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


    畢師虎聲音淒厲,在被收成魂魄之後,他終於知道,李家這些人手段多得很,他們所說要讓自己陷入萬世輪迴,遭受萬世折磨,也許是...真的。


    等到了燈籠裏,畢師虎終於慌了神,除此之外還有著不甘和屈辱的憤怒。


    他看到了中天城軍民對李氏人的歡唿,李氏拿下了巫族三十萬大軍,他李氏就像是救星。而這一切的殊榮,本來應該是屬於他的!


    “大虞州府邊關一役,可有人指使你?”


    李雲兵毫無廢話,如今沒將畢師虎送走,也是為了徹查。大虞邊關這些人敢逃,他多疑的性子,總覺不對。


    畢師虎猶豫了一下,“是巴思域指使...”


    此人死到臨頭,依舊在滿嘴胡言,乃至是編造出了幾乎毫無破綻的謊言,矛頭直指巴思域,“巴思域想要守土,如此一來他的土德就能得以長進,隻有大虞失守,天南危急,他才能獲得土德,以成大乘。是他讓我退兵,我又怎敢忤逆巴思域?”


    “......”


    李家眾人麵色古怪,李長媱沉默了許久,道:“你是真畜生,死到臨頭還想著坑人。”


    巴思域他們早就查過,大虞州府出事的時候,巴思域還在天宮地底修行,要不是人皇讓護國衛出山,巴思域還在地下吃灰。


    “我看你還嘴硬多久。”


    李雲兵目光一冷,燈籠內燭火熊熊,霎時讓畢師虎痛叫。這人看似內心堅如磐石,可族人們早就將畢師虎看清,這就是個自我標榜成英雄,實則內心怯懦的懦夫。


    沒一會兒,畢師虎就喊道:“我說,我說,我記起來了,雲滿樓來找過我,我有一事不明至今,也早有疑惑。”


    烈火沒有停止。


    畢師虎在死亡的恐懼下急道:“他給了我一封信,他在大虞邊關巫族殺來的三月前,就已經準備帶雲家逃離,同時謀劃偷走大虞邊關輜重。他以為那封信是我給給他的情報,可我沒有!”


    “這些年來,我也在找,我懷疑有人對我們大虞州府之人的性子了如指掌,要讓大虞州府失守,繼而牟利!”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若非雲家和渡生庵的代柔師太逃離,我又怎會去當逃兵,我不過是受形勢所迫,我...”


    烈火長燃,李家眾人皺眉,隻一細思,這話不假。


    “不是旻天歌。”多年來,家族一直在研究敵人,李雲兵道:“旻天歌不必多此一舉,他的本意就是要讓巫族殺入皇朝,要見血。當年他讓巫族長驅直入中原,卻沒讓大虞告破,他真想這麽做,別說大虞州府,就算是天南都沒救。”


    當年旻天歌忽然用‘道種’,也給皇朝打響了警鍾,他突如其來的手段,也沒做絕。


    “畢師虎這廝也覺得大虞失守,是有人故意而為。”


    李長生不斷摩挲著輪椅的扶手,“雲宏才和代柔師太,也許知道點什麽。”


    “如今槍聖顧風華,一舉殺入大虞邊關,要收迴失地,後方混亂,他們遲早露出頭來。”李雲兵麵色陰沉,“代柔師太要普度眾生,她正在突破合體第二境,問道境,她靠渡生庵普度眾生收集信仰。”


    “還有雲宏才…”


    李天齊提及此人,卻見洞天福外有傳音,是周先生,“巴大人傳訊前來,嘉獎李氏諸位守城有功。除此之外還有一事,啟明城…也被盜了。”


    ......


    大虞州府。


    巴思域麵如黑炭,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多少年沒有氣憤到這種程度。


    “真真是養虎為患,養虎為患啊!”


    消息從啟明城裏傳來,繼中天城被盜後,其外三城得知消息,也多有防備。可千防萬防,啟明城也被盜了輜重,用屁股想,也知道是誰幹的。


    雲宏才這位雲家老祖,大戰之後什麽也不幹,唯一的目標就是要偷東西。偷了中天城還不滿足,又對啟明城下了手,人家是老而不死謂之賊,雲宏才是真的賊。


    先前聚集了兩位煉虛好友,巴思域還當真以為這些人是對付李家的。


    不是。


    他們雞鳴狗盜,毫無人性。


    “隻剩下槍聖所在輝照城,雲宏才必定會對輝照城下手。”巴思域皺眉不止,“奪靈,雲宏才的道途,難道不是食人的道途,而是偷盜?”


    言語間,巴思域也心中舒緩。


    也好在後方畢師虎背叛人族,與巫族勾結作亂,青雲李氏異軍突起,設計全殲三十萬大軍於中天城,畢師虎也已經伏首。如今青雲李氏將畢師虎和巫族殲滅,後方有青雲李氏在,巴思域也心安不已。


    “已然傳訊李氏一族,讓他們前往輝照城幫忙,若是抓到雲宏才,我必要讓這等小偷小摸之輩死無葬身之地!”


    話音才落。


    便見一名屬下前來,帶迴了一隻暗鴉,青雲李氏傳訊手段,隨著暗鴉‘呱’一聲叫起,巴思域麵色難看。


    其中傳來了李新年的聲音。


    “損失慘重,無能為力。”


    “......”


