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夏又進房間換了一條淑女裙,心情美好的她不禁的哼起了歌,這麽說來靳勵辰並沒有移情別戀,要不然也不會帶她去玩帶她去吃燭光晚餐,是自己想多了吧!


    「這個豬腦子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她忍不住自嘲了自己一下。


    再次下樓的時候靳勵辰已經坐在那了,白色襯衫復古格紋的薄西服式外套,深藍色的西褲,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在加上那英俊的五官無論從那個方向看去都是那麽的令人心動。


    秦初夏認得那是阿瑪尼的最新款,穿得比那個外國模特好看多了,特別是那大長腿,嘖嘖嘖,真讓人羨慕。


    不過她一眼就看出來那件白色襯衫是自己昨天買給他的,想不到他今天就穿上了。


    秦初夏情緒柔軟,忍著笑坐在他對麵的桌子上。


    「他們兩個呢?」從昨天晚上可是就一直沒有見到他們,不會是現在還沒迴來吧!


    靳勵辰不動聲色的給她盛了一小碗清粥,淡淡的應,「他們早就出去了,不必管他們。」


    「我是擔心心蕊。」怎麽說也是自己妹妹。


    「她是大人了,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見。」他迴了一句。


    秦初夏還是不放心的給秦心蕊去了一個電話,聽到她的聲音後她才放下心來,哈拉了兩句那邊就掛了。


    無奈的搖頭,有美男在就不要家人了,見色忘姐的死丫頭。


    兩人用完早餐就出了門,秦初夏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才發現忘了帶配飾,這身衣服如果沒有項鍊配合的話會覺得不好看,所以秦初夏轉身就又往樓上走。


    望著她窈窕的背影靳勵辰目光深邃,拿出一支煙幽幽的點上抽了起來。


    秦初夏徑直的往靳勵辰的房間走,在來的路上她把項鍊拿下來找不到地方放所以塞進他的公文包裏了。


    大方的打開他的公文包,裏麵隻有幾份整理幹淨的文件,秦初夏找到了自己要的東西,正要合上拉鏈的時候她眼尖的看到了一個紅色的小本子夾在文件中間。


    「這是什麽?」她好奇的拿了出來。


    一看,眉頭緊皺。


    是兩本暗紅色的小本子,封麵上有著三個燙金的字:離婚證。


    心髒突然一陣猛烈的疼痛,不好的預感從然而生,秦初夏的眼眶一下就濕潤了。


    這是給她準備的?


    翻開,自己的照片是那麽的刺眼,她的名字她的信息全在裏麵。


    離婚日期顯示在昨天。


    怪不得這段時間他對她這麽冷漠寡言,怪不得他不願意和自己靠近甚至還分房睡,原來,他早就有了要離婚的心思。


    可是,為什麽要瞞著他,為什麽還要把她接迴來還要帶她來這裏玩,就在一個小時前他還說帶她去約會晚上吃燭光晚餐,那麽這些都算什麽!


    為什麽他偷偷地辦了離婚證卻不告訴自己,理由都不給一個就給了她死刑。


    原來他不是厭倦她了。


    他的心裏壓根就沒有給過她位置吧!


    那麽他之前追求她,他對自己的好,每天晚上摟著她入眠,說無論如何也要和她在一起的這些事這些話,這些都算什麽?


    這半年對他來說又算什麽?


    是他讓自己平靜的心思動搖的,是她讓她愛上他的,是他給她承諾的,可是結果卻是一本冷冰冰的離婚證。


    靳勵辰,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秦初夏顫顫巍巍的把東西放好,忍著絞痛的心情下樓,每一步都是那麽沉重,看著他越來越的近的身影她心痛如割,他的淡淡微笑在她現在看來是那麽的刺眼。


    他還能笑得出來。


    她從來都不知道靳勵辰也有這麽能裝的能力。


    她想忍住情緒,可剛要開口的時候眼淚就先落了下來,白皙的臉也是蒼白一片,她蹲下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靳勵辰被她突如其來的反應嚇了一跳,急忙問怎麽了。


    秦初夏看著他心急的表情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的好,半天才吐了幾個字,「剛才太急腳扭動了。」


    靳勵辰嚴肅著一張臉抱著她就往屋裏走,他俊秀的五官淩冽深邃,他臉上的擔心表情是那麽的明顯,秦初夏內心慘白。


    好能演,如果不是自己看到了事實她一定會沉迷在他的演技中。


    「這麽大的人了還這麽毛躁。」靳勵辰把她放在沙發上。


    秦初夏勉強自己笑了笑,「不是有你照顧我嗎?」


    他無奈的撇了一下薄唇,冷瞪了她一眼,「有人照顧就可以這樣?」


    他低頭給她按摩腳踝,秦初夏的眼淚一個勁的猛掉,她想問他為什麽要這樣對她,可是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哭什麽,堅強點。」他的眼裏多得讓他心驚,無奈的掏出手帕去給她擦眼淚。


    這樣的女人讓他怎麽放心離開?


