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慢點啊!”


    薑昔趴在陳博背上,顛簸中,笑得神采飛揚。


    她低頭看,見陳博也在笑。


    情不自禁的,臉上的笑容更加明媚了些。


    “再慢就被你龍宮的人截住了。”


    在眾人的圍觀和笑鬧聲中,陳博跑出別墅大門,來到接親隊伍前,把薑昔放上花轎。


    陳博戴著紅彩頭,卻沒有白馬,不過有一隻白熊。


    他坐在巨熊的肩膀上,巨熊直起身,朝後麵的隊伍招了招手,便昂首挺胸的往前走去。


    敲鑼打鼓聲再次響起,熱熱鬧鬧中迴到了陳博家。


    進門。


    薑昔挽著陳博的胳膊來到客廳,見陳建國和王豔芳坐在沙發上,麵前各放著一杯茶。


    她定了定神,見兩人左邊還放了一張太師椅,上麵擺著一塊牌位。


    牌位上書【上白真人】四個大字。


    仙韻十足。


    “這是......”


    薑昔微微張嘴,小聲詢問陳博。


    陳博看著牌位,片刻後說:“是我師父。”


    “你師父?”


    還未曾聽說過陳博有一位師父,初聞此言,薑昔不由得愣了一下。


    陳博笑了笑,說:“靈氣複蘇之初,師父便一直教導我。幾位師兄師姐也常常關照,經常詢問我的消息。”


    “他們在哪兒,今天怎麽不來?”


    薑昔說著,看向牌位。


    徒弟結婚,師父不來,而是單獨放一塊牌位在這兒,難道陳博的師父已經……遭遇不幸了?


    陳博扯扯嘴角,趴在她耳邊說:“師父他們都在仙界,當然來不了了。”


    其實上白真人已經來了,就一臉慈祥的站在太師椅旁邊,不過,隻有陳博能看到。


    “仙人啊?”薑昔音調拔高,咽了咽口水。


    “小聲點......”


    陳博比劃了個噤聲的手勢,悄悄對薑昔說:“這件事情,以前隻有我父母知道,現在也隻對你說了。”


    “好。”


    薑昔緩緩點頭,默默消化這個信息。


    這時,二大娘張蕙蘭走了過來,招唿道:“你們小兩口,等晚上再說悄悄話吧?”


    薑昔聞言,臉色微紅:“二大娘……”


    她說話時,言辭間並不陌生,畢竟薑開山和陳家這邊總有一些業務往來,她跟著薑開山見過張蕙蘭幾次。


    隻是沒想到,真成一家人了。


    來到這邊也就是敬個茶,然後吃個餃子,熱熱鬧鬧的拍拍照,眾人就可以移步酒店了。


    張蕙蘭招招手,讓陳博和薑昔來到茶幾前。


    之後問薑昔。


    “讓小媳婦自己選吧,先給誰敬茶啊?”


    這個問題。


    類似於問幼兒園小朋友,喜歡爸爸還是喜歡媽媽。


    就是大人打趣小孩,活躍現場氣氛的。


    薑昔想了想,端起陳建國麵前的茶杯:“叔叔是我們的月老,當然先敬叔叔。”


    那年......得是四年前了。


    當時薑昔還被狐詭占據著身體,狐詭要吃陳博,所以邀請陳博去參加同學聚會。


    奈何陳博剛得到師承,正是一門心思要苦修的時候。


    不論薑昔怎麽邀請,就是不去這同學聚會。


    巧合的是。


    薑昔去參加聚會的途中,在路上偶遇陳博和陳建國了。


    當時陳建國連哄帶騙,帶著陳博去聽一個所謂的三加二課程,其實就是個騙局,當場就報了警。


    遇到薑昔時,正好是剛出警局大門。


    沒邀請到陳博,薑昔正悶悶不樂,坐在車上,抬頭一看,直接就笑得拍大腿了。


    生怕陳博跑了,趕忙讓司機停了車。


    薑昔迴憶起當時的場景,一幕幕細節在腦海中閃過,發現陳博還是不想去同學聚會的。


    隻不過陳建國足夠開明,覺得陳博連大專都考不上,這輩子算是廢一半了。


    恰好這個時候,一個很有錢的、年齡合適的女生喜歡陳博,還不趕緊抓住機會搶救一下?


    別管以後是入贅還是怎麽著了,先把陳博送到薑昔身邊,去參加了那場同學聚會。


    這麽一想,陳建國確實是陳博和薑昔的月老。


    “我?月老?”陳建國愣了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是啊叔叔,就是那年在路上遇到你和陳博的時候……”


    薑昔這麽一說,陳建國想起來了。


    感慨命運是如此巧合,卻又仿佛注定一般的同時,接過薑昔遞來的茶杯。


    張蕙蘭見狀,在旁邊笑著問:“還叫叔叔嗎,該改口了吧?”


    “爸!”薑昔開口清脆。


    陳建國拿開杯子上的瓷蓋,欣慰的抿了一口。


    放下茶杯,他看著陳博和薑昔都淺笑著站在一起,頓時,心裏有種落了一樁大事的感覺。


    他從口袋中拿出一個紅包,對陳博說:“以後就是有家庭的人了,要擔起家裏的房梁來。”


    陳博抱住薑昔的胳膊:“那我們倆還能去你家蹭飯嗎?”


    “熊孩子。”陳建國臉黑,四周賓客哄笑。


    一片笑聲中,薑昔接過紅包。


    “謝謝爸!”


    她笑了笑,又端起王豔芳的茶杯,送到對方麵前。


    “媽,您喝茶。”


    “欸!”


    王豔芳應了一聲,接過茶杯,也是抿了一口。


    越咂麽嘴,越覺得甜。


    她拿出一個錢包,塞進薑昔手裏,轉頭才對陳博說:“昔昔來到咱家,以後你就不是家裏最親的孩子咯。”


    陳博:“6。”


    陳博:“我們都在用力的活著。”


    薑昔笑的牙不見眼,隨後抱住陳博的胳膊。


    王豔芳笑著搖搖頭,又看向薑昔:“剛才你爸說什麽‘頂梁柱’,都是老封建,咱婦女也頂半邊天。”


    她怕薑昔覺得,陳建國的說法太大男子主義,就周折了一句。


    誰知旁邊站著個‘豬隊友’。


    巨熊張口就來:“阿姨,你這就是向著陳博,怕他受累唄?”


    話落。


    四周眾人都是一愣。


    仔細一想,王豔芳話裏話外,好像還真有點這個意思。


    不過明眼人都知道,王豔芳不是這個意思。


    王豔芳噎了一下,掃給巨熊一個眼風:“你才真是個‘熊孩子’!”


    幾人笑罷。


    陳博用胳膊肘拐了拐薑昔,指了指桌上的香。


    “敬茶就算了,給我師父上炷香吧。”


    “嗯。”


    薑昔走到上白真人的牌位前,點了三根香插入香爐中。


    上白真人撫須輕笑,一臉慈祥,揉了揉薑昔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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