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明把這玉簡收下來,粗略一掃,裏頭隻多了十餘萬字,轉頭問道:


    “你若是在宗泉閉關,靈脈還是有所不足,好在有一枚【麟光照一丹】,用靈陣鎖了,裏頭用些靈石靈資催化靈氣,且用一用即可。”


    李周巍應了聲,低聲道:


    “宗泉畢竟是朱南水府的地界,鼎矯也好、雷池也罷,兩道關係在此,已經是最安全的,真人放心。”


    他思慮至此,將腰間的玄紋瓶解下,送至李曦明手中,解釋道:


    “這法器祭煉多年,威力極高,築基修士拿在手裏,隻要能命中敵手,哪怕是三宗嫡係,也落得個非死即殘的下場,還是交給族中的絳遷、闕宛護身。”


    “好。”


    李曦明恐怕是唯一一個知道這東西威力哪裏來的人了,玄紋瓶材質驚人,自己的穀風引火才能不斷提升此物威力,隻將東西收下。


    李周巍思來想去,又提道:


    “自家在紫煙的兩位嫡係,闕惜功法好些,更受重視,闕宜雖然是姐姐,性格柔和,可修的是玉真的功法,紫煙到底疏忽些,勞煩家中牽掛。”


    李曦明聽了這話,有個大概的印象,看著李周巍行禮下去,大陣關閉,李曦明駕光離去,心中微歎。


    ‘算是安定一事,隻是這玄紋瓶…也是適可而止,一直祭煉下去可以,那就不便賜下去了。’


    玄紋瓶到底寫著李乾元三個大字,李家人也知道是法器,如若此物可以一直祭煉,哪個築基用出來威力逼近紫府,恐怕引來有心人的注意。


    “諸家眼尖,不可低估,要麽就停在築基頂級的威力賜下去,要麽就隻能我自己留著用…畢竟在紫府手中,不但危險小,也顯得合理。”


    隨著實力的提升,【穀風引火】的效果越來越大,他李曦明的丹術很大程度因此沒有後顧之憂,精進飛速,而他的控火之術如今太陽道統也應當有所耳聞,漸漸有了名聲,反而給玄紋瓶作掩護。


    ‘既然要與籙氣配合,紫府靈火也是提升實力的關鍵,隻是水火昌盛,這靈火可不比靈器廉價,一些珍貴的甚至猶有過之。’


    他在東海的太虛穿梭,一路往迴,隻怕長霄半路攔截,便沿著東海一路飛至臨岸郡,從大鵂葵觀的地界走,繞過虎夷,便見了紫煙福地。


    他還有丹藥的事情要問汀蘭,可估摸對方還在閉關,不能隨意動身,宗內的修士又沒有得這傳承,不過既然到此,順便也是表一表關心。


    其次,自家的兩位嫡係都在福地修行,李曦明好歹也要見一見,便揣了兩枚玄確經心藥來,在福地停了,打算拜訪一二。


    不出所料,前來迎他的是紫煙福地千璃子,姿色甚麗,一身紫裙,兩旁的修士皆躬身來拜,在千璃子看來,李曦明就是為了紫煙趕迴來的,自然大為感激,謝了兩聲,答道:


    “真人相助,福地謹記在心,還請上座!”


    李曦明頷首,隨著幾人往內,果然見著一少女候在紫煙中,生得姿容清雅,氣質蕭散,腰上係劍,項上戴了一枚金底淺藍色的圓形法器,兩眼明亮,行禮柔聲道:


    “闕惜拜見真人。”


    李曦明掃了她一眼,還算滿意,畢竟是太陽道統,李闕惜一身上的法器比湖上的嫡係好上太多,便應道:


    “修行很快,已經練氣了。”


    千璃子示意,李闕惜便候在李曦明身旁,恭聲道:


    “迴稟真人,晚輩服用的是【紫煙雲崖炁】,如今已受峰內秘符,入紫台之下修行。”


