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坐在屏風後麵的老人們聽見這個聲音,心裏一緊,心態不好的額頭甚至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該死的,這個煞神怎麽偏偏今天來了?


    皮鞋敲擊地板的聲音在空曠陰暗的走廊裏迴響,瞳生穿著白色襯衫,外麵搭配著看起來質感極好的淺灰色馬甲,深灰色的西裝褲襯得他雙腿修長,高高豎起來的頭發加上帶著銀絲邊眼鏡毫無表情的清冷麵容,整個人看起來冷漠又矜貴。


    他真是難得穿的這麽正式來參加這種無聊的會議。


    侍者恭敬的拉開一扇推拉門,入目是極為舒適的沙發椅和已經放好了點心和好茶的茶桌,沙發椅和茶桌外圍著一圈屏風,桌子上放著一盞油燈,冒著幽幽的光。


    瞳生坐下之後揮了揮手,侍從輕輕拉上推拉門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你遲到了,黑木家主。”瞳生左邊的屏風傳來了蒼老嘶啞的聲音,瞳生無所謂的從桌子上撚起一個點心咬了一小口。


    味道還不錯,傑應該喜歡吃,走的時候給傑打包點。


    瞳生滿意地眯了眯眼,說實話,對他來說,每次來這邊跟吃下午茶一樣,就是氛圍不太好,陰沉沉的,還有些討人厭的蒼蠅。


    “黑木家主,未免有些太沒有教養,目中無人了些。”旁邊禪院家的長老今天是代替另一個長老來的,他是第一次參加,知道瞳生一向不把人放在眼裏,但是他可是禦三家,這樣未免有些太沒有禮數了。


    這讓他忍不住拿出長輩的架子和傲慢來教育這個年輕的家主。


    “我們在座的各位可算得上是你的長輩,作為小輩就應該恭敬一些!”


    這誰啊,怎麽這麽虎,說歸說,你帶上我們幹嘛??!其他的高層心裏一個突突,恨不得把他的嘴給捂上。


    “怎麽,難道還讓我給您上個茶,敬個香?”瞳生嗤笑了一聲。


    “這是你身為小輩的禮數!”禪院家的長老拍了拍桌子。


    “哦?”瞳生雙腿交疊翹起二郎腿,一隻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拿起一個糕點,似乎是在欣賞一樣放在燈光下翻轉著看,他嗤笑漫不經心地開口“閣下還配不上讓我來為您表現出我的個人教養。”


    “你……唔!”禪院家的長老剛想接著說什麽但是一個不知道從哪飛過來的糕點堵住了他的嘴,力道極大的紮進了他的喉嚨裏,連帶著喉嚨也冒出了血。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嗬……嗬……”禪院長老捂住自己的喉嚨,瘋狂咳嗽。


    “如果說的話,請讓禪院家主來找我。”瞳生手上的糕點已經不見了,他動作優雅的拿起早已經疊在旁邊的帕子擦了擦手,接著頗有些嫌棄的扔到了桌上。


    他輕微的皺了皺眉,似乎是覺得這個咳嗽聲不是很好聽“真吵。”


    “咳,這次的會議主要是講一下乙骨憂太的問題。”五條家的長老因為得過五條悟的授意,所以開口打圓場。


    “不過就是一個沾了點麻煩事的小孩子,用得著大動幹戈的開個會議?”瞳生似乎也沒了吃茶點的心情,他抱著胳膊語氣平淡地開口“你們真是越活越迴去了。”


    “話可不能這麽說,”加茂家那邊的位置發出了幽幽地聲音“畢竟那可是特級咒靈呢。”


    立刻就有人跟著附和“黑木家主,雖說平常的事情你可以拿些主意,但是這件事太過於嚴重,所以一定要死刑。”


    “對啊,這可是為了咒術界的和平!說不定那個咒靈什麽時候暴走呢?”


    “就是就是,我們平常因為你小樂意讓著你,但是這件事情不行!”


