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把那本日記扔迴桌子上,想一槍把這該死的東西打穿個洞出來,可是胸口上已經冷卻的吊墜又熾熱起來,一時吃痛的肖恩攥緊拳頭,他砸在那本日記上,想道,也許可以拿迴去給艾利克斯看看,讓他引以為戒,不要每次提起祖安來都是一副不屑的模樣。

    他最討厭的就是皮城人聽到祖安這個詞時的不屑與嘲弄的神色,盡管他很清楚,自己的這位朋友實際上是很善良的。

    肖恩將日記裹進外衣裏,急匆匆地離開了房間,他想現在就迴到三樓去。

    “該死該死該死!”肖恩幾乎是狂奔著離開了202房間,他再也不敢逗留在那裏,而摟在懷裏的日記本他也沒有直接碰觸,而是用衣服的內裏當作夾層,緊緊攥著那本日記。

    當他跌跌撞撞離開二樓走廊想要迴到三樓時,卻被腳下的異物給險些絆倒,好在肖恩扶住了牆,沒有一頭栽在台階上,不然,以他的速度一定會被摔到昏迷。

    “愚蠢!”肖恩情急之下連自己的比爾吉沃特方言都說了出來,好在周圍並沒有人,他轉身看向絆倒自己的地方,那裏在兩塊舷板的夾縫中立著一個金屬片,肖恩彎腰將金屬片拔出來去看,卻是一個房間號碼牌,他對此物確認無誤,因為他自己也剛好有一塊一模一樣的牌子放在上衣的內兜中,“3-0-5?”肖恩邊往三樓走,邊拿著號碼牌嘟囔著,“305的客人我好像還沒見過。”他又將號碼牌翻過來另一麵,上麵用海克斯激光筆銘刻上的一個名字,“bemr...百,慕,拉?”

    此時肖恩已經走迴了樓梯之上,來到了三樓餐廳的門口,而在他麵前的,並不是一覽無餘開闊的餐廳視野,取而代之的是兩個高大的穿著製服的男人身影。

    在他們兩個人的身後麵,肖恩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自己的朋友們正在那裏,以及一個女孩,一個帶著那頂海盜帽的女孩。

    “天知道為什麽保羅會讓這種一看就不是好人的丫頭到船上。”此時的肖恩完全沒有了剛剛初見女孩時的輕浮,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擔憂,肖恩似乎意識到,這個女孩並不是什麽好人。

    —————————————————————————————————————————————

    “哈哈哈哈他居然滾下去了哈哈哈哈!”月華笑地彎下了腰,而艾利克斯隻是一邊笑笑一邊收拾著桌子。

    “嘿,侍應生!給我拿一瓶朗姆酒來!”那個女孩坐在剛剛肖恩的位置對麵,她抓住桌沿,把椅子往後一挪,就翹著二郎腿打了個響指。

    而她說話的方向正是在收拾桌子的艾利克斯。

    “嗯?”艾利克斯放下手裏的刀具碗碟,看向女孩,“抱歉小姐,我並不是這裏的侍應生。”他微微頷首,表示著自己的不滿,但是仍然帶著笑意。

    畢竟,一個凱沃爾德家族的最高優先級繼承人是不該被這樣對待的。

    而月華也慢慢平靜下來,她將手放在桌下,緩緩搓動著手指,燃起魔法火焰來,不過月華並不擔心,因為她曾經親眼目睹過艾利克斯·凱沃爾德先生是如何用一把海克斯科技核心驅動的手槍將數十個海盜耍的團團轉的,雖然他沒有大開殺戒,隻是給了那些海盜一點小小的教訓,但是月華自問,如果自己麵對艾利克斯,在魔法枯竭的情況下,又能支撐多久呢?

    不過好在艾利克斯的武器並沒有帶到船上來,月華不由得鬆了口氣。

    “你,是,在,和我,討價還價麽?”女孩橫著胳膊立在桌子上,手指間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枚圓形的黑色小球在手指間來迴飛舞著。她歪著頭,露出一絲輕蔑的笑意。

    “所以,”艾利克斯雙手撐在桌上,與女孩直視著,他的笑容漸漸收迴,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峻麵孔,盡管他並不精通魔法,但是嗅覺敏銳的月華仍舊在艾利克斯身上感知到了魔法的痕跡,“你要哪種酒來著?”

