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貴來看對方來勢洶洶,他卻依然站如蒼鬆,不躲不避不閃,那個男人在與張貴來有幾步之遙的時候,他率先把棍子搶過來,張貴來輕輕一矮身,剛好從棍子下方躲過去,而對方似乎早知道他會以這樣的招勢躲避,那人一抬腿踢向張貴來的臉。


    張貴來暗道一聲好狠,雙手條件反射似的忙抵住那人踢過來的腳,順勢起身,趁對方還沒有站穩,一腳踢向對方的肚子,對方是個沒有實戰經驗的人,他隻顧著穩住自己的身形卻沒有料想到張貴來的速度這麽敏捷。


    當他發現張貴來的動作時,已經為時已晚。


    張貴來打架無數,什麽樣的場麵沒見過,什麽樣的戰鬥沒有參與過,他能夠很好的駕馭自己的力量和身體,從表麵上看張貴來隻是隨意的抬腳而去,實際上,他用了八九層的力道,這一腳不偏不巧正好踢到對方的小腹上。


    那男人哀嚎著倒在地上,抱著小腹在地上不斷地翻滾,他手中的棍子也飛出有丈把米遠,張貴來沒打算給他反擊的機會,一個箭步衝上去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嘴上還不住地罵道:“我操你媽,居然敢偷襲我,看我不弄死你!”


    那男人本就已經沒有反擊的能力,此刻遭到張貴來的毆打,他更是叫苦不迭,雙手條件反射似的抱著頭,任憑張貴來發著毒氣。


    其他幾個人見自己的同伴受到傷害,直接丟下李二狗和張鐵蛋迅速的朝張貴來這邊跑來,張貴來正打的起勁,並沒有留意到身後那幾個人的動作,當一個棍子帶著風聲朝他的脊背打來的時候,張貴來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身處危險之中。


    但他已經來不及躲避,隻得硬生生的用後背挨住這一棍,這一棍子的力道著實不小,將張貴來打翻在地的同時那棍子也斷成兩截,而拿棍子打張貴來的那人也因反彈的力道傷到手,他捂著自己的手在夜色中不住地跳動。


    後麵幾個人看張貴來已經倒在地上,一個人去扶同伴,另外兩個人便奔到張貴來身邊又要開打。


    張貴來匍匐在地上,他忽然看到自己頭頂前方竟是一隻遺落在地的木棍,他來不及多想,隻用腳一蹬地,身子猛得一躥,整個人向前竄了出去,他一伸手握住了木棍,可惜他的腳裸處卻被追趕而來的兩個人用棍子打到。


    頓時,疼痛感不斷的襲向他的大腦,張貴來顧不了那麽多,他從地上打了幾個滾之後,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站了起來,他二話不說,拎著棍子衝了上去,與幾個人廝打在一起。


    怎麽說張貴來也是打架的行家,很快,這幾個人便敗倒在他麵前,看著這幾個人躺在地上因疼痛不住地呻吟著,張貴來的嘴角上挑,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李二狗和張鐵蛋兩個人此時也站起了身,他們還不斷的摸索著自己的胳膊,要不是張貴來在,恐怕現在他倆得被打殘了。


    此時,戰爭的輸贏已成定局,兩個人也終於有揚眉吐氣的機會,他們跑到這幾個躺在地上的人中間,胡亂地踢上一通。嘴裏還不斷地罵著髒話。


    “我讓你他娘的打我,我讓你偷襲我。”


    “你們這群王八蛋,是誰給你們的勇氣來打我的,看我不踢死你。”


    張貴來的胳膊被無情的棍子打傷,他的腳裸處總是有一陣沒一陣的鑽心的痛,他對兩個正在專心致治的做著掃尾工作的馬後炮說道:“行了,你倆差不多就得了,照你們這麽踢下去的話,還不得把人打死,我可告訴你們,教訓教訓他們出出毒氣可以,但要是你們把他們打死了,我可不管。到時候冤有頭債有主,他們的鬼魂爬你們家窗戶的時候,你們可別尿褲子就行。”


    李二狗同張鐵蛋二人聞聽此言,趕忙收手。他們倒不是真得害怕這幾個人的鬼魂會來索命,他們怕萬一真把人打死了,他們會被抓去坐牢。


    張貴來看兩個人傻愣愣的站在那裏不動彈,心中頓時生起一股無名火,他衝兩個人吼道:“你們兩個在那裏傻愣著幹嘛呢,快他娘的扶我一把。”


    聽到張貴來這出言不遜的吼聲,兩個人趕緊屁顛屁顛的小跑過去,一人扶住一邊。


    看著張貴來有些兒狼狽的樣子,李二狗帶有關切的語氣問道:“大哥,你怎樣了,沒事吧?”


