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扮？
洛長青著實感到為難。
告訴白慕辰實情，的確殘忍。
可若欺騙白慕辰，又何嚐不是一種殘忍？
月兒傳音道：“我最了解小十二，他脾氣倔強的很！”
“你如果讓他知道，你不是他師尊，他真會繼續等下去的！”
“你真忍心，讓他再等無數歲月？”
“可你現在看看，小十二的殘魂已經非常虛弱了，他為什麽沉睡你應該能略知一二吧！”
洛長青繼續沉默。
的確，白慕辰的殘魂很弱很弱了，等到他神魂熄滅那一天，連轉世都沒機會了。
“好！”洛長青咬了咬牙，傳音道：“這個忙，我幫了！”
月兒忙傳音，道：“我主人生前，喜歡把小十二稱作‘小白’。”
“這是主人，對小十二專屬的昵稱，隻有主人才會這麽喊他，你千萬別露餡了。”
“還有，千萬不能哭！”
洛長青心下了然，他對著那跪在地上的白慕辰，張了張口，“小白，起來吧。”
小白二字出口，令那白慕辰更是哽咽難言。
簡簡單單一個昵稱，喚醒了他太多太多美好的記憶。
洛長青，在心裏仔細斟酌了一下用詞，道：“小白，這麽多年，辛苦你了。”
“徒兒不苦！”白慕辰興奮道：“等您多久都不苦！”
洛長青搖頭，“為師很心疼你，你該去輪迴轉世了。”
這句心疼，並非撒謊。
白慕辰聞言，頓時慌亂起來，“徒兒不去！徒兒哪都不去！”
“徒兒要守著您！”
洛長青道：“你的神魂……太虛弱了。”
白慕辰假裝像沒聽見一樣，哀求道：“師尊，徒兒附身在您送徒兒的魔戒裏，帶走徒兒吧。”
“小白……”
“師尊，徒兒已經想計劃好了，今後就陪在師尊身邊，輔佐您……”
“小白……”
白慕辰，忽然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起來，他抓著洛長青的袖子，“徒兒不走！”
“徒兒寧可魂飛湮滅，也不想再次離開師尊了。”
“徒兒怕轉世之後，會忘了您，會忘記您對徒兒曾經的種種愛戴，忘記您的恩情。”
洛長青眼眶紅了，嘶啞著嗓音，“你可真夠倔的。”
“師尊，徒兒求您了，把徒兒帶走吧！”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讓徒兒在最後的時光裏，為您盡孝吧。”
洛長青急忙抬頭望天，深深吸了一口氣，把眼淚圈在眼眶裏。
月兒早在一旁，哭的泣不成聲。
玄麟也默默低著頭，一語不發。
洛長青知道，得想個辦法勸動白慕辰才行。
如果他真的神魂熄滅，那可就真是永遠見不到，他真正心心念念的師尊了。
“小白，師尊向你保證，若你轉世後忘記了為師，為師也會找到你，收你為徒。”
“真的？”白慕辰急忙抬起淚眼朦朧的臉。
撒這種謊，可太令洛長青感到煎熬了，他數次張口，才艱難地點了點頭，“真的。”
“您不騙徒兒？”
“你我師徒一場，為師怎舍得騙你。”
“去吧小白，等你來世，你我再續師徒情緣。”
月兒也急忙幫腔，“對啊傻小子，你看我和玄麟，不也被主人複活，又跟著主人了嗎。”
玄麟默默點頭，“慕辰，去吧。”
白慕辰擦了擦眼淚，喜道：“那好，哈，那好！”
“徒兒這就……”
嗡嗡！
話音未落，金殿內，忽然有著滾滾魂力，從金殿深處席卷而來。
那些強大的魂力，凝聚成一條條殘酷的鉤鎖，將白慕辰的殘魂纏繞、捆綁起來！
