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寬帶著蝰蛇小隊,去阻擋最後抵抗的一千突厥騎兵了,這個瘋狂的舉動,讓很多人不解,三十一對戰一千多。


    這個比例很難想象用什麽樣的戰術,才是最合理,尤其是蘇烈,他都奇怪李寬哪來的那麽大的好勝心。


    蘇烈本想派人跟隨,但卻被跟隨在最後的戰玄阻止,說道:“蘇校尉還是別派人跟著了。


    實話告訴你吧,那突厥大營的營嘯,正是我們蝰蛇所為,特殊戰術,不是你們能來幫忙的。


    而且,我們接下來,還會有其他極端手段來作戰,我們有防護措施,你們來了就麻煩了,可能會中那藥粉的毒。


    放心,我們蝰蛇定會保殿下無恙的。


    這點突厥騎兵,我們還沒放在眼裏。


    要知道,在河西戰場,我們曾成功讓幾萬人馬都毫無戰力。”


    說著,戰玄也不理會蘇烈的迴應,立刻騎馬疾馳,去追隨隊伍了。


    蘇烈也接受這個事實了,但他依然下了命令道:“把守突厥大營的其他礙口,不得將壓力完全頂到趙王殿下那裏去。


    如果趙王殿下那邊得手了,我們就按原計劃行事。


    估計到天亮的時候,這突厥大營也不剩多少活人了。”


    留守的各級將領們,也都各自領命去布置了。


    李寬帶著蝰蛇小隊,快速的來到一千突厥騎兵的所在。


    他觀察了一下地形,看到此處尚可一戰,狹小的路口,正好適合他們來突襲。


    之後李寬對戰虎說道:“戰虎,弄個屏障吧,別被對方跑了,你看著弄,我不幹涉,不過,時間要抓緊啊。”


    戰虎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之後命令自己的小隊道:“把後麵那排房子拆了,都堆到這營寨門口去。


    不讓騎兵衝出來,半炷香時間,看看你們的本事。


    二黑,你小子領頭,別讓平日裏的肉都白吃了,若敢偷懶,看我抽不死你。”


    二黑笑道:“虎頭兒,放心吧,俺二黑絕對把吃奶的勁兒使出來。


    再說了,殿下還在這裏呢,兄弟們哪能含糊啊。”


    說著,二黑領人去拆房子了,順便將很多門板,都拆出尖銳的刺,放在狹窄的礙口上,以防止突厥騎兵衝陣。


    戰東看了看突厥騎兵的情況,之後對李寬說道:“殿下,屬下領人去將府兵替下來吧。


    奔雷箭壓製幾次,那突厥騎兵估計也沒多少衝力了。


    迴頭等三弟他們,開始發揮的時候,也就不用顧及咱大唐的將士了,別到時候讓自己人中招。”


    李寬點頭道:“行啊,戰東,戰玄,你們去布置吧。


    給我留個缺口,別將對方的信心堵沒了。


    否則,他們落跑,那就沒法集中打擊他們了。”


    戰東和戰玄兩兄弟,點頭領命。


    李寬冷冷的看著突厥騎兵與唐軍苦戰的場麵,心裏開始有點躁動了。


    倒不是他的殺戮之心有多重,隻是想盡快結束眼前的戰事。


    因為隻要到了天亮,那城外的壓力就會加大。


    而他最為擔心的就是,飛雲穀驛站那邊。


    萬一頡利和契苾連虎聯合起來,猛攻的話,那絕不是席君買和程名振,能抵擋得了的。


    占襄以南方向夜路中,李道宗帶著大軍前行著,他對身邊的張寶相,說道:“我們是不是來晚了啊?


    衛公在惡陽嶺,最後傳出的命令,就是盡快趕來占襄,要圍攏頡利的大軍。


    按理說,這裏應該大軍雲集啊,太過安靜了吧?”


    張寶相迴答道:“李將軍,你弄錯了吧,惡陽嶺的命令是,張公謹將軍發出的,估計那時候,衛公都已經在路上了。


    以時間上看,衛公的三千輕騎兵,如果拚命趕路的話,現在都已經兵臨占襄城下了。


    別說占襄的突厥大軍,隻守不出,就算他們覺得衛公的人馬不多,出城來戰的話,也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啊。


    如若衛公戰術得當,突厥大軍被壓製了,也會往北或者往西,怎麽也不會往南來啊。


    如果我們能在這往南之路上,看到突厥大軍的話,那占襄的局勢,就會對我方不利了,合圍驅趕是最初的設想。


    這也是陛下和衛公,想將敵人消滅在,遠離我大唐靠近內部邊鎮的目的。


    就是擔心突厥人,在我大唐境內肆虐,禍害百姓啊。”


