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擺平您在神界的一切阻礙,包括某些想要對您不利的神王宮。”大祭司目光深邃,語氣意味深長地說道。他那飽經滄桑的臉上,每一道皺紋仿佛都隱藏著無盡的秘密。


    話都已經說的如此明顯,柳俊若是再聽不懂那無疑就是傻子。這話就是在明確地告訴他,有神王宮想要對付他,而半神族有能力且願意幫他,這便是半神族展現出的十足誠意。


    “好,我答應你們。”柳俊忽然展顏一笑,毫不猶豫地說道。他的聲音堅定有力,仿佛做出了一個影響深遠的重大決定。


    大祭司隨即動作輕柔地拿出一張微微發黃的卷軸,那卷軸之上的紋理清晰可見,上麵清楚地寫著,從即日起,半神族將全心全意聽從未來秩序者柳俊的所有命令,而柳俊在成為秩序者後,將給予半神族跟普通神界居民同等的優厚待遇。


    “您滴一滴血在上麵就好了。”大祭司在旁邊神色恭敬地說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與敬畏。


    柳俊的眉頭緊鎖,他看著手中卷軸上的內容,深深地歎了口氣。


    他對半神族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的,看過半神族的曆史介紹,那是一段充滿了苦難與歧視的曆史。


    曾經的半神族與人族並無二致,都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卻被當作了異類,遭受著無端的打壓與迫害。


    隻是因為半神族擁有更強大的力量,人數也更為眾多,他們沒有像人族那樣被捕殺至幾乎滅絕,而是被驅趕到了苦寒荒涼之地。他們的行動受到了嚴格的限製,被禁止與神界各大域進行交易,徹底被孤立在這個世界的角落。


    他也明白大祭司的苦心,他希望通過這種方式,讓半神族能夠繼續生存下去。


    因為半神族的居住環境越來越惡劣,這樣的狀況持續下去,他們隻能選擇兩條道路:要麽對其他神王的地域發起進攻,以爭取生存的空間;要麽就在原地等待死亡的降臨。


    然而,第一條路的成功幾率幾乎為零。因為在神主存在的時候,就曾經給各大神王下過命令,一旦半神族大規模離開他們的居住地,所有的神王就必須團結起來,將半神族滅族。這是一個無法改變的命令,也是一個無法逃脫的命運。


    柳俊小心翼翼地滴了一滴殷紅的鮮血在那已然發黃的卷軸之上。緊接著,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卷軸瞬間燃起熊熊火焰,然而,它並未如尋常紙張那般化為灰燼。而是化作一道璀璨的金光,緩緩地浮現在半空之中。那金光之中,卷軸上原本模糊的字跡此刻竟清清楚楚地顯現出來。而柳俊滴血的位置,竟然幻化成了一頭威風凜凜、張牙舞爪的巨龍。


    雖然這個龍的圖案所占麵積不大,但柳俊憑借著銳利的目光,還是能夠將其看得清晰無比。他深知,這正是他熟悉的祖龍。


    “這難道是某種神秘的契約?”柳俊滿心疑惑地問道。


    “這是天道契約,是一位神秘的存在賜予我們的,並且告知我們日後用得上。我想,應該就是在此時此刻發揮作用的。”大祭司不緊不慢地解釋道。


    “對了,他還說,倘若您不想簽署這份契約,可以讓我把這個東西給您看看。”大祭司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隨即將一張泛黃的紙張遞到了柳俊的麵前。


    柳俊懷著滿心的好奇輕輕打開一看,隻見那頁麵之上清晰無比地寫著“送你的大禮,不用謝為師”,再往下瞧,下麵還有落款:清風子。


    實際上,甚至都無需去看那個落款,僅僅瞅著那猶如狗爬一般歪歪扭扭的字跡,柳俊便能立刻知曉這出自何人之手。


    “這老頭,究竟有著怎樣神秘的身份?”柳俊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內心瞬間湧起一股想要立馬與清風子見上一麵的強烈衝動。隻可惜,這老頭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想要找到他簡直難如登天。


    他隱隱覺得自己所走過的每一步,似乎都是被清風子這個老家夥精心算計好的。他就仿佛置身於一盤棋局之中,而清風子便是那個掌控全局、落子布局的下棋之人。


    然而,即便如此,他從來都未曾覺得清風子會有害他之心,因為倘若沒有清風子這個讓人又愛又惱的師父,他決然無法走到如今的這一步。


    “您若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迴去做一些準備了。這是我的義女妮婭,她在各種巫術方麵造詣頗深,先留在您的身邊,有什麽事您可以吩咐她,她能夠及時聯係到我。”大祭司畢恭畢敬地說道。


    柳俊抬眼看向那個從進房間就一直沉默不語的女子。這女子雖說麵容算不上傾國傾城,但身材卻極為火辣。她那與眾不同的打扮,彰顯著一種獨特的異域風情。然而,柳俊敏銳地察覺到,這女子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似乎蘊含著深深的恨意,甚至還隱隱透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意。