    這對紫煙門來說可是內門弟子般的待遇,大多是築基修士,李闕惜才練氣便入內,顯然是李曦明出手的情誼所致。


    李曦明點點頭,沒有多說,而是抬頭看向她的眼睛,問道:


    “你姐姐呢。”


    天光徹照,千璃子也遲疑著不敢插嘴了,李闕惜則恭聲道:


    “闕宜姐在東海修行,我大師兄也在那處,聽著他的話來說…闕宜姐的修為進展不慢,已經練氣六層。”


    李曦明聽到這處,點頭不言,便知道這兩姐妹的關係不親近,心中暗暗歎息:


    ‘也是…分離一久,兄弟之間都不太親密,更何況李闕惜這個看名字就知道是後來抬進洲裏的?也不能奢望兩人多齊心…’


    一旁的千璃子連忙道:


    “稟真人,我家真人正在台上等候…”


    “哦?”


    這著實出乎了李曦明的意料,便不多說,踏階而上,在蒙蒙的紫煙之中消失不見。


    千璃子則守在原地,良久才歎了口氣,帶著李闕惜往迴,歎道:


    “六層就六層,何苦提你師兄,倒顯得姐妹之間不來信,感情生疏。”


    李闕惜行禮告罪,答道:


    “師尊…真人神通在身,問什麽我答什麽,有什麽說什麽,宗族生我宗門養我,皆懷恩在心,畢竟是真人,沒什麽好欺瞞真人的。”


    千璃子隻能無奈搖頭,答道:


    “你和你大師兄興許是一個心態,可處置倒是截然相反,行了,下去修行罷…”


    ……


    紫氣飄渺。


    李曦明踏上這紫煙之台,汀蘭果然站在台上,隻是並未著那慣常的秋黃裙,換了一身紫色寬鬆袍子,倒多了幾分仙氣,更重要的是麵色紅潤,好像毫無傷勢。


    隻是李曦明用眉心天光一看,隱隱約約瞧見一枚紫色的令牌,就知道眼前的汀蘭乃是依靠靈器現身,並非本體在此。


    可縱使如此,這等神妙依舊讓李曦明驚歎:


    “好靈器!”


    汀蘭笑了笑,也不藏著掖著,大大方方地道:


    “這是【渡遷令】,是當年修越那位送給我門祖師的靈器,如今已經算得上古靈器了,雖然沒有什麽攻伐能力,卻可以越地分影…隻要太虛不斷,隔著百裏都能顯化分身。”


    ‘果然有距離限製…’


    要知道如今天下傳音之不便,已經到了從古至今所未有的地步,要是沒有什麽距離限製,這枚靈器的用處可就大的不得了了…可李曦明一思量,頓時發現更神妙的地方:


    “道友這是一邊療傷…”


    “不錯。”


    汀蘭的態度比剛認識的時候親切了很多,柔聲道:


    “有了這靈器,也可以一邊療傷一邊讀經、治宗,隻是不能修行而已。”


    “好厲害!”


    李曦明驚歎點頭,從袖中取出玄確經心藥來,答道:


    “道友畢竟受傷,我放心不下,送些藥來,這兩枚是淥水煉成,效果相當不錯……”


    汀蘭接過,笑了兩聲,答道:


    “真是客氣了,可有什麽事用得著我?”


    李曦明歎道:


    “是那枚寶丹【天一吐萃丹】,道友的丹書高明,我煉了那一丹,所得甚多,自己也想著煉一煉,雖然沒有【天一淳元】那樣的寶物,可相似的丹藥可以試一試…這才想起道友當年的話。”


    “據說此物要突破築基中期時服用…不知是何緣故…可有什麽輔助的法子…”


    “原來是這事情。”


    汀蘭笑道:


    “你且等著。”


    她遣了人下去,從庫中取出一枚玉簡來,大大方方地交到李曦明手裏,答道:


    “這是丹方帶著的法子,前人總結出來的服丹之法,不同階段有不同的服法,本不是非要突破築基中期時,隻是這個階段最不會浪費藥力,也不至於仙基太牢固不可變化,昭景按著裏麵的變化服下就是。”