那些魂力鉤鎖，甚至兇殘刺穿了白慕辰的四肢、軀幹、脖頸！
這一幕，慘絕人寰！
“這是什麽？”月兒盯著那些魂力鉤鎖，大怒！
洛長青更是心頭一凜，怒從心中起！
那麽可憐的白慕辰，居然被人設下了……
“往生，縛魂絕陣！”
“這是一種，由強大魂力構成的縛魂陣法，被囚禁在內的魂魄，將不得超生！”
“哪怕動了重生的念頭，都會被魂力鉤鎖殘酷鎮壓！”
白慕辰忍耐著穿魂的劇痛，慘笑道：“一千萬年太久了，久到徒兒都忘了……被敵人以魂力，鎮壓在此。”
洛長青星眸冰寒，咬牙切齒道：“找魂力源頭！”
他化作一道流光，瞬間衝進了金殿深處。
在一座巨大開闊的內殿當中，終於找到了那些魂力的源泉。
乃是，二十一尊，貼牆排列的魔像！
每一尊魔像，都麵目可憎，自魔像眉心處射出一道魂力鉤鎖。
內殿中，充斥著令人膽寒的魔息，空氣中竟有著若有若無的慘叫，仿佛從九幽地獄中傳出一般。
令人不寒而栗！
洛長青打量那二十一尊魔像，劍眉緊鎖，低聲道：“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你們與魔族之間，怎有如此深仇大恨？”
白慕辰神格破碎，肉身被打散，連神魂都不被放過！
月兒和玄麟對視一眼，雖也怒火中燒，但目光中都透露著淡淡的茫然。
他倆，都有著相同的遭遇。
複活之後，記憶有所缺損。
“出去問問！”
洛長青又返迴外殿，找到被鎖住，無法動彈的白慕辰。
月兒怒的雙目通紅，“小十二，大戰，究竟是怎樣一個前因後果？”
洛長青對大戰，早有耳聞，但隻知大概框架。
可許多具體的細節，卻並不存在於傳說當中。
經過白慕辰的一番介紹，這才補全了對大戰的空缺。
一段蕩氣迴腸、曲折離奇的仇恨，終於被揭開了麵紗。
原來，白慕辰的師尊，月兒他們的主人，竟是萬域之主！
萬域的概念，包括人間界、仙界、神界、與魔界在內。
可以說，萬域代表的，就像是洛長青那華夏家鄉的“全宇宙”概念。
所謂萬域之主，同時身兼九天神主、與九幽魔主於一身，乃是神界和魔界最頂級的存在。
萬域之主旗下，有著九天神域最強的“九大至尊神帝”，與九幽魔域最強的“九大至尊魔帝”。
一千三百萬年前，一股神秘莫測的力量，忽然從萬域之外，攻打萬域。
這個時候，萬域之主方才得知，原來“萬域”之外，還有更高“維度”的存在！
簡而言之，萬域之主率眾，抵抗“域外之敵”入侵，展開了無比慘烈的上百次大戰，更是持續了將近三百萬年之久。
萬域之外的強者，實力強悍到無法想象，但“它們”想要突破“道域結界”，也並不容易。
道域結界，可以看作是一條，將萬域和“萬域之外”隔開的“界牆”。
而與“域外”強者之戰，慘烈程度難以想象。
最後一次大戰中，萬域之主以獻祭自我的方式，將“道域結界”封固補全，並隕落。
也令域外之敵的入侵計劃，宣告破滅。
也是在那場戰鬥中，萬域之主的六大至尊神獸，與六大至尊魔獸，同樣戰死隕落。
但此後，萬域世界並未迎來和平。
萬域之主隕落後，諸神狼子野心，忽然反叛，欲爭萬域至高之位！
但第一個要解決的問題，便是萬域之主“轉世”，卷土重來的可能性。
諸神抵達人間界，天罰大陸，尋找萬域之主的轉世身，並為以逸待勞，要將整個天罰大陸所有生靈，一舉毀滅。