    “那個,這就不必了,你留個聯係你的方式就好。”柳俊幾乎是在話音剛落的瞬間,便毫不猶豫、斬釘截鐵地迴絕道。隻見他神色嚴肅,目光堅定,心中暗自思忖著,自己無論如何也絕不想留這麽一個對自己心懷殺意的人在身邊。畢竟,倘若真如此,總不能讓自己在睡覺的時候,還得一隻眼站崗,時刻保持警覺,一隻眼睡覺,試圖獲取那可憐的休息。那樣的日子豈不是太過提心吊膽,毫無安寧可言,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您先休息。”大祭司微微躬身,語氣極為恭敬,隨後帶著妮婭緩緩走出了房間。他的步伐沉穩,身影在光影中顯得有些模糊。


    柳俊此刻滿臉的困惑,整個人都有點懵了,這究竟是什麽情況?居然也不留個聯係方式,那萬一自己有事了,又該怎麽找半神族幫忙?這老頭,辦的啥事啊。


    大祭司跟妮婭一前一後,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到了酒樓不遠處的一條幽深僻靜的小巷子。


    “妮婭。”大祭司突然停下腳步,緩緩轉頭看向妮婭,目光中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大祭司,我,對不起。”妮婭低著頭,聲音中充滿了愧疚和不安,雙手不自覺地絞著衣角。


    “唉,圖魯我可以用祖巫之術複活。”大祭司神色凝重,長長地歎了口氣緩緩說道。


    “您,您願意用祖巫之術複活圖魯?”妮婭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驚喜。自從圖魯死後,她就一直沉浸在深深的愧疚之中,覺得若不是因為自己,圖魯根本不會遭遇這般不幸。


    “可以,隻是需要時間,”大祭司微微皺眉,臉上滿是憂慮,“但半神族如今已經沒有時間了。若是因為你,半神族跟秩序者大人產生了隔閡,你我都將成為半神族的罪人,永遠無法被族人原諒。”


    “對不起,義父,”妮婭的頭垂得更低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我隻是不明白,您為什麽要把希望寄托在那個人的身上?”這一次,妮婭沒有稱唿大祭司,而是飽含深情地稱唿的義父。


    “因為柳俊是未來的秩序者,是天道代言人。”大祭司目光堅定,語氣不容置疑,仿佛這幾個字蘊含著無盡的力量和希望。


    大祭司麵色凝重,有一點他始終未曾吐露,那便是他自己已然時日無多。上一次,當他懷著無畏與好奇窺視天機之時,竟意外地看到了未來柳俊與天道對話的震撼場景。那畫麵雖是驚鴻一瞥、轉瞬即逝,然而其中所蘊含的信息量卻浩如煙海,巨大的衝擊幾乎在瞬間就要將他的心神擊潰,若不是憑借著最後一絲頑強的意誌,他恐怕當場就會魂飛魄散。


    盡管勉強從那場浩劫中僥幸存活了下來,可他的生命之力卻已幾近枯竭。經過仔細推算,最多還剩下區區十年的光陰。


    這十年的時間,乍一聽似乎還算充裕,然而要清楚的是,大祭司已然在這悠悠歲月中存活了數千年之久。對於曆經漫長歲月洗禮的他而言,這十年不過如白駒過隙、過眼雲煙般短暫而微不足道。


    “我明白了,義父,我會好好的跟在他的身邊”妮婭目光堅定地迴道。她的內心深處其實對柳俊充滿了厭惡,甚至可以說是恨之入骨。然而,她也深深地明白,既然義父斬釘截鐵地表示半神族未來的希望全然寄托在柳俊身上,那麽她就決不能因個人的喜好與偏見而做出有損半神族未來的事情,成為整個半神族的千古罪人。


    “你迴去吧,記住,哪怕是那位想要攆你走,你也必須死皮賴臉的留在他身邊,服侍好他,這對你,也是一場造化。”大祭司目光凝重,神色嚴肅地叮囑道。


    “我明白了,義父。”妮婭乖巧地點點頭,眼神中透著堅定迴道。


    大祭司微微頷首,隨後那高大而威嚴的身影緩緩轉身,漸漸融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直至完全消失不見。


    妮婭靜靜地佇立在原地,目光久久地凝視著大祭司離開的方向。在這靜謐的氛圍中,她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感覺到大祭司身上那沉重如山的擔子。那無形的壓力仿佛化作了實質,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她在心中暗暗思忖,自己現在不想誇口說要給大祭司分擔多少艱難險阻,然而,也絕對不願意再徒增大祭司的負擔。她暗暗發誓,一定要聽大祭司的話,全心全意地在柳俊身邊服侍,哪怕前路充滿了困難與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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