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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從始至終,不過是同母異父的兄弟兩在爭權奪利。”那麽他的父親算什麽?權力鬥爭中的犧牲品嗎?勾起唇角冷笑一聲,嚴濟帆隱忍的抿著唇角,垂在身側的手指用力握在一起。


    若不是當年皇帝突然傳去消息,要嚴冰淮放過青波台的人,現下又怎會生出這麽多的事端,若嚴冰淮順利除去那些餘孽,便不會大戰結束之際遭人算計,最後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甚至還要背負一身罵人,遲遲不能昭雪。


    可笑!可悲!可歎!


    原來青州案的罪魁禍首,是皇上麽。


    身子一個踉蹌,嚴濟帆忍不住吐了一口血,鮮紅的血跡仿佛讓他,再一次見到了父親被砍頭的那一幕。


    年幼的少年被拚死送出大都督府,一個個親近的叔伯通通倒在劍下,最後還要殘忍的叫他直麵父親的死亡,他原以為兇手是範呂,可照此看來,皇上也不無辜!


    那麽當年青州一案,究竟是範呂的手筆,還是皇上在背後示意。


    一時間,嚴濟帆腦袋混亂,他單膝跪在地上,忍不住重重捶起了腦袋,是誰?究竟是誰?範呂嗎?皇上嗎?父親擔心功高震主,每次領兵迴京都會主動上交兵符,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男人眼尾通紅,臉頰肌肉緊繃,眉宇間噙著一股濃濃的恨意與探究,墨色的瞳孔微微顫抖,整個人陷入了一種自我懷疑中。


    “若範呂聽從了皇上的旨意,這麽多年,我複仇的對象豈不一直都是錯的?哈哈哈。”忍不住放聲大笑,男人語氣中所攜帶的蒼涼悲壯,直教葉緋色紅了眼眶。


    女子俯身輕輕攬著嚴濟帆,將他的腦袋置於自己肩膀,素手微揚,默默安撫著嚴濟帆的情緒。


    一時間,二人均沒有說話,嚴濟帆眼角濕潤,用力閉著眼睛,高大的身子無助的窩在葉緋色身前,薄唇微張,宛如失了智。


    “阿緋,我該怎麽辦?錯了,好像一切都錯了。”若遇上別的事,嚴濟帆自會保持三分理智,可那是他的父親,被自己人砍去腦袋的前青州大都督嚴冰淮,他保衛了半個大周,最後卻無法保全自己,慘死刀下,死不瞑目。


    甚至於,嚴濟帆都不能在他的墓碑上留下名字,隻能放上一座無名碑,將他埋葬於青州的高山,靜靜俯視著那一片土地。


    “沒事的,我陪你查,所有事都會水落石出的好嗎?莫要著急,隻要參與了青州案,都會留下證據。”這些年嚴濟帆為太子做了不少事,若嚴冰淮的死與皇上有關,他的所作所為又算得了什麽?親者痛仇者快嗎?


    心疼的抱緊男人,葉緋色正欲開口繼續安慰,喉間卻傳來了一陣血氣,她臉色一變,用力咽了迴去,整個人卻疼的微微顫抖,眸中的神色也在瞬間全部渙散,麵上血色盡失,宛如金紙。


    沉浸於痛苦中的嚴濟帆並沒有發現葉緋色的異常,他苦澀著勾了勾唇角,終於願意說出自己最大的秘密與恐懼。


    “當年父親與青波台餘孽一戰後,本就十分疲憊,可緊接著戎狄來犯,父親拚死抵禦擊退敵兵,可彼時還是青州刺史的範呂卻上書朝廷,說父親消極應戰損失慘重。”


    “事後朝廷派了欽差徹查此事,他們趁著父親與戎狄對戰之時,強行搜府,最後從父親書房中搜出了一封與戎狄勾結的信件,再之後,父親被梟首示眾,範呂也因為此事立下大功,迴到京城後扶搖直上。”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嚴濟帆眼角緩緩滑下一滴晶瑩,緊接著譏諷的道:


    “嗬嗬,範呂,他踩著父親的屍骨步步高升,範家的得是是我嚴家與青州士兵,以血肉之軀堆積而來,阿緋,我如何能不恨!”


    可現在的猜想卻給了他當頭一棒,皇上從始至終一直知曉青波台的存在,那麽當年,他究竟扮演了什麽角色!


    嚴濟帆恨,卻又害怕自己這些年來恨錯了人。


    “阿緋,若皇上才是幕後主使,那這麽多年,我所謂的報仇,豈不是成了笑話。”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力,嚴濟帆痛苦的抱著腦袋,忍不住嗤笑出聲。


    二人跪坐在地上,現在的他們誰都沒有理會那三塊木牌,葉緋色強忍著喉嚨間的血腥氣,清冷的語調不急不緩,仿佛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你相信太子嗎?”