萬域之主幸存下來的妻子，與十二弟子，率領萬魔紛紛參戰，與諸神展開交鋒。
而這一場戰爭，便是一千萬年前的，大戰。
“等等！”月兒驚道：“小十二，你會不會是死的太久，記憶出現偏差了？”
“要毀滅天罰大陸的不是魔族麽？怎麽在你嘴裏，反而變成諸神要毀滅人間界了？”
洛長青也皺起了眉頭，白慕辰所說，和他聽到的大戰版本，截然相反！
可聯想到，之前在幾個聖地發現的種種跡象，似乎真有這種可能！
白慕辰，堅定道：“不！從一開始，就是神族反叛！”
“你們所聽說的故事，一定是被諸神篡改了！”
這個秘密的揭曉，衝擊力太大了！
月兒震怒，“主母呢？和你的其他師兄弟呢？”
白慕辰搖了搖頭，娓娓道來。
白慕辰，是死的比較早的一批。
他隕落時，大戰還未結束。
他隻記得，他臨死之前，萬域之主的妻子，也便是白慕辰的師母，曾提出過一個計劃。
若戰況對魔族不利，當師母未來即將隕落之際，師母會將“神格”打碎，融入萬域之主生前的十柄神主劍內，以供魔族翻盤。
“之後的戰況，我不知曉。”
“但當我的神魂蘇醒在金殿中時，發現古巫神主劍已在身邊，大戰也結束了。”
“料想，師母應該是隕落了，並執行了她生前那偉大無私的計劃。”
“其他十一位師兄不見蹤影，想必也慘遭不測了。”
金殿內，沉默了。
隻有輕微的抽噎聲，陣陣響起。
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真當聽到主母，和其他弟子都隕落的確切消息時，仍是難以接受。
洛長青深吸了一口氣，“小白，為師能讓你脫困。”
洛長青邁著沉重步伐，進入了內殿。
下一瞬。
他手撫魔戒，將魔戒內蘊含的所有心魔煞氣，毫無保留，全部釋放出來！
頓時，內殿二十一尊魔像，被那海潮一般澎湃激蕩的心魔煞氣，瘋狂席卷吞噬！
哢哢！
哢哢！
二十一尊魔像，先是崩開一道道裂紋。
緊跟著，所有魔像，外皮脫落！
可！
裏麵裸露出來的，居然是……二十一尊神像！
旋即！
轟轟轟！
所有神像內，蘊含的恐怖魂力，被心魔煞氣吞噬，湮滅！
而月兒、玄麟，望著那二十一尊神像，卻震怒了！
月兒怒道：“果然是神族幹的！原來一直都是他們殺了主母，和主人的弟子們！”
“看來，咱們一直都被蒙蔽了！”
三者，懷揣著沉重心事，迴到外殿。
此時，白慕辰也終於脫困。
他向著洛長青淩空跪拜，哽咽道：“許久許久以前，您撿了徒兒，將徒兒視如己出。”
“此恩難忘，徒兒來世再報答您。”
“您一定要記得，把徒兒的轉世身找到啊。”
“師尊，徒兒去了。”
洛長青嘶啞著嗓音，“小白，珍重！”
白慕辰抬頭，向洛長青展露了一個最燦爛的笑容，笑中含淚。
他那殘破的神魂魂軀，漸漸消散在了虛空當中。
“十二！再見！”月兒失聲痛哭。
“慕辰。”玄麟深吸一口氣，含著淚道：“一路保重！”
金殿內，恢複了冷清。
月兒哽咽著，“洛小子，謝謝你，讓小十二能安心的上路。”
“對不起了，讓你對他撒了那樣一個大謊，說來世去找他，你心裏負擔一定很大吧。”
洛長青沉默良久，道：“如果，我是說如果。”
“如果我將來，能把你們主人複活，讓他與轉世的小十二再相逢的話……”
“應該不算是對他撒謊吧。”
月兒猛抬頭，雙眼放光，“對啊！”
“我怎麽沒想到呢！”
她一把揪住洛長青袖子，“隻要你將來，能達到我主人那般成就，你一定可以！”