    【天一吐萃丹】配有專門的服丹提升仙基之法,常理來說紫煙門不會白白給出,想來還是在還之前的人情。


    李曦明的確想著給李明宮提升道基,更何況手裏不止一枚【天一吐萃丹】,向汀蘭謝了,這女子答道:


    “北邊的事情我聽說了,大鵂葵觀畢竟放不下身段插手,事到如今…也隻能如此了。”


    李曦明如今已經明白北邊那一位就是李乾元,哪敢多說什麽,隻迴答道:


    “勞煩秋湖仙子了,我這幾年要煉靈胚,又有體會收獲要閉關,不能參與北邊的事情…”


    他思慮再三,想起剛才對靈火的謀劃,自覺手頭緊,便趁著這個時機不問白不問,特地提了一句:


    “你說這江南,好不容易才有些寶藥,哪有什麽天然的紫府靈物?…光是築基的靈物就很難得到了,倘若要紫府靈資、靈火煉丹…可不知要去何處尋。”


    “我成就紫府以來,從來沒有發現過紫府靈資,煉起丹來也不方便…”


    汀蘭搖了搖頭,答道:


    “這事確實麻煩,紫府靈資、靈火非是尋常之處能得,江南雖然靈機旺盛,卻遍地修士,隻要有一處好的靈脈地脈,早早被人劃分去修行,哪裏能孕育呢?”


    “道友要得紫府的東西,離得近的隻有兩處,一處是東海,一處是南疆…龍屬霸道,不好溝通,南疆卻山頭遍地。”


    “更何況南疆一直向西南,沿海到身毒之國,隻要渡過那一處峽口,有一塊不次於吳越麵積的廣袤叢林,罕無人跡,都屬於南疆妖王的地盤,吳越的道統大多與南疆都有溝通,都是借助他們來收刮紫府靈物——畢竟人屬百藝精通,從他們手上換很是方便。”


    她提醒道:


    “泉屋山不是離我福地很近麽?那被妖屬稱為罪流山,裏麵的妖物有好些南疆逃亡過來的,你擇個好用的,讓他替你去南疆收集消息,撮合交易,效率不高,可一年年下來總有收獲。”


    這麽一說,李曦明豁然開朗,連連點頭,答道:


    “實在是妙…畢竟是南疆,無論派誰去都沒有妖物行得便利,又因為是本地出生,習俗也好,妖王也罷,都頗有些了解…”


    “不錯。”


    汀蘭隨口道:


    “特別是這幾年,南疆北部就是江南,連帶著靈氛影響,是【居心衝玄】,清明十二炁,大漲火德,靈材也好,靈火也罷,正是最昌盛的時刻,南疆南部靈氛受石塘影響,是【甲乙形配】的正木靈氛,靈藥也不會少了!”


    汀蘭說完這一句,提醒道:


    “靈氛就維持那麽些年,如今正是最符合你需求的時候,盡早派人去問,晚一天去,就少一天收集的時間!”


    李曦明連連點頭:


    ‘幸虧多問了這一嘴,要是等到真君那裏有什麽影響,大鵂葵觀的大真人隕落,幾番又有誰突破,靈氛變化,那可就是錯過了!’