    「是你說告訴我說有你在我可以不要那麽堅強的。」一行眼淚又湧了出來,「你忘了嗎?」


    靳勵辰怔了怔,隨後淡淡一笑,若無其事的說:「我覺得你還是堅強一點的好。」


    「是嗎?」秦初夏自嘲一笑。


    之前他說他不喜歡她那麽辛苦和努力堅強,他說有他在身邊她沒必要偽裝自己,可是現在,當她依賴上他的時候他卻又告訴她讓她堅強一點。


    靳勵辰,到底你要我怎麽樣你才會滿意?


    「以後你最好別在哭,醜得要命。」他碰了碰她鼻尖,英俊的臉龐洋溢出淡淡的溫柔。


    動作還是一如既往的熟悉,他的臉色還似之前那般清冷中帶著點點溫柔,這些都是那麽的熟悉和迷人。


    這一次秦初夏開心不起來,心髒反而絞痛更深。


    無儔麵孔上的微揚,淡然無奈的淺笑,這些都是那麽溫柔。


    殘酷的溫柔。


    今天的「約會」註定泡湯了,靳勵辰小心翼翼的把她抱迴房間,真是佩了她了,走個路都能出事。


    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粗笨了,她應該像在職場裏那樣精幹聰明才對。


    「別走。」秦初夏也不知那來的蠻力一把抱住他。


    她想問他好多事,想問他為什麽不要她了,想問他自己對他來說算什麽,她還有好多問題要問。


    突如其來的抱住讓靳勵辰微愣,隨後他問,「怎麽了?」


    沒有得到她的迴答,因為她的紅唇已經把他吻住。


    她的主動來得兇猛,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唇快要被她咬出血,隨後紅唇滑下,脖頸上在到胸口在向下,靳勵辰承認自己是興奮激動的,可僅存的理智讓他不得不推開她。


    他不能這樣對她,他們的關係不允許。


    「對不起。」他說著徑直走了出去。


    秦初夏笑了,笑得眼淚直流。


    諾大的房子裏安靜沉冷得不像話,秦初夏默默地在房間收拾東西,靳勵辰在廚房裏一瓶一瓶的想把自己灌醉。


    借酒消愁愁更愁,直到他喝得迷迷糊糊了心裏的疼痛還是不少一分。


    終於從廚房裏出來,去看到那個女人提著行李箱下樓。


    他好看的眉緊鎖,她這是要去那裏!


    秦初夏沒有看他,可是他身上濃濃的酒味卻讓她心驚,他喝酒了,還是烈酒。


    離開這裏吧,她對自己說。


    「你去那!」他的腳步有些飄浮。


    秦初夏不說話,拉著行李箱就往門外走。


    胳膊被他拉住,她的視線和他淩冽的目光對上,「你要去那裏!」


    「我去那裏有你有什麽關係,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你放開!」秦初夏想甩開他的禁錮,可是他握得太緊她根本甩不開。


    離開這兩個字刺激到了他的神經,喝醉的男人力氣卻不小,加大力度緊擁住她,迷糊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哀愁,「我不允許你離開。」


    秦初夏想笑卻笑不出來。


    你都不要我了,為什麽還不許我離開?


    靳勵辰,我從來都不知道你這麽能演。


    「靳勵辰,我們分手吧!」


    她突然笑了笑,語氣雖然平靜可卻忍不住眼眶的朦朧,「不對,是離婚,我們已經結婚了,是離婚……」


    他根本就聽不到她在說什麽,低頭霸道的堵住她的唇。


    他想要她,急切的想要她。


    「嗚……」


    她的掙紮換來的卻是他越來越強烈的進攻,一如既往的霸道糾纏……


    靳勵辰幽幽醒來,強烈的酒濃味讓他直皺眉頭,他勉強自己爬起,這才發現自己身不著衣褸的睡在床上,空氣中還存留著一股淡淡的曖昧的****味道。


    他直蹙眉頭,難道他們……


    旁邊的位置空空如也。


    靳勵辰猛然心驚,他迷糊的記得她好像要離開,然後……他不顧一切的把她撲倒。


    急匆匆的穿衣下床,她的房間裏已經是空空如也,衣服化妝品都不再了,難道她走了?