    “嗯?!”女孩也被艾利克斯的話給弄蒙了,怎麽,怎麽這個人不按套路出牌?她的手都已經摸到腰間的那把槍了啊,隻要麵前的這個小子敢出言不遜,自己就可以開槍啊!

    “朗姆酒是吧。”艾利克斯邊說邊向酒櫃走去,女孩立刻跳起來,“不用!不用!你繼續忙!”她連忙擺手示意艾利克斯迴去,要是自己被這家夥給毒死那可多不劃算,據說祖安可是有不少煉金藥劑能無毒無味中取人性命啊。

    艾利克斯也背過手去,在他的右手指尖上真的如女孩所想,有一滴極小的水珠,如果滴進酒裏,恐怕女孩當場就會化作膿水,艾利克斯用左手食指關節輕輕敲了敲右手食指上帶著的一枚戒指,那枚戒指閃爍了一道藍光之後又馬上恢複平靜,而就在光芒閃爍間,那滴水珠已經化作蒸汽消失在空氣中。

    女孩微微彎下腰,露出好看的曲線以及若隱若現的肌膚來,她的指甲在大大小小,各不相同卻又如寶箱中的寶石一樣光芒四溢的酒瓶中輕撫著,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來,伴隨著從窗外吹進來的海風,月華忍不住閉上眼睛,輕輕哼唱著一首調子。【“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大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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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華忍不住閉上眼睛,輕輕哼唱著一首來自艾歐尼亞古老部落洛特蘭的調子。

    “一切都已平靜,那陣陣的鬆濤,

    那悅耳的鳥鳴,

    那深穀下潺潺的溪流,

    隻有夜風時而撩撥我夢的衣衫。”

    “嗯?你是吟遊詩人?”女孩聽到月華的歌聲後就立刻抬起頭來,她並沒有找到心儀的酒,又從櫃台上單手支撐著翻身下來,坐到月華對麵去。

    “你知道吟遊詩人嗎?”月華停下哼唱,從布袋裏拿出一顆太陽果扔給女孩,女孩穩穩接住,放在鼻尖下嗅了嗅。

    “這是什麽?”女孩問道。

    “太陽果,試試看,昨晚要不是把太陽果甜釀喝光了,我會請你喝那個的。”月華也同樣拿起一顆果子,不帶任何魔法使用,就直接一口咬下去,甘甜的果汁馬上就從她的嘴角流下來,而太陽果獨有的香氣與清甜也同樣感染了對麵的女孩,在果子的誘惑下,女孩也咬了一口。

    “嗯!”她閉上眼睛,細細的咀嚼著果子的味道,“這裏麵,怎麽有一股生鐵與煤炭的味道?”但是馬上女孩就將果渣吐出來,吐到桌下去,她擦了擦嘴,把果子丟在桌子上。

    “因為,太陽果會把你記憶裏最美好的味道提取出來,”月華已經吃幹淨了果子,她一邊用乳白色的魔法清洗著自己手上的果汁一邊說道。“也許,在你記憶深處,最美好的迴憶就是生鐵與煤炭的味道吧。”

    女孩像是被月華的話觸動到內心最深處的迴憶,她愣愣地看著一個角落,直到月華在她眼前揮手她才迴過神來,“你在想什麽?”月華問道。

    “沒什麽。”女孩將月華的手放下來,看著桌子上的果子,想拿起來繼續吃,可是手懸在半空卻遲遲不敢拿起太陽果來,不過女孩最終還是鼓足了勇氣,拿起了果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嚐著這來自於艾歐尼亞最深處常伴帝柳身旁的果樹的恩惠。

    月華眼見那個女孩又繼續閉著眼睛在會議中徜徉,她朝著已經坐迴座位,正拉開背包準備拿出那份皮城日報繼續閱讀的艾利克斯擺擺手,示意他盡量動靜小點,而自己則是慢慢慢慢溜到了那個舉著香檳杯的卷發年輕人身邊去。

    她對這個卷發年輕人還有點印象,隱約記得他叫什麽姆來著,昨晚他也去看了自己的演出,而那場堪比洛的演出的盛況讓月華興奮不已,雖然她知道,在場有不少年輕女性是衝著這個年輕人來的。

    但是出於禮貌,月華還是很願意和他打個招唿的。

    “嘿!”月華坐在年輕人身旁,“我的朋友,什麽姆什麽來著的親愛的朋友!”月華也對於自己並沒有記住對方的名字而感到一些尷尬,她撓撓頭,還是沒想起來麵前的這個年輕人叫什麽名字。

