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飛帶著孫銘等人,策馬直奔棲霞鎮。


    幾個小時後,他就來到了楊遠山的團部。


    楊遠山早就收到了韓陽的電報,知道楚雲飛會來找自己。


    這會兒聞聽哨兵的匯報,本來想托詞說自己不在,好好磨一磨對方的性子的,但他考慮到如今我軍的主要敵人還是小鬼子,沒必要在晉綏軍身上浪費太多時間,當即放棄了這個打算。


    命令哨兵直接把楚雲飛帶進了自己的團部。


    “楚旅長,聽說你晉升少將旅長了,恭喜恭喜啊!


    我早就知道,以楚旅長的才能,遲早大展宏圖。”


    楊遠山佯裝笑臉,主動迎出來招唿。


    “哼哼,楊團長客氣了。


    你我的部隊,如今都在擴編,大家都很忙,我看咱們就不要廢話了。


    直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麽?”


    楚雲飛皮笑肉不笑,氣勢十足。


    他可還記得,上次被這廝坑掉了七八百條中正式呢!


    新仇舊恨湧上心頭,讓他實在沒心情跟楊遠山磨嘰。


    見楚雲飛這麽直接,楊遠山也不裝了,冷笑道:


    “我想幹什麽楚旅長還看不出來?”


    “楊團長不妨直說!”


    楚雲飛心裏隱約有個猜測,但還是想聽對方親口說。


    “我聽說楚旅長的358團擴編為獨9旅了,我看那西潘鎮地域狹小,實在容不下楚旅長7000人。


    所以我想請楚旅長換換地兒,不知道楚旅長意下如何?”


    楊遠山字斟句酌,試圖盡量不讓楚雲飛急眼。


    不過很顯然他的用心良苦,楚雲飛並沒有領會,聞聽他的話,當場就紅了眼珠子,厲聲道:


    “楊團長,這晉地本就是我晉綏軍的地盤!


    當初,伱們八路說要來晉地打小鬼子,閻長官不忍看你們一腔報國之心無處報效,才勉為其難同意的。


    怎麽現在本性暴露,要搶地盤了?”


    他這話,楊遠山當然不能承認,否則那豈不是授人以柄?


    於是楊遠山連忙裝出一副“你汙蔑我”的表情,連連擺手道:


    “楚旅長,你這就誤會了啊!


    搶地盤什麽的,我特務團絕沒有這個意思!


    這不是我們最近消滅了小鬼子6000多人,把小鬼子打得太慘了,眼看著小鬼子的大規模掃蕩就要來了,我們不想連累你楚旅長麽?


    畢竟,你跟我們司令員,那可是英雄惜英雄的好朋友啊!”


    “哼,你們八路不怕小鬼子掃蕩,難道我楚雲飛就怕了?


    那也太小瞧我楚雲飛了!”


    楚雲飛傲然道。


    “是嗎?


    這次,小鬼子要調動的,可是最少幾個師團,我看楚旅長還是要謹慎些。”


    楊遠山嚇唬道。


    應該說也不是嚇唬,一旦小鬼子從中條山騰出手,調幾個師團過來掃蕩,應該是大概率的事。


    “幾個師團?


    小鬼子有如此多的機動兵力?”


    楚雲飛知道八路的情報十分厲害,此刻見楊遠山十分肯定,頓時也有些不淡定了。


    當初晉陽城大戰,小鬼子隻出動了4個半師團,就打得晉綏軍幾十萬人馬落花流水啊!


    “楚旅長難道覺得中條山的衛將軍能贏?”


    楊遠山反問。


    聞聽這話,楚雲飛頓時默然無語。


    他很清楚楊遠山的意思,甚至也隱約覺得對方的話與自己的判斷相同。


    這不禁讓他歎了一口氣。


    不想再跟楊遠山糾纏了,直截了當地問:


    “這西潘鎮,你是勢在必得了?”


    楊遠山不直接迴答,而是道: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憨睡?”


    “好啊!


    楊團長倒比我那雲龍兄文化水平高不少啊!


