已經被冷汗浸濕,心中暗自祈禱著千萬不要被發現他們竟敢私自帶外人進入這戒備森嚴的王府,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


    “你們金六福錢櫃的馬車就不能弄得幹淨點嗎?”四翼使者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悅與嫌棄,指了指這輛馬車的車輪,隻見車輪上沾滿了些許泥土與塵埃,在這華麗的王府門前顯得格外突兀。


    “如此邋遢,真是有損王府的威嚴。”說完,四翼使者嫌棄地往後退了幾步,仿佛連多看一眼都不願。


    工作人員聞言,臉色變得更加尷尬,他連忙點頭哈腰地道歉,並承諾下次一定注意,同時心中暗自慶幸使者隻是指出了馬車不潔的問題,而沒有發現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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