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內,


    一處房間中,時尖端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


    “吱~”


    忽然,房間的房門悄然推開。


    一員大漢猛地踏進屋內。


    “大哥!”


    時尖端雙手靠在腦後,他聽見這個聲音,不禁驚訝的扭頭望去。


    “老八?”


    時尖端連忙坐了起來,很是疑惑。


    “大哥!”


    老八上來一把便撲在時尖端身上,激動的說:


    “大哥,俺可想死你了!”


    時尖端猛地被撞了一下,他連忙推開老八,驚訝的問道:


    “老八,你是怎麽進來的?”


    說著,他向外望了一眼,生怕老八是用蠻力闖進來的,他可算是過了兩天的安生日子,可不想再傳出消息,讓宋江再惦念上他!


    而老八則是笑道:“大哥,是鐵牛哥哥與我說可以來看你了,我就來了。”


    “可以來看我了?”時尖端有些疑惑,他再度探頭向外望了一眼,


    而老八則是笑道:“大哥,門外的士卒已經撤走了,現在你可以隨便出去了。”


    他坐在床上一沿,有些不滿的說:


    “這宋江也真是的,我們都是大哥你的兄弟,他也不讓我們見你,真是奇了怪了。”


    時尖端聞言不由苦笑,這宋江恐怕是對他起了疑心了,甚至可能在上次李柯暴露時,他便對自己起疑心了。


    隻不過那時情況緊急,沒有給宋江留下繼續查探下去的時間,且那時自己有功在身,他也不好直接斬殺自己,才派自己出使秦營充當炮灰的。


    而這次自己迴來,他也是變相的將自己“軟禁”,不想讓自己接觸到梁山上的一些機密,對他提防很深。


    而老八仍舊碎碎念的說:


    “還有老五,老五都被欺負成什麽樣子了?


    剛剛還被幾名水師的士卒一腳踹進了水中,那些士卒自己逃命去了,將五哥自己留在大野澤上,若不是秦軍將五哥撈起,又派人暗中留了他五哥一命,我們兄弟就陰陽兩隔了。


    而那些逃跑的士卒有一些逃迴了梁山,但李俊在得知此事後竟然沒有任何表示、也沒有任何懲處,連裝都不裝了!”


    時尖端聞言起身,他麵色凝重的問道:“竟還有此事?”


    老八說到這裏歎了口氣,


    “唉,自從敗退迴梁山,總感覺哪哪都挺怪異的,我還說不上來。


    我當初想著幫五哥一把,他都不會水,去什麽梁山水師?


    可鐵牛哥哥卻和我說沒辦法,這盧俊義一走,他手底下是走的走、散的散,連五哥都受了牽連。


    不過好在大哥你迴來了,我們兄弟終於有個盼頭了。”


    老八說罷便嘿嘿笑道。


    時尖端一直默默不語,他聽老八說完,心中也是有了大致的猜測。


    看來這盧俊義一死,梁山內部也是暗流湧動,遠沒有表麵上那麽平靜。


    看來人一旦多了,就難免產生一個個小團體,古今中外沒有例外,而隨著盧俊義這個小團體頭頭一死,團體主幹燕青不知所蹤,這個以盧俊義為首的團體失去主心骨後,他的麾下也沒能避免被魚肉、分食的下場,當真是無比諷刺與現實。


    真是人走茶涼......


    而相比較其他大部分的玩家,他們兄弟幾個沒人陣亡,便是最大的幸運了。


    他對著老八問道:“我們兄弟幾個如今都幹什麽呢?”


    老八聞言情緒有些低落的迴道:


    “大哥,如今兄弟們大部分都在孫二娘的客棧中幫工,隻有那裏是個還算平靜的地方,如今梁山內部中對我們這種異人的意見很大,都在說我們之前敗退、乃是眾多好漢身亡,都是異人的緣故......”


    時尖端撇了撇嘴,心想這梁山還真是人不行怪路不平。


    他當即起身,對著老八說:


    “老八,我們去孫二娘的客棧!”


    老八聞言低頭看了時尖端一眼,他猶豫著問道:


    “大哥,那“菜園子”張青如今整日守在客棧中,您再忍不住也得憋著啊...”


    “什麽憋不憋的?”時尖端拍了老八一下,隨即笑道:


    “那宋江信不過我們,我們還不和他玩了呢!”


