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22年7月18日。


    在殯儀館看到王愛武的屍體,王詞的哭聲傳出停屍間,那隻總愛叫的狗,不開心的低下頭。


    “唉......”


    陳博站在停屍間外,抬頭,看著冷清冷清的太陽。


    昨晚審了代萍和黃愛城,他發現他們確實和王愛武有仇,卻都不是殺害王愛武的兇手。


    唯一的疑點是,王愛武遇害前一天,也就是7月16號早晨,在上班的路上遇到了黃愛城。


    當時被黃愛城狠狠嘲笑一頓,因為他又和代萍結婚了。


    王愛武生了一肚子悶氣,當天晚上就被馴獸師盯上了。


    會是這個原因,讓他成為馴獸師的目標嗎?


    想弄清這些,還是要找到兇手。


    可惜。


    那馴獸師妝容太濃,卸了妝,很難看出對方的身份。


    警方和管理局搜捕一夜,也沒能抓到對方。


    王詞是個學生,沒錢。


    今天早上,陳博帶她來到殯儀館,打算出錢幫幫她。


    點了根煙,屋裏王詞還在哭,可是王愛武要去火化了。


    陳博嘬了口煙,捫心自問,在認識王愛武之前,真心覺得‘老實人’這種生物挺腦殘的。


    可現在又不得不承認,對方確實有非常亮眼的高光時刻。


    半小時後,陳博去交了火化錢,王詞呆呆的抱著個骨灰盒,走出殯儀館,上了他的車。


    “你爺爺奶奶呢?”


    “我爸......父母早亡,平時也沒什麽親戚走動。”


    “那你記不記得,你家祖墳的位置?”


    “記得......”


    王詞抹了抹淚,說:“我老家在安瀾鎮的小雲村,從村口往北走有一塊麥田,就在那裏。”


    “好。”


    陳博點點頭,開車往那地方趕。


    王愛武沒有朋友,沒有親戚,王詞又不想讓陳博花太多錢,所以怎麽都不願意辦葬禮。


    火化之後一切從簡,去祖墳埋了就算入土為安了。


    後視鏡中,陳博看到王詞偷偷擦淚。


    許久。


    他歎了口氣。


    “你爸爸是個很堅強的人,但還有你和他相依為命,以後就剩你自己了,你要比他更堅強。”


    王詞親生父母還在,陳博卻說她隻剩自己了。


    他不想宣揚仇恨。


    可王詞要是轉頭認了代萍和黃愛城,那王愛武才真是白死。


    “我知道。”


    不用陳博多嘴,王詞這輩子都隻認王愛武一個爸爸,要不是想弄點葬禮錢,也不會去代萍家。


    隻是正如陳博所說,以後的生活要堅強起來了。


    等會兒埋了王愛武,就去警局開證明,然後去銀行,把王愛武的遺產轉移到自己名下。


    拿著這筆錢,想想該怎麽過日子。


    王詞不知道這筆錢有多少,也不知道王愛武有沒有債務糾紛,更不知道多久才能完成轉移。


    仔細一想,對未來的生活,還是很迷茫的。


    總之先把書念完,眼看要畢業了,不能半途而廢。


    然後把骨灰盒和火化的錢還給陳博。


    聽說本科學曆不值錢,本想再考研,可變故來的這麽突然,還是不考了吧。


    雖說有王愛武的遺產,但坐吃山空的事不能做,還是要先找一份工作,努力養活自己再說。


    陳博又在後視鏡裏瞄了王詞一眼,抿抿嘴說:“一會兒你加我個信微,有困難找我就行。”


    “有困難找警察叔叔。”


    “我是說缺錢。”


    “......謝謝。”


    “沒事。”


    王愛武是個老實人,陳博沒辦法也不想向他學習,但在他死後,可以幫一下他養大的女兒。


    況且聽王詞的心聲,似乎是個挺爭氣的女孩。


    可也不能把話說的這麽絕對。


    很多大學生,大學畢業後,無法適應社會規則。


    不知道王詞屬於前者還是後者,都要留待未來證明了。


    按照王詞提供的地址,陳博找到了她家的祖墳。


    停下車,從後備箱拿出酒水瓜果、紙錢香煙。


    還有一把鐵鍬。


    “埋哪兒?”陳博問王詞。


    7月份的溫度還是蠻高的,今天又是個陰天,悶得王詞一陣頭暈。


    她吸了口氣,問陳博:“我不太懂,有沒有什麽迷信說法?”


    “有肯定是有,不過都靈氣複蘇了,不用在乎那些。”


    “那埋我爺爺奶奶旁邊吧。”王詞指了座墳頭,頓了頓,要去接陳博手裏的鐵鍬。


    “不用。”


    陳博讓她在一旁等著,找了個合適點的位置開挖。


    其實他用靈氣就能震出一個坑來。


    可畢竟是埋人的事情,還是嚴肅一點走走流程。


    饒是如此,陳博的速度也比常人快。


    幾鐵鍬挖下去,一個深坑出現。


    他跳進去,拿著鐵鍬往前挖,便順著大坑挖出了個墓道出來。


    說是墓道,其實也就兩、三米長。


    做完這些,才又鑿出一個大坑,全當墓室了。


    “你自己下去放?”陳博從墓裏出來,問王詞。


    “能放了?”


    “能了,下去的時候小心點,別碰著頭了。”


    “好。”


    王詞跳進坑裏,又從陳博手裏接過骨灰盒。


    往裏走了兩步,在墓室中央放下盒子。


    委屈的哆嗦嘴。


    “我走了爸,以後常來看你,也來看爺爺奶奶……”


    “你安心吧,我走了。”


    王詞擺擺手,迴到地上,看著陳博一鐵鍬一鐵鍬的把墓填平,然後又壟了個墳頭出來。


    他添了點土,拿了張黃紙壓在墳頭上,迴頭告訴王詞:“以後來祭拜,每次都往墳上添點新土。”


    “嗯。”王詞點頭。


    陳博想了想,又說:“新墳的話,江城習俗是要祭拜七次,從‘頭七’開始一直到‘七七’。”


    “意思就是每七天來祭拜一次,這樣往返七次。”


    “不過你還要上學,就‘頭七’來一次,‘七七’來一次,以後就等清明節和你爸的祭日來就好了。”


    “嗯......有不懂的再問我吧,咱倆先加個好友。”


    “謝謝。”對於陳博,王詞真的是滿懷感激了。


    陳博搖搖頭,燒了紙錢,上了貢品,又燒了些王愛武生前的衣服、物品等等。


    王詞在墳前磕了三個頭,拍拍膝蓋上的土,迎著風離開這片麥田。


    “去警局吧,正好我也要去。”


    陳博去警局看看兇手的情況,王詞要去開死亡證明。


    剛上車,還沒等他開車,袁淑琴的電話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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