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之前李堇荁比試一樣,符瑤直接甩出一道旋轉的水柱,桑何眼睛一眯,手中長天錘迎麵而戰。

    “砰!”攻擊如氣彈洶湧而過,那水柱被錘擊打得流水四濺,符瑤整個人被震得發麻,長鞭幾乎脫離手心。

    桑何嗤笑了一聲:“就這樣?”

    符瑤大怒,也不在存試探心思,敞開了打。隻是接下來卻讓她幾近崩潰。

    “為什麽要這麽肮髒?”桑何低眼看向長天錘,聲音輕的隻有自己聽到。黑色棍身上的金色流紋古樸而神秘。

    符瑤看著她微動的嘴唇,因疑惑而全身緊繃。

    桑何轉過臉看著她,目光平靜。手腕一轉,長天錘打轉起勢,下一刻即揚起烈風猛衝而去。

    符合睜大眼,握緊長鞭狠甩迎上,心下一狠使出不久前才學的水係中級術:一神哮,宛如水龍咆哮震撼。

    唇角輕勾,桑何腳下一碾停立在地,身子微微下蹲右手一緊,長天錘上金色流紋閃過淡淡光暈。

    水龍衝撞石錘,聲破全場。

    眾人看著那錘勢似如利劍般從正麵一路破開,將兇猛水龍分裂成半,水柱成花雨四散飄落。

    符瑤看著自己幾乎全力的一招被輕易破開,漫天水色迷蒙了她的眼。待眼前得以視物,便見那石錘已到了頭頂上方。

    所有人都提起嗓子眼,麵色驚恐,場外裁判者甚至已隨時準備中斷比試。

    長天錘帶著破空氣旋往下砸來,符瑤放棄般閉上眼,然而好久後風過臉頰,卻一絲動靜皆無。她睜開眼,長天錘停在了上方。

    “你……”符瑤複雜的看著桑何,隨即勾起一抹譏笑,道:“是怕失去晉升而不敢下手吧,你也不過如此!”

    桑何與之對望,忽然大笑起來,好一會才停下來,緩緩收迴手。

    符瑤不屑的撇了眼,繼續道:“反正還有機會,這次我就算咯!”她轉過身朝裁判者伸起手,打算認輸。

    然而話沒出口,身後傳來一陣喧嘩,她疑惑轉過身,還來不及看清肩膀遭到一記錘擊,腿骨一軟狠狠跪在地上,裂縫綻開,碎石飛濺。

    “啊!!!”符瑤猙獰著臉,痛苦扭曲了臉麵。

    裁判者見狀,剛要開口卻被桑何打斷道:“她有說認輸嗎?”

    “可是,她已打算認輸,你這般太過分了!”裁判者斥道。

    “哈哈!”桑何冷笑,麵色陰冷,“我眼神不好,看不見!”

    說完,她重新站到符瑤麵前,高高俯視道:“我說了,打你就是幾招的事。”

    符瑤忍著淚艱難抬頭,驚恐無比。

    “啪!”一道大大巴掌聲響起,眾人就這般看著符瑤被甩出場外。

    “嘩!”

    跌坐在地上的符瑤捂著臉,不知是疼痛所致,還是屈辱所逼,滿臉涕淚。

    而桑何走至場邊,依舊俯視著她,麵色迴歸平靜,輕飄道:“真是抱歉了,我沒把握好手中力氣。”

    坦坦蕩蕩的,一絲歉意也沒有。

    不等裁判者宣布結果,桑何直接轉身出了場外,而迎麵的弟子皆避開路來讓她走。

    坤元峰的弟子幾場比試下來,出彩人物那般多,有些觀看的弟子生出了挑戰之意,但更多的弟子卻望而避之。

    坤元峰在他們的眼中就是迷一樣的存在,他們不能去接近,也不願去接近。

    因為每個人都多了一次機會,因此第三場比試比了七天之久,且最終結果也出來了,坤元峰除了李堇荁,全部晉升為外門弟子。

    李堇荁聽到這消息時又高興又酸澀,高興師兄師姐們都晉了,酸澀卻是她自己。不過在夏安歌說完一個消息以後,她心裏起了一絲詭異快感。

    “那個符瑤被二師姐打得連挑戰的機會都用不上,據說到現在還在床上躺著,要死不活的樣子。”

    桑何如此之舉讓李堇荁暖心中暖和,隻是聽到符瑤的狀況後,卻有些擔憂道:“要死不活的?那二師姐會不會因此有麻煩?”

    “一個區區記名弟子而已,況且。”夏安歌冷笑一聲:“那些人連內門弟子都未必放在心上,我倒要看看有誰會替她出頭?”

    譏笑連連。

    “你們坤元峰教的好弟子啊,同門比試下這麽重手,還把不把宗門規矩放眼裏啊?”

