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毫不客氣地迴道:“我和你沒什麽好聊的,以後你也不用再來找我。”


    吳偉皺著眉頭說道:“李丹,你怎麽能這麽說呢,要不是我告訴你丁慶生的去向,你怎麽能找到他呢,你說你不感謝我也就算了,怎麽還要過河拆橋呢?”


    李丹微微一笑說道:“吳偉,難不成隻許你不仁就不興我不義了?你把生哥騙到這裏來,還差點害他露宿街頭,我這麽對你已經夠客氣的了,你要是識相的話最好別再來糾纏我,不然生哥也饒不了你。”


    吳偉斜睨一眼丁慶生,冷冰冰的說道:“就憑他,哼,不自量力!”


    丁慶生輕輕一笑說道:“吳偉,你不用擔心,我可不像你那麽高調,雖然從今天開始你要在我的手下工作,但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你,畢竟我們也是同學一場,我還是會看在這個麵子上不跟你一般見識的。”


    吳偉似乎並不領丁慶生的情,他冷哼一聲說道:“小人得誌,丁慶生,我告訴你,別以為你真得能頂替我,不是我嚇唬你,商老板在這裏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還是於老頭子的救命恩人,這救命的恩情,於老頭子可是沒有辦法償還的,今天我就讓你知道知道,我是怎麽再迴到那個位置上的,不過丁慶生,你也放心,等我再次拿到我想要的,我也會好好的照顧你!”


    丁慶生並未怎樣,他隻以一笑代過,張天慶看著吳偉那副趾高氣昂的態度,不禁有些厭惡,但畢竟現在有李丹這個大美女在,他也不好說太過粗魯的話,他盡量讓自己保持著紳士的風度,穩重的說道:“吳偉,要沒別的事你是不是應該滾蛋了,你在這裏簡直是影響我們的食欲。”


    吳偉瞪了張天慶一眼,沒好氣地說道:“真是虎落平原被犬欺,張天慶你小子也別太猖狂,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嚐嚐我的厲害。”


    張天慶不羈的一笑,說道:“希望這輩子我還能有機會嚐到你的厲害。”


    吳偉自知寡不敵眾,他也便很識實務的選擇不與他們鬥嘴,隻看向李丹說道:“李丹,我吳偉今天鄭重的告訴你,隻要我吳偉在這裏一天,那麽我就會追求你一天,我相信早晚有一天你會被我的行動感化!”


    “真是癡人說夢,吳偉,恐怕我要讓你失望了,這輩子我隻認定生哥,而你,已經沒有機會了,你最好也別把精力和時間全浪費在我的身上了。”李丹目光堅定,一副毋庸置疑的樣子說道。


    這時,一直處在沉默中的馬小超唯唯喏喏的開口說道:“偉哥,要不然你還是迴去吧,何必在這裏自取其辱呢,人家李丹都說了,你沒有機會了,再這麽糾纏下去也毫無意義。”


    吳偉臉色陰沉的瞪了馬小超一眼,直把馬小超嚇得忙把頭縮迴去,吳偉抬手指指丁慶生,又指指張天慶,最後他又將手指停在馬小超的身上,忿恨的說道:“你們都給我等著。”


    說完,吳偉轉身氣憤的走了。


    待吳偉走後,馬小超這才如負重釋般的抬起頭,長長的籲了一口氣,他確認吳偉不會再迴來後,便抬手擦拭著額頭上因緊張而沁出的汗水,煞有介事的說道:“生哥,你說吳偉不會真得再找我們的茬吧。”


    張天慶抬手打了一下馬小超的頭,一臉鄙視的說道:“慫包,竟然會被吳偉嚇成這個樣子,真沒出息!”


    馬小超不服氣地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吳偉的手段,可狠著呢,得罪了他哪還有什麽好?”


