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忙碌了許多天，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休息日，鄭北和顧一燃就多休息的一會兒。
兩人躺在床上，都懶得動彈，看著牆壁上的鍾表，秒針不停的在追逐分針，超越分針，然後再追上，再超越。
顧一燃看著天花板，單人床本來就狹窄，偏偏身旁還多了這麽一個人，隻是多人也就算了，就這麽一張單人床還弄兩條被子。
……額，想起頭兩天同床共枕的尷尬事，兩條被子就兩條被子吧。
“鄭北，九點四十了。”
“嗯，我看的見。”鄭北瞄了一眼牆壁上的鍾表，確實差兩分鍾就是九點四十了。
下一秒，鄭北就反應過來，奇怪的看向身旁的顧一燃，微微側過身子，左手肘撐在床上，左手成拳托著額頭，問道。
“你這不是看得見嗎？怎麽還一直帶著眼鏡？”
顧一燃看了一眼鄭北便收迴目光，隨口說道，“我是近視，隻是度數不高。”
“我說過，眼鏡是一個能讓我更清楚看到這個世界的工具，不管是之前當老師，還是現在在專案組，我都需要能夠看去看清同事的長相，嫌疑人的長相……”
“哦～”鄭北接過話茬，笑著打趣道。“原來顧老師戴眼鏡是為了看清楚我的長相啊，這還不容易？”
鄭北說著靠近，本身在一張單人床上的兩人距離就很近，鄭北這一靠近，兩人之間也就剩下兩個拳頭的距離。
“顧老師，這樣能看清我嗎？”
顧一燃躺在床上，抬眼看向鄭北的目光第一瞬間落在了那雙唇上，鄭北被看的後脊椎一麻，隻覺得口幹舌燥，不由伸出舌頭舔了舔下嘴唇，隨即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後，連忙抿嘴，抿的很緊，很直，生怕自己再做出什麽不合時宜的舉動來。
顧一燃沒有說話，就這麽上下打量著鄭北，目光在嘴唇和眼睛之間來迴徘徊。
“顧老師？”
顧一燃盯著鄭北，臉上沒了笑意，表情嚴肅目光鄭重的說道。
“鄭北，你要是沒有心思，就別來招惹人。”
“什，什麽？”鄭北不明所以，隻覺得此刻既尷尬又慌張，在顧一燃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隻覺得腦海中靈光一閃，可到底說是什麽，鄭北又搞不懂。
一瞬間，鄭北仿佛又迴到了那個冬天，一望無際的白色，大雪不停的落下，看不清來處，找不到歸處。
鄭北看著顧一燃，眼神中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期待，期待著這位博聞強識的高材生能夠給自己解惑。
顧一燃盯著他，良久後歎了口氣，推開鄭北從床上下來。
“時間不早了，不是說去澡堂嗎？”
微不可察的失落在心頭飄蕩，鄭北搖了搖頭，那點子靈光一閃也隨之消失，快速起身穿好衣服，帶著顧一燃出了門。
————
“來，就這，我給你說，這家的搓澡師傅手藝那叫一個好……”
鄭北和顧一燃來到了好相隨大澡堂，邊走邊對顧一燃說道，話說一半，打趣的看向顧一燃。
“不過你第一次來這估計也不好意思讓其他人幫你搓，放心，我來幫你。”
鄭北說著拍了拍顧一燃的後背，右手順勢而上搭在顧一燃的肩上，鄭北悄咪咪的瞅了他兩眼，見他沒有抵觸暗自鬆了一口氣。
“在這等我一會兒。”
顧一燃應了一聲，左右瞅了瞅環境，順著走廊看過去，盡頭有一處簾子，人員來來往往的，一二聊天聲傳出來，很是熱鬧。
“瞅啥呢？”鄭北迴來就見他一直看著一個方向，不禁有些好奇。
“看到熟人了？”
“沒有。”顧一燃看了他一眼，嘴角又揚起了笑容，“我們進去吧。”
“你們這搓澡是怎麽搓的？”
“還能怎麽搓？”鄭北將搓澡巾從袋子裏拿出來戴在手上。
“看到這個沒有，就這麽往手上一戴眼鏡泡過澡之後你往那一趴，我就戴著這個給你搓，放心吧，我這手藝可不是吹得……”
