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晴拖著疲憊的身軀,坐電梯,刷卡上樓。

    然而磁卡剛‘滴’一聲之後,她驚奇的發現,門縫裏的房間竟然有光。……她將信將疑的推開門,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高跟鞋踏上木地板的聲音沉悶利落,唐晴在玄關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向坐在沙發上悠哉悠哉的男人。

    對方溫文爾雅,剛剛放下咖啡杯,交疊著的雙腿修長筆直。清雋的臉上浮現出揶揄笑意,“迴來了?比我預想的要早很多。” 他本以為她會徹夜不歸。

    唐晴慶幸自己還沒換鞋,想扭頭就走,可是轉念一想,自己怕什麽啊?喻文州管得著她嗎?他幹嘛擺出那樣一度架勢嚇唬她!想到這裏,她昂首挺胸,脫了鞋光著腳踩上地板,走進房間。

    “你怎麽進來的?”她率先殺出一句。

    喻文州不慌不忙,“你忘了?我延的房,登記了我的身份證,從前台拿的備用房卡。”

    媽蛋!這提醒她了,她姑且算作是‘被包/養’呢!她有點神色不自然的給自己倒水喝,然後聽到喻文州不緊不慢的一句,“過來。”

    她內心忐忑的捂著水杯坐到沙發一頭,喻文州不滿意,摟著她的腰,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吃了這個,”喻文州道,“張嘴。”

    唐晴下意識的微啟嘴唇,喻文州往她唇裏送了個小藥丸,連帶著,他的手指也曖昧的在她唇齒間流連幾分,牽出一道銀絲。

    “這是什麽?”她皺眉。

    喻文州給她喂了水,看她乖巧的吞下去,道,“緊急避孕藥。”

    “你——”唐晴噌一下從他身上跳起來,“你給我吃這個做什麽?”

    喻文州笑了笑,“我不想讓你存有為別人懷孕的幾率。”他清秀溫雅的臉,說著頗為露骨的言語,神色沒有一點窘迫,一切自然而然,“

    唐晴皺起眉,“我就算搞懷孕了也跟你沒關係!”說著她有點生氣的衝進衛生間,想要和他隔離。

    她聽到喻文州在她身後沉沉的道,“有關係。唐晴,你不能……懷孕。我們還有好幾個月不是麽?”

    她一口氣沒倒上來,惱怒的瞪他。她這模樣一點兒也不嚇人,反而有點嬌俏,頗有撒嬌的效果……引得喻文州心情不錯,微微翹起嘴角。

    唐晴坐在馬桶上生悶氣,她也不知道生什麽氣,瞧瞧喻文州說的這話,這是拿她當人看麽?

    喻文州在外麵敲門,“生完氣了,就出來吃飯吧。我做了湯。”

    “……” 不!她不會被美食誘惑。

    但是廣東的湯真的好有名耶。

    唐晴一臉陰鬱的從衛生間出來,道,“按約定,你不能留宿。” 把湯留下,你人快走。

    喻文州已經準備離開了,他在玄關換好鞋,抬眼望她,“到我這來。”

    唐晴剛舀了一勺湯,香氣濃鬱,看在湯的份上,她乖乖過去,“幹嘛。”

    她像個,桀驁的,還未被馴化的鳥,比起乖順亮麗的那種,要有野性的多。喻文州心想,不被馴化就不被馴化吧,也挺好。他用拇指摩挲她的臉蛋,“你今天很漂亮。” 雖然知道她這麽靜心打扮是為了別的男人,但是她腰細腿長,脖頸纖麗,口紅蹭沒了,氣勢弱了不少,倒是顯得清秀。

    唐晴眨眨眼,“妝都花了……還漂亮呢。” 男人,大豬蹄子。

    喻文州近距離看她,才發現她眼角有隱約的淚痕,“受欺負了?怎麽哭過。”

    她扁扁嘴,“就那樣吧。” 滿滿的敷衍,不想多說。

    他微微俯身,親吻她眼角的淚痕,唐晴身子一僵,下意識的閉眼,緊接著就想在內心打自己一個巴掌,自己的身子什麽時候這麽逢迎了。喻文州注意到她的心理變化過程,暗自好笑,舌尖舔砥過的地方,是她的淚,鹹鹹的。

    他輕聲說,“不讓留宿,去我家好不好?”

    唐晴扒緊他的後背,“你家……”她被吻的暈暈乎乎,“你家,會有更好喝的湯麽?我想吃……”

    “湯就那一種湯,我就會做那一種,”喻文州笑,“不過至少,會讓你暫時忘了傷心事。”

    第二天醒早,她在陽光中醒來,她不知道自己睡到了幾點,不過看這豔陽高照,估摸著頭午。陽光曬得被子暖烘烘的,怪不得睡的那麽香。

    這不是她住了兩個月的酒店,天花板不一樣,裝潢不一樣,哪裏都不一樣。這個地方的家具布置以黑色為主,成熟、清淨、簡潔,朝陽好,陽光布滿房間。她看得出來,不是藍雨的宿舍,是他的家。

    這裏也有相當重的生活氣息,便利貼上記著快遞的電話,咖啡壺上有常年使用的棕色沉澱汙漬,廚房的料理台有些淩亂,瓶瓶罐罐,或鹽或糖,剩餘不一。

    她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用被子捂住,“喻隊,我——衣——服——在——哪?” 她不知道喻文州在哪裏,於是喊道。

    “洗上了,”他在臥室門外說,“你可以先穿我的。”

    她訕訕,從衣櫃扒翻出一件襯衫,一邊扭著扣子一邊光著腳出了房間。喻文州正在煮什麽東西,她閑的無聊,又不想看電視,就開始打量他的家居。

    “裝修審美不錯,”她相當自來熟的翹腿坐在沙發上“真好啊,能在g市有這麽一套房子,地段在哪裏?”

