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酣戰已久的狀態迴過神來。


    隻見電腦屏幕內的戰場中,族人和青雲府的修士,已經開始習慣分成九組人輪流鎮壓趙氏老祖。


    到底是身融空間的合體強者,即便是已經虛弱到了極點,三五天內怕是打不死他。


    “倒也不需要我繼續戰鬥了。”


    李想長吐出一口氣,瞧著族人們一同作戰的模樣,臉上不知不覺的露出了一絲複雜的笑容。


    【特殊事件——鎮壓合體境趙氏老祖】


    【長生趙氏族人知曉自身早已死去,不甘成為老祖肉食,為了讓趙氏唯一一個完整的子孫存世延續血脈,選擇用性命反抗趙氏老祖,替您的家族找到趙氏老祖破綻。您的族人和青雲同道,正一同鎮壓趙氏老祖。】


    長生域內的血肉場仍然存在,大陣破了,冰雪也落在了長生域內。強大修士的肉塊不會因為冰冷而凝結,築基之下修士的血肉卻逐漸凝固,這長生域內有晶瑩剔透的血肉,也有散發著靈氣的肉塊。


    上空李氏族人和青雲義士鎮壓趙氏老祖的戰鬥還在繼續。


    畫麵中,【長生域】的地圖上,已經隻剩下白點,那些都是屬於青雲郡【友軍】標誌的人馬。


    家中長輩還在大戰中激戰,李新年、南宮清雅、蘇晨、李止衡一輩的晚輩還沒有資格參與鎮壓合體修士的一戰,他們自顧自的打掃戰場。


    【您的子孫李新年向您詢問,應如何處置趙青廣。】


    這個難題,李想拋給了李止衡和諸多青雲人,他一脈的求空死在了趙氏人的手上,也隻有他才有資格處置最後一個趙家人。


    ......


    “堂兄,你的靈位亮了!”


    隨著李止衡的靈位亮起,從北境而來的李止靜滿臉豔羨,摸了摸脖子上掛著的祖宗靈位,她撅起了嘴,“我的靈位也想發光,那就能帶爹爹覲見老祖宗了。”


    一直以來李止靜對於主家到底有多強大並沒有什麽概念,可這三月鏖戰,家族帶領著整個青雲府修士碾壓趙氏,底牌百出。她在北境也參與過妖族戰爭,可與長生域一戰相比,那都隻能算是村戰了。


    “嘻嘻,我是大家族的人,這下別說北境城,就算是帝都我都能橫著走,哼!”


    呢喃間,卻見堂兄止衡和仙武一脈的族人皆是無言。李止靜撓撓頭,仙武一脈的人和他們鎮妖一脈不同,他們比較沉默寡言,從無廢話,一場大戰之後問他們哪兒有鬥獸和賭石地方,他們是一概不知,隻知修行。旋即問堂兄,“堂兄,老祖宗說什麽啊?”


    “趙氏人交由我等處置。”


    李止衡帶著族人一同走向趙青廣,卻見那趙青廣正從地麵挖起那些結塊的血肉,在上麵銘刻著族人的名字,仙武一脈眾人目光複雜。


    這一戰他們仙武一脈隻能在外圍圍堵趙家人,大抵也是知道長生域中的事情了,他們也看見了長生趙氏悍不畏死殺向趙氏老祖的一幕。


    似乎是感受到了李家人的到來,趙青廣頭也不迴,依舊默默地在凝結的血塊上刻著族人的名字,他的聲音如這常年的寒風,“那顆心髒不是上天對老祖宗的恩賜,是詛咒。也許從老祖宗吞食他人氣運的那一刻起 ,因果就已經開始,我們一族就注定了這樣的終局。”


    “其實我們每一個人都很貪婪,我們享受著那顆心髒奪來的氣運,老祖宗需要我們替他獲得他人氣運,終有一天魔頭來了,可惜那次滅族卻隻是開始。”


    “老祖宗以為,他真的將我們當成了族人,費盡心思複活我們,可他嚐到了族人血肉的那一刻,他變了,也可能他並未將失去了靈魂的族人當做族人。我們的族人也變了,他們明明可以殺死老祖宗,卻想方設法利用他,我們內部也發生了分歧。”


    寒風吹在眾人的臉上,即便是屏幕前的李想都打了個冷顫,趙青廣神情麻木。


    “你們喊他們畜生,其實我又何曾不是?我早就已經知道他們死去,可我卻遲遲沒有告訴他們,縱容老祖宗吃族人的血肉。他們明明已經死了,可我卻遊移不定,我早就可以救出老祖宗,可我怕,我怕老祖宗把我也吃了,我隻能縱容他們將老祖宗封印。”


    “我的貪欲無窮無盡,這樣的貪欲早已經刻入了我趙氏一族的血脈裏,李止衡,我控製不住我自己的。”


    “鏘!”


    一旁李止靜的長劍出鞘,這姑娘蹙著眉頭,可那長劍拔出了一半,卻被李止衡壓了下去。李止靜黛眉緊蹙,“堂兄,此人...”


    李止衡搖了搖頭,“他想死,長生趙氏的族人死絕,他已經徹底失去了生的希望,他活著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可他不會自殺,那些趙氏族人為了讓他活著,接連犧牲,他要是敢尋死,那才是真的大不敬。”


    說完,李止衡帶著族人轉身離去。


    那趙青廣瞧見李止衡離去,他轉過身來,哪兒還有剛剛的麻木,淚流滿麵怒吼著,“殺了我啊!你們家李求空死在了我族人手上,殺了我報仇啊!殺了我,殺了我...”


