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枝指一指左邊的相片冊,“這個是我送給你的。”


    再指一指右邊,“這個是別人讓我轉交的。”


    她問“薑誌靈”,“你想先拆哪一個?”


    薑誌靈在目光挪到右邊的那個插著紙玫瑰的盒子上時,眼睛就不由自主地睜大了。他死死地盯著禮物盒,足足看了兩分鍾,才抬頭看向何枝。


    “我有預感,這兩樣禮物我都不會喜歡。”他用極其輕的聲音,自言自語道,“……我先拆你送我的好了。”


    何枝於是利索地把相冊遞給他。


    薑誌靈打開相冊,一張一張地翻閱著那些何枝收集起來的照片。果不其然,他的唿吸開始粗重起來,眼睛也開始變得充血。他把相冊從頭翻到尾,在看到那張明信片時,閉上眼睛重重地吸了一口氣。


    再睜眼,他的眼神開始變得瘋狂。


    “哈,你發現了!”


    明明還沒有到晚上十二點,地下的薑誌靈還沒有活動,地上的“薑誌靈”也還沒開始他的打掃工作。但地板卻開始像昨晚一樣,慢慢地冒出鮮血,像是逐漸洇染紙的紅色墨水。


    四周的燈光開始變得黯淡,取而代之的是陰森森的紅。不隻是地板,這次就連天花板也開始滴答滴答地向下流血。


    這些血滴到“薑誌靈”的衣服上,讓他的表情都變得扭曲,嘴角神經質地抽動著。


    “惡心!惡心!真是惡心!”


    他脫下被弄髒地衣服,狠狠地摔到了地板上。


    “對!就像你發現的那樣,我不是薑誌靈!你猜到了吧……哈哈哈哈你看到這這些照片,你肯定猜到了!我是白夕照!我是白夕照!我是大明星白夕照,我是因為同性戀情被封殺的白夕照!哈哈哈哈——”


    他倏然停下了癲狂的大笑,湊到了何枝的眼前,幾乎與何枝臉貼著臉,鼻尖對著鼻尖。


    他用戲謔的語氣說,“我也是殺死薑誌靈的白夕照。”


    何枝冷靜地坐在沙發上,手指卻已經握住了匕首燎原。她沒有躲開,隻掀開嘴唇問,“你為什麽要殺薑誌靈?”


    “為什麽?”薑誌靈,不,應該是白夕照用瘋狂的語氣說,“因為我恨,我嫉妒啊!薑誌靈說好要和我永遠在一起,但他背棄了他的諾言!”


    “浮花市的法律一天比一天更苛刻,浮花市的市長瘋了!他居然建了愛轉角公寓那樣子的鬼地方,用來關押懲罰不願意結婚的人!永無止境的相親和洗腦,像我們這種性取向特殊的人,甚至會遭到電擊治療和異性的強奸!”


    “薑誌靈怕了,他和我分手,在我被狗仔拍到後更是主動去參加相親活動。他那麽一個內向敏感的人,居然去一次又一次地討好女人,會舔著臉向她們一次又一次地介紹自己,會和她們不停說話,甚至還對著她們講笑話!”


    “我在愛轉角公寓上看到的時候都想笑,哈哈哈哈,太可笑了,太可悲了!”


    “他居然還想方設法寄來明信片來告訴我,說他馬上要結婚了,也勸我早點結婚。”


    白夕照幽幽地說,“從那一刻,我就想好了我的計劃。我要重新迴到他的身邊,殺掉他,讓他迷途知返,永遠陪著我。”


    “所以你變成了‘薑誌靈’,偽造了自己的失蹤,避開了浮花市的警察。”何枝道。


    白夕照露出微笑,“我的確因此獲得了一段自由、幸福的生活。我有愛人陪伴在身側,雖然他總是把家裏弄得到處都是血,但我依舊滿足。”


    “可惜好時光總是短暫,公寓管理員和那個狗屁方娜娜,總是不停地催促我參加相親活動。他們對我發出了最後警告,如果再拒絕參加相親活動,或者牽手失敗,就隻能被趕到愛轉角公寓裏去接受治療和懲罰。”


    “現在的愛轉角公寓可比我住的時候要可怕多了。那裏到處都是死在那裏的怨靈,有承受不了電擊治療的、被強奸致死的、不堪折磨自殺的……”


    “我還要陪著我的愛人呢,怎麽能去那種鬼地方?”


    何枝露出嘲諷的微笑,“你從始至終都不會對真正的薑誌靈感到抱歉嗎?愛情並不是生命的全部,他是一名優秀的詞作人,他還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的朋友,有富裕的生活。你剝奪了他享受其他幸福的機會。”


    “如果不是我火了,他會有那些東西?”白夕照冷笑,“他要享受生活,就狠心拋棄了我,還去欺騙那些女人和她們結婚。他怎麽不對我說抱歉?還有那些差點變成同妻的女人?我這是在替天行道。”


    白夕照站起來,還從沙發後抽出了一隻金屬高爾夫球杆。


    這隻高爾夫球杆杆頭處染著鮮血和腦漿,被白夕照抬手高高揚起。與其同時,熟悉的“啪嗒”、“啪嗒”的腳步聲也在由遠及近,地麵上驀然出現一個洞,緊接著是一雙死灰色的腳。


    白夕照表情扭曲地說,“現在,你去死吧!”


    高爾夫球杆被迅猛砸下的瞬間,何枝敏捷地向前一撲,直接躲開。她在今天使用過了“受歡迎的客人”這項技能,卻還可以進行喪屍化。


    一瞬間,地麵升起了無數冰刺,冰霜開始凍結地板和天花板上的血液,並且爬上白夕照的褲腿,迅速向他的身上蔓延。


    何枝趁著白夕照被絆住的一瞬間欺身而上。白夕照把高爾夫球杆舞得密不透風,卻快不過喪屍化後得何枝,她硬生生地用匕首將白夕照得防守撕開了一條裂縫,就要撲向他將他按倒在地。


    白夕照卻瞬間改變了形態,他的臉、他的身體像是蠟油一般迅速融化。何枝觸碰到他的瞬間,隻感覺手心一滑,對方就像泥鰍一樣躲了過去,並貼著何枝的身體繞到了她的腦後。


    “你想抓住我?哈哈哈哈等你死了再試一試吧!”白夕照再次猙獰地舉起高爾夫球杆。


    然而下一秒,他的身體卻被一條帶著尖刺的長舌貫穿了。


    這條舌頭極長,不僅能從前麵繞到後麵,還能在插穿他的身體後捆住他的身體。


    白夕照因為疼痛而發出嚎叫聲,他看清綁住他的東西是什麽後,甚至因為感覺惡心而開始幹嘔。


    何枝保持著舌頭拉長的姿態,困難地從茶幾上拿下了那個插著幹玫瑰的禮物盒。七手八腳地當著白夕照的麵拆開。


    一件紅色的衣服露了出來,上麵還裝飾著紅色水晶流蘇,像是流動的血瀑。


    何枝艱難地用大舌頭說:


    “你殺了薑誌靈,但你想錯了,他並不恨你。”


    “這是他給你準備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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