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五代子孫,在這青雲武閣的上空,壓製住了整個青雲郡的天才。


    在那青雲閣山門前。


    李大龍一如當年李耀文一般,一人一棺,令得青雲閣上下不敢動彈。


    隨著他們的出現。


    整個青雲郡也在這一刻變得不再平靜。


    就像是這兩處地方暫時的寧靜之下,掩藏著無邊殺機!


    訊息以最快的速度傳遞到了青雲郡的各個角落!


    ......


    龍家。


    作為青雲郡除了高高在上的郡王府外唯一的元嬰世家,他們的家族占據了一整座大山,如螺旋槳一樣的金字塔構造,山下數不盡的靈田、龍家子孫後代建立的城鎮、飼養著各種妖獸。


    到了中部,龍家有資質的子弟修行的仙閣、煉丹閣、靈藥園、煉器閣...一個個築基之上的高手在飛行著。


    再到最上層,亭台樓閣,靈氣氤氳如晨霧,甚至有一條金龍虛影在翱翔著。


    最深處金色的湖水之內,有遊龍潛伏。


    天空不知從何而來一隻刻著‘天’字的紙鷂飛落,曾經在離天宗外圍攻李想的龍家家主龍懸空,從湖麵浮出,紙鷂化作虛無。


    龍懸空的神情逐漸變得陰沉。


    “三十二年過去了,李家以為在離天宗外擊敗了我們,他們就真能成為整個青雲郡的天了嗎?”


    他依舊無法忘記那一天。


    那個神秘的迷霧人,拿出了一件不知哪位神匠打造的暗器,讓他重傷狼狽而逃,陪伴了他六百年的本命靈器,也在那一日毀於一旦,整整三十二年他才恢複如初!


    他從金池中走出。


    一聲龍吼,整個龍家數十萬族人皆昂首!


    “大爭之世已至,今日起,我龍家便龍騰青雲!”


    ......


    不知哪一縣城街頭之上,九尺僧人赤腳執杖而走,身上僧袍破爛不堪,一瘸一拐。


    “施主,能否容貧僧化緣?”


    這才敲響房門,那一戶人家罵罵咧咧請這窮苦和尚進門,施舍齋飯,此家婦女街頭巷尾有名的潑婦,瞧見丈夫帶來了個窮酸和尚,口綻汙濁。


    片刻後。


    和尚走出了屋子,關上了門,繼續朝著遠處走,不管身後屋舍門縫裏流出的血液。


    “阿彌陀佛,世間汙濁,若無佛理,人又何以禮?”


    無憂方丈悲天憫人一聲長歎,“我佛慈悲,貧僧今日又令阿鼻地獄有雜人。”


    言語間又聽聞街頭巷尾有老太太八卦閑談。


    正要去下一家化緣時。


    紙鷂飛來,無憂方丈虔誠至極,“佛光所映,方為大千,這青雲郡內也應建滿佛寺了。李家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無憂和尚漫步向前。


    他看了眼右腿,原本一瘸一拐的模樣,開始平穩走動。


    那一日在離天宗門前,便是急速逃離,仍是斷了右腿。整整三十年,青雲郡各寺廟功德齊聚,也令他法力大漲。


    堪當佛祖庇佑。


    此刻。


    整個青雲郡的佛寺,梵鍾一百零八響,此為佛門吉祥如意之音。


    “阿彌陀佛。”


    所有寺廟僧人手持寶杵、木魚、金剛棍而出。


    ......


    青雲二十四縣,計十二大勢力,一族一僧兩門三山五大宗。無不在今日而出!


    他們大多數都收到了信件。


    像是一場預謀已久的陰謀,等著李家旦有所動!


    在那青雲郡城郊外郡王府上。


    風清揚立於牆頭,目視四處,耳聞八方,此凜冬大雪紛飛季,山河靜謐時,他微眯雙眼。


    遠處老者禦劍而來,單膝朝著風清揚跪下。


    “父親!”


    這便是風清揚唯一的兒子風春林,這孩子歲至四百餘,與他站在一同,難分父子,隻一揮手,一個牢籠困著一隻隨時有可能消失,並在撲扇翅膀的紙鷂,“又是天機閣,我青雲郡眾勢力都於今日動了,目標李家。”


    瞧見風清揚麵無表情。


    風春林更是愁眉不展,“父親,十幾萬年,我們風家都不應管青雲郡之事,如今局勢更應調解,這也是我風家掌管青雲之道。有十二勢力在,青雲閣為正統,再加上我郡王府,青雲郡雖勢弱,卻無人敢犯。”


    “那你認為呢?”風清揚隨後問道。


    “孩兒認為,我郡王府應及時收手,不管各大勢力對李家圍剿。或是從幕後站出,直言李狂人是我風家女婿,想來也無人敢冒犯我風家,此為上策。”


    “紙上談兵。”


    風清揚失望地看了眼兒子,“李家在這青雲郡已為各大勢力眼中釘,肉中刺。李家不滅,他們一天不得安生,你以為我們王府出麵,真能讓他們放下仇怨?”