見他又開始長篇大論，顧一燃靜靜的聽著，也不打斷，直到他說完，才開口。
“我自己搓吧，不麻煩你了。”
“就這點事，麻煩什麽。”
換衣間，鄭北將衣服脫下來裝在一個袋子裏，轉過身就見顧一燃站在原地，衣服已經脫的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從哪拿出來的一個大褲衩子給穿上了。
“你說你這是幹啥啊？”鄭北驚訝的笑出聲來，上前扯了扯顧一燃的短褲，問道，
“這來泡澡的哪個不是脫的精光，你這怎麽還帶著短褲來了？”
顧一燃：“我不習慣。”
“這有啥不習慣的，都是大男人。”鄭北不太理解，但也沒再強求。
“行吧，你畢竟是第一次，多來幾次就習慣了。走，去裏麵泡澡去。”
兩人來到泡澡池，早上泡澡的人很少，兩人隨便找了一個空澡池就下了水。
溫熱的水流將身上疲憊全部去除，鄭北懶洋洋的靠在池邊，雙手撐在台子上，目光始終在顧一燃身上打轉。
“顧老師，你說你怎麽這麽白？”
鄭北說著靠近顧一燃，摸上他的肩膀，本就想著搭一下，可手一放上去就有了他自己的想法。
“文化人就是文化人，不像我，你看我這皮膚，跟你站一塊，那叫一個黑白分明。”
顧一燃皺眉，盯著鄭北不語，直把人看的背後發毛。
鄭北不解問道。“顧老師，你今天這是咋了？怎麽總是這樣瞅我？”
“沒什麽。”顧一燃閉上眼睛，趴在池邊享受此刻的安靜，對於鄭北再說起什麽，也隻假裝沒聽到。
“顧老師，你說你怎麽又來這招？”
鄭北見他閉上眼睛，悄悄湊近，學著他的樣子也趴在池邊，兩人的位置極近，卻又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顧老師，你心裏有啥想法。你和我說說，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更何況咱倆都不是一般的臭皮匠，那不得頂一個半的諸葛亮？”
耳邊的聲音不斷響起，顧一燃沒法在假裝聽不到，可此刻，顧一燃實在是不想聽到鄭北的聲音，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安靜。”
“咋還不讓人說話了你？”鄭北的氣勢在這一眼中瞬間變弱。
“行行行，那你說吧，我閉嘴。”
整個大澡堂中，唯有兩個澡池有人，可五分鍾過去了，有人的澡池變成了一個。
空間過分的安靜，顧一燃睜開了眼睛，一旁的鄭北雙眼微閉像是睡著了一樣。
也不對，顧一燃推翻這個說法，睡著的鄭北可不夠老實，那雙手不抱著什麽根本就不會停下來，非要把身邊的東西都摟在懷裏才會老老實實的。
“鄭北。”
聽到顧一燃的聲音，鄭北‘唰’的一下睜開眼睛，笑意在嘴角處綻放。
“我就知道你忍不了多久的，說吧。想和我說什麽？”
“我來哈嵐這都半個月了，這段時間一直麻煩你們也挺不好意思的，所以，我準備搬出去住了。”
鄭北最嘴角處的笑意僵硬，過了兩秒後，問道。
“這不是住的挺好的？搬出去幹啥，挺不方便的，現在我們一起上班，一起下班，有空還能討論討論案情，你還能見縫插針的教教我化學知識，這多好啊。”
“一直這樣也不行，那折疊床挺小的，這一住就讓你住了半個月……”
鄭北打斷顧一燃的話，“這有啥的，我之前出差不都是睡的折疊床，早就習慣了，你呀，也別搬走了，就這麽住這唄。”
顧一燃盯著鄭北，仔細觀察著他的神色變化，忽的笑了出來，鄭北鮮少見他笑的這麽燦爛，不由多看了兩眼，下一秒，就聽這人說出了自己不愛聽的話。
“不了，我房子已經找好了，剛好這兩天休息，我準備明天就搬。”
“你這什麽都打算好了啊。”鄭北不禁有些失落，“那，那搬唄，明天我幫你搬。”
“嗯，謝了。”顧一燃收迴目光，趴在澡池邊再次閉上了眼睛。