洛長青著實感到為難。
告訴白慕辰實情，的確殘忍。
可若欺騙白慕辰，又何嚐不是一種殘忍？
月兒傳音道：“我最了解小十二，他脾氣倔強的很！”
“你如果讓他知道，你不是他師尊，他真會繼續等下去的！”
“你真忍心，讓他再等無數歲月？”
“可你現在看看，小十二的殘魂已經非常虛弱了，他為什麽沉睡你應該能略知一二吧！”
洛長青繼續沉默。
的確，白慕辰的殘魂很弱很弱了，等到他神魂熄滅那一天，連轉世都沒機會了。
“好！”洛長青咬了咬牙，傳音道：“這個忙，我幫了！”
月兒忙傳音，道：“我主人生前，喜歡把小十二稱作‘小白’。”
“這是主人，對小十二專屬的昵稱，隻有主人才會這麽喊他，你千萬別露餡了。”
“還有，千萬不能哭！”
洛長青心下了然，他對著那跪在地上的白慕辰，張了張口，“小白，起來吧。”
小白二字出口，令那白慕辰更是哽咽難言。
簡簡單單一個昵稱，喚醒了他太多太多美好的記憶。
洛長青，在心裏仔細斟酌了一下用詞，道：“小白，這麽多年，辛苦你了。”
“徒兒不苦！”白慕辰興奮道：“等您多久都不苦！”
洛長青搖頭，“為師很心疼你，你該去輪迴轉世了。”
這句心疼，並非撒謊。
白慕辰聞言，頓時慌亂起來，“徒兒不去！徒兒哪都不去！”
“徒兒要守著您！”
洛長青道：“你的神魂……太虛弱了。”
白慕辰假裝像沒聽見一樣，哀求道：“師尊，徒兒附身在您送徒兒的魔戒裏，帶走徒兒吧。”
“小白……”
“師尊，徒兒已經想計劃好了，今後就陪在師尊身邊，輔佐您……”
“小白……”
白慕辰，忽然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起來，他抓著洛長青的袖子，“徒兒不走！”
“徒兒寧可魂飛湮滅，也不想再次離開師尊了。”
“徒兒怕轉世之後，會忘了您，會忘記您對徒兒曾經的種種愛戴，忘記您的恩情。”
洛長青眼眶紅了，嘶啞著嗓音，“你可真夠倔的。”
“師尊，徒兒求您了，把徒兒帶走吧！”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讓徒兒在最後的時光裏，為您盡孝吧。”
洛長青急忙抬頭望天，深深吸了一口氣，把眼淚圈在眼眶裏。
月兒早在一旁，哭的泣不成聲。
玄麟也默默低著頭，一語不發。
洛長青知道，得想個辦法勸動白慕辰才行。
如果他真的神魂熄滅，那可就真是永遠見不到，他真正心心念念的師尊了。
“小白，師尊向你保證，若你轉世後忘記了為師，為師也會找到你，收你為徒。”
“真的？”白慕辰急忙抬起淚眼朦朧的臉。
撒這種謊，可太令洛長青感到煎熬了，他數次張口，才艱難地點了點頭，“真的。”
“您不騙徒兒？”
“你我師徒一場，為師怎舍得騙你。”
“去吧小白，等你來世，你我再續師徒情緣。”
月兒也急忙幫腔，“對啊傻小子，你看我和玄麟，不也被主人複活，又跟著主人了嗎。”
玄麟默默點頭，“慕辰，去吧。”
白慕辰擦了擦眼淚，喜道：“那好，哈，那好！”
“徒兒這就……”
嗡嗡！
話音未落，金殿內，忽然有著滾滾魂力，從金殿深處席卷而來。
那些強大的魂力，凝聚成一條條殘酷的鉤鎖，將白慕辰的殘魂纏繞、捆綁起來！
那些魂力鉤鎖，甚至兇殘刺穿了白慕辰的四肢、軀幹、脖頸！
這一幕，慘絕人寰！