    李道宗也不斷的點頭,接著說道:“河西戰局的轉變,讓突利放棄去支援占襄。


    而且,河西大軍無外部壓力,就能讓李績和薛萬徹都能來占襄。


    頡利估計也要狗急跳牆了,就是不知道,獨孤彥雲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柴紹和衛孝傑他們兩路合並,咱們兩路合並,這個戰法好哇,還是衛公深謀遠慮。


    圍三缺一的局勢,隻要緊緊收住,這口袋,頡利不鑽也得鑽,而且,鑽得肯定不好受。


    現在就看時間能不能統一,占襄這邊的兵力,還是稍顯單薄了些。


    早知道河西戰局能那麽快打開局麵,我們也不必繞路了。


    聽說那趙王李寬,也在河西相助李績,陛下慧眼如炬啊,竟然派出了最為得力的皇子出戰。”


    張寶相搖頭笑道:“李將軍,這裏的事兒,咱們就不討論了,陛下既然這麽安排,估計也是讓皇子稍有表現而已。


    我倒是不看好那趙王李寬,別說他手頭的兵力如何。


    那火麒麟衛嘛,也許就是僥幸能勝一兩場而已。


    其他的死囚和府兵,能發揮到什麽程度,誰都不得而知。


    那傷兵撫恤和療傷新法,雖然耀眼,但他還能比得上太子殿下嗎?


    你是皇室宗族,這裏麵的事情,你是了解的。


    你家二子和其他幾家勳貴子弟,不都去太子軍中了嗎?


    估計等這邊戰事結束,太子殿下的南方之行,也就開始了,說不定這會兒,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呢。”


    李道宗譏笑道:“張將軍,這可是你的沒看清楚了,趙王殿下的軍中,就沒勳貴子弟了嗎?


    程知節那老匹夫,可是第一個將家中嫡子,送去趙王軍中的,侯君集也是,他們的兒子都為主將。


    就連那魏玄成,也通過手段把他兒子送去了,而且,還被任命為記室參軍,這就形成了左右先鋒和中軍的架構了。


    而且,你可能不知道吧,房杜二人的長子,已經被任命為趙王府的司馬和長史了。


    你的消息太閉塞了,況且,這儲位的事兒,也不是這個時候談論的,對吧?


    陛下才繼位幾年啊,你一定隻關注長孫無忌的嫡子,長孫衝了吧?


    我和孝恭的,那兩個不爭氣的兒子,算什麽啊?房杜二人,不幹涉其子,分別去太子和趙王兩邊,這難道還不明白嗎?


    軍政兩邊,你自己衡量一下,哪邊更重一些?


    哼哼,我倒是很期待那趙王李寬,能給咱們帶來什麽驚喜,河西有他,才能讓李績和程知節迅速脫身。


    估計他們不會比咱們慢多少,別忘了,他們是有戰事的,我們卻一直未與突厥大營正麵對峙過,這就是差距啊。”


    隨後,張寶相也陷入了沉思,感覺孤陋寡聞,讓自己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與此同時,東麵的衛孝傑和柴紹的大軍,也來到了距離占襄的五百裏處。


    夜間行軍的困難,也顧不得了,還好他們的這段路,是相對最好走的。


    因為張公謹,已經將李靖突襲占襄的情況發出,要集中大軍匯聚占襄,不能讓唐軍主帥,陷入困境。


    李績和程咬金卻不同,按理說,以程咬金的意見,應該直接去占襄的。


    但李績卻提出了一個大膽的設想,就是在占襄完全掌控的情況下,頡利會往西逃。


    而李績的作戰方式,就是一路從北往西,挑選一條捷徑來走。


    在飛雲穀的另一側,給其沉重的打擊。


    不求阻攔住對方,隻求能更多的消耗對方的兵力。


    且讓對方更加疲憊的逃竄,為將來的戰事做好準備。


    可李績也擔心的對程咬金,說道:“知節,要不咱倆分兵吧。


    我去堵頡利的退路,你去占襄,我擔心飛雲穀驛站那邊的壓力會很大。


    仲武賢侄將臨時的落腳點,設立在那裏,起初我也不解,但現在看來,他是早有預謀的。


    因為北逃的路線那是唯一的,東麵和南麵的問題不大,現在圍繞占襄的戰事,就看衛公的把控了。”


    程咬金嘬著牙花子,反複的思量,之後問道:“李績,你莫要誆騙俺老程啊,你自己說,哪邊的戰事能精彩一些?


    你了解我,別到時候隻見到了衛公,沒俺老程什麽事兒,如果老牛也來了的話,那不是去討沒趣兒嗎?