    長庚峰執事堂長老內室裏,邱如玲正指著鍾老胖的鼻子大罵道,她眼裏怒火幾欲化為實質。

    鍾老胖輕蔑地瞟了她一眼,陰陽怪氣道:“我弟子當然是好的,不用你提醒。”對於之後的那些質問,鍾老胖一概忽視。

    “鍾延興!”見他一副不把人放眼裏的無賴模樣,邱如玲氣的眉頭紋都加深了不少。

    “哎,邱師妹莫要這麽激動,有話好好說。”喻柏水安撫著暴怒的邱如玲,可惜人根本不願領情,她一把揮開喻柏水:“少在那邊裝好人,你們都是一丘之貉,哼!”

    邱如玲見鍾老胖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終是忍不住譏諷道:“簡直恥辱!”

    這話一出,那邊的鍾老胖突然睜大眼,暴怒無比,周身驟然散發出一片強大的氣勢:“你有膽子就再說一遍!”

    渾厚的靈壓向室內湧動,一些桌椅開始因承受不起而出現裂紋,直接受氣勢逼迫的人邱如玲麵色則糾結痛苦。

    她驚恐看向鍾老胖,那人卻按住旁邊的桌子,一個用力,當下即被炸裂成粉末。

    “老胖!”喻柏水連忙攔住,急聲勸道:“先冷靜,冷靜,想想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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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微安穩住以後,喻柏水轉頭怒視邱如玲,斥責道:“你的年歲都長狗肚子去嗎?不會說話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

    喻柏水向來脾氣軟和,可今日事情也著實讓他厭惡邱如玲的刻薄。

    鍾老胖在喻柏水的勸說下緩緩收了氣勢,如不是因為那人,他不想給她添麻煩,早打上去了,管她男的女的,老的小的。

    氣勢一收,邱如玲便大口喘氣,她心中即是憤恨亦是恐懼,在複雜的情緒下,她最終隻有恨聲道:“今日我不計較,但這事也不是說就此了了,你們等著,待我稟報至峰主,看你們怎麽解釋!哼!”說完,也不再多待,匆匆而去。

    鍾老胖睨著她離去身影,神色輕蔑:“嗬,說得她好像會替狗出頭一般。”

    喻柏水聽見,隻心底歎了一聲。

    “事情便是如此!請峰主明鑒!”邱如玲站在潤澤峰峰主的遙璉居外,神情恭敬的將在長庚峰所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複述,隻是這其中多少真真假假,還有待商榷。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這事暫且壓下。至於那弟子,吩咐人好生照料即可。”遙璉居內傳來的聲音婉轉如水,聽不出多餘情緒。

    邱如玲張張嘴,似乎還想補充,但猶豫了半天終究把未盡之語吞入,輕輕退下。

    司念諍站在樓閣上,遠遠望著玄乾峰,嘴邊是意味不明的冷笑。

    今年的內門、外門、記名晉升比試,在一個月後終於落幕。內門比試中,除了潤澤峰的上青真人司念諍收了一名親傳徒弟以外,其他峰都未對哪幾個弟子有青眼之睞。

    至於其它比試,尚不在這些峰主的操心之中,也就略略而過。

    “恭喜司師妹覓得佳徒。”說話的是木係蒼碩峰的蒼華真人:穆然,他的目光清澈如泉,教人望之心生鬆快。

    “恭喜司師...咳,司峰主。”這一位則是火係辰心峰的九日真人:玉晟,他麵容俊美爽朗,一身大紅的衣衫未將他襯女氣,反而顯得好似夕邊豔陽,英陽薄發。

    坐在他身邊的是他的夫人,金鈴兒,她也是一身大紅衣裙,區別隻在於她是美得嫵媚妖嬈。

    金鈴兒似笑非笑地斜睨著玉晟,她向來是不分場合的表示對司念諍的厭惡,且她的親近的人也更不能對司念諍有一絲好意。因此玉晟的道喜讓她本就不快的心情愈加陰霾。

    這掌門人在上邊,玉晟好歹不能冷著張臉,奈何家有河東獅,玉晟隻能抬起衣袖掩住尷尬的神色。

    而看到這邊動作的司念諍則無奈看了一眼金鈴兒,唇邊輕笑仿似包含了一絲寵溺:“念錚在此多謝穆師兄和玉師弟,還有鈴兒呢~”

    “哎哎,你別亂謝啊!”金鈴兒睜大美眸,聲音嬌嬌軟軟的,卻是無比嫌棄:“我可不想折壽呢~”

    玉晟眉頭一跳,隻趕緊拉住自家夫人的衣袖,低聲勸道:“鈴兒莫要胡鬧,今日掌門人在呢!”

