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王府,顧容止坐在書房裏看著手裏的軍報,卻不知這份軍報他已經拿了一個時辰了。

    他感到自己的心很浮躁,怎麽都靜不下來。

    “王爺,那賤/奴已經送走了,算時辰,現在已經到了太子府了吧!”

    蘇聘婷沒有帶丫鬟,一個人到了書房,她知道顧容止在這裏不喜歡被人打擾。

    “恩!”

    顧容止淡淡的開口,隨即放下手中的軍報,眉頭微皺,心中的煩躁更甚,可是麵上卻不顯。

    “臣妾也按王爺的吩咐替她改頭換麵了,選的是最好的麵皮,想來這小奴以後在太子府的日子也不會難過。”

    “恩……”

    顧容止淡淡的點了點頭。

    看著眼前雋清的人,蘇聘婷還想開口說些什麽,顧容止的貼身小廝卻進來稟告道,

    “王爺,輕舞死了……”

    顧容止聞言怔了怔,隨即開口,“怎麽迴事?”

    他的眸子裏閃過一抹他都不曾知道的慌亂。

    “據送去的人說,她割腕了,人到太子府的時候已經沒氣了……”

    良久,顧容止輕輕的開口,“知道了……”

    他眸子幽深,無人能看懂他在想些什麽。

    輕舞的死在永安王府沒有引起任何的波瀾,對所有人而言,輕舞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奴隸而已,這樣的奴隸在永安王府太多,太多。

    管家有時會想起那個異想天開的小奴隸,卻也隻是歎息一聲而已。

    顧容止近日倒是時常會想起輕舞,因為書房伺候的人總是不合他心意。他們都不會象那個小奴隸一樣早早的為他泡好茶,每次他入口的茶總是溫熱的,從來不會太熱,也不會太冷。

    他們也不會象小奴隸一樣為他研好墨,墨汁不是太稠便是太稀。

    他們更不會如那個小奴隸一樣永遠都仰慕的看著他,在她的眼裏,隻有他一人。他們連抬頭都不敢,如何又敢那麽直視他?

    以前,顧容止以為所有的奴隸都是一樣的,可是直到輕舞離開,他才知道,原來隻有那個小奴隸會那樣而已。

    想到自己竟然有些想那個小奴隸了,顧容止有些煩躁的將桌上的東西拂到了地上。

    他不該想她的,她背叛了自己。

    她選擇死亡,是不是也因為她那僅存的良心發現了?

    ……

    太子府,顧容奕皺眉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人,眉頭微皺,“她怎麽還不醒?”

    都已經幾天了,床上的人卻還是沒有蘇醒的跡象。

    他花了那麽大的氣力要來這個小奴隸,可不是隻要一具屍體那麽簡單。

    “迴太子的話,她失血過多,能留下一條性命已是不錯,更何況她還中了‘花殤’。”

    “花殤?”

    顧容奕皺了皺眉,他沒有聽過這種毒。

    “這個不是毒,卻比毒更加的滲人。”

    太子府裏的大夫細細的為顧容奕講訴了什麽是花殤。他也沒有見過這種毒,都是從書中看來的。

    聽到大夫的話,顧容奕挑起了一抹邪魅的笑,“論心腸誰也不如我那個弟弟。要知道,當年……”

    顧容奕的嘴角浮起一絲殘忍的笑。

    若這小奴隸知道她淪為奴隸都是她心心念念的主子造成的,不知道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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