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北郊大營內,李寬的獨立營帳內,其他勳貴子弟和家將侍衛們,都各自迴去了。


    目前,隻有李寬和侯成在場,當然了,不得不提的就是,獨孤雨和阿史那魯漢兩人,在營帳門口烤肉吃。


    侯成陰沉著臉,對李寬說道:“他們實在是太過分了,北征沒開始。


    南方也隻是探路而已,為什麽現在就迫不及待的,要將血狼衛弄到手呢?


    李寬兄弟,你是沒看見他們的嘴臉,長孫衝是你表哥,太子是你大哥,我暫且不提。


    可那房遺愛和杜荷,算是個什麽東西,他們也敢來找我談?


    文官武將,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他們為什麽也想參與戰事呢?”


    李寬笑著,給侯成倒了一杯茶,推到侯成麵前,說道:“成子,不是我說你。


    我大婚前一天,咱們是怎麽說的,你這麽快就忘了?


    還有,你以後想帶兵嗎?如此沉不住氣,可不是大將之才所為啊。


    更何況,血狼衛是交到我大哥手裏,我和我大哥不分彼此。


    如果你氣不過,那五百死囚,我交到你手裏,你再訓練一批就是了。


    雖然,那些人的底子,不如現在的血狼衛,但別忘了,他們是在我們手上。


    血狼衛成長了,他們也會成長,而且,速度絕對驚人,不信咱們走著瞧。”


    侯成的臉色稍有緩和,但還是對李寬說道:“李寬兄弟,這道理我是明白的,但這血狼衛就像是..像是..怎麽說呢?”


    侯成急得直撓頭,李寬卻笑道:“孩子是吧,而且,是親生的,那死囚部隊再好,也是抱來的,不是親生的。


    而且,那血狼衛是第一個孩子,那股子心勁兒,不一樣是吧?”


    侯成被李寬的說法逗笑了,之後點頭說道:“確實,李寬兄弟,如果讓我選,我寧可用五千人,來換這血狼衛。


    雖然,我手上沒有五千人,你可能不知道,這血狼衛現在確實很強。


    雖然,沒有你的火麒麟衛強,但拉出去與精銳府兵對戰,絕對不輸,而且,贏麵很大的。


    這麽跟你說吧,如若運用得當的話,火麒麟衛和血狼衛配合,無論是野戰奇襲攻城,對付個三千人馬不成問題,以一當十,絕對不是虛言啊。”


    李寬大笑道:“嗯,我替火麒麟衛,謝謝成子的誇獎,但那血狼衛沒那麽高的戰力。


    畢竟,這戰場經驗他們沒有,南方探路最多讓他們有所提升,不過,也就那樣了。


    但如果你把那五百死囚訓練好了,他們將會是第二個火麒麟衛,這個檔次,你應該分得清吧。


    騎步兵結合的新兵種,而且,還能用到最新的火器武器,怎麽樣?辛苦一下?


    況且,以後我們沒準還要轉戰新的地方,遠洋艦隊,知道是什麽嗎?


    搶灘登陸,知道怎麽個戰法嗎?遠程打擊的戰術,你父親都不會吧?


    而且,我這還有連衛公都不會的東西,怎麽樣?你可有興趣嗎?”


    侯成聽到李寬嘴裏不斷的蹦出新詞,雖然,他聽不太明白,但這絕對能讓他燃起新的鬥誌來。


    而李寬話鋒一轉,問道:“眼前的對戰演練怎麽樣了啊?衛公那邊可有什麽說法?”


    這可讓侯成來了心氣兒,隻見他眉飛色舞的說道:“要說這對戰演練啊。


    剛開始,衛公說是陛下做主,他隻負責訓練和玄甲軍的對接。


    但由於咱們的人數限製,玄甲軍隻能出最強的一百精銳,而陌刀營還是老對手,還是那三百精銳。


    而領頭的人變了,有尉遲寶林,段瓚還有牛見虎,而咱們這邊隻有我和處默。


    雖然,你的那四家將和兩個統領很強,但我還是想跟對方較較勁。”


    李寬卻說道:“我那奴隸可幫你們倆,他的戰力能單挑寶林了,放心,我是親身體驗過的。


    至於其他嘛,我現在很想知道血狼衛的騎術怎麽樣?”