“這是什麽？”月兒盯著那些魂力鉤鎖，大怒！
洛長青更是心頭一凜，怒從心中起！
那麽可憐的白慕辰，居然被人設下了……
“往生，縛魂絕陣！”
“這是一種，由強大魂力構成的縛魂陣法，被囚禁在內的魂魄，將不得超生！”
“哪怕動了重生的念頭，都會被魂力鉤鎖殘酷鎮壓！”
白慕辰忍耐著穿魂的劇痛，慘笑道：“一千萬年太久了，久到徒兒都忘了……被敵人以魂力，鎮壓在此。”
洛長青星眸冰寒，咬牙切齒道：“找魂力源頭！”
他化作一道流光，瞬間衝進了金殿深處。
在一座巨大開闊的內殿當中，終於找到了那些魂力的源泉。
乃是，二十一尊，貼牆排列的魔像！
每一尊魔像，都麵目可憎，自魔像眉心處射出一道魂力鉤鎖。
內殿中，充斥著令人膽寒的魔息，空氣中竟有著若有若無的慘叫，仿佛從九幽地獄中傳出一般。
令人不寒而栗！
洛長青打量那二十一尊魔像，劍眉緊鎖，低聲道：“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你們與魔族之間，怎有如此深仇大恨？”
白慕辰神格破碎，肉身被打散，連神魂都不被放過！
月兒和玄麟對視一眼，雖也怒火中燒，但目光中都透露著淡淡的茫然。
他倆，都有著相同的遭遇。
複活之後，記憶有所缺損。
“出去問問！”
洛長青又返迴外殿，找到被鎖住，無法動彈的白慕辰。
月兒怒的雙目通紅，“小十二，大戰，究竟是怎樣一個前因後果？”
洛長青對大戰，早有耳聞，但隻知大概框架。
可許多具體的細節，卻並不存在於傳說當中。
經過白慕辰的一番介紹，這才補全了對大戰的空缺。
一段蕩氣迴腸、曲折離奇的仇恨，終於被揭開了麵紗。
原來，白慕辰的師尊，月兒他們的主人，竟是萬域之主！
萬域的概念，包括人間界、仙界、神界、與魔界在內。
可以說，萬域代表的，就像是洛長青那華夏家鄉的“全宇宙”概念。
所謂萬域之主，同時身兼九天神主、與九幽魔主於一身，乃是神界和魔界最頂級的存在。
萬域之主旗下，有著九天神域最強的“九大至尊神帝”，與九幽魔域最強的“九大至尊魔帝”。
一千三百萬年前，一股神秘莫測的力量，忽然從萬域之外，攻打萬域。
這個時候，萬域之主方才得知，原來“萬域”之外，還有更高“維度”的存在！
簡而言之，萬域之主率眾，抵抗“域外之敵”入侵，展開了無比慘烈的上百次大戰，更是持續了將近三百萬年之久。
萬域之外的強者，實力強悍到無法想象，但“它們”想要突破“道域結界”，也並不容易。
道域結界，可以看作是一條，將萬域和“萬域之外”隔開的“界牆”。
而與“域外”強者之戰，慘烈程度難以想象。
最後一次大戰中，萬域之主以獻祭自我的方式，將“道域結界”封固補全，並隕落。
也令域外之敵的入侵計劃，宣告破滅。
也是在那場戰鬥中，萬域之主的六大至尊神獸，與六大至尊魔獸，同樣戰死隕落。
但此後，萬域世界並未迎來和平。
萬域之主隕落後，諸神狼子野心，忽然反叛，欲爭萬域至高之位！
但第一個要解決的問題，便是萬域之主“轉世”，卷土重來的可能性。
諸神抵達人間界，天罰大陸，尋找萬域之主的轉世身，並為以逸待勞，要將整個天罰大陸所有生靈，一舉毀滅。
萬域之主幸存下來的妻子，與十二弟子，率領萬魔紛紛參戰，與諸神展開交鋒。
而這一場戰爭，便是一千萬年前的，大戰。
