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需要怎麽做。”


    青龍王迴答得模棱兩可,沒有透露明確的計劃。


    “創始境是新的境界,我們也進入新的天地,很多事情,和創始境之下有極大差別。”


    “有時候做事,是不能有目的的。”


    他神情平靜,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他知道蘇晨能聽懂。


    蘇晨微微皺眉,確實聽懂了一些。


    “規律嗎?”


    “我們太強了,要做什麽,第一個遇到的,就是規律對自己的阻攔。”


    他太有感覺了,對神秘人的圍堵,讓他現在都感覺不可思議。


    阻止他的最大功臣,竟然是他的規律。


    青龍王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隻是扭頭看向起源之神和路平安。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為我知道,我想知道的東西可能不是我真正想知道的東西。”


    “規律是對我們的限製,也可能是對其他創始境的限製,這個世界,已不是非黑即白,1+2也不再注定等於3。”


    他轉過頭來看向蘇晨,眼中閃過從小蛇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場景。


    “這或許就是道,天地的道,我們的道,這方麵來說,我們和天地是一致的。”


    “那就是,萬事萬物都不能做到極端,一旦到了極端,就會進入另一個極端,我是有之大道,有之道與不可名狀大道加入‘變’融合鑄就的大道,對立統一。”


    “對立不能走到極致,到了一定程度就該統一;統一也不能走到極致,需要的時候,就會對立。”


    蘇晨一臉嚴肅,他知道青龍王是真正的天驕。


    天驕,不是說天資、天分、天賦,也不是資源、功法、奇遇,這種外物堆砌起來的天才,並不是什麽值得驕傲的事。


    青龍王的天驕,在於他的思想高度和思維模式。


    許多平凡的東西,旁人看來不值一提,青龍王卻能看出許多別人一生都感受不到的東西。


    他對青龍王的暗示很重視,但想到青龍王的話,他又將重視減輕,嚐試當做耳邊風。


    越重視的東西,越要在不經意間融入,越是重視,反而容易誤入歧途。


    “你的意思是,我們以後在這片天地做什麽,都不能有明確的個人傾向?”


    青龍王點頭,“我們太強了,無論要做什麽,想做的一定能做成,所有擋在我們麵前的東西,都會被我們毫不猶豫的粉碎。”


    “這已經形成了極端,我們就是極端的推動者。”


    “而世界是對立的,極端不應該存在,極寒會生熱,極快會生慢,我們想要極寒,可以無限極寒下去,禁止生熱;我們要極快,能將生慢的因素抹掉,我們做得到,但這是不應該的。”


    蘇晨眉頭一挑,明白了青龍王的意思。


    “所以,我們要做什麽,不能讓我們做到極致,因為規律會限製我們。”


    “我們要做某件事的目的越強,這件事完成的概率越大,規律阻止我們的力度就越強,我們失敗的概率就越大。”


    “這不僅是天地限製我們,也是我們的本體在限製我們,因為我們違背了我們的道,違背了我們的‘變’。”


    青龍王淡然點頭,“所以,就連我想讓你明白什麽,都不能直接給你說,而需要你自己去悟,我說得越明確,你理解得就越偏。”


    “這個限製是全方麵的,不管大事小事,不管行動還是欲望。”


    “我們走在超脫的路上,已經踏上了道,不是道限製了我們,而是我們要做符合我們道的事,除非我們拒絕我們的道、拒絕超脫。”


    蘇晨沉默,越是強大,越感到約束。


    這約束,不是來自於外界,而是來自於自己走的路。


    換句話說,沒了外界的約束,約束來自自己。


    他可以不約束自己,隻要願意從創始境跌落,以他曾經創始境的突破經曆,他可以在天地間為所欲為。


    隻要不觸碰禁忌,就連創始境,也無法明目張膽的對付他,因為目標明確的做事,做極端想做的事,創始境必然會失敗。


    “這就是道吧!”


    “連我的創生大道,都有絕境成分,不能極端無限創生,起源之神的大道,也有終焉組成。”


    他伸出左手,一朵極寒冰焰從手心冒出。


    “以前,我用這個神通,火焰全是冰寒,沒有一絲溫暖。”


    “現在,裏麵卻有一絲火熱。”


    他加大能源催動,極寒冰焰變得更冷了,連周圍的時空都被凍住。


    但相應的,內部的火熱變成炙熱,開始散發生機。


    “以前,天地不限製我,是因為我做不到,現在,我真的能做到極寒,冷凍所有時空。”


    “這是因為我突破了創始境,而創始境誕生的規律,又讓我無法再用出極寒。”


    “天無絕人之路,道不置人於死地,我的創生大道,隻怕還是這方麵的佼佼者。”


    青龍王意識中,蘇晨的言語也一字不漏的落入青龍王腦海裏。


    “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


    “我們此時,執道而行,大道為公,我們的私欲,是被禁止的。”


    “當然,你要是在虛無中的天地內,那自然由你一言而決,隻是,當我們真走到大道的地步,這些也沒意義了。”


    蘇晨點了點頭,“我們的行動,不能針對虛真之神,必須是一件其他的事。”


    “也不能想著虛著之神,他隻能是被殃及池魚,我們不能對他心生惡意。”


    “隻是,現在執行大道,起源之神和路平安都好說,就是那個神秘人,不知他會怎麽做。”


    青龍王微微一笑,輕輕揮手,旁邊就多出兩道人影。


    一道是青龍王分身,一道赫然是神秘人。


    青龍王分身向蘇晨點了點頭,隨後化為烙印消散在天地間,而神秘人則對蘇晨拱了拱手。


    “青龍王已經和我聊過了,我支持一起執道而行。”


    蘇晨心中一緩,“如此便好。”


    神秘人點頭,“為了行動順利,我不會隱瞞我的身份,你可以叫我陳墨,相信你也知道我,我不會拖後腿。”


    蘇晨微微一怔,神秘人的身份,就這樣被自曝了?


    為了探尋其身份大動幹戈,始終沒有結果的事,就這樣無心插柳了?


    他看著神秘人,發現神秘人身形變換,變成他曾經熟悉的榕大陳墨。


    陳墨微微一笑,“驚訝嗎?”


    “不必驚訝,你認可我是陳墨,你看到的就是陳墨,你認可我是其他人,你看到的我就是其他人,若是對我的身份依舊懷疑,你看到的就是模糊不清的神秘人。”


    “不可名狀之所以是不可名狀,就在於你隻能認知你認知到的,認知不到你認知不到的,追尋不可名狀,當不可名狀出現在你麵前,你隻能看到你能看到的。”


    蘇晨真有些驚訝了,“你連你自己也不可名狀嗎?”


    陳墨搖搖頭,“不可名狀到極致,就是陳墨,陳墨到極致,就是不可名狀,有無相生,和你的創生絕境是一樣的。”


    “你也可以不認為我是陳墨,叫我其他也行,混沌救世主、至高混沌大天尊、濟世天尊、係統之神、係統之主、係統批發商、幕後黑手、玩弄蒼生的終極魔王、諸天之上的絕世毒手...”


    “隻要你喜歡,隨便給我安上一個名頭,你認可就行,無中生有的事,都可以安過來,不可名狀,就是一切未知的別稱。”


    蘇晨一聽就明白陳墨的意思,名字身份對陳墨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不可名狀,太多未解之謎、所有存在與不存在、已有或臆想中的黑手身份,已經堆到陳墨頭上,黑鍋高高的看不到盡頭。


    一個隱藏身份的人,卻是身份最多,麻煩最多的人。


    確實,叫他什麽都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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