    「有沒有看到秦初夏?」


    張嬸一臉迷茫,「小少奶奶怎麽了?」


    找遍了所有的房間還是沒有見到人,靳勵辰突然想到了什麽緊張的走迴自己臥室打開公文包,裏麵的東西一應俱全,隻是原本的兩本離婚證卻隻剩下他孤零零的一本。


    靳勵辰頓時無力,原來她看到了。


    怪不得她早上哭得那麽厲害,原來不是腳疼……


    她走了,什麽都不說就走了。


    不說不鬧,甚至不質問他離婚的原因就默默地把離婚證收好,收拾好東西不打一聲招唿就離開。


    明明早就做好了準備,可為什麽現在他的心還是這麽疼?


    不用找藉口解釋他應該鬆了一口氣才對,可是為什麽他卻輕鬆不起來。


    這段荒唐的婚姻在這種情況下結束了,都結束了。


    窗外陽光正艷,而他了無生氣。


    秦初夏頂著身體的不適和一雙紅腫的眼睛坐在路邊的公交站台坐位上,華市的太陽似乎比南城的更烈一些,就連空氣都是一股沉悶的熱氣。


    她心情低落得根本就不注意到旁邊人對她的竊竊私語。


    「她不是秦家大小姐秦初夏嗎?」


    「他老公長到真帥呢!」


    「這麽有錢的人居然也來做公交車。」


    「有錢人真會玩。」


    旁邊的人都對她的行為很不解。


    「秦……秦小姐嗎,車來了。」旁邊的一個男人見她走神好心的叫了她一下。


    秦初夏迴神過來,目光疑惑的看著他。


    「車來了。」男人笑著說。


    秦初夏急忙站起來,「哦哦,我沒注意到,謝謝你啊!」


    秦初夏上車,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周圍的人都在用見了明星一般的目光看著她,可是她沒有精力卻管這些,不知不覺中她又進入了走神模式。


    「是秦,秦初夏小姐嗎?」


    秦初夏被一個沙啞的聲音叫迴了神。


    「嗯我是,您是?」她好奇的看著麵前的中年男人,怎麽感覺在那裏見過麵。


    中年男人笑了笑,「我是這輛車的司機,請問您要去什麽地方呢?」


    秦初夏這才發覺自己還在車裏,車裏就隻剩下她一個乘客了,而且天色已經不知何時黑了下來。


    看了時間嚇了一跳,原來已經是晚上快七點了。


    她居然在公交車上坐了這麽久,天啊!


    「抱歉抱歉,我現在就下車。」秦初夏臉色尷尬。


    剛起身她又停了下來,「請您是水星集團的員工嗎?」


    中年男人點點頭,「對,我是。」


    開公交車的,也算是吧!


    「那麽請問您有你們老闆的電話嗎,我手機沒電了不知道您能借我用一下電話?」真是禍不單行啊,身上沒幾塊錢手機又沒電了。


    中年男人被問得一愣,「老闆的電話?」


    「蓆子澈,蓆子澈是我朋友,麻煩你幫我打個電話給他。」一個人的號碼也沒有,現在隻能求助蓆子澈了。


    中年男人差點給跪了,小姐啊,我隻是南城分部的一個小小的公交車司機,您認為我會有大總裁的電話號碼嗎?


    「我有我上司的電話,要不我打給他讓他找一找。」中年男人說著就撥了電話。


    大概過了十分鍾後秦初夏終於打通了蓆子澈的電話,電話那端的聲音安靜平和,秦初夏沒想到患難無助的最後能聯繫上的人居然會是他。


    「是我,秦初夏。」


    「我現在遇到了一點麻煩,你能過來接一下我嗎?」


    蓆子澈迅速起身開門,「我現在就來。」


    秦初夏把電話還給他後下車,靜寞的車站隻有她一個人,一人一行李,這就是她的全部。


    進靳家的時候她什麽都沒帶,出來了卻多了一箱衣服化妝品,而且全都是大名牌,這麽說她應該是賺到了呢!


    她想笑,可湧出的卻是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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