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城。


    小鬼子特高課的情報人員一直把廣播電台當做重要的信息收集渠道。


    所以我們組織的廣播電台一播發獨立團的戰果,他們就立刻將其全文記錄,上報給了負責人石太健二。


    石太健二見到這情報,頓時嚇了一跳,連忙衝向第一軍司令部。


    而這時候的司令部裏,第一軍參謀長花穀純之,仿佛熱鍋上的螞蟻。


    第八旅團自從前番發報說占領河源縣城以後,就失去了聯絡,整整一天多,再也沒有任何消息。


    他命令電報員玩命地唿叫第八旅團的電台,卻始終毫無反應。


    這狀況,頓時讓他有了不好的預感。


    但更多的,卻是不可思議,心道:難道土八路竟然如此厲害,居然能擊敗數千人的第八旅團?


    雖然這個旅團是在冀北組建的二線守衛部隊,兵員大多是補充兵和預備役,但也不至於連訣別電報都發不出來吧?


    無奈之下,他隻能讓人發報給剛剛長途跋涉,正在從晉南前線趕往水泉的獨立混成第四旅團,要求他們到達水泉後,派人前往河源縣查看情況。


    他自然不知道,現在主持第八旅團殘部軍務的倉田靜之也是一臉懵呢,水源旅團長閣下之前不是派了一個小隊去水泉調用電報員和電台了嗎?


    為何這麽久還沒迴來?


    難道是那幫混蛋在路上磨洋工?


    統統都該切腹自盡!


    ……


    “參謀長閣下,重要情報!”


    石太健二氣喘籲籲地來到花穀純之的辦公室。


    花穀純之一看這廝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壞消息,連忙克製住自己內心的慌亂,沉聲問道:


    “什麽滴情報?”


    “土八路那邊,廣播了386旅獨立團的戰報,他們宣稱在河源縣,消滅了我蝗軍勇士6000多人。”


    石太健二小心地道。


    “納尼?


    6000多人?


    這怎麽可能?


    謊言!


    一定是謊言!


    土八路在虛報戰功!


    八格牙路!”


    花穀純之憤怒大吼。


    雖然他知道河源縣裏的那個3000多人的廢物憲兵聯隊是完蛋了,但還有3000人的損失是從哪兒來的?


    就算鎮木武誌那個廢物帶的大隊也算上,也才4000人啊!


    “他們還宣稱,繳獲了225聯隊的聯隊旗。”


    石太健二有點想哭了。


    這特麽都是什麽離譜消息,為什麽要讓我知道???


    他說著都擔心花穀純之對他拔刀,小心翼翼地盯著對方,準備隨時逃走。


    作為情報人員,他可不是軍中那些被打死都站得筆直的蠢貨。


    聞聽這顆大炸彈,花穀純之頓時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隨後就是一股驚天的怒火直衝天靈蓋。


    “納尼?


    聯隊旗?


    鎮木武誌這個混蛋,他居然沒有奉燒聯隊旗???


    八格牙路!


    愚蠢的混蛋!


    他玷汙了我第一軍的榮耀!……”


    第225聯隊的聯隊部和第二大隊一起全軍覆沒的消息,他是知道的,但他沒想到,鎮木武誌居然如此愚蠢,連聯隊旗都沒有燒掉。


    倘若鎮木武誌在地獄裏聽到他的怒吼,肯定會掀開棺材板跳出來迴懟:我比竇娥還冤啊!


    我特麽是不想燒嗎?


    那土八路也沒給我機會燒啊!


    花穀純之罵了鎮木武誌足足半個小時,罵得自己口幹舌燥,心力交瘁。


    正準備去安排電報員給岡村次寧發報,引咎辭職呢,卻見得石太健二居然還沒走,他沒好氣地問:


    “石太君,你還有什麽壞消息要告訴我?”


    石太健二見到對方的眼神隱約有殺氣,連忙把手裏的情報遞給他:


    “參謀長閣下,水源義重將軍玉碎了。


    這是土八路方麵廣播的詳細戰報,請您查閱。


    卑職先告退了。”


    隨後轉身就走。


    花穀純之聞聽水源義重死了,自然也是驚駭萬分。


    這些年,蝗軍玉碎的將軍,有一個算一個,也不到雙手之數吧?


    現在就又玉碎一個了??


    他也沒在意石太健二跑得比兔子還快,一把搶過對方遞來的情報,翻開仔細地查看了起來,然而不到一分鍾後,他就仰天怒吼:


    “八格牙路!


    水源義重這個蠢貨!


    廢物!


    額外加強一個戰車中隊和一個山炮中隊的旅團,居然打不過土八路一個基幹團!


    如果我蝗軍的旅團長都是如此廢物,那我蝗軍大業何時能成?”