“等等！”月兒驚道：“小十二，你會不會是死的太久，記憶出現偏差了？”
“要毀滅天罰大陸的不是魔族麽？怎麽在你嘴裏，反而變成諸神要毀滅人間界了？”
洛長青也皺起了眉頭，白慕辰所說，和他聽到的大戰版本，截然相反！
可聯想到，之前在幾個聖地發現的種種跡象，似乎真有這種可能！
白慕辰，堅定道：“不！從一開始，就是神族反叛！”
“你們所聽說的故事，一定是被諸神篡改了！”
這個秘密的揭曉，衝擊力太大了！
月兒震怒，“主母呢？和你的其他師兄弟呢？”
白慕辰搖了搖頭，娓娓道來。
白慕辰，是死的比較早的一批。
他隕落時，大戰還未結束。
他隻記得，他臨死之前，萬域之主的妻子，也便是白慕辰的師母，曾提出過一個計劃。
若戰況對魔族不利，當師母未來即將隕落之際，師母會將“神格”打碎，融入萬域之主生前的十柄神主劍內，以供魔族翻盤。
“之後的戰況，我不知曉。”
“但當我的神魂蘇醒在金殿中時，發現古巫神主劍已在身邊，大戰也結束了。”
“料想，師母應該是隕落了，並執行了她生前那偉大無私的計劃。”
“其他十一位師兄不見蹤影，想必也慘遭不測了。”
金殿內，沉默了。
隻有輕微的抽噎聲，陣陣響起。
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真當聽到主母，和其他弟子都隕落的確切消息時，仍是難以接受。
洛長青深吸了一口氣，“小白，為師能讓你脫困。”
洛長青邁著沉重步伐，進入了內殿。
下一瞬。
他手撫魔戒，將魔戒內蘊含的所有心魔煞氣，毫無保留，全部釋放出來！
頓時，內殿二十一尊魔像，被那海潮一般澎湃激蕩的心魔煞氣，瘋狂席卷吞噬！
哢哢！
哢哢！
二十一尊魔像，先是崩開一道道裂紋。
緊跟著，所有魔像，外皮脫落！
可！
裏麵裸露出來的，居然是……二十一尊神像！
旋即！
轟轟轟！
所有神像內，蘊含的恐怖魂力，被心魔煞氣吞噬，湮滅！
而月兒、玄麟，望著那二十一尊神像，卻震怒了！
月兒怒道：“果然是神族幹的！原來一直都是他們殺了主母，和主人的弟子們！”
“看來，咱們一直都被蒙蔽了！”
三者，懷揣著沉重心事，迴到外殿。
此時，白慕辰也終於脫困。
他向著洛長青淩空跪拜，哽咽道：“許久許久以前，您撿了徒兒，將徒兒視如己出。”
“此恩難忘，徒兒來世再報答您。”
“您一定要記得，把徒兒的轉世身找到啊。”
“師尊，徒兒去了。”
洛長青嘶啞著嗓音，“小白，珍重！”
白慕辰抬頭，向洛長青展露了一個最燦爛的笑容，笑中含淚。
他那殘破的神魂魂軀，漸漸消散在了虛空當中。
“十二！再見！”月兒失聲痛哭。
“慕辰。”玄麟深吸一口氣，含著淚道：“一路保重！”
金殿內，恢複了冷清。
月兒哽咽著，“洛小子，謝謝你，讓小十二能安心的上路。”
“對不起了，讓你對他撒了那樣一個大謊，說來世去找他，你心裏負擔一定很大吧。”
洛長青沉默良久，道：“如果，我是說如果。”
“如果我將來，能把你們主人複活，讓他與轉世的小十二再相逢的話……”
“應該不算是對他撒謊吧。”
月兒猛抬頭，雙眼放光，“對啊！”
“我怎麽沒想到呢！”
她一把揪住洛長青袖子，“隻要你將來，能達到我主人那般成就，你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