    不知道楊團長是哪所軍校畢業的?


    如此年輕,就晉為團長,未來前途遠大啊!”


    楚雲飛忍不住有幾分好奇。


    “哈哈,我哪上過什麽學啊,泥腿子一個。


    不像楚旅長,是黃埔高材生啊!”


    楊遠山哈哈大笑。


    心道:這楚雲飛也太看重學曆了!


    帶兵打仗,可不是學校考試,老常的隊伍裏,軍校畢業的高材生多得是,不照樣被我們的泥腿子將領暴揍?


    最典型的,幾年後那個全美械的黃維兵團,不就是被我軍揍得滿頭包?


    “從楊團長的談吐,我就知道,你絕非沒有文化之人!


    不過既然楊團長不說,那楚某也不勉強。


    我倒想問問,如果我獨9旅不撤出西潘鎮,楊團長會怎麽做?”


    楚雲飛雙目灼灼地盯著楊遠山。


    “哈哈,楚旅長剛剛也說了,這晉地是你們晉綏軍的。


    楚旅長想待在西潘鎮,那就待著唄。


    隻不過難免偶爾要遭受一些噪音驚擾罷了。


    不過我相信楚旅長的部隊,訓練有素,肯定不會半夜炸營的!”


    楊遠山微微一笑,露出八顆牙。


    但楚雲飛卻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心道:好歹毒的家夥!


    他還真沒信心,可以保證自己的獨9旅在半夜聽到炮聲時不炸營。


    畢竟如今獨9旅,可是剛剛擴編了2000人進來!


    而這些人,全是強拉的壯丁,可並沒有上過戰場!


    “楊團長,難道你們的炮彈就如此充足?


    可以這樣浪費?


    我聽說你們之前一場戰鬥,可是打不了幾發炮彈的啊!”


    楚雲飛麵沉如水。


    “哈哈,浪費?


    怎麽會呢?


    咱們帶兵之人,還能不知道實彈訓練的重要性?


    難道楚旅長的兵,連實彈都沒打過,就被拉上戰場了?


    那豈不是讓他們去送死?


    這才是浪費吧?”


    楊遠山一臉壞笑,陰陽了一句。


    楚雲飛完全說不過楊遠山,心裏又憋了好大一股氣,不禁十分鬱悶。


    他腦海裏反複思量了一分鍾,最終還是咬牙道:


    “楚某從軍校畢業以來,這還是第一次被人再上一課!


    真是感激不盡呐!


    不過楚某的獨9旅領了上峰的任務,一周後就要調防了,往後山高水長,隻能跟楊團長後會有期了!”


    “哎呀,是嗎?


    那太可惜了!


    不過既然是上峰的軍令,那咱們也的確不能違反,楊某就隻能祝楚旅長一路順風了!


    原本楊某還想請楚旅長指點指點我那些炮兵的炮術呢,現在看來是沒這個榮幸了!”


    “哼!


    後會有期!”


    楚雲飛轉身就走。


    ……


    楚雲飛老老實實地走了,楊遠山頓時十分得意,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就是個biu倍兒爽……爽爽爽……”


    這時候,周憲培走進來問:


    “團長,我剛剛看到楚雲飛氣唿唿地走了,是為了韓陽他們來的吧?”


    “是啊!


    韓陽和高遠誌開炮,攪和了他獨9旅的成立會,他來興師問罪了。”


    楊遠山笑著點頭。


    “那你怎麽打發他了?”


    周憲培好奇。


    “當然是硬懟迴去啊。


    我們這是陽謀,他楚雲飛不怕自己的部隊炸營,他就盡管留在西潘鎮。


    我可沒趕他!”


    楊遠山一臉無辜。


    隨後他就命令電報員:


    “去給韓陽發報,告知他們,楚雲飛一周後會撤走,讓他和高遠誌到時候進駐西潘鎮!


    把西潘鎮發展成為我們的根據地!”


    “是!”


