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別急,我立馬過來,對了,要叫上芳芳姐嗎?”


    “不用,就我們。”


    時間緊迫,還沒等十分鍾,林俊傑便如一陣疾風,火急火燎地趕到了公司總部。前腳剛踏入,後腳電話鈴聲便急促響起,伊平那端傳來消息,飛往查克拉的專機已然就緒,正靜候他們登機。


    張小發與林俊傑仿若離弦之箭,迅速鑽進車內,引擎轟鳴,一路風馳電掣奔向機場,片刻都不敢耽擱。


    上了專機,張小發靠窗而坐,麵色陰沉得仿若暴風雨前的鉛雲,濃鬱得化不開。


    那緊鎖的眉頭、緊攥的雙拳,無不泄露他內心洶湧的怒火。


    他怎麽都想不通,自己明明千叮萬囑,將女魃深埋於隱秘之地,裏三層外三層,用厚重石堆嚴嚴實實包裹,密不透風,恰似藏於深海秘匣的珍寶,且是從海底艱難打穿通道才安置妥當,那些人究竟是施展了什麽“神通”,竟能將她尋出、挖掘,還堂而皇之地拿去研究,簡直是視他的警告如無物!


    林俊傑坐在一旁,默不作聲,隻是靜靜陪伴。他太了解此刻張小發內心的憤怒有多灼人,仿若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滾燙岩漿在胸腹間翻湧,隨時可能洶湧而出,灼盡眼前一切。這般時候,言語太過蒼白,陪伴便是無聲的慰藉。


    經過幾個小時煎熬般的飛行,飛機終於劃破查克拉沙漠的澄澈藍天,緩緩著陸。


    艙門開啟,一股熱浪裹挾著黃沙,如饑餓的猛獸,撲麵而來,瞬間將兩人吞沒。放眼望去,無垠沙漠在烈日炙烤下,仿若一片金色的沙海,波濤起伏,望不到盡頭,可這壯麗景致此刻卻隻讓人倍感壓抑,似有無形枷鎖,沉甸甸地套在心頭。


    早有一列士兵如雕像般佇立機場,身姿筆挺,神情冷峻。見張小發二人下機,迅速上前,動作整齊劃一,護送他們前往查克拉沙漠的基地。一路上,車輛在沙地上顛簸前行,揚起的沙塵如黃龍,在車尾肆意飛舞。


    抵達基地時,廖永勝還在指揮士兵們進行那近乎徒勞的搜尋。


    見張小發走來,他上下打量一番,目光中滿是狐疑,撇了撇嘴道:“你就是他們說的城市之光?哼,怎的就是個毛頭小子模樣?就憑你,還能找到那女屍?”言語間滿是輕蔑與不信。


    張小發本就心頭火起,聞言更是怒目圓睜,毫不客氣地質問:“你是誰?”那眼神,仿若兩把利刃,直刺廖永勝。


    “我是西北防禦部,西北總指揮,廖永勝。”廖永勝昂首挺胸,報出名號,似想以身份壓人。


    “這麽說,你也是同意研究女屍的那些人之一了?”張小發咬著牙,一字一頓,每個字都裹挾著怒火,好似下一秒就要將眼前人焚燒殆盡。


    “是,我讚同了。”廖永勝坦然承認,毫無避諱。


    這話恰似火上澆油,張小發瞬間失控,仿若化作一頭狂怒的惡魔。他身形如電,一個箭步上前,大手如鉗子般死死捏住廖永勝的脖子,稍一用力,便將他高高舉過頭頂。


    這一下變故太過突然,周圍士兵們驚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迴過神來,紛紛慌亂地舉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張小發,那副官更是扯著嗓子嘶吼:“快放了司令,要不然我們開槍了!”聲音都因焦急而破了音。


    “俊傑,誰開槍,誰死。”


    張小發仿若未聞周遭混亂,語氣冰冷,透著不容置疑的決然,那聲音仿若從九幽地獄傳來,凍得人心尖打顫。


    “知道了哥!”林俊傑應了一聲,身形微微一側,擋在張小發身前,目光如隼,掃視著周圍士兵,渾身散發著肅殺之氣,似一道無形屏障,護住張小發。


    張小發麵目猙獰,雙眼仿若燃燒的炭火,死死瞪著廖永勝。


    此時的廖永勝,臉漲得紫紅,雙手拚命掰著張小發的手,雙腿在空中亂蹬,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卻怎麽也掙脫不開。


    “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很想殺了你,就因為那僅剩的一絲絲理智,我克製住了。可你清楚嗎,那女屍是我的妻子啊,是這世間最最善良的女魃!你們這群混賬,竟敢褻瀆我的魃兒,我的摯愛!”