    我這難得的自由自在,又泡湯了,我這跟隨你東奔西跑的,不就是圖個有仗可打,而且還逍遙快活嗎?”


    李績苦笑道:“你這老匹夫,行了,我實話跟你說吧,堵頡利的退路,隻是我的設想,但萬一沒賭對了呢?


    你去飛雲穀的話,也好幫仲武賢侄啊,他的輜重你都帶去。


    我也是怕薛萬徹跟過去,到時候再舊事重提,為難仲武賢侄。


    你至少能幫幫場子嘛,你也知道,仲武賢侄的那個脾氣,凡事都喜歡爭一下,從不吃虧就是他最大的弱點。


    行了,咱們就在這裏分兵吧,你也擔心你家那小子,別硬撐了,你當我瞧不出來嗎?”


    程咬金來了極度惡心的“你懂得”眼神給李績,讓李績寒毛都豎起來不少。


    於是,多年默契的老搭檔,也就不多說了,兩人也就此分兵,各奔選擇之路而去。


    占襄城,李寬這邊的戰事,一開始就將突厥大營中,企圖想衝殺的騎兵都炸蒙了。


    而蝰蛇小隊趁著這個空檔,就將戰線推進了一下,順便把府兵替換了下來。


    戰虎他們把拆除房子的所有東西,都通通堆積在了營門口。


    而李寬親自占據了最狹窄的一處險要,立馬橫刀,擺開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架勢。


    戰玄的藥粉箭矢,直接對著突厥騎兵來了三輪齊射,根本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


    並且,在第一時間,給自己一方的人馬,都送上了解藥。


    以防風向突然轉變,誤傷到自己人,不過天氣上,他們很占便宜。


    上風口的地方,一直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上,對突厥騎兵寸步不讓。


    李寬布置的戰術很是奏效,當然了,同時蘇烈也暗自派出一團人馬,專門去清理無力抵抗的突厥士兵。


    層層遞進,不拖泥帶水,隻求消滅突厥的有生力量。


    兩邊齊頭並進,一個時辰之後,將突厥大營基本清理完畢。


    將最後不好驅趕的突厥人都圈禁了,收繳武器,並且,建立堅固的圍欄。


    同時用繩索,將所有突厥人都綁了單手單腳,連成一串兒,即使想逃走或者抵抗,都沒有機會。


    李寬看戰事差不多了,也就將善後的事情交給蘇烈了。


    師兄弟倆配合的很是得當,因為這種戰術,以前他們就在衛國公府在沙盤上,推演過好幾次,所以,默契程度絕對完美。


    無需溝通就會知道,怎麽去幫助對方,任務也就完成的格外的快。


    李寬騎馬來到蘇烈跟前,說道:“蘇師兄,我去見見衛公,省得他說我不懂禮數。


    這裏也沒我什麽事了,不過,蝰蛇的戰法,還希望蘇師兄不要外傳,我怕有好事之人,找我麻煩。”


    蘇烈走到李寬近前,小聲的說道:“咱們之間,還用囑咐這些嗎?


    你放心好了,我定會約束部下,你白送他們戰功,他們還敢亂說一氣嗎?


    不過,師兄我厚顏,求你把將那奔雷箭,給我留幾支唄,我擔心萬一頡利迴援,我好用這東西震懾他一下。


    城頭的射殺點,我都選好了,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李寬微笑道:“蘇師兄,你可學壞了啊!不過我喜歡這戰術。


    以最小的代價,去拚最大的迴報,你要是去經商的話,一定會發大財。”


    蘇烈也不斷的點頭,擺出一副奸商的嘴臉來。


    於是,李寬命令蝰蛇小隊,將所有剩餘奔雷箭留下,因為隻要迴到飛雲穀驛站,這東西多的是。


    並且,他還囑咐蘇烈用法,隨後,李寬帶著蝰蛇小隊,直奔偽隋皇宮而去。


    李寬在路上還對戰家三兄弟說道:“你們這次的任務完成的很好,不過,以後我會給蝰蛇加新的人手。


    我感覺你們這夥人馬,完全可以去試著,對敵方主將做個斬首行動之類的。


    你們這隱藏行蹤的能力,實在是讓我刮目相看啊,我算是在占襄城外兜了一大圈兒,都沒看見你們的馬匹所在。


    而且,這入城的方式,很適合此次的偷襲戰法。


    迴頭得當成固定教材,給新手們講述和演練,你們就等著擴編吧。”


    戰家三兄弟很是激動,誰都希望手下人越多越好,可以更好的完成任務,這也能在李寬眼裏分量更加重。


    隨後,蝰蛇小隊集體宣誓道:“誓死為殿下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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