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江湖救急。”


    “你幫幫忙,讓你哥給我開一張假病曆。”


    “什麽病啊?”


    薑昔恨恨地握緊手機,咬著牙擠出兩個字。


    “懷孕!”


    -


    又是一夜修行,陳博醒來,望著窗外出神。


    上次迴屋前還是白天。


    睜開眼。


    天又亮了......


    難怪有人把熬夜比作修仙,陳博現在才明白,修仙這件事,真的會把生物鍾搞亂。


    自從拜了師,踏上修行路。


    五天了。


    他就隻睡過一次覺。


    而且那一次,他還先後經曆了兩場“血戰”。


    迴過神來,陳博眉頭微皺。


    雖說都修仙了,不規律的作息不會影響健康,可他畢竟不是在古代啊,在這現代都市中,與常人作息相反,閉門造車,影響還是很大的。


    比如昨晚,陳博就感覺,一直有人在門外晃。


    想來應該是父母。


    他在屋裏一待就是一整天,晝伏夜出,爸媽應該是擔心了。


    陳博想過坦白,甚至想帶父母一起修仙。


    可他自己還什麽都不懂,坦白為時太早。


    還要再隱瞞一陣,免得一片好心做壞事。


    陳博的考慮並非沒有道理,如果身份調換,修了仙的是陳建國,那當陳建國興衝衝地要教他修仙時,陳博一定會覺得他腦子有病。


    不是罵人,就字麵意義,比如妄想症之類。


    帶著這個想法,陳博推開屋門。


    王豔芳拿著盆子,正在給雞喂食,聽到他開門的聲音,她頓了頓,擔憂的眼神掃過來。


    “小博,起床了?”


    “剛起來。”


    “挺好的......對了,你最近……”王豔芳欲言又止。


    “咋了媽?”


    “沒事......”王豔芳張開嘴巴,最後搖了搖頭。


    她嘴上說著沒事,給雞喂食的手卻停下了,顯然心事重重。


    陳博走過去,接過她手裏的盆子:“你迴屋吧媽,我喂。”


    說著抓起一把飼料,朝著雞圈,均勻地撒下去。


    王豔芳鬢角已白,看著比她高出一個頭的陳博,突然問道:“小博,你是有什麽心事嗎?”


    “沒有啊。”陳博扯扯嘴角。


    “那晚你沒迴家,迴來之後就一直悶在屋裏。”


    哪晚?


    陳博動作一頓,想起在酒店中,他和薑昔寸寸纏綿,突然畫風轉換,變成了狐詭的笑臉。


    “那晚啊......”陳博使勁吸了口氣:“我真沒事,那天就是打牌嘛,打了通宵,休息不過來了。”


    “那就好。”王豔芳鬆了口氣,笑道:“我去煮麵條,你喂完雞迴來吃。”


    “行。”


    看著王豔芳離開的背影,陳博再次想起薑昔,一邊想,一邊漫不經心地抓起飼料往前撒。


    嘭!


    圈裏的大公雞突然揮動翅膀,猛地拍在攔網上,陳博一激靈,迴過神來,老老實實伺候它吃飯。


    喂完雞,陳博迴屋,接過一碗帶著荷包蛋和騰騰熱氣的手擀麵,大口大口的往嘴裏炫。


    陳建國吃得早,正在喝茶。


    王豔芳看了陳博一會兒,給陳建國使眼色。


    陳建國點點頭,放下茶杯輕咳:“小博啊,給你二大爺的神像雕好了,你跟我去一趟吧?”


    “行啊。”


    陳博利落地答應下來。


    哪怕陳建國不叫他,他今天也要找點事情做。


    現在正好。


    白天去二大爺家,看看他家裏“不幹淨”的東西,順便把自己的作息調迴來。


    陳博喝盡碗裏的湯,抹了把嘴:“什麽時候去?”


    “現在。”


    陳建國站起來,提起一個包裝嚴實的盒子。


    陳博放下碗筷,跟著他出門。


    說起他這位二大爺陳建軍,早年在村裏也是個風雲人物,在那個綠色還隻是一種顏色的時代,陳建軍就成了太平村的第一個萬元戶。


    後來陳建軍弄了個小公司,又找了城裏媳婦,就在江城安家了。


    隻是現在,陳博很少聽說二大爺的消息,基本過年才見麵一次,更不知道他當年創建的小公司,現在變成了什麽樣子。


    坐上公交,再次進城。


    到了車站,一向節儉的陳建國叫了輛出租車。


    出租車慢慢的遠離市區,到了山清水秀的郊外。


    陳博還在奇怪,住郊外,難道二大爺落魄了?


    直到出租車開到一片別墅區前,被一身軍裝的門衛攔住,陳博才意識到事情不太對勁。


    這二大爺......好像有億點點叼啊……


    出租車不讓進別墅區,陳博步行向二大爺家走去。


    走著走著,他突然注意到一個散步的老頭。


    這老頭他認識,以前經常在新聞上看到……


    陳博一不留神咬到舌頭,連忙去拉陳建國的手:“爸,二大爺啥實力啊,怎麽能住這裏?”


    陳建國臉色難看:“別理他,你爺爺臨走前,已經把他踢出家譜了!”


    “啊?”


    陳博瞪大眼,好奇其中的恩怨。


    陳建國沉默許久,囑咐道:“一會兒到了他家,咱們放下神像就走,你記得喊人,但也別太熱情。”


    要不是陳博狀態不對,陳建國想帶他出來散散心,今天這個神像,他就直接發快遞了。


    陳博見他臉色難看,識趣地不再追問。


    看樣子。


    他二大爺好像不孝?


    不然陳建國怎麽會有這種表現,爺爺又怎麽會把二大爺踢出家譜,還是在臨死前踢的。


    嘖嘖,老一輩的瓜,果然比年輕人的更炸裂。


    這麽想著,兩人來到一扇花紋鏤空的大門前,門後是一片花園,花園中矗立著一棟別墅。


    陳博觀察這棟別墅的造型,發現喊它別墅都有點委屈它。


    它太大了,占地六百多平,上下五層,活脫脫像一座城堡,這還沒算花園的麵積。


    陳博吸了口氣,突然他兩眼一眯,見別墅門打開,從屋裏跑出來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


    婦人的笑容不太自然,急匆匆來到大門前。


    “三弟來了?”


    “你二哥在廚房忙活呢。”


    “聽說你要來,他非要親自下廚。”


    婦人說著,拉開大門,又搓了搓手心裏的汗。


    陳建國冷哼一聲,沒跟婦人說話,直接朝花園走。


    自家爹的這副表現,直接給陳博看傻眼了。


    這什麽情況?


    富得不知所措,窮得理直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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