    張貴來苦笑一聲說道:“沒什麽大事,暫時還死不了,他媽的,這幾個人還挺狠的,淨往我的要害上打,我的這個腳估計得迴去好好歇幾天了。”


    李二狗朝張貴來的腳上看了一眼,並沒有言語,張貴來在兩個人的攙扶下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看來他還真得是受傷不輕啊。


    “好小子,你夠銀,我告訴你,這事沒完,早晚我會再打迴來的!”張貴來他們三人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料之前聲稱是董殊對象的男人不服氣的對他們三個人的背影大罵道。


    “我操你娘的,不要以為你能打,老子就怕了你了,咱們等著瞧,我早晚弄死你!”


    李二狗本想再衝迴來給他兩腳的,可張貴來用手拉住他,才沒有讓李二狗衝出來。


    張貴來微微偏下頭,冷冷地對倒在地上的那個人說道:“我等你!”


    說完,便在李二狗兩個人的攙扶下離開了這裏。


    那個男人狠狠地將拳頭砸在地上,他此刻隻恨自己沒有張貴來的本事強,才被張貴來反打一頓,他不甘心,因為他連替自己女人報複他人的事都做不好,還有什麽臉麵去娶那個女人。


    旁邊的一個同伴艱難的從地上坐起來,他輕輕地說道:“這個家夥是個練家子,我們真是小瞧了他,海哥,不然這事就這麽算了吧,我們都是在家種地的人,哪有那麽多的精力陪這種混混玩呢,看他的身手,這打架他沒打過一百也得打過五十了,我老婆年輕孩子還小,我可不敢招惹他,萬一他反迴來報複可就壞了。”


    旁邊另一個同伴也隨聲附合道:“就是啊大海,本來咱們就是想教訓教訓他的,誰想到他這麽厲害啊,咱們幾個人連他一個人斱打不過,這一想就知道他是個厲害的角色,興許今天是咱們走運,他隻帶了兩個笨蛋出來,要是他身邊的那兩個人的身手同他一樣這麽厲害的話,想必咱們不僅僅是躺在這裏這麽簡單了。”


    那個叫大海的男人似乎還有些不服氣,他歎口氣,氣極敗壞的說道:“難不成這口氣就這麽咽了?”


    “不咽又能怎樣,咱們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祖祖輩輩都沒有與這樣的人打過交道,咱們也沒有必要再趟這趟渾水。”


    “對啊,我看他也受了重傷,就當扯平吧,這迴他饒了咱,指不定下迴會怎樣呢。”


    這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說著各自的建議,那個叫大海的男人被他們講的心煩意亂。


    他大吼道:“行了,都別他媽的說了,你們怕他我可不怕,這是我的事,你們不用管了,行了,都迴去吧。”


    這幾個人聽了大海說得話,相互對視一眼,都知趣的閉上嘴,從地上站起身來,哀聲歎氣的離開,唯有大海依舊站在原地衝著張貴來他們走得方向毫無表情的看著,他的心中也在糾結,這場仗還要不要再打?


    經過這一場打鬥,張貴來也是元氣大傷,他的左腳腳裸處被診斷出多處軟骨組織骨折,必須在家裏靜養,暫時不能再下地活動,這對張貴來來說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壞消息,他本來就是個閑不住的人,讓他在床上躺著,這麽無聊的事他怎麽可能做得到,對張貴來來說,躺在床上不能下地的人純屬是個廢人,他可不想當個廢人。


    剛開始他還想試著走兩步,但這腳裸處實在是疼的厲害,他根本就站不住,在經過幾輪的試驗後,他最終選擇放棄,隻得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安安靜靜地做一個他口中的廢人。


    不過,張貴來的人雖在床上躺著,但他的心早已飛向外麵的世界,他這個傷不能白受,他的這份罪也不能白遭,他張貴來可不是那種忍氣吞聲的人,有仇必報才是他真正的做風。


    張貴來喚來李二狗和張鐵蛋,他讓這兩個人去打聽董殊的住處,另外經過這件事想必董殊也應該不會在那家飯店打工,他特意交待,讓李二狗無論如何都要打聽到董殊打工的地方,另外他還讓這兩個人把董殊的未婚夫的詳細情況也一並打聽出來。


    張貴來一副惡狠狠地樣子說道:“你們兩個一定要把這事給我辦得妥妥的,我非得這個董殊上了,讓她的那個未婚夫提前把綠帽子戴上,哼哼,敢惹我張貴來,看我不把你弄死!”