    時尖端將老八拉到自己身邊,對著他低聲說:


    “梁山如今可謂是人心惶惶、四分五裂,堅持不了多久了,就連你我也被那宋江那廝給邊緣化了,我此番主動請纓迴來,就是為了你們兄弟幾個的安危著想!


    現在把兄弟們召集到客棧內,一直到梁山徹底敗亡,我們都不出去了。


    畢竟兄弟們苦了這麽久,也該過兩天安穩日子了。”


    時尖端笑著說。


    老八聞言也是雙眼一亮,他欣喜的起身說:


    “大哥,那我們快走!”


    “好!”


    ......


    晚間,


    林躍躺在床上準備休息,今日將閭號巡戈與大野澤,梁山水師無不是退避三舍,避而不戰!


    這也讓林躍心中稍稍放心了一些,畢竟這將閭號身為大秦最為先進的“戰船”,乃是始皇帝“借”給他的,同時還關乎著大秦邁向“海洋”的重要一步,所以他還真不敢貿然去賭......


    而正當他想著的時候,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咚...咚...咚!”


    “主公。”


    林躍從床上起身,他聽到楊再興的聲音不禁問道:


    “再興,怎麽了?”


    楊再興緩緩將房門推開,在林躍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隨即將一封信遞到他的手中。


    “主公,這信上的印記無誤。”


    林躍疑惑的接過信件,一時有些緊張。


    畢竟這密信乃是他與郭嘉之間的一種隱蔽的交流方式,平日中郭嘉也不會用此方式交流,而今夜忽然給他發來一封密信,林躍心中有些忐忑。


    他小心翼翼的掀過信件,看到那距右下角一指距離的一個墨點,又將信件翻轉過來,看到那密封的蠟印,才小心翼翼的將其打開。


    楊再興見狀便轉過身去,警戒四周。


    而林躍展開折在一起的紙張,這才緩緩看了起來。


    等到林躍看完後,他臉上浮現無比錯愕的神情,他瞪大眼睛抬頭問道:


    “再興,這信是誰送來的?”


    楊再興聞言轉身迴道:“迴稟主公,這信是侯府的馬夫,祥子送來的。”


    “祥子?”


    林躍聞言更是錯愕,奉孝怎麽會派祥子來?


    祥子身為侯府的馬夫,身上早已被打上了武威侯府的標記,注定是無比顯眼,奉孝怎麽會派他來?


    他又望向那封密信,這密信無論是印記、筆跡還是暗語,皆是一切無誤,的確是奉孝的手筆。


    他又檢查了很多遍,直到每一處都沒有遺漏,他才將密信扔進火爐中。


    他不禁喃喃自語,


    “怎麽會這麽巧?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楊再興不知信上寫了什麽,隻得在一旁默默不語。


    而林躍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他想了想便問道:


    “祥子如今在哪裏?”


    楊再興迴道:“在軍營外等候。”


    “你去一趟,將他帶進來。”林躍當即揮手說。


    “諾!”楊再興應道,隨後快步向外走去。


    而林躍則是穿好鞋子,又套上甲胄,便靜靜在屋內等候祥子的到來。


    燭火搖曳著照著他的臉,在牆上映襯出不斷搖晃的影子。


    林躍則是眉頭緊蹙,他有些不敢相信怎麽會這麽巧合?


    他現在甚至有些懷疑,這祥子乃是如之前他護送徐福一般,乃是賊人易容而成的!


    目的便是將他騙出軍營,取自己性命!


    他就這樣思索著,想了很多種可能,但每一種可能都要比信上所說要令他信服。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他有些不耐煩了,門外才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咚咚咚。”


    林躍直接起身喝道:


    “進!”


    隨即營舍的門便被推開,楊再興先行走了進來,隨後一道瘦弱的身影浮現在林躍的麵前。


    “小人祥子,參見侯爺!”


    隻見祥子踏進營舍,看清林躍的麵容後便施禮道。


    林躍上下打量了他兩眼的確是祥子無疑,他直接喝道:


    “祥子,你的夢想是什麽?”


    “啊?”祥子聞言一愣,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錚...”


    林躍見狀腰間秦劍瞬間出鞘,


    祥子眼見秦劍要向自己刺來,下意識喊道:


    “小人的夢想是有一輛就是買一輛屬於自己的馬車!”


    林躍望見他那顫抖的雙腿,以及那慌亂的神色,不禁皺眉問道:


    “我不是給了你一輛屬於你自己的單馬馬車了麽?”