    金鈴兒抬眼瞄了下上首閉目養神的玄誠真人,暗自撇撇嘴,到底是沒繼續埋汰,隻扭過頭瞧也不瞧那司念諍一眼。

    因金鈴兒的動靜,大殿裏有一瞬間安靜,但很快的被鎮艮峰一乙真人渾厚的笑聲打破,他貌如六旬長者,且因土係原因,看起來多像是一名寬厚老人。

    “說起收徒,司師妹,當日你那新徒弟可是好生令人驚訝呢!雖然資質不是頂級,但也是百裏挑一的,又加上天生親水,此子日後前途必然無量。”一乙真人陽堰輕撫了下長須,語氣頗為讚賞。

    金鈴兒的刁難、陽堰的解圍,都未能讓司念諍的臉色有所變化,她微微低頭輕笑道:“陽師兄過獎了,那孩子還當不得如此稱讚。”

    說完,司念諍才看向至今都未發一言的封衍,她想著哪怕是一句麵子話,隻要是他說,她都能歡喜好久。其他人見司念諍如此情狀,也不由自主看向封衍。

    隻有金鈴兒麵帶得意地端起茶杯,深深享受於手中靈茶的清香。

    “封師兄,當日你也在場,覺得我這徒弟如何?”司念諍麵色如常,但那眼中祈求不言而喻,似在求他開口。

    這情況,就連玄誠也睜開眼看向了封衍。在這麽多人的注視下,封衍終於將目光移了移,司念諍微微一動,笑容在那瞬間柔美嫻靜,眼波似水瀲灩。

    聞風而動的金鈴兒眼尾狠狠掃向麵無表情的封衍,眼神中的威脅不言而喻。

    封衍的眼睛深邃如靛,在些許光線照耀下,絲絲清冷流動。司念諍幾乎有些癡了,這麽多年了,這是他第一次這般隻看著她,哪怕眼中並未有她的倒影。

    “你的弟子。”封衍開口了,聲音低沉迷離。

    “關我何事。”

    今日殿中其他人的話都未能改變司念諍臉色一絲一毫,可封衍一句輕飄的無關卻讓她幾欲掉淚。

    金鈴兒連忙以袖掩麵,美眸笑意濃濃,若不是玉晟腳下死死踩住她,隻怕金鈴兒要不顧形象的插腰大笑了。

    玄誠無聲歎氣,這些爛賬究竟何時能了了。

    他心中煩厭,一個轉眼又瞟到金鈴兒那快笑背過氣的動作,難得眉頭一皺,沉聲道:“晉升比試已事畢,各峰接下來想必也有眾多事物要忙,今日就到此罷。”

    旁觀很久亦感到無奈的陽堰,一聽便立即同意道:“掌門師兄說的正是,不僅事多,且我那還有一群小猴皮,可是鬧騰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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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晟聽得,卻朝陽堰嫌棄道:“你的那些要是小猴皮,那我家的就是來討我債的。”他想起峰內整天竄來竄去的火球,頓時心力交瘁。

    “何止是討你的債,他們還來討我們的債呢!”穆然一聽玉晟提前他家徒弟,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各峰都有各峰的練功場地,偏偏辰心峰弟子最愛來蒼碩峰湊熱鬧,這邊一個徒兒剛催生出一株綠植,迎空就有一道火球飛來,那邊徒兒剛潤養完一片綠林,旁邊就一道火龍劃過。

    穆然簡直就是從早到晚就在聽自家小徒弟們鬼哭狼嚎的告狀,更為重要的是帶頭人便是那玉晟的獨女,玉琭!

    穆然咬牙切齒地恨聲道:“果然是有其師必有其徒,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嗬嗬……”玉晟訕笑著:“小孩子嘛,嗬嗬,不懂事,不懂事...”

    “嗬嗬...”穆然對著玉晟滲笑。

    “哎喲,我說你這木頭,哎喲~”終於笑夠了的金鈴兒抹著眼角淚水:“多大點事兒啊!不就是放了幾道火而已嘛,至於記恨到現在嘛。”

    看金鈴兒一副無所謂,穆然臉色的笑愈發滲人:“幾道火?都快把我蒼碩峰燒掉一半了這叫幾道火?金師妹你的常識可有待閉關啊!”

    “哎,你怎麽說話的啊你!”金鈴兒站起身,擼著袖子一看就是要打的架勢。

    穆然一個斜眼,嫌棄道:“就知道打,粗魯野蠻!”

    “喲?!”

    “行了行了,你們快走吧!”玄誠揮手趕人,簡直頭痛欲裂。

    掌門人的不耐煩,讓鬧事的兩個人不甘不願地熄火。

    ‘迴、頭、我、就、讓、我、女、兒、多、放、幾、把、火~火~火火火~~~!’金鈴兒做著無聲的口型,眼神無比挑釁。

    “走了走了。”無奈的玉晟趕緊隔開二人激烈的眼神交戰,先推著自家夫人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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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遲到了,所以hin對不起!

    看在我比平常多的1000字,就原諒原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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