    “自然,他……是我一起長大的兄弟。”他們是君臣,亦是相伴成長的兄弟、知己,若這個世上誰還值得他全心托付,除卻葉緋色,也隻有一個蕭賢徽了。


    靠著身後的石台,葉緋色緩緩閉上了眼睛,“既然相信,那麽在我們出去後,便將此事告知他,他定會竭盡全力幫你調查。”蕭賢徽為人正直,是難得的賢明儲君,若知曉一切,定會不遺餘力的幫助嚴濟帆查清真相,這點毋庸置疑。


    女子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虛弱,便是神經再大條的嚴濟帆也聽出了不對,他扶著女子的肩膀挺直腰背,卻見葉緋色正痛苦的擰著眉,整個人出氣多入氣少,緊閉雙眸搖搖欲墜,似是快要暈過去了。


    “阿緋,你怎麽了?究竟發生了發生?”指尖顫抖,嚴濟帆隻覺得葉緋色的身體變得很是冰涼,後者費力的掙開眼睛,水色的眸中依舊帶著清淺笑意。


    “別怕,我會一直在,隻是,隻是這裏的空氣有毒,無礙的,隻要我們能出去。”她艱難的張著唇,每一個字都帶著氣音,話音落下後,葉緋色終於忍不住噴出了一口血,甚至鼻尖與耳朵也同時冒出了血漬。


    “阿緋……”嘴唇顫抖,若是還想不清楚發生了什麽,嚴濟帆可就白在大理寺與刑部混那麽長時間了,一開始的藥丸應該是避毒丹亦或者解毒丸,隻是那時候的葉緋色隻有一粒,她毫不猶豫的將藥丸給了他,可他卻在這裏浪費時間傷春悲秋。


    嚴濟帆恨不能給自己一拳,他小心的扶著葉緋色靠在石台上,立刻站起身毫不猶豫的撤掉了蕭洛白的名牌。


    從始至終,皇貴妃愛的人隻有開國皇帝,隻是他們之間錯過了許多,也誤會了許多,這才導致了悲劇的發生。


    就在木牌被扯斷的一瞬間,石台上的木盒突然打開,露出了其中的一本書籍,緊接著地麵轟然倒塌,所有的一切均全部落了下去。


    嚴濟帆眼疾手快的將筆記塞入懷中,緊接著將葉緋色牢牢護住,二人又體驗了一把失重的感覺,最終徹底失去理智。


    就在他們暈過去後,席彥清終於帶著劉駿找到了山峰裂開之處,先前有人送了一封信過來,言明葉緋色與嚴濟帆掉進了深淵,生死未卜,甚至還貼心的畫了一張地圖。


    待席彥清與太子匯合後,後者立刻叫他與劉駿前往事發地,不惜一切代價的尋找嚴濟帆二人。


    可這裏遍布瘡痍,他們該如何下手?若是一招不慎,恐怕會為嚴濟帆二人造成二次傷害。


    就在席彥清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來迴走動時,劉駿卻從懷中掏出了幾個震天雷與手雷,“席大哥,你相信光嗎?”


    “什麽?”這小子又想搞什麽鬼,不會還想來一波連環爆炸吧!葉緋色與嚴濟帆可是在這下麵,這小子莫不是想活埋了他們!


    席彥清臉色大變,可根本來不及阻止,隻能眼睜睜看著劉駿接二連三的丟出震天雷,偏偏少年還一臉興奮,顯然玩的很是開心。


    黑著臉重重拍了劉駿一記,席彥清暴跳如雷,哪裏還有一點世家公子的儒雅文弱,他搓著後槽牙,一字一頓的恨聲道:“你是嫌他們死的不夠徹底麽!”


    補刀!赤果果的補刀!這小子真是沒救了!


    少年委屈的摸著後腦勺,癟著嘴一臉無辜,“我就是想炸開別的地方,再施行救援。”這難道不是一個事半功倍的法子嗎?他方才扔的地方,可是離縫隙八丈遠,根本誤傷不到他們。


    劉駿委屈,劉駿哭訴無門甚至還要挨打,嚶~


    “你怕不是猴子派來的傻缺?給我滾!”再好的修養也頂不住劉駿的胡言亂語,席彥清頭一次在眾人麵前怒吼出聲,正當他暴走準備好好拾掇這小子時,蒼術卻拿著一張紙條找到了席彥清。


    “大人,太子來信,欽天監監正測算到,龍脈……炸了。”抽了抽嘴角。蒼術無語望天,已經猜到此事定與嚴濟帆有關。


    主子啊主子,迴來後還是好好想想怎麽與皇上和監正解釋吧。幸災樂禍的勾了勾唇角,蒼術一秒變臉,很是沉痛的垂下了腦袋。


    聽聞消息後,席彥清眼前又是一黑,緊接著抬腳狠狠踹在了劉駿屁股上,“趕緊找人!找不到人不準吃飯!”禍害遺千年,嚴濟帆可不會輕易殞命,那男人便是死,也要完好無損的將葉緋色救出來。


    所以你二人可要堅持住,等著我來救你們啊!


    一時間,所有人均投入了挖石頭大計,殊不知他們此時正在尋找的二人已經落入了河流,順著河水漂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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