    看著馬小超犯慫的樣子,李丹也忍不住說道:“馬小超,你還能不能爺們點,吳偉有多大的本事我們又不是不清楚,他就是光說不練,一個假把式而已,有什麽好怕的。”


    張天慶聞聽李丹說的話,更是瞧不上馬小超的做法,隻幽幽的說道:“馬小超,我看你還不如李丹一個女的有魄力呢,真是丟盡了我們男人的臉。”


    幾個人正談論著,這時他們點的菜開始陸續端上來了,幾個人暫且放下這些話題,各自拿起筷子便吃了起來。


    飯後,張天慶和馬小超提前迴去了,他們為丁慶生和李丹留下了隻屬於他們兩人的空間。


    兩個人順著bj的街邊邊走著邊聊,不知不覺便上了天橋。


    “生哥,你有沒有給家裏打過電話?”李丹看似不經意的問道。


    丁慶生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不知道要和他們聊點什麽。”


    李丹似乎對丁慶生的做法有些讚同,她說道:“生哥,要我說你就不應該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也好好的為自己的所做所為做個深刻的檢討,看看他們到底內不內疚。”


    丁慶生抬起頭看了看前方,意味深長的說道:“也許我現在是時候給他們打個電話了,畢竟我出來這麽長時間了,今天我又被任命為駐唱歌手的領唱,也算是混出了名堂,至少與他們通個電話也有底氣了吧。”


    李丹卻不以為然,隻淡淡的說道:“就算給他們打電話那也得先讓他們著急一段時間,看他們還敢不敢再欺負你!”


    丁慶生微微一笑說道:“在我看來,他們的做法並不是在欺負我,而是讓我尋找另一種實現夢想的方法,這也算是一種厲煉吧,我並不怪他們,畢竟他隻是我的二大爺。”


    李丹從丁慶生說話的口氣中聽不出一絲的埋怨,相反,似乎丁慶生對那個家還有些許的牽掛,也許是因為那個家裏寄存了丁慶生太多的迴憶和感情,已經成了丁慶生精神上的一種寄托。


    就算他小時候說過的那樣,他並不害怕張鳳榮把送人,他不怕對方會怎樣對他,他唯一擔心的就是在他爸媽想他的時候,他卻迴不來。


    現在看來,丁慶生並不是怕他爸媽想他,他爸媽已經死了,還怎麽會想他呢,恐怕是他在想爸媽的時候,他卻迴不來吧。


    李丹歎口氣說道:“生哥,這件事還是由你自己決定吧,反正我是對你那個二大爺沒什麽好感。”


    丁慶生停下腳步,趴在天橋的欄杆上看bj的街景,李丹順著丁慶生的眼光看去,那遠方真得很美。


    李丹不由的讚歎道:“生哥,這裏好美。你說,未來我們有沒有可能會永遠待在這裏不迴去?”


    丁慶生放空的眼神在這美景中遊離,他隻淡淡的迴道:“也許吧。”


    夜風吹拂著來自遠方的兩個人,他們同樣感受著這份美麗帶來的愜意,但兩個人的心境卻全然不同,丁慶生想起了丁鳳軍,那個從小一直嗬護他的二大爺,兩個人的親情或許早已趕赴了叔侄,已經要和父子相媲美了,丁鳳軍每一次讓丁慶生叫他爸的時候,丁鳳軍的眼眸間總會浮現出無限的期待,可每一次丁慶生也總是給予他最多的失落,這次亦然,丁鳳軍不僅沒有等到那一聲爸爸的稱唿,而且他還麵臨著失去丁慶生的危險。


    經過上次丁鳳海丁鳳河和丁慶奇的四方會談之後,丁鳳軍已經決定了,這個黑鍋就由丁鳳軍來背,也隻有這樣才可以算得上最好的結果,時間都過去一個多月了,丁鳳軍依然沒有等到丁慶生的電話,正所謂兒行千裏母擔憂,但對於丁鳳軍來說,丁慶生也是他的孩子,這份擔憂他怎麽可能沒有呢?


