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兩種道,光,與影。”


    涅盤聖長的靈魂,漂浮在大廳中,他已經徹底沒了希望,倒不如全盤托出,至少拉一些人下水。


    “兩種道?”


    家族眾人麵色一沉。


    “是,光與影。”涅盤聖長麻木道:“我唯一一次和他交手,是與旭日、龍鳥一起。那也是我們查出了旻天歌在我們族人之中下道種之後,設下埋伏與他一戰。”


    “他會中你的埋伏?”李耀清存疑,涅盤聖長要是有這等本事埋伏旻天歌,鎮仙司、天機閣早幹嘛去了?


    隻是涅盤聖長的話,更讓眾人心中凝重。


    “是,但是他根本沒有在乎過我們是否對他設下了陷阱。”


    涅盤聖長一聲苦笑,“他的光影兩道,可化作光,這是世間極限的速度。”


    “他能化作影子,天下何處無影子?他無處不在,陣法、結界、法寶,無一能將他困住。”


    “他說,我們還有用,這是我們膽敢冒犯他之後,能夠活著的唯一原因。”


    李想盤算著。


    是旻天歌的光影快,還是他的空間規則快,隻不過他的空間規則,遠遠到不了‘道’的境界。


    李想也承認,家族要和旻天歌鬥,即便是現在也隻有自保能力。窺道境和合道境,差著境界,他和阿鐵合力對付雨伯,耗費了一年多。


    想到這兒,李想微微抬手,看著手中的納戒,納戒之中飄著兩柄長槍,一柄藍色長槍,那是雨伯的本命靈寶,另一柄則是在那場大戰中崩潰的天樞鎮靈槍。其中還有許許多多東西,他相信,他能將雨伯最後的饋贈消化,他的戰力將會提高到另一個程度。


    還有他的子孫們,亦是如此。


    旋即朝涅盤聖長問道:“你既然已經知道不是他的對手,你還敢追查?可真有你的。”


    “因為你們也在追查。”涅盤聖長語出驚人。


    “鎮仙司?”李想挑眉。


    卻不料,涅盤聖長搖搖頭,“多,很多。我們巫族打破陳規殺入皇朝,有著很多種巧合,人皇的身體狀況、和妖族的合作、道種的事隻是其一。我被派來試探,是因為我們巫族內部,感受到了威脅。”


    “威脅?”李想越是細問,越是覺得西境詭異,當年涅盤殺來好不囂張,現在他卻說是感覺到了威脅。


    似是聽見了李想言語中的不解,涅盤聖長道:“威脅和機遇,是對等的。你們的太子在西境上百年,他修行縫屍術,怎麽逃得過我們的眼睛?不過是旻天歌的牽線木偶罷了。”


    李想嘴角抽搐一下,轉過頭來發現,西境上上下下、裏裏外外,全是老陰逼,隻有他們李氏是老實人。


    “太子飛衡在西境百餘年,偷偷修行縫屍術,以整個南境為基,所謀甚大,可全然是替旻天歌做嫁妝。你們皇朝內部有許多勢力都密切關注著西境,可他們卻閉眼放任。”


    “媽的。”李想暗罵一聲,難怪當日在渡生庵中,根本沒幾人關注飛衡的安危,尋常情況下本來就是保護太子為主,結果隻有老實點兒的天機閣清河真人去救太子。


    原來大家都知道飛衡有毛病。


    “你們皇朝中,有一批人想看看,太子飛衡到底能不能成長,如果能的話,就算是如今西境的大戰給太子飛衡做嫁妝,壯大他的縫屍術又如何?”


    涅盤聖長冷笑,“有一批人同樣在等,等太子飛衡演戲,好讓聞人仙儀執掌皇朝大權。”


    “可真正的勝利者,是旻天歌。”


    “西境血月十餘年,有人關心過嗎?”


    李想唿吸一窒,有,他們李氏時刻關心,想著怎麽拿下這狗東西,塞迴旻憂國的褲襠裏!


    “真正關心的,隻有我們。”涅盤聖長長吐出一口氣,“血月究竟是什麽,我們無法探查,我們隻知道血月囊括了整個西境,正在朝我們無盡森林而來,終有一日,旻天歌會因此成為大乘。”


    “皇朝有人希望旻天歌成為大乘,有的人想要等他突破之時取而代之。”


    涅盤聖長看向李家眾人。


    “他是你們皇朝的天才,是最有希望成為大乘,爭奪帝位之人。即便他劣跡斑斑,可總會與人有利益糾葛,有人與他目標一致。”


    “就像你們,你們修煉邪術,依舊有人與你們為伍。”


    “......”


    靈魂重新迴到了嬰兒體內,因為老實合作,李止靜牽來了三頭母羊,把涅盤聖長送進了老樹的體內,讓天行給涅盤聖長喂奶。


    家族眾人坐在一起,心事重重。


    涅盤聖長的話信息量太大。


    李長安深吸了口氣,“老祖宗,這次雨伯來我們青雲府,整整一年過去,旻天歌不敢來不成?”