    祥子聞言雙腿仍是微微顫抖,但他臉上卻是浮現出一抹笑意,“大人,小人自從有了侯爺您賞賜的馬車後,便沒有別的夢想了。”


    林躍聞言手再次握在秦劍之上,但下一刻他也就鬆了下來。


    “不過侯爺您記錯了,侯爺您賞賜的小人的,乃是一輛雙馬馬車。”祥子滿臉洋溢著幸福的模樣,笑著說:


    “並且口糧也是侯府裏提供,侯爺您的大恩大德,祥子沒齒難忘!”


    林躍鬆了口氣,終於確定了眼前之人就是祥子無疑。


    他當即問道:“祥子,是奉孝先生讓你來的?”


    祥子點了點頭,他迴道:“是的侯爺,小人一路從鹹陽城的傳送陣出發,輾轉到碭郡郡城,按照奉孝先生的交代,將人留在了城中,孤身前來秦軍大營尋侯爺您。”


    “人現在在哪裏?”林躍問道。


    “迴侯爺,人如今在碭郡郡城的一間客棧中,李嗣業李將軍正在客棧中守著他呢。”


    林躍點了點頭,他問道:“有沒有人跟著你?”


    祥子聞言搖了搖頭,“想來應該是沒有,小人沒有注意。”


    “你先在這裏等著我。”


    林躍說罷便將秦劍入鞘,隨即快步向外走去。


    等到了門口,他便對著楊再興說:


    “再興,將平安、淳於瓊、麻貴與桃仁叫過來,你們去南營門處等著我,我稍後便到。”


    楊再興聞言心頭一震,他感到有些大事不妙,便連忙應道:


    “諾,主公!”


    “記得一人三馬,再派人告訴將閭殿下,說我有急事迴碭郡郡城一趟,盡量在七月初七前趕迴來。”


    “諾!”


    隨後林躍便快步向外跑去,他來到一座營舍前,拍了拍門。


    “咚咚咚!”


    “有人麽?”


    林躍喊了兩句,也沒有迴應。


    他又拍了兩下門,隨即便單腳發力,直接踹在了門上。


    “轟!”


    林躍直接將大門踹開,便直接向裏走去。


    他直接來到床鋪前,仔細瞧了瞧,確認自己沒有走錯後便直接將其晃醒。


    “墨同,醒醒~醒醒!”


    墨同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他揉了揉眼睛,借著月色望去,


    “誰?”


    墨同仍舊是迷迷糊糊的望去,


    林躍低喝道:“我是林嶽!”


    “林嶽是個勾b~


    別打擾我睡覺!”墨同迷迷糊糊的說著,隨即便順勢要躺下。


    而林躍則是皺著眉頭,不過這個時候他沒時間與墨同計較,


    他直接轉身從圓桌上取過一個茶壺,他試了試水溫,便直接倒在了墨同的臉上!


    “你醒醒,看看我是誰?”


    林躍直接將胡亂抹著臉的墨同拉在自己身前,


    墨同此刻才清醒一些,他詫異的問道:


    “林...林嶽?”


    林躍直接開口道:“是我,墨同,你將你的墨槍給我用用。”


    “啊?”墨同有些疑惑,他問道:“怎麽了,你要我的墨槍幹嘛?”


    林躍急著說:“來不及和你解釋,快,把墨槍借我!”


    墨同此刻大腦有仍舊是有些不太運轉,他看林躍這副急切的模樣也沒有多想,便從空間寶物中掏出墨槍遞給了林躍。


    “喏,給你。”


    林躍一把拿過墨槍,他熟練的將其上膛,便急匆匆向外跑去。


    今夜雖沒什麽危險,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帶上墨槍要更安全一些!


    隨即他便趕迴自己的營舍,他取下大黃的韁繩,翻身上馬,便向著南營門處趕去。


    等到了南營門處時,他掃視了一圈眾將,皆是一人三馬便點了點頭。


    這幾人皆是沒有在中尉軍中任職之人,他們與自己同去,即使自己無法在七月初七前趕迴來,無法參與大戰,也影響不到中尉軍的行動。


    隨即他便喝道:


    “我們出發!”


    “諾!”眾人應道,隨後營門緩緩開啟,一行七人二十餘匹戰馬,一路向南趕去,原地隻留下陣陣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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