    唿喊間沒了力氣,漸漸被那風雪淹沒。


    仙武一脈眾人沉默著,李止靜拉住了堂兄,瞪著眼,“堂兄,他要是假裝的怎麽辦?我在北境見過,外麵的人可壞可壞了,為了活下去什麽都裝的出來。”


    “青雲府的人都在看著,殺了他便是言而無信,對家族聲譽無益。”


    李止衡笑道:“此後世間旦有長生趙氏半分禍端,我李止衡自當親手將之誅殺殆盡。”


    仙武一脈中,眾人皆是笑了。


    李止衡道士模樣,其長子李元武則勇武壯漢,聲音尤其粗獷,“爹,此戰咱們一脈還是差了些,要不是老祖宗保佑,孩兒怕是要被打死。孩兒決定了,此次迴去就到那山巔之上,不到武破萬法,不出關。”


    李求空之父李建術凝重頷首,“孩兒已沐浴天地靈泉,已至雷單靈根,迴去之後便要求族中酒瘋子前輩送孩兒去雷火魔窟,於天雷中修行。”


    “孩兒去老樹下閉關。”


    “我去蟹族,請青元前輩助我於海底修行。”


    “孩兒準備去北境五行絕地一趟,請堂姑迴北境的時候捎帶一趟。”


    “......”


    李止靜瞧著仙武一脈族人一個個都在討論修行,她嘴角抽搐一下,拉了拉堂兄的袖子,“堂兄,你們...你們就沒有什麽正經事兒幹嗎?”


    “嗯?”一雙雙毫無雜質的大眼珠子瞪來。


    李止靜縮了縮脖子,“比如鬥獸?賭石?青樓你們去不去?”


    “......”


    李止衡猶豫了一下,“堂妹,這種話千萬別當著我父親的麵說,他最是不喜胡作非為之人。當年,我隻是去見了內人一麵,父親就覺得我太浪蕩,三年不見我。那時我就知道,人生而應循規蹈矩,修行方為大事。”


    “父親的想法,必然有他的道理。堂妹,要不你別迴北境,與我等一同修行,糾正品行...”


    “堂妹?”


    李止衡瞧著一路狂奔遠去的李止靜,招手喊道:“為兄還沒與你說完這大道真理!”


    可人已經沒了蹤影,比在戰場中跑得還快。


    李元武蹙起眉頭,“爹,您別勸了,堂姑一脈我們羨慕不來的。他們和星火爺爺一樣都是滅妖的英雄,生來資質強大,太師還封賞大量資源。我們家境貧寒,資質又極差,隻能沒日沒夜的修行才能追趕的上他們。”


    “嗯,我兒有理,奮力修行方為正道。”


    ......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啊!”


    李止靜一路跑,瞧見仙武一脈之人不見蹤影,才鬆了口氣,“差點兒就要被堂兄抓去修行了。”


    剛剛堂兄的神情,像極了爺爺把她丟進修煉室修行的模樣。


    不過鬆了口氣之餘,李止靜滿臉豔羨,“不愧是仙武一脈,明明已經如此富裕,還如此努力修行,就連我那堂孫兒都單係靈根,資質更是非比尋常。迴去以後,必須要加倍修行,還要給新絕叔叔去信,讓他也努力努力才是,否則也太丟爺爺的臉了。”


    “原來仙武一脈如此努力,都是因為新年大伯督促,可這也太嚴苛了些。傳說中的星辰爺爺,必然也是一個嚴肅的人吧?”


    此時。


    某片海域上,背著媳婦兒腳踏飛劍,用韁繩牽著一隻巨大海龜踏浪而行的李星辰打了個噴嚏,咕噥了一聲,隨後朝身後滿臉幸福的範菲萱喊道:“萱萱,今兒咱們跟著這海龜,嘿嘿嘿,找到北海巨妖的老巢,我給你煮一頓好的!”


    “嗯。”


    範菲萱連連點頭,新年長大後,他們夫妻二人百年如一日,恩愛至極,偶然想起家裏,“夫君,咱們好久沒見新年和兒孫們了,家裏最近還打了仗。”


    李星辰隨意擺了擺手,“太遠了,咱趕不迴去,老祖宗都說了,這一仗咱也幫不上什麽忙。嘿嘿,我感覺寶藏地圖上的北海龍宮應該就在這附近,那才是大寶貝,我年輕時的夢想就要達成了。”


    “再說,你我出了名的神龜俠侶,咱有那麽多兒孫的事兒可別告訴別的道友。”


    “為什麽不能告訴別的道友啊?”範菲萱眨了下大眼睛。


    “被人知道咱娃兒和那些兒孫沒出過青雲府,沒見過世麵,整日就知道修行,那多丟人呐?”


    “也是嗷。”


    ......


    “啊啾!”


    丟人年帶著妻子南宮清雅、蘇晨和眾多下屬踏入了趙氏洞天福地,赫然打了個噴嚏。


    南宮清雅皺皺鼻子,“新年,你打的噴嚏有點多,事出必有因。”


    聞言,李新年擺擺手,“趙氏已亡,隱世勢力敗亡我青雲府的消息必然傳達世間,我青雲府已非他人可覬覦之地。家族勢大,自有小人惦記,想來打了噴嚏,也是因此而已,些許風霜罷了。”


    “嗯。”


    蘇晨微微頷首,每次一迴來,新年老弟都會沉穩一分,他欣慰至極,“也難怪家族讓你當這家主,不驕不躁,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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