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不起對不起!”薑落葵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慌亂與歉意,她急忙停下了手腕那急促而慌亂的晃動,仿佛手中握著的是什麽燙手山芋一般。隨著她動作的停止,那原本清脆悅耳、卻帶著奇異韻律的鈴鐺聲,也如同被風吹散的雲朵,迅速消失在了空氣之中,隻留下一片短暫的寂靜。


    隻是這麽短暫的片刻功夫,周圍的景象卻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大部分人,無論是實力強勁的長者,還是初出茅廬的年輕弟子,都如同被無形的力量擊中了一般,紛紛失去了平衡,無力地趴在了地上。他們的臉上或帶著驚恐,或帶著痛苦,顯然,那鈴鐺之聲對他們產生了不小的影響。


    就連同一房間內的幾個學生,也沒能幸免於難。他們蜷縮著身體,雙手緊緊地捂著耳朵,臉上滿是痛苦與無助的神色,仿佛正經曆著一場難以言喻的噩夢。


    “你不會是第一次用這法器吧?”柳俊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眼神中帶著幾分驚訝與無奈。他望著麵前這個滿臉愧疚、手足無措的薑落葵,心中不禁生出了一絲同情,還有深深的無語。


    薑落葵的臉頰瞬間漲得通紅,就像是熟透了的蘋果一般。她低下頭,不敢與柳俊的目光相接,隻是用那細若蚊蚋的聲音,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鈴鐺,是丹宗那位德高望重的吳人敵老祖親手交給她的,作為防身之用。老祖隻告訴她,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隻需晃動這鈴鐺,便能化解危機。然而,老祖卻並未告訴她,這鈴鐺竟是一件威力如此巨大的群攻法器,它不分敵我,隻要鈴聲所及之處,無論是誰,都會受到那奇異韻律的影響。


    此刻,望著周圍一片狼藉的景象,薑落葵的心中充滿了愧疚與自責。


    “還好,咱們自己人沒太大的傷亡”柳俊看著一室倒地的幾個學生,都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歎了口氣說道。


    “住手,都給我住手!”一道急切而威嚴的聲音驟然響起,穿透了喧囂,雖然發聲之人尚未現身,但那聲音卻如同驚雷般清晰無比,震顫著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耳膜。


    緊接著,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紛亂的唿吸聲由遠及近,一大幫子身穿統一服飾的人衝進了這個原本就緊張對峙的場地。他們身著烏雲宗特有的深藍色勁裝,上麵繡著繁複的雲紋圖案,彰顯著他們的身份與歸屬。長老們麵色凝重,弟子們則是一臉戒備,顯然,他們是接到了某種緊急的召集令才匆匆趕來的。


    領頭的中年人身形略顯發福,圓滾滾的臉龐上掛著一抹焦急與無奈,腦袋上稀疏的頭發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更添了幾分狼狽。他正是烏雲宗的宗主——吳燕青,一個平日裏在宗門內德高望重,但在這一刻卻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的領導者。


    而薑落葵他們,一見又是烏雲宗的人馬蜂擁而至,心中頓時警鈴大作。他們迅速調整姿勢,雙手緊握武器,眼神中閃爍著警惕與敵意,仿佛隨時準備迎接新一輪的戰鬥。


    畢竟剛剛烏雲城的人對他們大打出手,現在的烏雲宗,就是他們的敵人。


    “別別別,誤會,都是誤會!”吳燕青見狀,連忙揮手製止了身後蠢蠢欲動的長老和弟子們,同時快步向前,試圖拉近與薑落葵等人的距離,以消除彼此間的誤會和敵意,“薑侄女,是我,烏雲宗宗主吳燕青啊!我們此行並非為了爭鬥,而是有誤會在裏麵,我是來解除誤會的”


    吳燕青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誠懇與急切,他深知此刻的局勢一觸即發,唯有通過溝通才能化解這場不必要的衝突,關鍵是,他實在是不願意得罪丹宗。


    別人不知道,他吳燕青卻心如明鏡,深知烏雲宗的命運此刻正懸於丹宗的一念之間。丹宗若是不追究這件事,烏雲宗便能繼續在這片大地上苟延殘喘;而一旦丹宗真的跟他們結仇,隻需輕輕一句話,宣布與烏雲宗斷交,那麽無數覬覦烏雲宗地盤的勢力便會如狼似虎般湧來,將烏雲宗徹底吞噬,他們的領地也將成為他人囊中之物。


    “誤會?吳燕青,你還有臉稱唿我為侄女?”薑落葵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冰冷與憤怒,“若非我機警過人,剛剛險些就命喪於你們烏雲城那些人的刀下!”