    明天就是丁曉棋迴學校的日子了,縱然丁鳳軍被丁曉棋的所做所為氣到,怎麽說她是自己的孩子,父親與孩子之間的那點氣已經經過時間的消耗而消散了,一家人都打算好了,要在丁曉棋離開之前吃個團圓飯。


    晚上,一家人圍坐在桌前,大大的方桌上卻少了一個人的存在,若放在往日,丁慶生總是會挨著丁鳳軍坐,丁慶生說過,家裏隻有他們兩個男人,男人就應該與男人挨著坐,這樣聊起天來才會輕鬆,如今,丁鳳軍的旁邊已經沒了丁慶生的存在,他又怎麽能不感動心裏空落落的呢。


    丁鳳軍是個聰明的人,他不會把自己內心的情緒表現在臉上,但張鳳榮卻不一樣,女人總是愛把心中所想統統以語言的形式表達出來。


    大家都在吃著飯,張鳳榮卻突然重重的歎口氣,說道:“這猛的少了慶生,心裏還真有點失落,雖然他不是咱的親生兒子吧,但好歹也和我們在一起生活了有十多年,而且早就習慣了有他在的日子,也許這就叫日久生情吧。”


    丁曉琴聽張鳳榮這麽一說,她的心中不禁一驚,忙將視線搭在丁鳳軍的臉上,所幸丁鳳軍並沒有情緒上的波動,她偷偷的用手捅了一下張鳳榮,張鳳榮不明所以的看向丁曉琴,丁曉琴衝張鳳榮擠眉弄眼好大一會,示意她不要再講這個話題,可張鳳榮似乎並沒有理解到她的意思,隻皺著眉頭問道:“曉琴,你怎麽了,是不是眼睛不舒服啊?”


    丁曉琴頓時無語,她沒有想到,張鳳榮的理解能力這麽差,算了,這招不行,那就換下一招吧。


    眼看著張鳳榮又要發表自己獨有的見解,她忙起身拿起丁鳳軍一旁的酒瓶,對丁鳳軍說道:“爸,我給你倒個酒吧,咱們一起祝曉棋明天迴學校一路順風。”


    丁鳳軍笑笑點了點頭,隻讓丁曉琴將酒滿上,結果還沒等丁曉琴坐下,張鳳榮那邊又哀聲歎氣的講道:“以前倒酒這事可都是慶生的差事,這小子還會說上幾句調皮的話,逗你爸開心,你說慶生這孩子小的時候怎麽就那麽聰明呢,每次遇到什麽事他都能通過自己的方法解決。”


    她的一番話立馬引來丁曉棋的不滿,這也是丁曉琴早就料想到的,但丁曉琴也找不到任何補救的方法來阻止丁曉棋講話。


    丁曉棋一臉不悅的開了口道:“行了媽,你就別張口閉口的丁慶生了,他這都走了多長時間了,也不知道給我們通個電話,害得我爸這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的,我都覺得我爸憔悴了。”


    張鳳榮瞪了丁曉棋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咱們家至於像現在這樣嗎?”


    “這樣怎麽了,我覺得挺好的,咱們家的人在一起吃飯,這才叫團圓飯,多了一個丁慶生在,那還能叫咱家的團圓嗎?”丁曉棋不服氣地說道。


    “不管怎麽說,這就是你的錯,等你去到bj後,要是見到慶生了,記得一定要向他道個歉,這黑鍋雖然是讓你爸扛了,但你做的那些事自己可得記著,有機會就多幫幫慶生。”


    張鳳榮略帶訓斥的說道。


    “我才不會向他道歉,我覺得我做的挺對的,要不然怎麽才能讓我們看出他的真麵目呢,你看這都過了多長時間了,連個電話都不打,信也不寫,現在他在外麵是死是活我們還都不知道呢!”丁曉棋說越亢奮,情緒越亢奮,這說出的話也越難聽,“我看他就是個十足的白眼狼,小時候他還搞一個什麽破記事本,把吃咱的喝咱的全都記在上麵,邊一個饅頭一根鹹菜都不放過,你說這樣的人不是白眼狼是什麽?”


