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沫聽了隻好把各種證件裝起來,海洋一直繃緊的心突然放鬆,笑著說:“我們一起去吃個午飯,你請客。我現在是窮光蛋了!”

    眼看著已經到了中午,小沫點頭答應了。

    常去的餐廳,習慣的位置,一樣的麵對麵坐著,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心情!

    “小沫,街對麵新開了一家西餐店,改天我們去試試?”他把小沫麵前的盤子端過去,體貼地把牛排切成小塊,然後送迴去。

    以後?他們還有以後嗎?雖然不能成為敵人,卻也不是能經常見麵吃飯的朋友,因為曾經深愛過!

    小沫心不在焉的和海洋吃過了午飯,拗不過他隻好同意坐他的車迴去。不,現在已經是小沫的車了!

    “我平時總是窩在家裏,也用不著車子。就這樣擺在樓下還有些浪費,你就拿去用吧。”小沫輕聲說著。

    海洋聽了笑著說:“行啊,到時候我付租金給你。”

    小沫沒有說話,眼睛一直看著窗外。她明白海洋的意圖,想要知道她住在什麽地方,想要和她保持緊密地聯係。

    “既然要結束就幹淨利落一點吧!”小沫意味深長地說著,“在前麵的路口停車,我該下去了!”

    海洋聽了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顫,剛剛才湧上來的那一絲笑容僵在臉上。他明白小沫的暗示,可是卻不想要接受。害怕她麵對這個婚姻感覺折磨,才咬牙答應離婚,但是海洋奢侈的想要經常看到她,想要時刻知道她好不好,做夢有破鏡重圓的那一天!

    “小沫,我們像朋友一樣相處不行嗎?”他央求著說,“你和小傑沒有其他親人,我會很擔心你們,這種擔心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習慣?小沫聽到這個詞眼神一閃。是啊,六年的時間讓彼此成了相互的習慣,一下子完全失去聯係會很痛苦。她一個人獨睡的夜晚總是從有海洋的夢裏醒來,拚命地想要忘記,拚命地想要重新開始生活,他卻藏在內心深處,時不時就跳出來讓小沫痛苦。

    “從現在開始我們要習慣沒有彼此的生活!”小沫絕情的說著。

    海洋看著她冷漠的臉,腳下不由自主地使勁,沮喪、難受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小心!”小沫大喊起來。

    話音未落,一輛大卡車已經迎麵飛馳而來。他趕忙把方向盤往小沫那邊一劃,正駕駛這邊和大卡車結結實實的撞在一起。

    小沫隻感覺耳邊一聲巨響,沒有感覺到疼痛整個人卻昏死過去。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床上,費力坐起來,感覺渾身的骨頭都在痛。

    “你醒了?”護士走進來,“你真是太幸運了,除了身上有些輕傷沒什麽大礙。現在感覺痛隻是肌肉受傷而已,不用擔心。”

    “跟我一起送來的男士怎麽樣了?”小沫著急地問著。

    護士聽了歎口氣,“他就沒有這麽幸運了,因為正駕駛的位置直接和卡車相撞,所以他受傷非常重。送過來的時候出了很多血,一直在急救室搶救,現在還沒有出來。”

    小沫的眼淚立即掉下來,她忍住渾身的疼痛下床,急忙朝著急救室跑過去。如果不是為了保護她,海洋也不會讓自己麵臨這樣的危險。

    急救室的燈亮著,她在門外不住的徘徊,眼淚不由自主地往下流。海洋一定要平安無事,不然她會愧疚一輩子!現在的她該做些什麽?打電話通知公婆?他們聽到這樣的消息會擔心的不得了吧。公公血壓一直不穩,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麽辦?可是不說又怕海洋有個萬一,他們看不到最後一眼會埋怨自己。想到這小沫拚命搖搖頭,不會的,海洋一定會沒事!

    小沫站在急救室外麵胡思亂想,心裏慌亂極了。她擔憂、害怕,多麽希望能有個人依靠一下,哪怕是聽到一句安慰的話也好啊!

    急救室的門突然打開,一個護士走出來。

    “護士,裏麵的病人怎麽樣了?”她顧不上擦眼淚急切地問著。

    “情況很危險,還在搶救,血液不夠必須再去血庫調!”護士的話讓小沫更加擔憂起來。她虛脫似的靠在牆上,似乎看到海洋正在死亡線上掙紮。

    這可怎麽辦?她做夢都沒有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

    一隻大手伸過來,小沫被拉進一個熟悉的懷抱,抬起頭迎上一雙深邃關切的眼睛。

    她看著麵前的男人,好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慕天,海洋在裏麵急救,他不會死吧?”她的手使勁攥著慕天的襯衫,聲音顫抖著說。

    他輕輕拍著小沫的後背,“別怕,會沒事的!”

    聽見他的聲音,小沫莫名的安下心來,她用力吸吸鼻子用衣袖擦幹眼淚。慕天拿出電話,不知道打給誰,“這裏有個病人正在動手術,可能有些麻煩,你馬上過來一下。”

    不一會兒,程勻竟然出現在急救室門口。他來不及寒暄,推開急救室的門走進去。小沫剛想跟進去,被慕天拉住,“他是醫學界的權威所以能自由出入,我們就不要進去搗亂了。”

    “海洋真的會沒事嗎?”小沫心亂如麻。

    “我跟你保證,閻王爺見了程勻也會避退三舍的!”慕天貓腰把她輕輕抱起來,“你身上還有傷,迴病房去等。”

    “不要!”小沫搖著頭。

    “乖乖聽話,迴病房睡一覺,醒來的時候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他一邊往病房走,一邊輕聲哄著小沫。

    因為撞車、擔憂,小沫感覺很疲憊,突然間有了依靠整個人更加虛弱無力。慕天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很好聞,小沫慢慢閉上眼睛。

    慕天抱著她迴到病房,把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看著她淩亂的頭發,滿臉的愁容,慕天的心難受起來。

    電視播放車禍的新聞,鏡頭偶爾掃過救護車的擔架,露在外麵的手上戴著慕天熟悉的手表。他見了心裏一驚,趕忙撥打小沫的電話,竟然無法接通。慕天意識到擔架上躺得人很可能就是小沫,這才急忙派人打探消息找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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