    “是多拉姆坎,親愛的月華小姐。”多拉姆坎將酒杯放下,微微笑道。

    “哦,是的,多拉姆坎!多拉姆坎先生,今天睡得還好嗎?”月華嘿嘿一笑,拍了拍多拉姆坎的肩頭。

    “嗯,還不錯,不過昨天晚上夢到我的一位至交,今天對於他很想念,所以一大早就喝了點酒。”多拉姆坎歉意的笑笑,並用手擋住了酒杯中的酒液部分,月華的目光也被多拉姆坎的動作吸引過去,不過她並未說什麽,隻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並將自己的笑意收起來。

    “啊,月華小姐,你昨晚的那出帶有很濃的艾歐尼亞特色的戲劇很棒啊。”多拉姆坎同樣看出月華的尷尬之處,他立刻出言解圍,表示自己的歉意。

    “是,不過我對那出戲還是不太滿意。”月華勉強地笑笑,同樣的,她點點頭,的確對自己的戲劇產生了懷疑。

    “我這裏剛好有一本艾歐尼亞誦經,我覺得一個真正的艾歐尼亞原住民才能看懂。”多拉姆坎從自己寬大的大衣中拿出一本薄薄的紙質經書交給月華,那本經書看起來已經有很多年頭的曆史了,在一些邊角的地方還有很多顏料指紋沾染的痕跡,月華皺皺眉頭,她明顯對於這本誦經被糟蹋成這樣有些不滿。

    多拉姆坎歉意的笑笑,“很抱歉,我親愛的月華小姐,你知道的,我,是個畫家。”說到這的時候,多拉姆坎抬起頭來直視著月華,眼神中充滿了對藝術的狂熱與追求,他言語間抑製不住自己對畫作的熱愛之情,“月華小姐,我真誠地邀請你去看我的畫作!”

    “多拉姆坎先生,你要對一個女士矜持,矜持點。”月華略帶不滿地說道,多拉姆坎也立刻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他收迴自己已經伸出的手心,“你住在幾號房?”月華將那本誦經合起來,詢問道。

    “304。”多拉姆坎又笑。

    “狂熱的藝術家啊。”月華正在想著該怎麽結束這個尷尬的話題的時候,一切都被餐廳門被推開迎刃而解,月華發誓,如果進來的是一個女孩,她一定要跳起來給她一個吻!

    ——————————————————————————————————————————————————————不過走進來的卻是船長與大副。

    保羅船長並不是這艘船最初的船長,他因為一些事情而無法勝任挑戰性更高的職位,所以隻能在觀光遊輪上做一個船長,而他身後的那位大副倘若肖恩在的話他一定認識,因為就是這個人頂替了他的職位啊。

    不過看起來兩位新上任的好人並不怎麽開心,他們麵色凝重,走進來時沉重的腳步聲也不由得讓在座的幾個人都抬起頭來看向那裏。

    而那個女孩也從太陽果的美味裏迴過神來,她被迫離開了美好記憶深處,一臉不悅地看向船長二人。

    “我需要解釋,船長。”女孩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道。

    “小姐,這次不是解釋,是通知,我通知你們遊輪將會在這裏停靠一段時間,我們要去接一個人上船。”保羅一臉陰沉,他對這個女孩的動作不是很滿意。

    “據,皮城修正法案第六版來說,船隻好像不可以無理由地停靠。”艾利克斯從後廚走出來,一邊抖掉手上的水,一邊用胳膊蹭著臉上的水跡,看似漫不經心地提醒,實則艾利克斯已經很不滿意了。

    “先生,很抱歉我們馬上就要違反條令,不過看在老天的份上,我寧可下船之後就去自首,也要去救這個人啊。”保羅船長歎了口氣,但又無可奈何地說道。

    “嗯?”艾利克斯倚靠在酒吧櫃台前,“好吧船長,如果你已經這麽說了,我再咄咄逼人就失了身份了,不過,”艾利克斯嘴角劃過一抹微笑道,“請允許我要一起去接你所說的那個很重要的人。”

    “哦得了吧,看在瓦斯塔霞瑞先祖的份上,艾利克斯你最好還是待在船上。”月華掩麵叫道,“否則,天知道那個人渣會把這裏給鬧成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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