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頓時亂作一團,直到皇帝出現,慌亂的宮人和太醫才有了主心骨。


    隨皇帝匆匆趕來的柳院判走到陸太醫身邊,“怎麽迴事?”


    “您自己把脈吧。”陸太醫說完,便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皇帝見此,怒斥一聲:“你跪著做什麽?倒是說說太子的情況如何了?”


    “老臣無能,老臣該死!”陸太醫趴在地上,心裏已經做好了被砍腦袋的準備。


    柳院判把了脈後,臉色一白,哆嗦的收迴手,“陛下……”


    “說吧。”皇帝坐在床沿,握著太子的手,心中悲痛不已。


    柳院判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太子他……怕是熬不到明天了。”


    皇後恰好趕來,聽了這話頓時瘋了,“你胡說八道!來人,把這庸醫給本宮拉下去,砍了!”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柳院判嚇得老淚縱橫。


    他不該貪戀權勢的,若是早早辭官安享晚年,何至於小命不保。


    陸太醫也嚇的冷汗涔涔,跪著一動不動,就怕皇後發現他。


    皇後衝到床邊,哭喊起來,“璟兒,你睜開眼睛看看母後,母後不能沒有你啊……”


    見此,皇帝隻覺得心口疼痛不止。


    他深吸了一口氣,等皇後哭的差不多了,才把她抱起來,輕聲道:“婉兒別哭,朕不會讓璟兒有事的。”


    皇後暈乎乎的,眼睛裏隻有兒子,根本聽不到皇帝的話。


    “璟兒,我的璟兒……”


    皇帝輕拍著她的背,閉上眼睛好一會,才緩緩睜開,“太子的情況明明已經穩定,為何會忽然吐血?誰來告訴朕!”


    最先發現太子吐血的內侍,哆嗦道:“陛下,是…是陸太醫靠近太子後,太子就…就吐血了。”


    陸太醫立即喊冤,“陛下,老臣冤枉啊,老臣隻是為太子把脈,誰知殿下忽然就吐血了。”


    皇帝犀利的看向陸太醫,而後喊道:“把柳院判帶進來。”


    已經被拉出去的柳院判再次被侍衛架進來。


    “太子可有中毒跡象?”皇帝問。


    柳院判癱坐在地,哆嗦道:“迴…迴陛下,太子當下並無中毒跡象,從脈象上看,他似乎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才導致心神受損,吐血不止。”


    “刺激?”皇帝看向花公公,“你當時在哪?”


    跪在地上的花公公自責的哭道:“奴婢當時喂太子喝完湯藥,便去交代宮人打熱水,準備為太子擦洗,誰料……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皇帝聽後,便道:“徐公公,把這些人全部送去慎刑司,是人是鬼,很快就知道了。”


    “是!”徐公公冷著臉,手一揮,“帶去慎刑司!”


    之後,皇帝哪也不去,與皇後一同守在太子床邊,把朝政都丟給了齊王去處理。


    除了被抓去慎刑司的陸太醫之外,太醫院裏剩下的太醫再次集中到了東宮。


    “朕不管你們用什麽法子,務必讓太子多活五日!”皇帝冷酷無情的說道:“否則,朕誅爾全族!”


    太醫們麵麵相覷,一個個冷汗涔涔,大氣都不敢喘。


    而後,眾人一致看向柳院判。


    這些年,太子多次死裏逃生,全都是柳院判的功勞,這種危難時刻,還是得指望他啊。


    柳院判壓力山大。


    不是他不想出手,而是他能用的法子都用了,如今已經技窮。


    皇帝不說話,就冷眼看著他們。


    “陛下。”張太醫站了出來,“臣等確實已經沒有辦法,不如將春家族長宣進宮。”


    柳院判一聽,這還真是個辦法,附和道:“陛下,春家世代行醫,如今醫術最厲害的要數他們家已經出嫁的大姑奶奶——刑部侍郎謝大人的夫人。”


    皇帝聽後,立即下旨,派內侍和禦前侍衛一起去宣旨。


    與此同時,古月蘭和方元善正在吃早飯。


    “再過三天咱們就能趕到京城了。”方元善說道。


    古月蘭點點頭,整個人經過幾天的趕路,似乎都瘦了一圈。


    “相公,我今天不想自己騎馬了。”


    方元善心疼的把一隻肉包子放到她碗裏,“再吃一個。”


    古月蘭搖頭,“吃不下了。”累的。


    飯後,四人牽了馬,再次趕路。


    剛出小鎮不久,一隻海東青便在他們頭上盤旋。


    廣白仰頭一看,辨認出了那是少將軍的信使,“是少將軍的鳥。”


    方元善立即勒住韁繩,吹了一聲口哨,海東青便附身快速衝下來。


    古月蘭舉起一隻胳膊,海東青便落在了她的前臂上。


    看到它腳上的竹筒,古月蘭取出了信紙:【命懸一線,速進京!】


    簡短的幾個字,道盡了寫信之人的焦急和恐慌。


    古月蘭手臂一揮,海東青振翅飛走。


    方元善把紙條塞進嘴裏,嚼了嚼,而後拿出輿圖仔細查看。


    寒水和廣白都不說話,警戒的看著四周。


    古月蘭指著一條細線,“相公,這條小道似乎也能進京。”


    寒水靠得近,看清了輿圖的情況,說道:“三姑娘,這條路近是近,但要翻山越嶺,這座山上毒蛇尤甚,進去的人十有八九都沒能出來。”


    廣白卻道:“三姑娘那麽厲害,什麽毒不會解。”


    “還是有的。”古月蘭聽後,信心大增,“但隻是蛇毒的話,我還是有辦法的。”


    方元善收起輿圖,說道:“那咱們就走這條路?”


    “嗯。”古月蘭說罷,掏出三隻小瓷瓶,遞給寒水,“找個木盆,將此藥和咱們的外裳一起浸泡,一刻鍾後擰幹穿上。”


    山林小道,木盆是找不到了,好在廣白找到了一塊往下凹陷的石塊,倒是方便了他們。


    半個時辰後,四人出現在一座山腳下。


    “三姑娘,這就是山道的入口了。”寒水說道。


    古月蘭點頭,示意眾人穿上浸泡了藥液的外裳。


    好在如今已經六月,穿著濕透的外裳也不會那麽容易生病。


    經過一天一夜的趕路,四人成功從群蛇環伺的山林中走了出來。


    “咱們出來了!”廣白興奮道。


    好幾次,他都以為自己要死了,結果,那花花綠綠的毒蛇在飛撲到他身上後,嚇得呲溜爬走。


    速度之快,他都以為自己眼花了。


    寒水朝四周看了看,指著左邊的小道:“三姑娘,咱們從這裏繼續趕路,半個時辰就能到官道上,午時左右就能到京城。”


    方元善正在看輿圖,對寒水的話表示肯定,“沒錯,咱們半日後就到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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