    張小發怒吼出聲,聲若雷霆,震得周圍空氣都嗡嗡作響。言罷,他手臂猛地一甩,像丟破布袋一般,將廖永勝狠狠丟出數十米遠。廖永勝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重重摔在沙地上,揚起一片沙塵。


    幾個士兵見狀,趕忙飛奔過去,圍在廖永勝身邊。


    其餘數百名士兵卻依舊持槍對峙,隻要廖永勝一聲令下,子彈便會如暴雨般傾瀉而出。廖永勝趴在地上,猛烈咳嗽著,每一聲咳嗽都帶著沙礫,他貪婪地唿吸著炙熱空氣,試圖平複胸口翻湧的氣血。


    好一會兒,他才搖搖晃晃站起身,怒視著張小發,心中雖滿是怒火,可也聽聞過張小發的種種神勇事跡,深知此刻若衝突升級,己方怕是傷亡慘重。權衡之下,他咬咬牙,揮了揮手,示意士兵們放下槍。


    他拖著步子走到張小發身前,雖心有餘悸,卻仍強撐著氣勢,駁斥道:“荒謬,簡直荒謬至極!那是一具千年古屍,你竟說她是你的妻子?難不成你倆還結的是陰婚?”


    張小發冷眼看著他,仿若看著螻蟻,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不要再惹我,否則,我會忍不住,打死你。”


    那眼神中的寒意,仿若極地冰風,刮得廖永勝脊背發涼。廖永勝雖身居高位,平日裏頤指氣使,可此刻在張小發這噬人的目光下,竟莫名恐懼,原本到嘴邊的反駁話語,也如鯁在喉,怎麽都吐不出來。


    他心底暗自嗤笑,這女屍分明是外星生物,當屬國家所有,張小發一句“妻子”,還真當能據為己有了?


    張小發麵色如霜,繼續道:“我現在沒有時間跟你扯,立刻給我找一個人過來,隻要他在事發之前,有在查克拉這邊就行。”


    廖永勝卻梗著脖子,不為所動:“你城市之光這麽有能耐,何須我廖某人的幫助?”


    這話仿若點燃了火藥桶,張小發徹底發狂。


    “我~你~嗎~”


    他怒吼一聲,腳掌猛地一踏地麵,身形下沉,周身氣息瘋狂湧動,仿若實質化的黑色火焰,熊熊燃燒。這是他晉升六感境後期以來,首次毫無保留地全力爆發。


    刹那間,隻見他掌心光芒一閃,一股仿若毀天滅地的力量轟然從掌下湧出。


    “哢嚓”一聲,地麵仿若被一道無形巨斧劈開,劇烈震顫起來,一道道裂痕以掌擊處為中心,如蛛網般迅速蔓延。緊接著,一聲悶雷般的轟鳴響起,一股恐怖至極的衝擊波裹挾著海量沙塵,如海嘯般向四周狂暴席卷。沙塵遮天蔽日,形成一道數十米高的“沙牆”,所過之處,一切皆被吞沒。


    那數百名士兵哪見過這等陣仗,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便被衝擊波裹挾著,像風中殘葉般紛紛被掀飛。


    有的士兵在空中連翻幾個跟頭,慘叫著摔落在地;有的直接撞在基地的車輛或是建築殘骸上,發出沉悶聲響,而後癱倒不起。


    廖永勝也沒能幸免,他的身體仿若被一隻無形大手抓住,拋向高空,在半空中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恐與震驚,嘴巴大張,卻被沙塵堵得喊不出聲。


    此刻,他才真切體會到張小發的恐怖,這力量,遠超傳聞,簡直非人所能擁有,說是神隻降世也不為過!


    待塵埃落定,廖永勝的身體在數十米外才堪堪停下,又在沙地上翻滾幾圈,狼狽不堪。他掙紮著起身,抹了一把臉上的沙塵,望向依舊站在沙塵彌漫中心的張小發,心中寒意更甚。此刻的張小發,仿若一尊不可侵犯的戰神,周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勢,眼神冰冷得仿若能凍死人。


    廖永勝咽了咽口水,深知再激怒眼前這人,後果不堪設想。


    他努力鎮定下來,心中竟也開始有些相信那女屍是張小發妻子的荒誕說法了,畢竟,若非如此,怎會引發這般狂怒?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立刻,馬上。”


    張小發再次開口,聲音雖依舊冰冷,卻透著不容違抗的威嚴,在空曠沙漠中迴蕩,仿若一道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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