    風春林頓急,“可父親,這血流成河,無論哪一方勝利,他們倒是成了新的青雲閣。可我們風家呢?青雲郡損失大量高手,我風家再如何也是敗者!”


    “青雲閣之所以能存在,能成為整個青雲郡的記憶,是因為王朝需要他們,需要他們聚合整個青雲郡的高手,麵對青雲郡周圍的妖族、蠻人...”


    “這是天機閣的局,他要害的是我郡王府!”


    話音未落,風清揚搖搖頭,“十三萬年,代代郡王都在提防天機閣,代代都在懼怕天機閣的局,今日...”


    “我郡王府以身入局!”


    ......


    【特殊事件——五代搶親!】


    【郡王府小郡主於青雲武閣比武招親,您的子孫李狂人,攜兄弟姐妹,於青雲武閣麵對整個青雲郡天驕,誓要鎮壓所有所謂天驕!】


    屏幕前,李想緊盯著屏幕。


    他已經將遊戲裏的時間調整的和現實無異。


    李狂人身前香火在燃燒,他也將畫麵切換到了李耀文那兒。


    【您的子孫李耀文,有要事相商。】


    便見如今的李耀文,竟然已經到了當初二三十歲的模樣,她穿著一襲白色長裙,她清冷的麵容如這冬日風雪,卻也是這皚皚世間令人一眼便能注目的雪蓮花。


    她絕美的麵容上似乎時刻都帶著最為和善的笑容,手捧牌位,“老祖宗,五個孩子已經到了青雲武閣,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成為了郡王的刀。”


    隨著李耀文話音落下。


    剛剛才出現的特殊事件,竟然又來了一個!


    【特殊事件——風雲並起】


    【郡王府欲要李家出手,替他鏟除青雲郡各大勢力,將青雲郡徹底洗牌。您的家族加入其中,如今青雲郡各大勢力為爭青雲氣運,決定搶奪李家占據的半數青雲氣運。】


    遊戲裏,李想好像看到了一個棋局,李家為棋子。


    在他看來,風清揚好像是承認了李狂人女婿的身份,可李想卻能感受到,單單親家,風清揚不可能就此為李家賣命。即便是離天宗、玄武門,都不可能為了一個弟子,替李家奔走。


    而現在特殊事件的出現,更表明了,這場圍剿李家的事件,誰也信不過!


    李家...


    隻是一個導火索,一把刀而已!


    “老祖宗。”


    正思索著,李耀文嘴角上揚,“孩兒能夠感覺到,在這場大局中,有幕後黑手,他們利用一切能夠利用的東西。我李家,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


    李想微微眯著雙眼,就像是當初他看到李家在那場血腥屠殺後的幾年裏,整個青雲郡出奇地寧靜一樣。


    他總感覺不對勁,卻說不出來哪兒不對勁,現在一切似乎慢慢都變得更加清晰。


    李想在鍵盤上敲擊。


    【想讓我們成為棋子,就要做好我李家跳出棋盤的準備!】


    雷炎狂蚺從泥土裏鑽出,將李想的話告明李耀文,聲音渾厚。


    “主人說,幹他!”


    “......”


    本來神情凝重,將手放在鼠標上,看著雷炎狂蚺頭上上的字,李想表情凝固,忽然有點想換個護廟神獸,或者請全族吃一頓妖王級別的蛇羹了。


    李耀文也愕然看了看雷炎狂蟒,“老祖宗這樣說的?”


    雷炎狂蚺的大眼珠子閃過一絲疑惑,又原原本本地把李想的話傳達,“不都一個意思嗎?”


    “......”


    李耀文幹脆不管護廟神獸,恭敬地朝祖宗靈位躬身,“孩兒明白,此大世之爭,孩兒已經做好了讓我們李家成為執棋人的準備,我等子孫後代,不懼這凜冬風霜!”


    “如今,就等各大勢力動作!”


    “也等...第五代的孩子們。”


    ......


    畫麵一轉。


    已重迴青雲武閣。


    五代的孩子依舊睥睨所有天驕。


    那柱香已燒了大半。


    在青雲武閣匯聚的天才兩千有餘,煉氣巔峰乃至假丹皆有,他們從二十四縣而來,乃至是別郡。


    可隨著李家成員的到來,一切都變了,陸陸續續有天才離去。


    在這風雪之下,雪花一點點地飄落在李家人和現場所有人的肩頭,這個冬日甚冷。


    他們甚至不知道那兩個古怪的小和尚和小尼姑是怎麽迴事,也不知道李狂人是誰,不知道那騎著猛虎的小女孩兒何來如此大的氣性,更不知道那騎著驢的家夥是什麽底細。


    可李家這兩個字代表了一切!


    三十年間,李家的事跡遍布世間,已經不僅是口口相傳的‘青雲閣前鑄京觀’、‘一人獨戰三元嬰’、‘晨曦獨鎮青雲閣’那麽簡單,這些小一輩人,甚至將‘染血李家’這四個字當成了禁忌。


    無所謂怯懦和羞恥,更無所謂依舊留在現場之人鄙夷的眼神,活命就夠了。


    天空中懸浮著的百餘擂台,成了這風雪中的笑話。


    要什麽擂台?


    李家第五個天驕,要打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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