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方彩春默默歎了口氣,專心開始聽課。


    陳博學操控靈氣,是學的《馭靈法》,但這是師門的功法,自然不能外傳,他便想了一個辦法。


    先講操控靈氣的原理,也就是靈氣在經脈中運行的不同路線。


    再直接開始實踐。


    他給七個學員,一人發了一套十字繡。


    讓他們用靈氣引針。


    學員們直唿太秀了,難度肯定是有難度,不過效果也是十分顯著。


    幾天練習下來,連沒摸過法器的王倦、秦倫二人,操控靈氣的能力都趕上了原本的唐宋。


    現在的唐宋,更是繡好了一套十字繡,裱起來掛在了教室裏。


    其餘幾人也是大有進步。


    又等了幾天,所有人都能用靈氣穿針引線,繡好一幅十字繡圖的時候,陳博才開始第二階段的教學。


    還是操控靈氣,先前是微操,現在是宏操。


    他找人弄了七個石墩子,發給七人,讓他們不論做什麽,就是吃飯、睡覺和修煉,都得用靈氣帶著。


    七人苦不堪言。


    唐宋和袁淑琴還好點,煉氣期的五人直接懵了。


    無他,帶不動。


    石墩子的重量,不是他們這個年紀該承受的。


    陳博直接告訴他們,靈氣帶不動,就找根繩子捆在腰上,反正沒他的命令,誰都不能放下來。


    一天,晚上放學。


    李菁黑著一張臉,背著個石墩子,走進江城警局。


    武新華遠遠看著,嘴角微微抽搐。


    “局長帶著這個不累嗎?”


    “不累吧......”


    “應該不累,不然她腦殘啊成天帶在身上?”


    “話有些粗糙,但言之有理。”


    局長辦公室。


    李菁甩上門,腳步輕快的走到桌前,拿起堆積的幾份文件,捆在腰上的石墩,竟像是空若無物。


    實際上,她一直用靈氣托著石墩子,沒有別人看上去那麽沉。


    如她一般,另外幾位學員也是差不多的境況。


    唐宋和袁淑琴不必說,境界擺在這兒,幾天下來,已經能用靈氣帶著石墩自由行走而不受影響了。


    王倦天賦高,對靈氣敏感;秦倫悟性高,聰明。


    兩人都不需要繩子輔助了。


    隻用靈氣。


    向唐宋的方向穩步發展。


    程書安帶著石墩子,一有空就練習身法,負重訓練,速度再次飆升,達到了尋常築基期的水準。


    大家都很努力,陳博很是欣慰。


    心裏盤算著。


    第一課操控靈氣,差不多也就該結束了。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


    陳博走上講台,敲了敲黑板說:“這段時間大家都很辛苦,你們的努力我都看在眼中,就弄了幾張獎狀發給大家,以示鼓勵。”


    大家上台領獎,笑著找到自己的獎狀。


    方彩春:“......”


    方彩春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和空空如也的獎狀,和一臉呆滯的陳博,微微的小歎了一口氣。


    這合理嗎?


    真的有看到所有人的努力嗎?


    她搖搖頭。


    校長已經很辛苦了,在心裏吐槽一下就好。


    千萬不能說出來。


    不然,校長會很傷心的。


    陳博:“......”


    全聽到了,一字不差。


    他晃了晃自己的手,死手,快變一張獎狀出來啊。


    第二天。


    陳博給方彩春補發了一張。


    哄笑之後。


    他幹咳兩聲,在黑板上寫下【器丹符陣】四個字。


    “第一階段的教學,差不多就結束了,接下來主要教大家修仙者的生存手段,之前大家也都學過,既然學過,為什麽我還要教呢?”


    陳博頓了一下,解釋道:“那肯定是因為,我教的和其他老師教的不一樣。”


    “不一樣在哪裏?”他又頓了一下。


    幾人:“......”


    陳博笑了笑,不再賣關子:“其他老師教給你們的隻是粗淺運用,我教給你們的卻是深入研究。”


    “簡單點說,器丹符陣,不止是生存手段,還是殺人技巧,其中每一樣,都能延伸成一方大道。”


    “丹藥也能殺人嗎?”方彩春第一次在課堂上發言。


    “當然。”


    陳博不置可否的點了下頭,說:“丹藥能救人,能補充靈氣,能輔助修煉,也有殺人用的毒丹。”


    他在講台上踱步,片刻後又說:“除這些比較常規的丹藥類型外,所謂丹道,就是天下萬物皆可為丹,世間一切無所不煉。”


    “嘶......”幾人唿吸急促。


    “你們看。”


    陳博指向窗外的一棵樹,稍稍運轉靈氣,一片樹葉登時被煉化成一團液體,緩緩飛入他手中。


    心念再動,液體凝固,便成了一顆指甲大小、綠油油的丹藥。


    “樹葉可如此。”


    “山川大河為何不能如此?”


    “甚至是你們的對手,是不是也可以頃刻煉化?”


    陳博靈魂三問。


    台下的學員頓時兩眼放光。


    臉上寫著兩個字。


    ——想學。


    這時,陳博卻搖了搖頭:“要想觸及大道,你得有這方麵的天賦,咱班級裏,隻有方彩春可以。”


    “啊......”失望聲此起彼伏。


    陳博緩緩擺手:“不用著急,悟不到煉丹之道,你們還可以悟其他的。”


    “老師,我可以學煉器嗎?”李菁高高舉手。


    事實上。


    選擇比努力更重要。


    像李菁,莫名其妙就覺得自己該煉器,覺得這才是自己該走的路。


    “當然可以,煉丹和煉器都著重一個‘煉’字,但最終的表現形式是不同的,丹是聚合,器是發散,兩者有本質上的區別。”


    聽著陳博的話,李菁若有所思,片刻後好像抓到了一點靈光。


    “我煉化白瓷杯的時候,下意識保留了它的形狀,好像對煉器來說,不需要像煉丹那樣將丹藥濃縮起來,維持原型可能更好?”


    陳博點點頭:“你這番話可以簡化一下,丹是聚合,重點在煉製前;器是發散,重點在煉製後。”


    對一件法器來說,原材料其實沒那麽重要,重要的是選擇最適配的靈紋。


    煉丹不同。


    原材料不行那就是不行。


    “老師,那我呢?”


    程書安迫不及待的詢問:“我可以專研殺手之道嗎?”


    陳博看著他,伸出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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