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清在棋盤上還是被容詡殺了個片甲不留。


    他倒也灑脫,直接丟了旗子,對容詡道:


    “王爺下午迴去載我一程唄?”


    “二皇子這是又缺錢了?”


    容詡慢條斯理地將棋子收迴盒子裏。


    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這人嗎?


    這人一出生就身子孱弱,大昌帝將他送寺廟裏去養著,沒想到老住持竟說這人有慧根,與佛有緣。


    大昌帝沒信,然後又過十多年,就親眼看著這兒子大逆不道地剃頭出家當和尚了……


    這也就算了,關鍵他這和尚是當了,但又沒完全當。


    除開天天將佛法,佛曰,我佛慈悲放嘴邊,看起來像那麽迴事外,做的事和和尚是一點不沾邊。


    你見過哪個和尚天天飲酒吃肉,在外麵不是化緣風餐露宿,而是住店好吃好喝?


    又見過哪個和尚一沒錢了就到俗家父親麵前討要銀子,還美其名曰“捐點兒”。


    更無語的是這和尚要麽不開口,開口必氣人。


    反正見明月乍一看到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二哥時,是真的差點把手裏的撥浪鼓丟出去了。


    “哎呀,明月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賢淑。


    貧僧在外麵這麽多年,就沒見過比你還要淑女的姑娘了。”


    見明月:……誰把這個狗不理的東西弄迴來了?


    見明月的兒子,段長風還在瞅娘親手裏的撥浪鼓,眼見著本來近在咫尺的鼓突然跑遠,大眼睛一眨巴,小嘴巴一癟就哭了出來。


    “哎呦,這可太安靜,太安靜了!和明月你一樣安靜,難怪都說兒子肖母。”


    “滾!”見明月氣的拿撥浪鼓砸人,這下小長風哭的更驚天動地了。


    剛下朝的段輕塵聞聲趕來,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抱起搖床裏的兒子哄起來:


    “乖,長風乖。看爹爹給你買了什麽。”


    段輕塵從衣兜裏掏出從路上買的一對草編蚱蜢在小長風麵前搖啊搖,小孩子烏溜溜的眼睛跟著轉啊轉,很快就不哭了,還清脆地笑起來。


    見明月長出了口氣,在他們家,段輕塵比她更會哄孩子。


    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明明這當爹的陪孩子時間短多了,小娃娃偏偏更黏他,更喜歡他。


    一瞧見他進屋,就開心地直叫。


    不過她也聽嬤嬤們說了,孩子小時候都這樣,更喜歡爹一點,長大了就願意親近當娘的。


    用靈靈的話說“等孩子長大,聽懂人話了,就會被當爹的一開口那一通爹味說教熏的遠遠兒的。


    然後就能體會到娘這麽多年的不容易和貼心了。”


    見明月不理解,但她還是很期待以後她兒子變成她身後的跟屁蟲的。


    至於什麽媽寶男不媽寶男的,他們古代人沒這概念……


    “這位是?”段輕塵看向凡清的眼神不太溫和。


    凡清笑道:


    “這位就是段大人吧?你眼光真好,我就沒見過你比你眼光更好的男人了。合該你過好日子。”m.gonЪ.oΓg


    段輕塵:我怎麽聽著手癢癢呢?


    見明月氣哼哼地跟段輕塵介紹了一下凡清。


    段輕塵愣了下,倒也還記得做臣子的規矩,剛要行禮,手臂就被托住了。


    凡清:“說了多少遍,貧僧是凡清,不是什麽二皇子。”


    “你到底是來幹嘛的?”見明月想攆人了。


    “瞧你說的,我不是特意過來送你孩子個見麵禮嗎?”


    凡清拿出串檀木佛珠,放到長風眼前,珠串晃悠悠,小寶寶的視線也立馬跟了過去。


    見明月:“這東西開過光了嗎?”


    凡清:“這東西在我身上,我日日念誦佛經。


    這難道不比用什麽雨水茶水給它浸泡,再用茶油點睛來的講究?”