    侯成先是一皺眉,但他的性格就是不懂的地方先不去問,隻是老實的迴答道:“騎術雖然不及玄甲軍和火麒麟衛。


    如若跟隴右精騎相比較的話,雖然談不上贏,但基本上不輸,起碼在短時間內,可以一戰,時間長了嘛,不好說。”


    李寬不斷的點頭,說道:“成子,有個事兒要你去辦,你向衛公申請點馬匹,說是我們要加大對戰演練的人數。


    騎步兵各五百,放心,我們人數夠用,我那四家將有親衛軍的,他們的戰力都很強。


    絕對不在火麒麟衛之下,這事辦成,我們基本上,就能在對戰演練的時間見分曉了。”


    侯成很想問李寬到底有什麽計劃,但他還是忍住了,因為程處默迴來了。


    隻見他進了營帳,一屁股坐在李寬身邊,拿起侯成的杯子,先灌了個水飽兒。


    之後,程處默一抹嘴,說道:“李寬兄弟,你得給我做大餐,要不我可不依你。


    方才我又去看了看你弄出的那些死囚們,整整三十隻羊的內髒和羊肉。


    湯湯水水,幹貨稀的,已經吃了好幾頓了,那鍋盔和雜麵糊糊,使勁兒的吃啊。


    真不知道他們怎麽就那麽餓,不過,我看他們的眼神開始放亮了,但體格嘛,還是太弱。”


    李寬笑道:“大餐可以,迴頭我親手給你做,火鍋怎麽樣?


    茱萸醬管夠,那些死囚短時間內,還隻能養著,不過,他們馬上就能派上用場了。


    迴頭等成子的馬匹要到手了,你找些人教他們騎馬,還有就是做到令行禁止。


    至少能聽懂命令,你的任務不輕啊,處默兄,怎麽樣?


    我欠你三頓大餐,火鍋算一樣,迴頭還有其他的,這個犒勞,你可接受?”


    程處默一聽,馬上來了精神,哈哈大笑道:“我最大本事就對付殺才。


    放心,三天內,啊不,兩天足矣,我保證給你五百會騎馬,能聽懂命令的人馬。


    最起碼達不到精騎的水準,但跟剛入營的府兵,沒什麽兩樣,肯定讓人看不出他們曾經是死囚。


    但咱們先說好,你的那幾個家將和統領侍衛什麽的,你得讓他們幫我啊。”


    李寬大笑的拍著程處默的肩膀,說道:“行啊,迴頭我讓成子去安排。”


    李寬轉頭對營帳門口的獨孤雨喊道:“阿雨,田飛他們來了嗎?喊他過來,我有事要交代。”


    獨孤雨嘟囔道:“我又不是你的傳令兵,怎麽還使喚起我來了。”


    而獨孤雨連身子都沒動,一支飛蝗鏢出手,把遠在營帳外圍等候的田飛嚇了一跳。


    獨孤雨喊道:“你家殿下喊你,還不快點過來,還要姑奶奶我去請你嗎?”


    而田飛撿起飛蝗鏢,快步來到獨孤雨身邊,將飛蝗鏢遞給她,嘴裏也嘟囔道:“還我家殿下?他不是你家殿下啊?”


    而獨孤雨卻執著的笑道:“他是我的臭木頭,不是殿下,而我是他的影子,不是腦子不靈光的呆頭侍衛統領。”


    田飛自然不敢去跟獨孤雨鬥嘴,而是進了營帳,到了李寬近前,恭敬的問道:“殿下,可有什麽吩咐?”


    李寬指著程處默說道:“讓長孫四家將和古統領還有火統領放下手頭的事,全力的配合程小公爺和候小公爺的事,至於什麽事,他們倆會交代。


    讓火麒麟衛和血狼衛,自行加強訓練,迴頭我給他們下達訓練計劃,到時候,你交到他們手裏。


    血狼衛不用去擔心,馮四狗他們幾個,你還是熟悉的,你和王林足夠了。


    這次對戰演練與上次不同,如果我們經過這次洗禮,那我們手頭的戰力,將會一飛衝天。”田飛領命而去。


    李寬和程處默還在談,關於對戰演練的細節,侯成去找李靖申請,對戰演練人數變化和馬匹的細節了。


    而這時候,營帳門口的侍衛來報,說是李寬個人的裝備,已經到營門口了,要李寬去營門前,畢竟,那車夫沒有進軍營的資格。


    李寬和程處默也都起身去營門口了,但剛剛看到一整馬車的戰甲武器,又意外的遇到了程咬金。


    隻見程咬金晃晃蕩蕩的來到營門口,對李寬和程處默笑道:“哎呀,李寬小子。


    你和俺老程不爭氣的兒子,來這幹什麽啊?誒,你這一馬車的武器戰甲是誰的啊?”


