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縣,火化場。


    陳博和陳爽,等來了陳建軍和張蕙蘭。


    “我兒子呢?”


    陳建軍踉踉蹌蹌地衝進來,見到骨灰盒的瞬間,眼前一黑,差點倒在地上。


    陳博趕忙扶住他。


    “二大爺,你別......”


    “小博,他怎麽......怎麽……”陳建軍看著小小的盒子,一想到自己連兒子的遺體都沒見到,頓時老淚縱橫,哭得說不出話來。


    陳博微微歎了口氣,陳政是從15樓跳下來的,又沒什麽保護,哪怕練過武也直接摔爛了,用袋子裝到火化場,便直接燒了。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他尚且無法接受,更別說親生父母了,怕是要把眼睛哭瞎。


    陳博攙扶著陳建軍,勸道:“大爺,堂哥已經去了,盡快安葬,讓他早些安息吧。”


    說完,迴頭看陳爽,她目光呆滯的坐在椅子上,抱著骨灰盒,誰來都不肯鬆手。


    陳政火化的時候,陳爽一直說哥哥是她害死的,陳博怕她一想不開就跟著她哥去了,那才是最悲劇的事情。


    他搖搖頭,小聲對陳建軍說:“大爺,堂哥死在小爽麵前,你要多關心一下,我看她情緒不對勁,不要讓悲劇重演啊。”


    陳建軍悲泣一聲,抱著陳爽哭了起來。


    “......”


    翌日,黎明。


    王倦起床洗漱一番,想起姐姐的話,便沒有了告別的心思,趁著天光熹微離開家門。


    兩年前,王雯雯找了個男朋友。


    準確的說,是包養。


    姐姐說,世界不是絕對公平的,那時負債累累,王倦又得病,急需一筆救命錢。


    父母死得早,姐姐輟學打工,沒什麽本事,能出賣的隻有身體了。


    兩天前,王倦迴到家,戳破了這個秘密,他告訴王雯雯,現在他有本事了,以前的事可以付與過往,帶她去一個新城市生活。


    姐姐......


    好像有點放不下那個男人。


    她說。


    自從父母死後,日子一直是清苦的。


    在那個男人那兒,她才能感受到絲絲的快樂,才知道自己也是個需要照顧的人。


    她不知道那個男人有沒有家庭,她說反正她已經爛了,寧願這樣爛著快樂下去。


    “嘭。”


    關門聲在客廳中迴蕩,王雯雯推開臥室門,看著空蕩蕩的客廳,一夜未睡的眼睛有些澀痛。


    王倦來到陳博幾人的酒店外,從黎明坐到清晨,匯合之後,一行人返迴江城。


    下午。


    陳博去學校看了一眼,隨後迴家,準備鞏固一下剛剛突破的修為。


    過幾天還要去參加陳政的葬禮。


    縫合怪......


    不知縫合怪會何時出現。


    到家時。


    王豔芳正和陳建國聊陳政的事,見陳博迴來,說道:“小博,你堂哥死了。”


    “我知道。”


    “你二大爺給你說了?”


    “他去世的時候,我和他在一起。”陳博重重歎了口氣。


    王豔芳和陳建國對視一眼,隨後她問:“具體怎麽迴事,他怎麽突然跳樓?”


    陳博解釋道:“陳爽找了個男朋友,帶去刺激陳政,可能是說了些比較重的話,陳政接受不了,當場就跳下去了。”


    “這熊孩子。”


    王豔芳既埋怨陳爽沒分寸,又怪陳政心胸窄,轉念一想,人家這會兒是最傷心的,埋怨他們,好像有點落井下石的感覺。


    “別說那麽多了。”陳建國搖了搖頭,問陳博:“你二大爺想把陳政埋進祖墳裏,但他們一家不在族譜裏,你覺得該怎麽辦?”


    “埋唄,二大爺年輕的時候做過的錯事,和堂哥又沒有關係。”


    “但你堂哥也是和他妹妹……”陳建國猶豫,歎了口氣:“你爺爺臨死前最記恨這種關係,埋進去不是給老人家找不自在嗎。”


    二大爺年輕的時候,喜歡陳博的姑姑,因為這事,害死了爺爺的兩個孩子。


    爺爺是帶著怨氣死的,他恨陳建軍,如今陳政又做這種事,也難怪陳建國糾結。


    陳博不知不覺有點迷信了:“爸,是不是咱家祖墳有問題啊?怎麽二大爺一家都這麽……清新脫俗?”


    “去!”


    熊孩子說的什麽話?陳建國黑了黑臉,良久,又搖搖頭:“算了,死者為大,埋就埋吧。”


    陳博聳肩,動身要迴臥室。


    這時。


    房門被敲響。


    陳博拉開門,門外是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


    “你是......?”


    “陳先生您好,我是陳政的律師,負責處理他的遺產,兩個月前,他曾交代我做一件事。”


    陳博愣怔了下:“他還有遺產留給我?”


    律師從公文包中取出一張糖紙,以及一封信:“陳總患有抑鬱症,他對我說,如果他死了,就把這兩樣東西交給你。”


    “抑鬱?”


    陳博迴頭看了王豔芳一眼,隨後接過信封,問律師:“這個是他的遺言嗎?”


    “是。”


    “那這張糖紙呢?”


    “抱歉,我也不知情,或許他留給您的信中有提及。”


    “謝謝......”


    送走律師,陳博迴到臥室。


    糖紙就是非常普通的一張塑料紙,已經洗褪色了,可以預見,一定是保存了好多年。


    陳博迫不及待的拆開信封,看到上書文字的一瞬間,好像看到了陳政的臉。


    【小博,哥哥很久沒這麽叫過你了,那個時候你還小,長大後你又成了陳局長,我們之間的關係,便隨著年齡和身份漸漸疏遠。】


    【你一定不記得這張糖紙了吧?】


    【多年前,那時的你才3、4歲,我還上小學的時候,跟著父母迴太平村祭祖,因為從未見過那麽老舊的村莊,我有些不開心。】


    【我爸罵我忘本,我媽讓我老實點,其他人也不悅於我,隻有你拿著一顆糖給我,說:“甜,你也吃”。】


    【我記得,你的臉紅撲撲的,穿的衣服也很舊,指甲蓋裏有灰,這麽一個小孩把他的東西讓給我,我感觸良多,糖紙便保存了下來。】


    【很抱歉,我已經死了,還要告訴你這件事情,我很自私,想讓你永遠記得我,我並不怕死,生活是彩色的,而我單調。】


    【讀到這裏是不是想哭了?你是修仙者,大概不會因為我的離開而流淚。】


    【說迴正題,我還想拜托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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