鄭北見他提了搬家之後還這麽舒服的泡澡心裏不是滋味，沒良心的，我的床都讓給你睡了，你倒好，說搬走就搬走啊？
兩人躺在床上，都懶得動彈，看著牆壁上的鍾表，秒針不停的在追逐分針，超越分針，然後再追上，再超越。
顧一燃看著天花板，單人床本來就狹窄，偏偏身旁還多了這麽一個人，隻是多人也就算了，就這麽一張單人床還弄兩條被子。
……額，想起頭兩天同床共枕的尷尬事，兩條被子就兩條被子吧。
“鄭北，九點四十了。”
“嗯，我看的見。”鄭北瞄了一眼牆壁上的鍾表，確實差兩分鍾就是九點四十了。
下一秒，鄭北就反應過來，奇怪的看向身旁的顧一燃，微微側過身子，左手肘撐在床上，左手成拳托著額頭，問道。
“你這不是看得見嗎？怎麽還一直帶著眼鏡？”
顧一燃看了一眼鄭北便收迴目光，隨口說道，“我是近視，隻是度數不高。”
“我說過，眼鏡是一個能讓我更清楚看到這個世界的工具，不管是之前當老師，還是現在在專案組，我都需要能夠看去看清同事的長相，嫌疑人的長相……”
“哦～”鄭北接過話茬，笑著打趣道。“原來顧老師戴眼鏡是為了看清楚我的長相啊，這還不容易？”
鄭北說著靠近，本身在一張單人床上的兩人距離就很近，鄭北這一靠近，兩人之間也就剩下兩個拳頭的距離。
“顧老師，這樣能看清我嗎？”
顧一燃躺在床上，抬眼看向鄭北的目光第一瞬間落在了那雙唇上，鄭北被看的後脊椎一麻，隻覺得口幹舌燥，不由伸出舌頭舔了舔下嘴唇，隨即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後，連忙抿嘴，抿的很緊，很直，生怕自己再做出什麽不合時宜的舉動來。
顧一燃沒有說話，就這麽上下打量著鄭北，目光在嘴唇和眼睛之間來迴徘徊。
“顧老師？”
顧一燃盯著鄭北，臉上沒了笑意，表情嚴肅目光鄭重的說道。
“鄭北，你要是沒有心思，就別來招惹人。”
“什，什麽？”鄭北不明所以，隻覺得此刻既尷尬又慌張，在顧一燃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隻覺得腦海中靈光一閃，可到底說是什麽，鄭北又搞不懂。
一瞬間，鄭北仿佛又迴到了那個冬天，一望無際的白色，大雪不停的落下，看不清來處，找不到歸處。
鄭北看著顧一燃，眼神中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期待，期待著這位博聞強識的高材生能夠給自己解惑。
顧一燃盯著他，良久後歎了口氣，推開鄭北從床上下來。
“時間不早了，不是說去澡堂嗎？”
微不可察的失落在心頭飄蕩，鄭北搖了搖頭，那點子靈光一閃也隨之消失，快速起身穿好衣服，帶著顧一燃出了門。
————
“來，就這，我給你說，這家的搓澡師傅手藝那叫一個好……”
鄭北和顧一燃來到了好相隨大澡堂，邊走邊對顧一燃說道，話說一半，打趣的看向顧一燃。
“不過你第一次來這估計也不好意思讓其他人幫你搓，放心，我來幫你。”
鄭北說著拍了拍顧一燃的後背，右手順勢而上搭在顧一燃的肩上，鄭北悄咪咪的瞅了他兩眼，見他沒有抵觸暗自鬆了一口氣。
“在這等我一會兒。”
顧一燃應了一聲，左右瞅了瞅環境，順著走廊看過去，盡頭有一處簾子，人員來來往往的，一二聊天聲傳出來，很是熱鬧。
“瞅啥呢？”鄭北迴來就見他一直看著一個方向，不禁有些好奇。
“看到熟人了？”
“沒有。”顧一燃看了他一眼，嘴角又揚起了笑容，“我們進去吧。”
“你們這搓澡是怎麽搓的？”
“還能怎麽搓？”鄭北將搓澡巾從袋子裏拿出來戴在手上。
“看到這個沒有，就這麽往手上一戴眼鏡泡過澡之後你往那一趴，我就戴著這個給你搓，放心吧，我這手藝可不是吹得……”
見他又開始長篇大論，顧一燃靜靜的聽著，也不打斷，直到他說完，才開口。
“我自己搓吧，不麻煩你了。”
“就這點事，麻煩什麽。”
