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擔憂我?”

    聽到輕舞的話,顧容止的眼裏閃過一道光亮,讓他整個人都明媚了不少。

    輕舞聞言抬頭看了一眼顧容止,當看到他眼裏毫不掩飾的明朗的時候,她輕輕地扯了扯嘴角。

    以往,她是多想看到這樣的顧容止,可是,現在,她不需要了。

    一想到她影族上千條的人命,輕舞就冷下了眸子。

    見輕舞不再說話,顧容止開口道,“你別擔心,既然將你弄出來,我必然有完全的應對措施。”

    輕舞淡淡的笑了笑。是了,她怎麽忘了,他是顧容止,是永安王,他怎麽可能真的衝冠一怒為紅顏,更何況這個紅顏還是她呢?

    他必然有萬全的準備才是。

    他這樣的自負,不知道到時候知道真相的時候又會如何?

    想到這裏,輕舞微微的笑了笑。

    “你最近的身體可有不適?”

    顧容止有千言萬語想要對輕舞說,可是到嘴邊卻隻化作了這一句,他仍記得那日聽到的話。

    中了‘花殤’的人,每三日便會經受一次蝕骨的疼痛。在輕舞昏睡的期間,他已經讓夏薄晏為她診過脈了。

    雖然,夏薄晏說輕舞已經無事了,可是他的心底卻始終不踏實。他總覺得夏薄晏隱瞞了他什麽。

    聽到顧容止提起自己的身體,輕舞僵了僵,半響才輕輕地開口,“王爺不說,奴還差點忘了向王爺致謝。謝王爺給了奴這麽一副好皮囊。”

    說這話的時候,輕舞的眸子裏盡是寒冷。

    她沒有辦法忘記那日的換皮之痛,更無法忘記每次毒發的時候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而這一切,都是拜眼前的人所賜。

    他毀了她的家園,將她貶為人人可以踐踏的奴隸,他奪了她的身,更奪了她的心,卻還在無時無刻的折磨她。

    想到這些,輕舞一向清涼的眸子裏全是無盡的恨意。

    這是再次相見後,顧容止第一次從輕舞的眸中看到那無盡的恨意,他先是一痛,隨即眸子裏閃過一抹釋然。

    他知道輕舞恨他,他做了那麽多的混帳事情,她定是恨他至極的吧?

    “對不起……”

    顧容止輕輕地開口,生平第一次,他將這三個字說出口,卻並未覺得有絲毫的難堪。

    他不想解釋,即便當初他並不知道那‘花殤’的作用那麽的霸道,可是終究是他對不起她。

    輕舞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顧容止,她沒有想到他那樣高傲的人竟然會對她道歉。

    可是,道歉又有何用?

    他的道歉換不來影族上千條的人命。

    想到這些,輕舞重新垂下了眸子,淡淡的開口,“你準備將我囚在這裏到何時?”

    “我沒有要囚你,我隻是想確認你的身子無礙了。”再有,他無法容忍她在別人的身下承歡。

    太子不行,他的父皇也不行。

    她隻能是他一個人的。

    “等我,我們重新來過,終有一日,我會讓你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眾人麵前。”

    顧容止堅定的說道。

    這是他欠她的。

    輕舞聞言一愣,隨即揚起了一抹笑。

    終有一日嗎?她和他終是沒有那一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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