    他示意自己明白了,汀蘭憂心忡忡地送他出去,顯然還在擔憂江北的事情。


    李曦明則毫不耽擱,駕光而行,過了紫煙福地,算算路程。隻兩步路,便到了越國中部的泉屋山。


    泉屋山這些年妖物多了不少,大多是南疆逃難過來的,雖然都是些築基的妖類,可大多有點本事,曾經是青池降妖除魔的後院,如今疏於管教,從高處望下,可謂是魔煙滾滾。


    東海大多妖物都有背景,外海妖物又縮著頭,這種聚寶盆也就青池有了,李曦明自家遂元丹不多,又要祭祀,便乘光而下,落到頂上的山脈中。


    最高處的妖洞黑光閃爍,似乎有兩個妖物正在大打出手,黑煙滾滾之間,便見著一隻狗妖修須發皆張,正與一隻化身人形的狽類打得不可開交。


    李曦明掃了一眼,這狗妖還好些,敵對的妖狽占據了上風,還保持著人形,真是血氣森森,食人無數,於是化為天光浮現,在滾滾的黑風之中站牢了。


    兩妖失色,李曦明則懶得廢話,抬起手來,輕輕一提,妖狽頃刻之間被打迴原形,落到他手上,動彈不得,狗妖登時乖巧如雞,唿道:


    “大人!我等是受了虎大王教導,並未食人!”


    李曦明懶得管他什麽虎大人貓大人,隨口問道:


    “哦?你口中這個資曆高的小妖,可是南疆逃過來的?”


    這狗妖連道:


    “大人神通無所不知,虎大王本是南疆逃來,乃是受了望月湖上的大人物指點,遂改邪歸正,在山中占據一峰,積福積德,庇護百姓…”


    ‘還是打著我家的旗號!’


    這事情可不小,李曦明愣了愣,終於提起點興趣,似笑非笑,答道:


    “好好好,他在哪一峰?”


    這狗妖本是沒底氣的,泉屋山也沒幾個妖信這虎王的話,隻盼望著快快脫身,一聽這話,毫不猶豫地把自家大王賣了,指了指方位,誰知眼前一片天旋地轉,竟然已經到了所指之處。


    眼前黑洞洞,兩點光芒亮著,顯然不止到了這峰上,甚至已經到了妖洞深處。


    ‘神通…這就是紫府…’


    李曦明瞥了一眼洞府之門,抬了抬下巴,這妖物汗流浹背地趕上去,推了門便跪在一旁,卻聽著裏麵傳來一道冷聲:


    “為何不報而入!”


    正中的王座上坐著一位寬臉黑發的中年男人,容貌頗有些霸道,身披烏色長袍,身旁立著一柄純白色的長槍,瞳孔烏黑,橫眉看來。


    他的黑色瞳孔中頓時倒映出神通彩光。


    下一瞬,這中年人撲通一聲從主位上滾下來,在地上一連打了好幾個滾,袍子也掉了,白槍也倒了,挪到麵前,語調諂媚,唿道:


    “小妖…小妖燕虎,拜見真人!拜見神通,有失遠迎,慚愧不敢起!…”


    燕虎一眼就認出了對方手裏提著的那隻妖物,與自己鬥了幾十年了,燕虎不但不能奈何對方,還被逼得越來越窘迫,可如今一轉眼,已經是十死無生!


    眼前的真人掃了一眼,便讓燕虎隱隱疼痛起來,性命在他人一念之間,燕虎膽戰心驚,不得不澀聲道:


    “小妖…小妖與望月湖的大人有些往來…從未食人,還請真人看在麵上,饒過小命…”


    眼前白金道袍的真人便笑道:


    “說說看……我倒是不知道我湖上有哪位與你往來?”


    這句話使得四下一靜,這妖物終於醒悟:


    ‘這位就是昭景真人!’


    這虎妖汗出如漿,絞盡腦汁,連連叩頭,答道:


    “當年…當年湖上的清虹道人來泉屋,指教了小妖的鬥法,小妖受益匪淺,感恩得五體投地,便送上一枚【血暾果】為報…可大人不留名號,自稱是北方到來,今後還能再見…小妖心中向往,卻一直不知由來…”


    “後來大人名聲響徹,江上雷霆紛紛,我後頭聽說了消息,才知道是湖上的道人…從此日夜殷勤,隻隨時等候大人到來…”


    ‘血暾果…’


    李曦明還真記得這靈果的名字。


    當年李家還未崛起,正是落魄時,想要結交同是魏李的李泉濤之父李恩成,用的正是這一枚江南少見的【血暾果】!