    “行了,都別說了,趕緊吃飯,吃飽了該幹嘛幹嘛去!”丁鳳軍自是生氣,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沉悶的聲音刺激著在場的每一個人,但丁曉棋似乎還有說不完的話。


    “爸,不是我說你,你幹嘛要那麽維護一個外人,你把他當兒子看,但他有把你當爸爸看嗎?你處處維護著他,可他呢,不還是說走就走了,要我說,你和我媽就是傻,白白養了他十幾年,到頭來什麽也沒落下,隻留了一個罵名扛在身上,要我說大娘雖壞,但她說的一句話還是對的,野孩子就是野孩子,你再怎麽對他好,他也不會迴報你,所以……”


    “啪”


    丁曉棋還在滔滔不絕的講著自己的見解,沒想到他還沒有發表完自己的意見,丁鳳軍的巴掌帶著風聲便打在了她的臉上,這一刻每一個人的表情都是那麽的驚訝,尤其是丁曉棋,她沒有想到丁鳳軍會打她,而且這個巴掌的手勁還是那麽的大。


    豆大的眼淚因為疼痛而落了下來。


    “不允許你這麽說慶生,他不是野孩子,他有爸爸媽媽,他爸爸叫張繼來,他媽媽叫羅欣怡,他爸爸和我有過命的交情,慶生是他的孩子同樣也是我的孩子,如果當時換作是我死了,他的爸爸也會像我疼慶生那樣的疼你們,,可是你為什麽就不能換位想一想呢,難道你這個大學是白讀了嗎?”丁鳳軍聲唭力竭的說道。


    丁鳳軍真得很痛心,自家的孩子為什麽總是這麽的自私,總是想著別人的不好,總盼著別人出點意外,難道她就不能換個角度來看這個世界上可憐的人麽?丁慶生是個可憐的人,可他也是個善良的人,在與壞人的鬥爭中,他沒有屈服,也沒有被傳染,更沒有選擇自暴自棄,他一直在想方設法的用自己的行動去改變別人,去暖化那顆冰冷的心,可這顆心似乎被厚厚的冰封住太久,僅靠他一個人的溫度還不足以將它暖化,難不成這是丁慶生上輩子欠她們的麽,這輩子才讓他來用這種方式償還?


    這對丁慶生真得太不公平了!


    丁曉棋並沒有因為丁鳳軍的這一巴掌而改變自己的觀點,她依舊倔強的揚著頭說道:“無論什麽時候,丁慶生永遠不可能會成為我的家人,你們經曆了什麽我不知道,總之死的是他的爸爸不是我的爸爸,我沒有淪落到寄人籬下的地步,我也不可能會有那麽一天,丁慶生是被你們收養的孩子,他就應該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因為這是我的家,不是他的家,在我的家裏他就必須聽我的!”


    “你給我滾,滾出去,永遠不要再迴來!”丁鳳軍氣憤到快要失去理智,他衝丁曉棋大吼道。


    二十幾年的時間裏,這是丁鳳軍第一次打丁曉棋,更是第一次用這麽惡劣的語氣罵丁曉棋,丁曉棋雖然很心痛,但是她知道,打她的人和罵她的人是她的爸爸,她不會以相同的方式迴敬丁鳳軍,她隻淡淡的說道:“我會滾出去,但我也會再迴來,無論以後我滾到哪裏,我都會記著這裏是我的家,無論滾多遠,我終究還會迴到這裏,因為這裏有我的爸爸媽媽,我不會像丁慶生那樣,出了這個家門就永遠不會再記著這裏曾有人養過他!”


    說完,丁曉棋抹著眼淚跑迴臥室裏。


    丁鳳軍還在氣頭上,他原本想要拿起酒杯砸向丁曉棋,卻被張鳳榮攔下。


    “鳳軍,你這是幹什麽,她可是咱的親閨女啊,你都已經打她罵她了,就可心了,沒必要再這樣吧。”


    丁曉琴也拉住丁鳳軍的胳膊說道:“爸,我媽說的對啊,這次的教訓對於曉棋來說已經夠她牢記很長時間了,明天她就要迴學位了,你沒必要再這樣對她。”


    丁鳳軍最終還是坐迴到座位上。


    對於打丁曉棋這件事,丁鳳軍也是懊惱不已,畢竟都是自家的孩子,父親的心頭肉,打在丁曉棋的臉上卻也疼在丁鳳軍的心裏。


    正在丁鳳軍後悔不已的時候,丁鳳河著急忙慌的從外麵跑進來,一看到丁鳳軍,他的眼淚不由的落了下來。


    “二哥,大哥他病了,住進了聊城重症監護室了,你快去看看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的二大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小馬子哥哥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小馬子哥哥並收藏我的二大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