    若非水源義重已經被打死,他都想立刻命令這個廢物立刻切腹自盡,為天蝗陛下效忠了。


    ……


    在自己辦公室無能狂怒了一個小時以後,花穀純之麵色灰敗,頹然叫來一名電訊參謀,命令道:


    “幫我發報給岡村將軍,我花穀純之無能,無法勝任第一軍參謀長一職位,請求轉入預備役!”


    聞聽這道命令,電訊參謀頓時麵色大變,卻不敢說什麽,心驚膽顫地點頭答應了下來。


    安排完這事以後,花穀純之就讓人備車,向晉陽城陸軍醫院駛去。


    ……


    此刻,陸軍醫院裏,筱塚一男正在和山本一木在屋簷下下圍棋,太陽很好,兩人十分閑適。


    這也是小鬼子軍中,中高級軍官的風氣了,總是喜歡附庸風雅。


    其實都是臭棋簍子。


    而如今筱塚一男身邊,也隻有山本一木這條忠犬陪著了。


    這時候,就有一名勤務兵走過來匯報:


    “司令官閣下,土八路的廣播正在公開、循環播放一封戰報!”


    筱塚一男雖然躲在醫院裏躲清閑,但他還是在密切關注外麵的事情,聞聽勤務兵這麽鄭重的匯報,當即就眉頭一皺,下令道:


    “把收音機搬過來,打開!”


    勤務兵依言而行,很快,筱塚一男和山本一木就都聽到了讓他們震驚的廣播內容。


    聞聽如此大敗,筱塚一男不由得心生怒火,一把把棋盤給掀掉,怒罵一句:


    “八嘎!


    鎮木武誌和水源義重這兩個蠢貨,葬送3000多蝗軍勇士!”


    河源縣城裏那個憲兵聯隊,雖然有3000多人,但都是浪人和僑民,沒什麽戰鬥力,他並不在意。


    但225聯隊的那個步兵大隊和第8旅團的2000來人,那可都是久經訓練的老兵啊!


    由不得他不肝疼!


    山本一木忍不住感慨道:


    “司令官閣下,又是李雲龍的獨立團!


    此人的戰術指揮能力的確令人驚歎!


    竟然以一個團的兵力,打出如此勝仗!”


    “不錯,此人能力出眾,實在是我第一軍應該優先鏟除的目標。


    因為此人,如今我蝗軍在晉西北的情況,已然十分不妙。”


    筱塚一男歎了口氣。


    擔任這個第一軍司令官好幾年,這晉地的山山水水早已刻在他的腦海裏,此刻,他腦海中一想河源一帶的局勢,就感覺棘手無比。


    雖然這段時間,他主動讓出權柄,讓花穀純之在外麵扛雷,但心裏也在時刻琢磨,該如何清繳晉地的八路。


    一旦花穀純之這工具人被消耗光了利用價值,他就會上演王者歸來的戲碼,到時候,八路問題,就該他來頭疼了。


    但就算他這數月,日思夜想,也沒想出什麽太好的辦法。


    調動幾個師團的大軍清繳吧,八路往山裏一鑽,跑得無影無蹤。


    派大隊規模的部隊分開進山吧,這獨立團一個團都能吃掉!


    明明他已經嚴令,封鎖土八路的物資輸送渠道了,可對方的武器裝備卻還越來越強!


    簡直離譜無比!


    “司令官閣下,特高課的人前番從河源縣城得到了一張李雲龍的照片,卑職正在加緊部署,尋找這獨立團的漏洞。


    一旦找到,卑職就會率領特工隊,襲擊他們的團部,把李雲龍的人頭帶迴來!


    一旦除掉了李雲龍,這獨立團肯定會土崩瓦解!”


    山本一木見自己的恩主爸爸十分憂慮,連忙開口安慰。


    “哦,李雲龍的照片?


    喲西,拿來我看看!”


    筱塚一男十分好奇。


    對於李雲龍這個給自己找了無數麻煩的混蛋,他真恨不能立刻將其碎屍萬段!


    山本一木連忙從兜裏掏出一張黑白照片,解釋道:


    “前番平田一郎在河源縣聚仙樓舉辦生日宴會,被李雲龍混進去發起襲擊,將臨時憲兵聯隊的大部分軍官全部擊斃,不過他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我們的攝影師拍到了照片。”


    “八嘎!


    平田一郎死不足惜!


    如今我蝗軍在晉南前線的戰局如此緊張,他居然在還敢在後方開生日宴會,真是愚蠢!”


    筱塚一男一邊罵,一邊伸手拿過照片,隨即就驚歎道:


    “這李雲龍竟然是一副農民模樣,完全不像一名中級將領!


    土八路的用人,實在讓人難以琢磨!”


    “的確如此。


    這些土八路,膽大又狡猾、勇猛又謹慎!


