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又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打在屋簷上。

    檀音當了幾天鹹魚,總覺得再不做點什麽快閑出貓病來了。可沒了修為她連小欒峰都走不出去,了無生趣地赤腳裹著毛毯趴在窗邊。不知是不是睡了太久的緣故,她這幾天總是犯困,也就老狐狸在身邊時好些。

    老狐狸這兩天總是往外跑,也沒說去做什麽,迴來了她也看不出什麽端倪。

    於是檀音開始反思自己,當初為什麽要腦子一抽讓他去放什麽千年大魔頭,安安靜靜賺錢不好嗎?

    她掩著嘴又打了個哈欠,問係統:“我為什麽這麽困啊?”

    係統:“……要節製?”

    “……”檀音反應了兩秒,差點一個跟頭從窗邊翻出去。

    我懷疑你在搞黃色,但我沒有證據!

    雖然她已經有些習慣被某人當人形抱枕了,但他們依然一次車都沒開過,純潔到她懷疑他是不是不行。檀音麵無表情地抹了抹眼睛:“謝謝,有被冒犯到。”

    係統:“誒?不是嗎?我再想想。”

    檀音:“……”不用了!真的!

    失重感傳來,她被人抱了起來。

    她盯著謝玨逐的眉間朱砂,心道:“為什麽你這麽熟練啊?”

    係統:“找到原因了,宿主,檢測到你的生命體征正在消失。但是很奇怪,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恢複。”

    檀音倒是沒顯出幾分意外:“還剩多少時間?”

    係統:“快則十天半個月,慢則三年五載。”

    “怎麽了?”

    檀音被放到塌上,謝玨逐替她掖好毯子,卻見她在出神。

    檀音拉了拉他的袖子:“有點乏了,陪我躺會兒。”

    “好。”謝玨逐躺了上來,隔著毯子抱著她。

    單人的塌躺兩個人顯得有些擠,檀音把頭埋進他懷裏,悶聲悶氣道:“我夢到妖王了。”

    謝玨逐眉頭一皺,想起了什麽不好的迴憶。

    檀音繼續道:“妖王說要將我抓去冰原,我不同意就問他為什麽要抓我,他讓我來問你。”

    先前還擔心妖王又出了什麽幺蛾子的謝玨逐:“……”這哪是夢到的,分明是她在胡謅。

    她這是想知道自己是怎麽落入冰原的,他有些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臉:“這世間一環扣一環,行差踏錯都將萬劫不複。天道容不下我,自然也容不下你。”

    “你無須自責,沒有譚青鋒也會有其他的不可抗力。傷你的、恨你的、利用你的……你需將這些記憶都牢牢地記著……”其實在這一世最初,謝玨逐猶豫過,但最後還是選擇讓她想起。他的死若能護住她,她也不會在這一世性情大變。

    檀音抬起頭:“什麽?”

    後半句她沒聽清。

    “沒什麽。”謝玨逐將她按迴了懷裏,開始講述那些她不知道的陳年舊事。

    他本想除掉七毒宗永絕後患,卻不想七毒宗被滅後,被玄塢劍派的人拿到了逆生炎。

    那七毒宗宗主也是妖王的走狗,常年通過逆生炎和妖王取得聯係。而逆生炎是妖王的伴生妖火,被那位封印妖王的大佬強製分離後流落世間不知去向。想來是那位七毒宗宗主和妖王沒什麽緣分,那麽些年都沒找到地方。

    玄塢劍派曾屬譚青鋒一脈,譚青鋒的事如今甚少被提起,知道的人也少。但各大修仙大派多少知道一些,多少血海深仇壓著,這玄塢劍派斷然是留不得的。

    也該說是周寂臨運氣好,妖王竟願與他溝通,還有一個事事都聽他的傻內應。利用刑昭的氣運找到了被關在另一個空間的妖王,關著妖王的地方特殊在於它每日都要抽取妖王靈力反哺外界。若是沒有可以代替他的,妖王依然會被關迴來,於是體內封印著謝玨逐一半修為的檀音就成了最好的選擇。

    知道真相之後謝玨逐就很少插手世間之事,服下溯洄換了個身份守著她。

    檀音本想問他為什麽沒有處理了逆生炎,又覺得沒什麽可問的,他親眼看著她在他麵前自焚,老狐狸定然看都沒看逆生炎就走了。

    唉,那時候的老狐狸做事真是太不靠譜了。

    直到多年後想起,她才明白那時沒聽清的後半句說的是“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能護好自己。”

    ……

    聽著故事一不小心就睡著了,醒來時謝玨逐居然還在,閉著眼幾乎沒換過姿勢。

    這是睡著了?