    李想無言。


    這次雨伯前來,家族留有底牌,就是用來對付旻天歌的。李想還真以為旻天歌不敢來,畢竟阿黑那等高手,也在青雲府。可這一聽說旻天歌闖入巫族,麵對三位合體竟敢如此囂張,他真不確定。


    “除非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耽擱了,西境。”


    李長安平靜道:“會助他的人,其實沒有幾個。”


    “朝堂上那位。”李耀清甚至都不用多想。


    “也不一定。”李長安蹙眉,“皇後可她不蠢,就連國師都無法掌控的人,孩兒不認為她會放任。”


    李耀清黛眉緊蹙,也不因為帝都裏的謠言,去懷疑自家的孩兒,“旻憂國?”


    李耀清向來隻會想到怎麽做,卻不會想那些個彎彎繞繞。


    “孩兒與國師時常接觸。”李長安苦笑道:“隻怕天下沒人比國師大人更希望旻天歌去死,他對旻天歌隻有恨。”


    “嘩啦。”


    話音才落,隻聽廳中清風令長袍獵響,李長安一怔,以老祖宗為首,族人們都瞪著一雙好奇的大眼睛,坐在座位上盯著他,拿起了桌上的靈果擺在了嘴邊。


    李長安少有的緊張,也隻得攤攤手,“國師怎麽會說這些事,隻是從未看錯,他從不多提及旻天歌,隻對有人要殺旻天歌之事感興趣,孩兒懷疑這次阿黑前來,也是為了蹲守旻天歌。”


    果不其然,一陣輕籲聲,李長安第一次感受到了族人們對他的失望,讓他想去給涅盤聖長喂奶。


    李想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笑道:“是與不是,一問便知。”


    他消失在原地。


    李家眾人微怔,李止衡連忙朝李長安走來,這次老祖現身,可算是滿足了他從小到大的念想,誰知道還沒來得及好好單獨給活的老祖宗燒香,老祖宗不見了。他連忙問道:“老祖宗去哪兒了?”


    家族長輩們相視一眼,他們嘴角上揚。


    李耀清道:“天大地大,老祖宗無處不可去的。”


    “我們現在是,千古仙族。”


    “有些人,也該敲打敲打了。”


    ......


    天宮。


    “咚!咚!咚!”


    鍾聲鳴響,整個天宮的高手無不前來,鎮仙司、天機閣、護國衛、神殿...這些強大勢力,高手齊至,將金鑾殿圍得密密麻麻。


    天宮之上防護大陣層層明亮,散發著強大的威壓。


    “哪來的護駕鍾聲?”


    “不知道,是保護皇後的高手敲響的鍾,他說皇後娘娘身邊察覺危險的法陣被觸發了,連合體大能的耳目都能逃得過。”


    “有刺客?!!刺客在何處?帝都刺殺皇後娘娘,膽大包天了!”


    “......”


    一道道身影齊齊而至。


    最強大的一批高手,已是進入了大殿內,就連從青雲府迴來的阿黑,都緊張且茫然的隨著人群進入其中。阿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大家都跟進來了,他不跟著進來未免也太不禮貌。


    人群中一抬頭,賤女人陰沉著一張臉,感受著大殿中殘留著和雨伯遺體內被攻擊的相同氣息,阿黑心中一突,“乖乖,你們他娘的比我想的膽子還大?”


    一位老者凝眉詢問,“皇後娘娘萬安,隻是不知今日警鍾,又是為何?”


    聞人仙儀麵無表情。


    隻聽大殿外,有人急匆匆禦劍而來,也不顧眾多修士在此,眾人警惕卻感知此人聞人家的氣息,皺皺眉,不敢多問。


    年輕人一入內,便跪地,此人麵有土色,餘悸猶存,驚恐高唿。


    “啟稟皇後娘娘,咱們...咱們聞人家,後山遭人毀了,隻留下掛在彎脖子樹上的天機閣令牌和麵具!”


    “......”


    天機閣此來救援的修士縮起了腦袋,四處修士無不放眼看來,為首的老頭子麵色漲紅,一跪地,“冤枉啊皇後娘娘,您知道的,這等怪事常有!”


    此時。


    李想已經迴到了家族,看著耀鐵拿著一柄藍色的長槍,和他的天樞鎮靈槍,以九元真火灼燒,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


    聚靈鼎在天上,他漂浮入雲空,一旁細雨劍尊在布施雨澤,也瞧不見他的身影。


    “聞人仙儀說旻天歌背後不是她,她隻是和雨伯有聯係,若非礙於道種,她會聯合雨伯殺了旻天歌,那旻天歌背後到底是誰?”


    李想左右猜測,到底不是用腦的人,他望著整個青雲府,想起順路到了聞人仙族,又去了一趟天宮的事兒,咧嘴一笑,“誰還沒有個家呢,你家比我家大,而且還是兩個,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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