    明明是一副沒文化的泥腿子,但研究他們的戰術,卻又發現十分符合軍事理論,的確十分難纏。”


    山本一木不得不低下了自己高傲的頭顱。


    連番在獨立團手裏吃癟,他感覺很受傷。


    ……


    兩人正說著呢,外麵衛兵來報:


    “司令官閣下,參謀長閣下求見。”


    聞聽這話,筱塚一男當即走進屋裏,爬上病床躺好,裝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才安排道:


    “請花穀君進來。”


    不一會兒,花穀純之就進來主動認慫,要請筱塚一男出院,主持第一軍大事。


    筱塚一男當然不願意,推說自己身體還沒好,床都下不了,請他繼續主持第一軍。


    花穀純之暗自琢磨,這老家夥肯定是知道了第8旅團戰敗的消息,不願意出來為自己背鍋。


    兩人一番極限拉扯,最後花穀純之還是失望而去。


    不過在他走出醫院後,卻忍不住嘀咕:


    “司令官閣下以為裝病就能躲過去?


    哼,等岡村將軍的命令來了,我看你還裝不裝病!”


    不過一想到如果岡村次寧同意自己轉入預備役的電報一來,自己的軍旅生涯,就算是完蛋了,他又有點惆悵。


    幾個月前,自己還是一腔壯誌地來第一軍,準備大展宏圖,可沒想到這短短幾個月時間,就被土八路輪番吊打,要灰溜溜地滾蛋,簡直離譜!


    他心道:若是當年遼東的張小六子,有土八路任何一個團長甚至營長的勇氣,自己當年的功業,恐怕也不可能建立吧!


    ……


    筱塚一男的病房裏,山本一木見花穀純之走了,不禁好奇地問:


    “司令官閣下,為何您會拒絕?


    如今我們第一軍的形勢並不樂觀,繼續讓參謀長閣下折騰下去,恐怕晉陽城都要麵臨土八路的威脅了。”


    “哼,我要等岡村司令官閣下徹底對花穀君失去耐心。


    隻有這樣,他才會給我補充足夠的援軍,讓我從容對付這些可惡的土八路!”


    筱塚一男一臉的智珠在握的表情。


    “難道現在岡村將軍還沒對參謀長閣下失望?”


    山本一木有些驚奇。


    這花穀純之最近接連遭遇失敗,損失慘重,在岡村將軍心裏的印象分應該早都掉完了吧?


    “不夠!


    岡村將軍應該還會給花穀君幾個月的時間。”


    筱塚一男堅定地道。


    “司令官閣下,那萬一——”


    山本一木沒有說出來,但筱塚一男明白他的意思。


    他微微一笑,信心十足地道:


    “花穀君的能力,我已知曉。


    雖然也算有些能力,但要力挽狂瀾,卻也做不到。


    如今我第一軍的根本問題是兵力匱乏!


    可以說從岡村將軍當初決定先發動中條山戰役,再迴頭解決土八路時,就已經預示了現在這種結果。


    中條山的支那將領衛俊如,又非酒囊飯袋之輩,一旦戰事遷延日久,土八路根本不會給花穀君緩衝的機會!


    那些土八路的高級將領,可不缺乏戰略眼光!”


    “原來如此!”


    山本一木連忙點頭。


    心中暗道:司令官閣下真是老謀深算啊!


    ……


    話說花穀純之那邊,他從陸軍醫院迴到司令部後,就開始收拾自己辦公室裏的東西,準備走人了。


    等他花了兩個小時,把東西收拾得差不多的時候,終於等到了岡村次寧的電報。


    不過他一看電報內容,卻赫然眼珠子都要掉出來。


    電報裏,岡村次寧狠狠地斥責了他一通,但卻並未同意他轉入預備役的申請。


    而是嚴令他在中條山戰役結束前,全力采取保守方案,穩守城池,一切靜待大戰結束!


    到時候,蝗軍騰出手來,會調動最少5個師團的兵力,掃蕩晉地的土八路。


    當然,對方為了增強他穩守城池的信心,也告訴了他,自己已經命令駐蒙屯駐軍方麵,派出一個騎兵聯隊前來支援他,最多半個月就能趕到。


    另外,正在向大本營方麵發報,請求從遼東軍方麵調動兩個師團過來,一方麵是可以作為中條山大戰的後援,另一方麵也是準備幫花穀純之掃蕩沿途的土八路。


    不過這兩個師團短期內肯定是來不了了,最少都要在2個月以後才能到位了。


    見岡村將軍對自己如此關愛,花穀純之頓時感動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連忙讓人給岡村將軍迴電,說自己一定不會辜負司令官閣下的期待!


    不過他在冷靜下來之後,也意識到,自己捅了這麽大的簍子,岡村將軍還沒有換掉自己,顯然也是對筱塚一男有著極大的不滿。


    忍不住在心裏冷笑道:筱塚君,你既然那麽願意待在醫院,那就繼續待著吧!


    隻要我稍有戰果,恐怕伱這個第一軍司令官的位置,就歸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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