    而【血暾果】正是由李清虹從燕虎手中得來,交給李曦治,最後換迴來了遂元丹……


    ‘原來是這個時候結下的緣法!’


    李曦明當然知道這妖物避重就輕,含糊其辭,等到自家成了紫府才來偷偷沾光,可當年自家的靈物是從這家夥手裏奪來,對他來說也是飛來橫禍,遂玩味地道:


    “丟了【血暾果】,可還覺得可惜?”


    這妖物偷看了他的臉色,連忙磕頭,泣道:


    “若非獻上此果,沾了點仙光,小妖十年前便被拿去煉丹了!如何來的今日…”


    李曦明難得見到這麽圓滑的妖物,在王座上坐了,考量道:


    “犯了什麽事,躲來這罪流山。”


    虎妖連忙道:


    “小妖本是南疆一地巡山,一次誤送了食材,讓那白猻大將吃得不痛快…自知誤了事,正逢上頭的大王大戰,把白猻打死了,躲過一劫,得了性靈自由,可誰知新上任的是他弟弟黑猻,小妖心一狠,忙把運送的靈物收了,連夜逃來罪流山……”


    “如今…已經過去七十年了。”


    他低頭道:


    “事情過去是過去了,可也再也不敢迴去…那些趁機奪來的靈物,要麽輔助修行,要麽被來往的修士搜刮…這些年早已用完了…”


    李曦明聽著是些破事,隨口道:


    “都七十年了,對南疆可熟悉?”


    這燕虎聽得眼前一亮,似乎有所預感,連連點頭,答道:


    “小妖雖離去,可對沙黃以北的五嶺都還熟悉,隻要拿些靈物…打成一片是極為簡單的事情…”


    “行了。”


    李曦明頷首,隨口道:


    “當年說了給你點好處,我家也不食言,我需要一隻妖物往南疆傳信,且跟著罷。”


    這燕虎登時狂喜到了極點,從底下爬過來,恭恭敬敬地磕頭,唿道:


    “願為真人效死!”


    要知道燕虎在這裏頭過著可是朝不保夕的生活,這幾十年來已經有數次路過的修士要打殺他,要不是他本身實力過硬,又伏低做小,散盡家財,還借了別人家的名號,哪裏能活到今天?往後又有多少日子好活?


    可一旦投到紫府底下去,哪怕是築基巔峰的妖將來了,也得恭恭敬敬稱唿他聲大人,奉了命令,到南疆都可以翹著頭走路…他可不是沒見過那些給紫府作狗的妖物來南疆的模樣!


    他簡直喜極而泣,李曦明乘著光把他托起來,旁邊的妖狗看的目瞪口呆:


    ‘這這…這……還真有關係啊!那還一直蹲在此處受苦?’


    燕虎在後頭喜悅得渾身發顫,哪還顧著理它,指望它別來沾邊,李曦明則心中自有考量。


    自家與燕虎是有一段緣分不錯,可光是這緣分可不值得他收下這妖…一是這妖物濁氣不重,顯然這麽多年來都是不敢食人的,二來這妖物心思靈活,經驗老道,處理事情來更方便。


    還有一點關鍵,這妖物是『颶鬼陰』。


    自家得了不少密泛道統,無論是術法也好,遁法也罷,『颶鬼陰』的修士目前還沒有一個,雖然這些尋常血脈的妖物普遍低人一等,可這妖修修為不差,已經是築基後期,把這些術法練一練,還是能派上用場的。


    飛入太虛,李曦明便抬了抬眉,輕聲道:


    “到時送你去南疆,便持我神通印記,去拜訪諸妖,替我打聽靈物與靈火的消息…可聽得明白?”


    這燕虎連忙點頭,恭恭敬敬地道:


    “稟真人,小人當時也見過…頗有了解,必不使真人失望!”


    “嗯。”


    李曦明掃了眼,輕聲道:


    “好歹是代表我家,等迴了湖上,受一受我洲中的六堰秘術,再學一兩道遁法身法,找人給你披一兩件衣甲,再送你去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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