    吳燕青聞言,眉頭緊鎖,目光如炬地掃視著周圍。而躺在地上的烏雲城城主張成漢,此刻一臉茫然與驚愕。他心中暗自嘀咕:這小娘們說話怎麽這樣,差點被殺?這話說得輕巧,分明是他們烏雲城的人差點被丹宗的人給滅了啊!


    “張成漢!”吳燕青怒不可遏地一聲咆哮,一把將地上的張成漢拽了起來,眼中閃爍著熊熊怒火,“你是不是被豬油蒙了心,竟敢對丹宗的人出手?你知不知道,你這一舉動,會將我們整個烏雲宗推向萬劫不複的深淵!你跟你的家人,也得死無全屍!”


    張成漢的臉色瞬間有些蒼白,不知道是疼得,還是想到了這次事件的後果,他顫抖著嘴唇,想要解釋些什麽,卻終究未能說出一個字來。他深知,自己對丹宗之人的冒犯,無疑是對吳燕青信任的背叛,更是對烏雲宗未來的不負責任。


    吳燕青心中五味雜陳。張成漢曾對他有救命之恩,正因如此,他才將張成漢視為心腹,並將其安排在烏雲城擔任城主一職。然而,如今的局麵,卻讓他感到無比的痛心與失望。


    “你……你究竟為何要這麽做?”吳燕青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他實在無法理解,為何張成漢會做出如此糊塗之事。


    張成漢低下頭,沉默良久,終於鼓起勇氣說道:“宗主,我……我也是一時糊塗。我以為……以為他們是別的勢力弟子,並不知道他們的身份。我……我隻是想還冰宮一個人情,卻沒想到……卻沒想到會惹來這麽大的麻煩。”


    吳燕青聞言,深深地歎了口氣,眉頭緊鎖,仿佛承載著千斤重擔。那雙經曆過無數風霜的眼眸中,此刻閃爍著無盡的無奈與憂慮。他知道,事已至此,再追究責任也隻是徒增煩惱,無濟於事。眼下,擺在他們麵前的,是一條荊棘密布的艱難之路——如何平息丹宗的怒火,保住烏雲宗的基業,不讓這數百年的宗門傳承毀於一旦。


    他緩緩轉身,目光落在了一旁的薑落葵身上。這位曾經與他有著幾麵之緣的侄女,如今卻成了他最大的難題。吳燕青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懇求與深深的歉意:“侄女,這次的事情確實是我們烏雲宗做得不對。我代張成漢向你道歉,並願意承擔一切後果。隻希望你看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能夠網開一麵,給烏雲宗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然而,薑落葵的臉色卻冰冷如霜,沒有絲毫動容。她冷冷地注視著吳燕青,聲音中帶著無法掩飾的憤怒與失望:“不敢當,你們烏雲宗既然已經跟冰宮如此親密,願意幫著冰宮來圍殺我們丹宗,就不要談什麽道不道歉了,我們不需要!”


    吳燕青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他深知,此刻的薑落葵已經不再是那個單純善良的小女孩,而是丹宗的一位重要人物,她的決定關係到整個丹宗的立場和態度。他無奈地歎了口氣,知道再爭辯下去也無濟於事。


    “來人,將冰宮的人給我拿下!”吳燕青立馬轉身,大聲命令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怒和無奈都傾瀉在這一刻。


    他現在已經沒有了別的選擇,隻有將冰宮的人拿下,證明烏雲宗確實跟冰宮沒有任何關係,這次事情就是個誤會,才能有一線生機。


    隨著吳燕青的一聲令下,數百名烏雲宗精銳弟子瞬間行動起來。他們如同黑色的洪流一般,迅速將沐川等冰宮之人團團圍住。那些精銳弟子們個個神情肅穆,手持兵刃,一副準備生擒活拿的樣子。


    場麵瞬間變得緊張而壓抑,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火藥味。吳燕青站在一旁,目光如炬地注視著這一切。他知道,這一戰關乎到烏雲宗的生死存亡,他必須做出最明智的選擇。


    然而,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一觸即發之際,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這沉悶的氛圍:“且慢!”隻見一位身著青衫的老者緩緩走出人群,他的臉上帶著一抹淡然的微笑,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青衫老者的旁邊,還緊跟著一位身穿潔白無瑕白袍的老者,他的步伐穩健,渾身散發著一股淡然而深邃的氣息。


    “畢長老!”冰宮的人們一見,立刻齊刷刷地行起了禮,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敬畏與尊重。


    “陳長老!”另一邊,丹宗的人們也同樣躬身行禮,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唯有柳俊一人例外。他微微一愣,目光緊緊鎖定在那位白袍老者身上,臉上寫滿了驚訝。


    “唉?陳長老,你怎麽也來了?”柳俊忍不住開口問道,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疑惑和好奇。


    這位白袍老者正是整個神界都赫赫有名的煉丹宗師——陳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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