換衣間，鄭北將衣服脫下來裝在一個袋子裏，轉過身就見顧一燃站在原地，衣服已經脫的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從哪拿出來的一個大褲衩子給穿上了。
“你說你這是幹啥啊？”鄭北驚訝的笑出聲來，上前扯了扯顧一燃的短褲，問道，
“這來泡澡的哪個不是脫的精光，你這怎麽還帶著短褲來了？”
顧一燃：“我不習慣。”
“這有啥不習慣的，都是大男人。”鄭北不太理解，但也沒再強求。
“行吧，你畢竟是第一次，多來幾次就習慣了。走，去裏麵泡澡去。”
兩人來到泡澡池，早上泡澡的人很少，兩人隨便找了一個空澡池就下了水。
溫熱的水流將身上疲憊全部去除，鄭北懶洋洋的靠在池邊，雙手撐在台子上，目光始終在顧一燃身上打轉。
“顧老師，你說你怎麽這麽白？”
鄭北說著靠近顧一燃，摸上他的肩膀，本就想著搭一下，可手一放上去就有了他自己的想法。
“文化人就是文化人，不像我，你看我這皮膚，跟你站一塊，那叫一個黑白分明。”
顧一燃皺眉，盯著鄭北不語，直把人看的背後發毛。
鄭北不解問道。“顧老師，你今天這是咋了？怎麽總是這樣瞅我？”
“沒什麽。”顧一燃閉上眼睛，趴在池邊享受此刻的安靜，對於鄭北再說起什麽，也隻假裝沒聽到。
“顧老師，你說你怎麽又來這招？”
鄭北見他閉上眼睛，悄悄湊近，學著他的樣子也趴在池邊，兩人的位置極近，卻又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顧老師，你心裏有啥想法。你和我說說，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更何況咱倆都不是一般的臭皮匠，那不得頂一個半的諸葛亮？”
耳邊的聲音不斷響起，顧一燃沒法在假裝聽不到，可此刻，顧一燃實在是不想聽到鄭北的聲音，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安靜。”
“咋還不讓人說話了你？”鄭北的氣勢在這一眼中瞬間變弱。
“行行行，那你說吧，我閉嘴。”
整個大澡堂中，唯有兩個澡池有人，可五分鍾過去了，有人的澡池變成了一個。
空間過分的安靜，顧一燃睜開了眼睛，一旁的鄭北雙眼微閉像是睡著了一樣。
也不對，顧一燃推翻這個說法，睡著的鄭北可不夠老實，那雙手不抱著什麽根本就不會停下來，非要把身邊的東西都摟在懷裏才會老老實實的。
“鄭北。”
聽到顧一燃的聲音，鄭北‘唰’的一下睜開眼睛，笑意在嘴角處綻放。
“我就知道你忍不了多久的，說吧。想和我說什麽？”
“我來哈嵐這都半個月了，這段時間一直麻煩你們也挺不好意思的，所以，我準備搬出去住了。”
鄭北最嘴角處的笑意僵硬，過了兩秒後，問道。
“這不是住的挺好的？搬出去幹啥，挺不方便的，現在我們一起上班，一起下班，有空還能討論討論案情，你還能見縫插針的教教我化學知識，這多好啊。”
“一直這樣也不行，那折疊床挺小的，這一住就讓你住了半個月……”
鄭北打斷顧一燃的話，“這有啥的，我之前出差不都是睡的折疊床，早就習慣了，你呀，也別搬走了，就這麽住這唄。”
顧一燃盯著鄭北，仔細觀察著他的神色變化，忽的笑了出來，鄭北鮮少見他笑的這麽燦爛，不由多看了兩眼，下一秒，就聽這人說出了自己不愛聽的話。
“不了，我房子已經找好了，剛好這兩天休息，我準備明天就搬。”
“你這什麽都打算好了啊。”鄭北不禁有些失落，“那，那搬唄，明天我幫你搬。”
“嗯，謝了。”顧一燃收迴目光，趴在澡池邊再次閉上了眼睛。
鄭北見他提了搬家之後還這麽舒服的泡澡心裏不是滋味，沒良心的，我的床都讓給你睡了，你倒好，說搬走就搬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