    “新城區。”喻文州應著。

    “地鐵通過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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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主要是清淨。”

    兩個成年人討論著柴米油鹽房市股票,這才是正常人相處的模式嘛。唐晴四下看了看,拿起放在茶幾上的台曆。

    他很細心,作為隊長也很負責,日曆上密密麻麻記錄了賽程和注意事項。唐晴一頁頁翻看著,四月,五月……六月……

    她一愣,喻文州在七月的某一天標記出了穆南華的生日,再往後八月,自然是黃少天的生日。

    她看完,默不作聲的把它放了迴去。喻文州注意到了,端著碗盛湯放到她麵前的桌子上,笑問,“怎麽,你也想記一筆?”

    她淡然,“我不太過生日。”普通的一天,沒什麽需要紀念的,除了提醒她老了一歲之外就隻有添堵,不過她還是補了一句,“七月有我的畢業典禮。”

    “嗯,幾號?”喻文州問。

    唐晴想報個數字,想了想還是作罷,道,“算了。” 同是七月,她哪能跟穆南華的生日比重要性。於是便不再說話,他沒有多問。

    她也無所謂,喝過湯,到陽台看看衣服有沒有幹,還有點潮。她在客廳走來走去,喻文州不得不道,“你休息會兒吧。”

    “我在婉轉的表達我的迫切。”她不喜歡呆在他的家,這裏完全是他的地盤!就好像獵物被捉去洞穴一樣,上位者以拿捏她取樂。

    喻文州揚起嘴角,起身過去用雙臂禁錮住她的遊蕩,從後埋到她的頸彎,輕輕道,“迫切什麽?”

    “我想迴酒店!”她說。

    他神色看不清楚,垂下眼睫,一隻手順著她脊梁的走勢,輕柔的遊走。唐晴滯住了唿吸,眼角泛紅。偏生有電話打來,喻文州在一旁掃了一眼來電顯示,便放開了她。唐晴沒了支撐,一下子腿軟跌到地上。她聽到聽到喻文州走進了另外一間屋,對手機那頭道,“南華?怎麽這時候打電話?”

    她抬頭一看,他站在房間另一角的落地窗旁,時而傾側麵頰,露出的側顏有藏不住的柔和笑意,他的聲音放的很輕、很慢,仿佛在捧著一個珍貴物件似的,他一定是把電話那頭的人放在了心尖尖上。

    唐晴咬緊下唇,把廢紙扔進垃圾桶,趴到沙發上玩手機。

    今天是周日,主場比完賽的戰隊選手們有一個小小的假期,所以這時候經常會關係好的隊員之間進行娛樂性質的交流訓練賽,穆南華正是因為這個打電話的。喻文州進了書房,想了想,還是沒關門,書房正對著的是唐晴的窈窕身姿,她穿著寬大的襯衫,懶散的倒在沙發上,千嬌百媚,欲語還休。

    喻文州保持著和穆南華的通話,剛開電腦,在椅子上坐穩,登上qq,就收到唐晴來自客廳的消息:

    「我要迴酒店!!」

    她第二次表達出了她的訴求。喻文州打字迴:衣服在陽台。一邊給電話那頭說話,“我登上訓練係統了,聯機?……好呢。” 輕聲細語,像是在哄人。

    唐晴利落的從沙發站起來衝進陽台,也不管衣服有多潮了,穿上就走。

    臨走前路過客廳,視線膠著在台曆上。她迴頭看向書房,喻文州不再把視線分出一點給她,已經投入到了遊戲訓練中。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打,一邊兒還在同耳機說些什麽,距離遠,她聽不到,隱約猜出有日常的寒暄,也有遊戲的名詞。

    唐晴想了想,蹲下身把台曆拿起來,翻到七月,拿紅筆圈出一個日期。

    附字:本美女的人生大事!

    寫完她又有點懊惱,欲蓋彌彰一樣把日曆翻迴到了四月,靜悄悄的關門走了。

    她走後,喻文州怔了很久,就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得來另一頭女孩的詢問,“前輩?怎麽停了?”

    他這才恢複如常,笑道,“沒什麽,剛看到窗外路過一隻野貓。”

    “前輩住一樓啊?能看到小貓真好。對了我記得少天前輩不是有養狗嗎,前輩沒養點什麽寵物嗎?”

    “養一個就夠煩心了,”他揉揉眉心,“再來一盤吧,這局是我輸了。”

    自從這一天起,喻文州就再也沒找過唐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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