    李二狗和張鐵蛋兩個人使勁地點頭答應著,便一路小跑著去外麵打聽,當他倆迴來的時候,天都快要黑了。


    一看到這兩個人的麵,張貴來就沒好氣的埋怨道:“你們兩個兔崽子怎麽才迴來,大清早的就出去了,到現在才迴來。”


    李二狗喘著粗氣說道:“大,大哥,可把我們兩個累壞了,你都不知道那個叫董殊的住在哪裏?”


    張貴來一聽到董殊的名字,他的心立馬跳動起來,他驚喜地說道:“你打聽到她的住址了?”


    李二狗點點頭說道:“她就住在鎮南邊的村上,我都去幫你踩好點了,她迴家的路上必定經過一片玉米地,那條小路很難走,晚上也很少有人經過,如果你真想睡她,這條路是個不錯的選擇。”


    張貴來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說道:“好,今天晚上你就在這條路上等著,先摸清她迴家的時間,然後看看她都是跟誰一塊走,到時候我也好製定一個周詳的計劃。”


    李二狗表示明白,張貴來又轉過頭看向張鐵蛋,問道:“鐵蛋,說說你帶迴來的消息。”


    張鐵蛋看了看張貴來,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說道:“我也打聽到董殊他未婚夫的地址了,他所在的村子與董殊是鄰村,這個人叫陳海,是個老實的莊稼漢子,也沒有怎麽出過遠門,人長得也還行,不胖不瘦的,個頭也算說得過去,總體來說是個居家過日子的人,他……”


    張貴來一副厭惡的臉色打斷張鐵蛋的敘述。


    “行了,我這是讓你去打聽關於他的詳細情況,不是讓你說媒去了,別說這麽多沒用的,揀重點說。”


    張鐵蛋很是不服氣地說道:“這樣講還不夠詳細麽?要不我把他祖墳扒了去,連同他的八輩祖宗的事一塊帶來講給你聽?”


    張貴來聽他這麽一說,差點沒背過氣去,他真是欲哭無淚,說道:“我怎麽就收了你這麽一個四肢既不發達還頭腦這麽簡單的家夥做了小弟呢!真是氣死我了。”


    說完,張貴來轉頭看向李二狗無奈地說道:“鐵蛋真得是你的弟弟麽,為什麽你們兩兄弟的差距這麽大呢!”


    李二狗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迴答,隻是用手指了指張鐵蛋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子,意思是告訴張貴來,這張鐵蛋的腦子不好使。


    張貴來也隻得無奈地自嘲的一笑,說道:“你繼續講吧,我聽著就是了。”


    張鐵蛋興致衝衝的講起自己千方百計打聽來的消息,這一講便是兩個鍾頭,從他的講述中,張貴來將沒用的內容過濾掉之後,算是對這個叫陳海的人有了大致的了解。


    這個陳海不過是以種地為生的莊稼人,那天偷襲張貴來他們的人也是陳海臨時組織起來的親朋好友,都是一群沒有經曆過大場麵的人,怪不得張貴來與他們交手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他們的力度,原來那些人都是些靠天吃飯的手無縛雞之力的莊稼漢子,一想到莊稼漢子,張貴來本露出的笑容又收斂了迴去。


    因為他又想到了丁鳳軍,丁鳳軍也是個莊稼漢子,但他的力道與他的那個脾性卻是如此的讓張貴來欣賞,如果昨天是丁鳳軍陪在張貴來的身邊,也許張貴來就不會這麽狼狽的受傷,張貴來從來沒有放棄尋找丁鳳軍,他也多方打聽關於丁鳳軍的去向,隻可惜關於丁鳳軍的去處卻無人知曉。


    消失這麽長時間,張貴來特別期待能夠有朝再見到丁鳳軍一麵。


    又過了些時日,張貴來的腳已經基本恢複。之前李二狗已經按照張貴來的吩咐打聽好董殊的時間安排,並且他發現每晚董殊的旁邊都有陳海相伴左右。


    董殊迴家的時間大概在晚上九點半左右,這個時辰,基本也沒有其他人從這條小路上走,這是李二狗在此蹲點半個月的時間得到的準確無誤的消息。


    今晚,張貴來帶著李二狗和張鐵蛋提前埋伏在這條小路上,路兩旁是一人多高的玉米地,三個人蹲在裏麵剛好隱藏住身形,天越來越暗,這幾天的天氣一直悶熱,似乎要有暴風雨來襲。


    三個人蹲在玉米地裏,身上滿是汗水。


    不大一會兒,有聲音從小路上傳過來,張貴來細細聽來,來者正是董殊和陳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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