    她拿發梢戳了戳他鼻尖,立馬閉眼裝睡。

    等了等沒動靜,檀音悄悄睜開一隻眼,見謝玨逐隻是別開了臉,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

    這就是沒醒啊。

    檀音膽大了些,美色當前,就怪不得她了……

    啾~

    眼前這個狗男人睜開了眼,眼裏含著笑意,哪有剛醒的樣子。

    準備偷親完就跑的檀音:“……”

    她生無可戀地癱了迴去,不斷催眠自己:不剛才那個不是我,我隻是一時被美色迷昏了頭腦。

    還沒催眠完,老狐狸就湊了過來,近到能感受到彼此唿吸的那種。

    “你剛才在幹什麽?”

    聲音蘇蘇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檀音有點把持不住。

    “偷親你啊。”她聽見自己說。

    “……”

    “……”

    檀音:我死了。

    檀音閉上眼癱著不動,儼然一副失去夢想的鹹魚模樣。

    她聽到耳邊一聲低低的輕笑,唇就被堵住了。

    ……

    謝玨逐最後又用牙輕輕咬了咬她的唇瓣才放開她道:“以後正大光明的親。”

    檀音感覺腦子有些缺氧,看著他眉間那點朱砂簡直妖豔到勾引人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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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她思慮再三,嬌羞道:“道友,雙修嗎?”

    謝玨逐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突然笑了起來。開懷大笑的那種笑。

    檀音:“……”兄呔,這時候能不笑場嗎?

    她不明白是自己說了什麽笑話嗎?

    檀音坐起來,瞪了他一會兒,見他還沒笑夠,便去扯他衣襟。

    謝玨逐笑著捉住她的手:“現在還不行。”

    一個大男人,你說居然說不行!

    ……

    檀音深吸一口氣,罷了,說不定有什麽每個月一次的難言之隱呢。

    她下了塌找東西吃,都被他氣餓了!

    小欒峰下了三年的大雪被一場雨給衝散了,這裏靈氣充裕,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恢複從前鬱鬱蔥蔥的景色了。

    她走到正廳,沒看到吃的,卻在角落發現了一個木製盒子,正要掀開看看,便見陸長老遠遠地飄來。

    檀音:“……”要死了,這盒子能裝的下一個她嗎?

    正手足無措間,被不知何時出來的謝玨逐按住了肩:“你躲什麽,他知道是我。”

    “……”我也知道你是你啊,但這跟他找我要債有什麽關係?

    突然沉睡三年,打亂了她全部計劃,錢都還沒賺到啊啊啊!

    這麽一耽擱,陸長歌已經來到了兩人麵前。

    “你竟然醒了?!”

    陸和歌隻是驚訝地打量了她一眼,照例將帶來的靈果擺上桌。

    躲在謝玨逐身後的檀音突然有點明白他之前那句話的意思了,溯洄丹是在陸長老那拿的,所以或許他從一開始就知道。

    謝玨逐:“這趟你似乎去了很久,是有事耽擱嗎?”

    陸和歌聚精會神擺完了才道:“你什麽時候關心起我了,要說大事倒是沒什麽,小貓兩三隻,不足為奇。”

    他的視線落到謝玨逐身後檀音身上:“來,我給你把把脈,看看可有什麽暗疾。”

    “暗疾?”檀音沉重地點了點頭,看著謝玨逐道,“可能還真有。”

    “……”謝玨逐神情緊繃。

    “哦?”陸和歌興奮地掏出小本。

    檀音沉重道:“就是不太愛動彈,總覺得視線跟著你轉就夠了。”

    準備記下來,卻被迫吃了一嘴狗糧的陸和歌:“……那是挺嚴重的。你等著,我馬上給你抓藥。”

    ……

    檀音嗅到一陣甘甜的香味,聞著就好有食欲,找了一圈源頭竟在陸和歌帶來的靈果上,橙黃色的果子一顆顆看著也很有食欲。

    她剛拿起一顆,便聽謝玨逐道:“別吃。”

    通常謝玨逐說什麽,她大多都是聽的,可這次不知怎麽了,她看著這果子竟有點舍不得放下,心裏想著:咬一口,就一口……

    湊到嘴邊時被謝玨逐打落在地,檀音心裏想著可惜,還想要上前去撿。

    謝玨逐抱住她,眼神晦暗難辨:“他們竟將手伸到這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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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音:我好像在跟一個npc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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