    ……


    話說楚雲飛迴到西潘鎮,方立功見他一臉鬱悶,雖然猜到結果估計不怎麽樣,但還是關切地問:


    “旅座,怎麽樣?


    對方同意撤了嗎?”


    楚雲飛陰沉著臉,沒有直接迴答,而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安排道:


    “立功兄,命令各團各營這幾天加緊訓練新兵、收拾東西,一周後,我們開拔。


    目標——大孤鎮!”


    方立功一聽這話,當場明白——楚雲飛是铩羽而歸了。


    他不禁十分肝疼地問:


    “旅座,這西潘鎮,我們就這麽放棄嗎?


    也太便宜那幫土八路了吧?”


    “哼,不放棄?


    不放棄人家就半夜給你來兩輪炮擊!


    讓你的兵直接炸營!”


    楚雲飛憋了半天的火,總算有地方發泄了,口水噴得方立功滿臉都是。


    方立功頓時十分無語,心道:你特麽在外麵受了氣,就迴來對我發火是吧?


    我方立功欠你的?


    雖然心裏窩火,但他還是沒有跟楚雲飛計較。


    考慮到了自己獨9旅參謀長的職責,當即建議道:


    “旅座,就算咱們不得不撤,那也不能便宜了土八路!”


    楚雲飛聞言,頓時眼前一亮:


    “立功兄有什麽想法?”


    “咱們開拔,總得有些開拔經費吧?


    這錢,我看,就由這西潘鎮的鄉紳、百姓承擔為好。”


    方立功陰笑道。


    楚雲飛明白,他的意思是要在臨走前,把這西潘鎮的地皮刮幹淨,給特務團留下一個沒什麽油水的破落小鎮,也算是出一口惡氣。


    頓時有些皺眉。


    前番因為被楊遠山弄走七八百條槍,他不得不找鄉紳們收剿匪稅,算是他不得已為之,怪不得他。


    但現在臨走了,再玩這一出,恐怕會損害他楚雲飛的名聲啊!


    被這晉地百姓,戳脊梁骨罵的感受,可不大好!


    但他一想到先前楊遠山對自己的冷嘲熱諷,百般陰陽,又覺得不這麽幹一把的話,念頭實在不通達。


    思慮再三之後,他當即一咬牙點頭:


    “好!


    此事就辛苦立功兄去辦了,找鄉紳們借一點開拔經費。


    不過得約束將士們,不得殺人放火!


    都是我三晉父老啊!”


    隨後他又似乎是自我安慰地追了一句:


    “這三晉百姓,養我三晉子弟兵,也是理所應當的!”


    ……


    隨著楚雲飛這一聲令下,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西潘鎮的老百姓就糟了殃了。


    一隊隊的晉綏軍破門而入,把他們的浮財和糧食搶走,留下滿室哀嚎。


    楚雲飛想得很好,約束士兵,隻找富戶去弄錢,也不殺人放火,主打一個友好協商。


    但這個口子一開,誰是富戶,誰是窮人,又有誰說得清呢?


    友好協商不成的,那不一樣還是得動刀動槍嗎?


    誰願意交出自己的救命糧?


    方立功倒是知道下麵的亂象,但他也約束不了,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


    幾天後,獨9旅的將士們終於個個腰包鼓鼓地往大孤鎮方向開拔了。


    隻不過,當楚雲飛騎著馬從鎮子裏穿過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一雙雙仇視的眼睛,讓他心裏發顫。


    甚至還有懶得克製的謾罵聲傳來:


    “什麽狗屁晉綏軍,就是害民軍,比小鬼子還不如!”


    “天高三尺楚雲飛!!”


    “老子咒你狗日的生兒子沒屁眼!”


    “俺的糧食啊,俺的娃都要餓死了啊,你們這幫狠心的賊啊!”


    ……


    聽到這些戳脊梁骨的罵聲,楚雲飛隻覺得後背發涼,忍不住怒罵一句:


    “刁民!


    不就吃你們幾口糧食麽?!!”


    昨天被罵更新拉胯,其實是有一章被關小黑屋幾個小時才放出來。


    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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