    巴思域沉默許久,把低著頭,一臉茫然的屬下抓起,暴打了一頓,“混賬東西,混賬東西!!!”


    ......


    輝照城內,可謂人心惶惶。


    中天、啟明兩城輜重被盜,這是影響巨大的大事兒。輜重裏的靈石,藥材、丹藥都得發放前線,即便是這等戰場,煉氣、築基的修士仍然是主流,他們是需要吃飯的。即便是金丹期的修士,長時間沒有攝入,同樣會損失靈力。


    再說,各方修士來拚命,除了愛國之外,誰不想來獲得戰功,好福澤小家?那受了傷,也需要丹藥扶持,以及弓箭、法器之類的供給,也是戰場所需。


    而最後的輝照城內,已經聚集了三城大部分的煉虛、化神修士,嚴防死守。即便是剛剛一場大戰,還輕傷未愈的豐圖,亦是慷慨前來。


    大廳中聚集多方強者。


    “輝照城的輜重不容有失,至少能撐住戰場三月。”


    “我們元嬰之上的修士,在這種時候也不要吝嗇,都貢獻一些靈石和寶物,就近采買。畢竟這等事朝堂沒有下罪,已經是格外開恩。”


    “屁的開恩,等戰事沒那麽緊急,你看看權貴會不會問責。要是輝照城再被盜,我就隱姓埋名去了,別到時候機緣沒找到,我自個兒搭進去。”


    “這打的什麽鳥仗,我是來幫忙的,還要倒貼。”


    “......”


    眾多煉虛、化神之境修士大罵不止。


    整個天南聚集了世間明麵上至少四成的強者,即便是化神修士也前來。尋常化神修士突破煉虛,可沒有李氏人那麽輕易。想當年李家眾人為了突破煉虛,東奔西走。也就李雲臨這小子本身就有天離殿這個機緣,和明道子的傳承在,才讓他走上了煉虛的康莊大道。


    對於尋常化神而言,想要煉虛,都得耗費長久的歲月。可戰爭,是災難,對於強者而言也是福澤。不受皇朝管束,戰場上有許許多多東西可以掠奪,也可以做一些魔修才能做的事兒。


    每一次戰爭,都是強者的狂歡,會因此湧出大量的強者,修為躍進。


    “青雲李氏人何在?”輝照城城主是一個大腹便便中年人,名為燕北飛,在天南一地突破煉虛中期。此時凝重看向豐圖,“聽聞李氏族人救中天於水火之中,與雲家有仇,他們對雲宏才定然比我們更了解,若是有他們在...”


    聞言,廳中眾人也停止了彼此的吐槽和爭吵,看向豐圖。


    這幾日有所耳聞,天南眾多煉虛修士,對李氏崇尚得很。畢師虎三軍和巫族三十萬大軍打入中天,這對現在後方空虛的天南而言,是何等強悍的一支部隊?可瞧瞧人家李氏,來了天南不鳴則已,一動真格兒,那是真能救命。


    看著一雙雙目光,豐圖眼中閃過一絲不滿,暗道一聲,“這些年李氏被巴思域和雲家、畢師虎打壓,巴思域這蠢鳥早幹嘛去了?現在想起青雲李氏來了。還有這些人,李氏,李氏...沒有人家李氏,你們會死不成?”


    吐槽歸吐槽,豐圖苦笑一聲迴道:“李氏眾人還在中天城。”


    “他們怎不來?輜重一事對我們天南而言,是天大的事兒!”


    “對,豐城主,是不是你自傲自滿,怕李氏奪了你的權,刻意孤立李氏?”


    “我明白了,你和畢師虎他們一夥的。”


    “......”


    一言一語,豐圖麵色難看,似乎也明白了李氏為何不來。李氏人是打出了威名,可功高震主,也有些人對於‘天塌了個子高的人頂著’這種屁話分外執著,有時候強大反而是雙刃劍。


    瞧瞧這柄雙刃劍,砍到了他無辜的豐圖身上。


    而此時,在場的化神境強者中,一位化神境強者默默走出了大廳,一隻蝴蝶飛出了輝照城外,到了遠方森林之中。其上一位穿著灰色長袍,身材枯瘦到了極致,幾乎隻能看見褶皺的皮膚包著骨頭的老者,正審視著整個輝照城,蝴蝶落在了老者的肩頭上。


    這正是在中天城中銷聲匿跡的雲家老祖,雲宏才。雲家滅亡,對於雲宏才而言似乎不痛不癢,不值得提起,他隻是低聲呢喃道:“李氏驚鴻斬中天,也好在老夫沒和李氏對上。”


    這一落下,可見地麵上曾經去了雲家的虯髯客建德天尊,和一名身材玲瓏有致、穿著暴露的妖嬈女子,正各自倚靠在樹旁。


    雲宏才朝二人淡淡一笑,“輝照城防守嚴密,三城煉虛齊聚,都在找我們。青雲李氏,並未出動,不過老夫確信,他們既然殺了畢師虎,必然不會放過老夫。”


    建德天尊大笑一聲,“老頭子,隻要你能破合體,再幫扶幫扶我二人,屆時我們建立宗門,一門三大能,又何懼李氏?”


    女子巧笑嫣然,“怕是畢師虎和巴思域怎麽也想不到,你的道途,是‘偷天’。”


    “我三人聯手,天下還有什麽機緣奪不到?”


    “既然輝照城沒了路子,也是時候對渡生庵,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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