    “就是啊,黑木家主你應當以大局為重!”


    有幾個沒開口的是昨天被五條悟找上門做客的。


    在這跟他道德綁架呢??


    瞳生用舌頭頂了頂腮幫。


    死羂索,拉的人還不少。


    “怕死就直說,用不著把你們的說辭變得這麽高大上的讓人惡心,”瞳生冷笑著撕破他們虛偽的麵具“要真的是為咒術界好,我個人建議你們全部都自裁算了,畢竟你們一不出任務,二不做什麽貢獻,留著你們幹嘛?”


    “你!”


    “我我我,我怎麽了我?”瞳生翻了個白眼“無所謂啊,我大不了結束之後和我愛人去你們家挨個坐坐,說不定各位大人就改變主意了呢。”


    “就你們這點陰溝裏的伎倆和老鼠一樣的膽子,還想著咒術界和平呢。喲~真棒啊~我是不是還得給你們頒個獎呢?”瞳生陰陽怪氣的一陣輸出。


    “一群在家裏蹲隻知道耍陰招的廢物,抱著自己剩下那點日子好好活不行嗎?非得找死。”


    屏風後麵的幾個老頭子氣的胡子都要翹起來了,但是也沒敢再說話,場麵一片寂靜。


    羂索看到這個場麵,暗罵了一句廢物,這就不敢了,但是自己也穩如泰山的沒再說話。


    畢竟黑木瞳生和五條悟兩個第一次一起來開會的時候直接血洗了當時在場的一大半高層,夏油傑來接他們之後又拿咒靈把剩下的人用咒靈折磨的自殺了。


    雖然這件事情最後處理的很幹淨,沒有什麽直接證據證明是他們殺的,但知道這件事情的都心知肚明。


    羂索低垂著眉眼,看不清神色,他轉著手上的戒指,看來乙骨憂太的死刑肯定是判不下來了。


    嘖,漏瑚和花禦當初被夏油傑給收了,要不然他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畏手畏腳。羂索抬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摩挲著杯壁,眉頭緊皺著,但是不知道又想到了誰,眉頭又慢慢的舒展開了。


    夏油傑在根本沒有按照他當初設想好的方向走,所以他的身體他現在根本沒有可能拿到。


    但是沒事,隻要他醒了,應該還是有些希望……


    “我這兩年心態平和了點,你們是不是就覺得可以上天了?我給你們臉了?”瞳生的話打斷了他的思路。


    瞳生動作隨意的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聲音淡淡地做了個收尾“不想迴憶以前血濺會議堂的,接著說。”


    五條家來的人覺得自家家主說的挺對,來這看戲就行,黑木家主這張嘴一開口根本不需要他幫忙。


    嘴跟抹了毒藥一樣。


    他是五條悟在一個長老“去世”之後,親手從下麵提拔上來的,算得上對五條悟忠心耿耿。


    “五條長老怎麽想,”羂索想把五條家拉下水。


    “我坐著想。”五條家直接裝傻表示婉拒了哈,自家家主和黑木家主關係太好。


    “?”羂索有想過可能是說什麽廢話,但是也沒想到他會這麽答。


    “行了,不過就是一個想要保護自己的小孩子,哪來的什麽罪?”黑木瞳生點了點太陽穴,似乎是有些不耐煩再扯下去“大不了讓乙骨憂太進東京高專,反正傑和悟都在,你們就別瞎操什麽心了。”


    “什麽死刑不死刑的,小孩子死什麽死,再說小心糟老頭子們自己折了壽。”瞳生伸了個懶腰站起來“就這樣,散了吧。”


    語氣那叫一個不情願,好像讓乙骨憂太進高專做了多大的讓步一樣,五條家的人要不是早就知道他們有這個打算,而且已經先下手為強實施了,都要被他這演技給唬住。


    瞳生離開之後五條家的人也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後就離開了。


    慢慢的,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很快又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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