    程處默對自己老爹的說法,很不認同,但也隻能認了。


    反駁隻能換來挨揍,這個套路他是熟悉的,從小到大都是這麽過來的。


    而李寬笑道:“程伯伯,自然是小侄我的武器和戰甲了。


    隻是可惜,這麽強的裝備,就一直差個合適的戰馬,不過沒關係。


    突厥多的是馬匹嘛,到時候,弄幾千戰馬,我來個戰馬海選。


    沒準頡利的戰馬就不錯呢,到時候擒到他,搶了他的戰馬,消滅的他的部族。”


    程咬金聽到李寬的話,哈哈大笑道:“行,小子,有氣魄,像陛下,俺老程喜歡你。


    誒,這馬就不錯啊,李寬小子,你這選馬匹的眼光,可沒你挑媳婦的眼光好啊,你小子這是燈下黑啊。


    有這麽好的戰馬,卻讓它拉車,敗家子。


    迴頭俺老程可得告訴陛下,這孩子,浪費啊,暴斂天物啊。”


    之後,程咬金一副愛惜美人兒的樣子,摸著拉車的馬兒,說道:“你受苦了啊。


    他李寬小子不珍惜你,俺老程就要了你了,怎麽樣?跟俺老程走吧。”


    而李寬馬上詫異的問道:“程伯伯,您是說這馬兄弟是匹戰馬?”


    程咬金轉頭怒視李寬,說道:“馬兄弟?你把它當兄弟?你能讓你兄弟拉車?


    哎呀,李寬小子,你可氣死俺老程了,這分明就是匹頂級的戰馬啊,你小子真是身處寶山,卻把寶物當成爛石頭啊。


    不行,這戰馬俺老程要了,這可比我的大肚子蟈蟈紅強多了。”


    而李寬來到“馬兄弟”跟前,先跟它頂了頂頭,之後說道:“你是戰馬?


    可這也說不通啊?菲菲怎麽會讓戰馬拉車呢?”


    李寬馬上轉頭對車夫問道:“蕭良大哥,這馬兄弟以前,就是拉車的馬嗎?”


    蕭良算是蕭菲菲的陪嫁之人,以前也是見過李寬的,而他馬上拱手施禮。


    蕭良小心的道:“小人可當不起殿下如此稱唿。


    這要是讓小姐,啊不,是王妃娘娘知道的話,小人可就說不清楚了啊。”


    李寬擺手笑道:“咱們以年齡稱唿,誰也說不出什麽來,我都不怕。


    而且,你和小貓習慣叫菲菲為小姐,姑且這麽稱唿吧,王妃娘娘一出口就生分了。


    你還是說說這馬兄弟的來曆吧,我對這個很好奇。”


    而蕭良不斷的點頭謝過李寬,說道:“要說這馬兒嘛,它以前還真不是拉車的馬。


    據小人所知,它應該是來自前隋皇宮的。


    當年我蕭家逃離江都的時候,這馬兒原本是跟隨那隋煬帝的。


    但那..嘿嘿,隋煬帝的皇後也就是我蕭家的家主的妹妹。


    她將這馬兒交到了家主,後來這馬兒輾轉就到了小姐手上。


    小姐不喜歡騎馬,而且,拉車的馬兒一直都不是很好,索性就讓這馬兒拉車了。


    起先小人也奇怪,這馬兒樣子,就是馱馬一匹嘛,但它總是有股子倔脾氣。


    還好小姐對它還算不錯,有什麽好吃的,都有它一份。


    當然了,它最愛吃的就是,殿下你給的蜂蜜糖和那小藥丸了。”


    李寬聽到這裏,從腰間的荷包裏,掏出蜂蜜糖和小藥丸,喂給馬兄弟吃。


    這可把馬兄弟高興壞了,不斷的打著鼻響,好像還有掙脫這馬車的意思。


    李寬則是將馬車的繩套,從馬兄弟的身上解脫出來,將車上的馬鞍,小心的套在它身上。


    之後,李寬對程處默還有蕭良說道:“勞煩處默兄和蕭良大哥幫忙,幫我穿上這戰甲。”


    程處默和蕭良自然同意,配合李寬將那死神戰甲穿戴上。


    李寬也將自己的死神鐮刀組合上,又將擒龍劍和戰弓追月奔,都裝在了馬兄弟屁股邊上的百寶囊中。


    李寬單手提著死神鐮刀,頭頂戰盔,扣下麵罩,飛身上馬。


    李寬一拉馬兄弟的韁繩,縱馬而去,直奔營地外的樹林而去。


    而這馬兄弟仿佛有著一股騰空而起的氣勢,頭一次作為李寬的坐騎,就有一種戰馬良駒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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