    見明月一想也是這麽個道理:“算你還有點良心。”


    凡清微微一笑:


    “那當然。對了,這佛珠是僅此一串的,我戴這麽久也有感情。


    這突然送出去我還有些舍不得,到時候還要買新的木料子去慢慢磨,又得費許多功夫。


    我有那個時間都能化好多齋了,明月你說我多不容易啊……”


    凡清話沒說完,兩大錠金子就朝他臉飛了過來,凡清伸手接住,笑的更真誠了:


    “多謝施主。那貧僧就不打擾你們了。”


    “滾!拿著銀子滾出我的世界!”見明月這下真毫不猶豫趕客了。


    段輕塵將凡清送到府門外,凡清瞧著他:


    “別的不說,你確實有些眼光。雖說換了個人,可誰又能說不算是好事呢?”


    段輕塵不解地看著凡清,凡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明月那孩子是被寵大的,看著精明,實則天真又馬虎,但那也是她的優點。


    你可要好好護好她,別讓她失了這份童真之心。”


    “那是自然。”


    “對了,施主能借貧僧馬車一用嗎?這裏離三皇子,啊不,太子府有些遠了,貧僧身子弱走過去怕是支撐不住。”


    “……好。”段輕塵在心裏替太子點了根蠟。


    見尚司見到凡清的時候確實震驚,且他心裏難免有些小猜疑。


    畢竟這是他的皇兄,比他年紀大,當初其母妃家族勢力也算強盛。


    如今雖不比以往,但誰知他迴來會不會吊起某些人的狼子野心……


    “哎呀,尚司你如今可真勤奮上進,大昌有你是大昌之幸啊!貧僧就沒見過比你更上進的人了!”


    見尚司:?


    好嘛!


    這人一開口……


    見尚司突然想起過去大臣們偶爾提起過這位皇兄,當時一個個頭搖的像狗甩水一樣。


    他和凡清交集不多,因為凡清每次迴京,他都不湊巧有各種事要在外處理。


    所以真就不太了解他。


    這一開口,見尚司終於明白那些人為什麽會是一副吃了屎的樣子。


    這時候薑南剛好過來給見尚司送補湯。


    凡清一見她:


    “這位就是太子妃吧!眼光真好,我可沒有見過比你眼光更好的女子了!居然能挑中尚司,眼光可真毒辣啊!”


    薑南:?


    見尚司:?


    段輕塵:啊切!


    凡清可不覺得他說的有什麽問題。


    畢竟他這話有個前綴條件“女子中眼光最好的”,這不是和段輕塵那個不衝突嘛!


    都有,這種好名頭他們都有!


    “來,這是貧僧給太子妃腹中孩兒的禮物,這串佛珠可是獨一份兒的……”


    此時的白靈看著珠珠手腕上纏了好幾圈,還有小麒麟拿在手裏甩來甩去的佛珠,額角滑落一排黑線。


    珠珠倒還好,這男孩長大了要是手裏還盤著個這玩意,總讓她想起總裁文裏萬年盤著串檀木手串的霸總……


    呃,逼格拉滿?


    12138【有沒有一種可能,你男人也玩這個?】


    白靈【……大意了。】


    ……


    見尚司這會兒已經把凡清扯進宮了。


    沒辦法,再不把這人打發走,他就要被氣死了。


    他在那批折子,這人在旁邊瞅一眼來了句:


    “哎呦,尚司你這話迴的太委婉了,沒見過你這麽會說話的,簡直是以理服人的典範啊!”


    嗯,見尚司當時在折子上批的是“寫的什麽狗屁,再給自己的錯誤找借口你就可以摘下帽子撞牆了!”


    中午他在那吃飯,這人:


    “這夥食可太簡樸了,比貧僧在外麵吃的還要樸實無華,貧僧可要多學習學習太子的勤儉節約。”


    嗯,他那桌三個人四個涼菜八個熱菜……


    現在見尚司已經不怕這人給自己帶來威脅了。


    大臣們要是寧願站這個萬人嫌都不選自己,那他可真要反思一下自己了!


    就這樣,馬車上凡清還不消停:


    “哎!尚司啊!我以前聽人說,你不是喜歡那個宋姑娘喜歡的要死要活,癡情一片,非她不可嗎?怎麽沒娶她呢?你這可太深情,太負責任了……”


    見尚司:“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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